第三章
“喔呵呵…你瞧柏青这孩子多有心,这质料真是好啊!”盛⺟摸着李柏青派人送来的⾐服,一副心満意⾜的模样。
“妈,你⾐柜里的⾐服不乏质料比那件好的。”盛茗袖冷眼旁观道。
想当初为了躲避⽗亲留下的烂摊子,她们漏夜逃债,⺟亲却还惦记着她一柜子的⾐服,硬是打包了好几箱带出来浪费空间。
“哇,这是最新款的机手耶!姐夫连我都想到了。”盛茗柔⾼兴的换上自己的SIM卡,立即试用。
“机手能接,能听就够了。”
“啐,姐你不懂啦!”
盛茗袖看着⺟亲及妹妹兴⾼彩烈的模样,撇撇嘴,觉得自己真是格格不⼊。
“你们没忘记,我们头上还顶着像山一样⾼的债务吧?”她就是想浇冷⽔,最好淋得两个女人冻成冰块,
她们是因为破产躲债才会住在这里,哪还用什么奢侈品啊!不如把这些东西拿去卖。
“卖了这些也不够人家塞牙。”盛⺟了解女儿的想法。
盛茗柔跟着附和“是咩是咩,所以不如就留着自己用。”
“不要咩来咩去的,你以为你属羊啊?”小妹一撒娇赖⽪就会装可爱,偏偏现在装可爱只是让她的怒气火上加油。
“妈,姐好凶喔!”盛茗柔嘟着嘴,装模作样的躲到⺟亲⾝后。
盛⺟拍了拍小女儿,对大女儿说:“不要吓坏妹妹。整天神经绷得紧紧的,也不会有钱从天上掉下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闻言,盛茗袖怒道:“你以为我喜吗?可家里总要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我何尝不想快快乐乐过⽇子?”
她也想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子,也想整天无忧无虑跟着流行走,但是事实是,如果她不紧张、不工作就没有饭吃、没有钱用。
家没了、爸爸跑了,一夕之间她从富家女变成穷光蛋,还得应付家里的老、小天真。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个一定像爸爸多些,才会落得如此吃力不讨好。
“你当然可以快快乐乐过⽇子啊!快乐是靠自己创造的。”
盛⺟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理所当然的回答更气得盛茗袖头顶冒烟。
“背着近亿的债务,我怎么可脑旗乐得起来!”
⺟亲和妹妹同属乐天一派,现在她终于知道⽗亲有多辛苦了。
“茗袖,这就是你想不开的地方了…”
“不要跟我说人生大道理。”盛茗袖低吼“两个选择,一是退回礼物,二是把它们卖了。”
她个人倾向于第二个选择。两件物品都是⾼档货,卖了可以抵好几个月的房租。
“啊?不要!”盛茗柔直觉回道。
“我也不要。”盛⺟跟着抱紧⾐服。
“妈!”盛茗袖沉下脸“你⾐服很多。”
“可是女人的⾐服永远少一件啊!”“你现在本穿不到这么华丽的⾐眼,也没有场合可穿。”虽已濒临爆发边缘,她仍捺着子道“难道你要穿著十几万的⾐服去菜市场买菜?”
这只是打比方,因为盛⺟去菜市场只会被菜贩诓骗,花大钱买烂菜,盛茗袖本不敢让⺟亲去买菜。
“就算穿在家里照镜子我也⾼兴。”
这是什么话!
“姐,你很过分喔!为什么要我们卖礼物?姐夫给你的礼物呢?”盛茗柔没有恶意,真的,只是…不太会挑场合说话。
盛茗袖气得浑⾝发抖。
“收货的是你们,会不知道姓李的有没有送我东西?”
“说不定姐夫去接你的时候有亲自送给你呀。”
要不然姐夫跟她要姐的课表做什么?裱起来挂在墙上,一天三柱香吗?
“盛茗柔!”盛茗袖咬牙怒瞪,一气之下甩门跑出去,免得活活被她们气死。
剩下的⺟女俩表情无辜地面面相颅。
“妈,姐是不是那个来呀?”盛茗柔转头问⺟亲。
“应该不是。”盛⺟认真回答。
“姐最近的脾气很不好耶!”
“是呀。”盛⺟抚着脸颊叹了一口气“自从你爸失踪之后,你姐的个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这是好或不好呢?她很欣赏丈夫凡事认真的个,不过若翻版到女儿⾝上,她可就不怎么喜了。
茗袖以前明明比较像她呀!
“嗯…”盛茗柔歪着头“姐是不是在气姐夫没送东西给她?”
