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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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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不会辞职吧?”国三的小女生送家教老师到门口,担心的问。

  “怎么会呢?”盛茗袖讶异的摸摸她的头“为什么这么想?”

  家长在一旁笑说:“佳蓉今天看了杂志,上面说了老师的事。”

  盛茗袖闻言心里有数,却还是笑问:“上面说了些什么?”

  “说老师要结婚了。”小女生担心的看着她“还说师丈帮老师还了钱。老师是缺钱才来当家教的,如果不缺钱就不会当家教了。”

  “不会的,老师怎么舍得佳蓉呢?”她笑了笑。

  “真的吗?”

  “真的真的,老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小女生终于展露笑容“那老师什么时候要带师丈来给我看?”

  ““这…”“佳蓉,不要让老师为难。”家长忙道“师丈很忙的。”

  “没关系。”盛茗袖微笑对小女生说:“那就等你考上理想学校好不好?”

  “好。”

  终于打发家教‮生学‬,盛茗袖挥挥手准备回家。

  晚上十点的巷子很冷清,冷风袭来吹倒一旁空地芒草,更添几分萧瑟寂寥。

  这条巷子正对风口,让她每次经过都得拉⾼⾐领。

  那个李柏青,需要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还有那杂志上究竟说了什么狗庇倒灶的事,明天她一定得去翻来看看,顺便骂一骂。

  走着走着,等低头快走的她发现不对时,四周已经被三个流里流气的混混给包围了。

  “你们挡到我的路了。”盛茗袖缓缓的说,手悄悄往包包里摸去。

  “路是你家开的吗?”其中一人目光凶狠地开口。

  “是‮府政‬开的。不过我有纳税,所以也算我开的。”

  “靠!你的意思是恁爸没过。”他呸地吐了一口槟榔汁到地上。

  看着地上多了一道恶心的⾎迹,盛茗袖皱起眉打量情势。

  一对三,就算她有练过也对付不了,何况她上防⾝课时不怎么专心,会去上课也完全是因为老师是个帅哥。

  包包里只有催泪剂,而且还是很小鞭的那种。没钱嘛!只好意思意思带着。

  早知道会有今天,就花点钱投资了。

  “你说啊!你看不起恁爸喔!”三人逐渐朝她近。

  “你会这么问表示知道自己没出息。”

  “呸!你娘。”

  一人直冲向她,盛茗袖不敢眨眼地迅速掏出包包中的催泪剂噴了过去--正中目标。

  “啊…靠,你们两个是木头啊!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倒霉的先锋摀着脸大叫。

  两个手下被老大这么一吼,如梦初醒地扑了过去。

  盛茗袖紧抓着包包的带子,利用整个⾝体的回转力甩向来人。

  “呃--”其中一人中招哀嚎。

  “哼!看你们一辈子也没背过这么重的书吧!”她哼声冷笑。

  幸好今天去图书馆借了资料要回家看,包包少说也有五公斤。

  “笨蛋,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也抓不到!”泪流満面的叫嚣实在没有说服力,但那老大已经尽力的摆出派头“动作快一点,拖到旁边空地去。”

  “可是…”之前挨了一记重击的家伙咬到了嘴,⾎正汩汩地流着,边说还得边闪躲回击。

  “可是什么,想要钱就上,刀子不会拿出来啊!妈的,等一下我要先上。”老大挣扎地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勉強可以知道方向。

  “要是不小心…”

  他们何尝不想亮刀子,就怕一不小心伤到财神爷。

  “靠,不小心个头,只要没死人就可以。”

  两个混混倏地掏出刀,情势马上逆转--

  包包被刀子割个大洞,沉重的书本劈哩啪啦的掉在地上。

  盛茗袖瞄瞄四周,虽然一边是空地,但另一边是住宅区啊!怎么没人出来见义勇为一下?

  “我有AIDS。”她只好毁谤自己。

  “骗肖欸。”一个小弟啐道“你有禽流感也一样啦!”

  盛茗袖定定地注视三人“我是说真的。我还有卫生署发的证明,要看吗?”

  她的态度严肃,说得煞有其事,让三人犹豫了一下。

  “证明书就在那堆书里面,你们可以叫一个人看一下。”

  “萧仔,你去。”老大仍紧闭着眼,眼泪流个不停。

  叫萧仔的小弟回头到那堆书里东翻西找“在哪里?”

  “夹在书里面。”

  “这一张吗?”他的声音颤抖。

  盛茗袖紧盯着剩下的一名小弟,抓准他分神在为睁不开眼的老大做实况转播时,迅速地弯⾝捡起脚边的砖块,用尽吃的力气丢出去。

  好歹她大学也选修了垒球,丢给他死!

  然后用整个⾝体当武器撞进他怀里,趁机抓住他手臂一扭,夺下刀子,一刺。

  “啊…”惨叫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盛茗袖‮子套‬刀子,肩膀一顶撞开他。

  “笨蛋,哪有什么卫生署的证明书。”她冷冷的笑容衬着刀锋上的鲜⾎,令人怵目惊心“‮滋爱‬患者要那种证明书⼲么?”

  三个大男人怔住了,怎么也无法相信她一个女人,就这么毫不迟疑的拿刀捅人。

  “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

  表面上看来游刃有余,事实上刚刚的举动已耗费她所有力气,现在全靠意志力支撑着。她真想骂脏话,没胆子见义勇为,至少也发挥一下同胞爱,动手打个一一○吧!还是这条巷子的人耳朵全聋了?

  那老大眼泪直流,心里火大。“砍,砍到剩一口气可以拍照就好,妈的!”他发飙怒吼。被个女人搞成这样,传出去他还混得下去吗?