盛⺟闻言,有若在黑暗中看见一盏明灯“很有可能。我有⾐服、你有机手,偏偏她什么都没有,嗯,茗袖肯定是吃味了。”
越想越觉得是如此,盛⺟为找到女儿失常的原因感到欣。
“喔呵呵,柏青这孩子真是的。”
盛茗柔不懂⺟亲怎么那么⾼兴“姐夫为什么不送姐呢?”
“柔柔你不懂,这叫擒故纵。”盛⺟笑咪咪的对着小女儿道“又叫反其道而行,故意昅引你姐的注意嘛!”
盛⺟当然知道大女儿庒力大,但是生活还是得过。
李柏青是丈夫为大女儿挑的老公,她相信丈夫的眼光。瞧,他不就没有避她们如蛇蝎,反而主动找上门履行婚约。
至于李柏青是否真是自动自发呢…这就不重要了。
----
真是气死她了!
为什么走到这步田地,连⽗亲都跑了,她们还能如此乐天?
凉风无法吹熄盛茗袖的怒火,她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让路人退避三舍。
“这位美丽的姐小,要不要做份问卷?”
盛茗袖抬眼,一个不长眼的问卷调查员走近她“你平常都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肤这么好?”
她臭着脸闪过问卷调查员,直直往前走。
“做一份问卷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要跟男朋友约会吗?”问卷调查员跟上她。
盛茗袖照样不甩人,怕自己一开口会说出让人下不了台的难听话。
“让男朋友等一下没有关系啦,你长这么漂亮,大不了换一个。”
很烦耶!这个人。
“不然我当候补啊!帮帮忙,填一下问卷,我请你喝杯饮料。”
他是没带眼睛出门是不是?不会看人脸⾊。换作以前的她,早在他说第二句话时就给他难看了。
“帮个忙嘛!姐小,不用多少时间,我们到饮料店边喝饮料边写。”
问卷调查员穷追不舍,直到过了一个巷口之后,盛茗袖终于忍不住发飙--
“你烦不烦啊!泡马子还是打工,如果要泡马子⿇烦先照照镜子,本姐小还没可怜到要捡你这种货⾊。”
她一番话让整条街的行人目光都集中过来,问卷调查员的脸⾊一阵青一阵⽩,不一会儿又涨成猪肝红⾊。
“你、你这八婆!你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
“是不怎么样,不过又不是我拜托你我。”
“我找你是看得起你。”
“哼!”她冷笑睇着他“我说过,自己先到旁边照照镜子。”
她有给过他机会了,谁叫他倒霉,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招惹她。
“啊!”路人们忽然惊呼起来。“姐小小心…”
不堪受辱的问卷调查员恼羞成怒地突地抓住她的手臂,一手举得⾼⾼的就要挥下--
真是没风度的八王蛋!
盛茗袖直觉举起仍自由的另一只手准备挡住击,未料却久久没有预期中的重击袭来。
群众发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纷纷叫道:“叫察警啦!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我帮你打他。”
盛茗袖抬起头,见到一只手抓住了问卷调查员的手臂。
“不管怎么样,男人都不该打女人。”
一听是今晚惹她生气的罪魁祸首,盛茗袖的脸⾊马上又沉了下来。
“多管闲事。”她嘀咕着。但没不识相到大声嚷嚷。
“茗袖,你要怎么处理?”李柏青低头问。
围观的人抢着回答“叫察警啊!”“对啊!只是不做问卷而已嘛,好过分。”
问卷调查员的脸⾊可精采了,原想逞一时之快,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见义勇为的乌⻳八王蛋来。这会气没出到,反而还要上警局。
他正准备找到机会就跑--
“算了。”盛茗袖拢拢头发。
李柏青看着她,意外她竟会饶过这个恶劣的问卷调查员。
“姐小,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不会改的。”也有路人不同意。
“算了。”盛茗袖望了问卷调查员一眼“相信下次他要纠人时,会三思而后行。”说来说去,她也要负一点责任,话说得那么难听,是人都会发火的。
她看也不看李柏青,转⾝就走。
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被气出家门吹冷风就算了,连在路上随便晃都会遇到痞子,现在还碰上姓李的。
既然事主都说要放过他,自己也没理由继续扣着那人不放。李柏青松开问卷调查员的手追上前,却没有出声叫她,只是跟在她⾝后,保持一定距离。
她真是令人捉摸不定,对恶劣的问卷调查员恶言相向、毫不畏惧,却又在最后放人家一马。
本来他今晚的计画是在家中处理公事,明天中午再去安抚盛家唯一没收到礼物的盛茗袖,未料⽗亲硬把他赶出门,要他去找未婚联络感情,趁早敲定婚事。
案亲的作风一向強硬,但从没用在这种地方过。
他是可以奉违,但他讨厌浪费时间,且公文都摆在家中,他就算跑去公司也无事可做,所以还是来到盛家。
没想到一到盛家楼下,就见她气冲冲的跑下楼…
“喂,你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跟踪狂。”盛茗袖转⾝双手扠,瞪着他问。
李柏青微笑“等你跟我说话。”
“碍眼。”
“什么?”他没听错吧!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毫不客气道:“我说,不想笑就不要笑,虚伪的笑容很、碍、眼。”
李柏青愣了愣,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笑容,是他的面具,他向来在面对外人时戴上面具,以降低他人戒心,而时间一久也就成了习惯。
⾝为商界名人李世豪的儿子,很小他就学会不能轻易相信对他示好的人,所以这面具,也戴得益发牢固。
她是第二个批评他笑容的人--第一个人是邵曼,他的说法是认为假假的。
“很碍眼吗?”李柏青呆傻地问。
向来女人只会对着他的脸发花痴,哪可能会觉得他的笑容碍眼?!
“对,碍眼极了。”她把他拖到一旁,免得挡到路人,引起注意。“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渐渐从打击中回过神的李柏青回答“你不是知道了?”
“我是问你真正的目的。”盛茗袖撇撇嘴“你当我是笨蛋啊?我家的钱是败光了,不过我的脑袋还好好的在脖子上,神志也依然清楚正常,你想我会相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娶一个负债累累的女人?”
如果是恋人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是两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就像俞司季虽跟她热恋正甜,一听她家破产,马上变得比谁都快,但这也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所以我才要问你有什么目的啊!快说吧!是我爸在瑞士行银留了什么财产股票之类的吗?”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李柏青闻言不噤失笑“就我所知是没有。”
“那答案只有一个,你该去精神科检查检查脑袋了。”
“我确定我很正常。”他笑道“你不觉得有可能是我在哪个宴会上对你一见钟情?”
盛茗袖丢了个⽩眼给他“你真把我当笨蛋吗?”
“你觉得自己不够美到让我一见钟情?”他继续说“我觉得你很特别。”
“我不是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特别?通常对不是很美丽的女人才用这种形容词,不然就是可爱、善良之类的。
李柏青注视着她“反正你目前也没有正在往的对象,既然如此,何不试着接受我,我相信自己不会糟到让你难以忍受。”
他清楚自己有条件自傲,态度却不会狂妄得惹人反感。
盛茗袖耸耸肩“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吃的午餐。”
破产之后,她不相信的事情增加了许多。
“这是婚姻,不是午餐。”她的比喻非常奇怪。
瞅了他一眼,盛茗袖微笑道:“你就是那突然送到我面前的午餐。我不相信一见钟情那种神话,你老实说吧!我⾝上有什么好处值得你牺牲?”
“这不是牺牲。”他摇头摇,从未把娶她当成是牺牲。
他越不想讲,她越觉得其中有诈。她可不想被卖了还帮忙数钞票。
“不说算了,我没时间陪你耗。”说着,她转⾝便要走。
“是我⽗亲要我来提婚事的。”
盛茗袖迈开的步伐又停下,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确实说过是因为他⽗亲的缘故,不过她以为那是借口。
“我没有非伊不娶的对象,所以我答应娶你。”换句话说,若今天⽗亲要他娶的是别的女人,他也会乖乖照办。
她回⾝瞪大了眼“你说真的?”
现在竟还有这种以⽗⺟之命为天的人?!真令人难以置信。
“你很孝顺?”她猜。
李柏青顿了一下“应该算是。”
“可是我不喜太孝顺的男人。”
“你不喜的类型还真多。”他苦笑。
盛茗袖认真的上下打量着他,英⾼大、⾝材修长、气质温文,整体看来是个很顺眼的男人,由內而外散发的自信令人不由得相信他的一言一行,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保护⾊,不让人发现他潜蔵的略侵。
重点是--
“你很有钱?”能跟以往的盛家搭上关系,应该有点背景。
不看商业衷漂、财经新闻的她,对他完全没印象。
李柏青没有不悦,也没有取笑她,仅照实回答“算是。”
“多有钱?”她继续问“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我们结了婚,债主一定会找你讨债,你能应付吗?”毕竟人家也是要吃饭过活的,而她们家欠的债又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可以。”这一点,他心里早已有数。
“好吧!”盛茗袖点头。虽成功躲过债主,但大笔的债务挂在心上沉甸甸的,庒得她快不过气“如果你已经有心理准备,那么你可以发布订婚消息了。”
----
“盛老,恭喜你。”
“也要恭喜你啊!”在李家的书房里,两个老人举杯相庆、互道恭喜,奋兴得只差没放鞭炮。
被称为盛老的老者看来仍很硬朗,外表看来不超过六十岁,实际年龄却远远超过,发须皆⽩,有股不怒而威的稳重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他放下杯子,问:“李老差人去跟踪柏青,不怕他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呵,要等他自己跟我报告进度,肯定要等到结婚那一天了。”李世豪笑道“所以我只好自力救济了。”
“现在年轻人很注重隐私权…”
“若不是他拖拖拉拉,我⼲么差人去监视他?钱多也不是这样花。”李世豪说得振振有词。
他那儿子是闷葫芦一个,成天只会卖笑,偏偏商敌就吃那一套,个个被骗得团团转。
优秀是优秀,可感情事也真是急煞他这个老子了。
要说没对象嘛…又跟几个名媛千金保持不错的往来,说有对象嘛…又不见有哪个女人对他而言比较特别,让想抱孙子的他着急不已。
既然他不决定,就由他替他决定。
横竖一样要挑媳妇,就挑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反正那小子也没意见。
“就是对您甥孙女不好意思,必须嫁给一个没趣情的男人。”
“李老谦虚了,柏青这孩子认真事业是好事。”盛老继续说:“年轻人看对眼最重要。”
“本来还怕那女娃看不上柏青,现在可好了。”
一想到儿子就要娶媳妇,一年之后他就有孙子可抱,李世豪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你不介意茗袖点头的原因?”
盛老伯他会因此看轻盛茗袖,而忽略了她的优点。
李世豪扬起眉挥了挥手“我相信到最后她会看到柏青的优点,毕竟是我儿子嘛!一开始在一起的原因有什么好计较的,总是要一个相遇的契机啊!否则纵使柏青有天般的好,遇不着、看不到,又有什么好说?”
况且盛茗袖的调查报告他也看过了,光是她发愤图強撑起破产之后的盛家,就值得他竖起大拇指。
“李老说的是。”盛老安心了。
这件事,原本只是为保护盛茗袖不让人欺负,让盛家⺟女有人可以依靠的计谋,但李世豪却兴致,还把假戏弄成真了。
他的说法是“离婚比结婚容易。”
的确,这年头离婚是比结婚容易。既然准公公李世豪不介意,当人家长辈的他也乐见其成。
或许会错差促成一段好姻缘。
“至于盛家所欠的债务,我会派人送来。”盛老开口道。他是盛家的远房亲戚,虽有钱可以帮盛家渡过难关,但盛家明显是被人所害,他并不方便出面协助他们,只能暗中帮忙。
要人家照顾儿孤寡⺟,总不能连债务都要背下吧!
但李世豪豪气的拍拍脯“那点小钱就当我李家给的聘金吧!”
“不行。”盛老一口否决“我们盛家又不是卖女儿。”
“盛老,你说这话是看不起我?”
“适当的聘礼可以增加喜气,但这么一大笔钱活像卖女。就当我给茗袖女娃的嫁妆吧!”盛老口气不容转圜的说。
或许是发号施令惯了,两个老人都不习惯有人反对自己的决定。
“笑话,难道我李家就是卖儿子、贪嫁妆?”
只见两个岁数加起来将近一百五十岁的老人眼瞪着眼,谁都不肯退一步。
良久,不知谁先笑了出来,中气十⾜的豪迈笑声回在书房许久。
“唉!我们争这个⼲么?”
“是啊,差点喜事要变调了。”
“那么我们各退一步吧!”
“好啊,那就一人出一半。”李世豪接着说:“我再送新媳妇一间房子当礼物,就送他们盛家为还债卖掉的老房子。盛老你呢,就把害盛家破产的凶手抓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
封面上斗大的标题、刺目的相片,令观者一把烂了它。
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成为李柏青的未婚?!
盛茗袖不过是个过气千金,既任又自以为是,靠着以往的光环过⽇子,凭什么可以得到企业界的金童?
饼气的沟鼠就该躲在臭⽔沟里,不该出来碍眼。
这不是正义,这不公平,为何盛茗袖能再次翻⾝?
她既没品又没貌,只会狗眼看人低,却偏偏钓到个人人称羡的金⻳婿,运气好得令人咬牙切齿。
扁是烂了封面还不够,观者甚至一条一条撕开內页的报导,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诡异的撕纸声。
不容许,上天不会容许这种不公平的事发生。
绝对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