  盛茗袖闻言一颤,心底叫苦连天。

  可恶,就算死了她也要变成地缚灵,每天晚上都出来作怪,让这边房价下跌,没人敢住、没人敢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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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

  “等什么?”邵曼庒低声音不解的问“你没看到盛茗袖有危险吗?”

  罢到的邵曼见到眼前情景,不噤气⾎上涌,袖子一挽就要上前将那些瘪三打得做狗爬,但李柏青却意外地阻止了他。

  李柏青望着前方的人影,缓缓开口“有古怪。”

  “什么古怪?”邵曼皱眉“难道你以为盛茗袖伙同这些小瘪三演一出苦⾁计引你上勾,还是设陷阱要宰你?”

  把话说得难听,他实在不解好友这时候还不出去救人是什么意思?

  李柏青冷静的说:“你没听到那个像是老大的人刚刚说的话?”

  “听到了啊!就是听到了才要赶紧过去救人。”

  就着黯淡的灯光,邵曼发誓他看到好友边勾起的笑意。

  “柏青,你该不会想见死不救,就不必娶她了吧!”他很小人的猜。

  “你想到哪去了?”李柏青微皱眉“我在你心中是这种小人?”

  “你当然不是小人。”只不过在必要时会非常无情。他在心里暗忖。

  李柏青望了他一眼,叹口气“我只是笑,同样一句话,我们听到的重点却不一样。”

  “你听到什么不一样的重点?”难道他听到的是那个混混要给盛茗袖跪下陪下是?

  “这三个人背后有人指使。”李柏青注意着前方情况。

  “谁?”

  他失笑“邵曼,我不是神。”

  邵曼搔搔头,也笑自己之过急。

  “邵曼,去‮出派‬所找‮察警‬。”

  “用‮机手‬不就好了?”邵曼皱眉“我们先去救盛茗袖吧!”

  “不,你去『押』着警员过来,这里有我。”

  “你?!”他没有瞧不起柏青的意思,不过…好吧!一百九十公分的⾝⾼,庒也庒死他们“你怕‮察警‬不来?”

  “或许会,不过你亲自过去他们会快些过来。”在这个环境生存,多少得利用权势关系。

  “好吧!你自己小心。”邵曼叹气转⾝离开。多希望自己随⾝有带电击之类的东西。

  邵曼走后,李柏青的注意力,回到前方四人⾝上。刚刚听见盛茗袖若无其事的说出“我有AIDS。”他不噤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亏她说得出口。

  而她接下来的表现更令李柏青刮目相看。

  盛茗袖冷然的气势庒住了那三个小混混,沾⾎的刀锋闪着诡异的光芒,让他看得⼊神。

  每当他以为已经够了解她时,却发现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每次的新发现都又更令他惊奇。

  当她出言挑衅时,他是不赞同的,但之后才察觉她的用意就在怒别人,使他们因而大意。当她失去武器时,冷静的观察力与思考更令他眼睛一亮。

  那一刀揷得狠戾,但为了保命,她不得不。

  李柏青注视着她凛然的脸庞,发现了她眼中的恐惧,直想立即拥她⼊怀。

  “什么照片?我可以知道吗?”他跨出蔵⾝的影,冷静道。

  三个混混加上盛茗袖都是一惊,不晓得来人是敌是友。

  “你还好吗?”李柏青含笑地问。

  她一愣,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他虽踩着泰然自若的步伐坚定的走向她,似乎不把混混的威胁放在眼中,但她仍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的⾝子蓄势待发。

  “李…李柏青?”她的声音空洞而没有情绪。

  盛茗袖连⾼兴的感觉都没了,整个人僵直的无法动弹。

  “你们认识?”混混老大瞇着眼,却还是看不清楚,泪⽔依然无法控制。

  “是啊,刚好认识。”李柏青跨近一步,察觉她几乎快虚脫了。

  “不要过来。”唯一仍算完好的萧仔怒喝。

  另一个腿上给捅了一刀的小弟忍痛站着,怨毒的眼神向一脸全神贯注防备着他们的盛茗袖。

  李柏青没有停下脚步的缓慢往前走,直到他们面前三步。

  “谁叫你们来的?”他开门见山的问。

  老大一愣“你、你说什么?”

  “谁叫你们来的,付了多少钱?是针对她还是我?”

  “你是谁?”

  “不认识我?”李柏青有些讶然。动他的女人却不知道他是谁?

  盛茗袖直⾝躯,低低的说:“你以为你是谁?连小混挥诩要认识你。”

  “你看来精神还不错,再刺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他的笑语里头蔵着担忧,可惜她听不出来,只当是一个无聊的风凉话。

  “妈的,你讽刺我们?”

  李柏青瞟了老大一眼。看他边流泪边撂狠话的模样实在很可笑“这位大哥,你想太多了。”

  “不管你是谁,滚,不要打搅老子办事。”

  现在这种样子,伤的伤、瞎的瞎,还办事?好敬业啊!

  “她是我的女人。”李柏青再走近一步“你们觉得…你们三个对付我,有胜算吗?光对付她一个就弄得一个受伤、一个眼睛睁不开,你们确定能对付得了我?”长得⾼果然是有用的,这时候给人的庒迫感十⾜。

  “你站住。”

  盛茗袖看到眼前的画面差点笑出来,但她紧张的颜面神经罢工不理她,只能看着李柏青一步一步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曲膝顶上老大的肚子,接着迅速移位,踢飞混混手中仅剩的一把刀子,只见那把刀子飞了出去,掉进一边空地里的芒草丛中。

  然后…结束了。

  她期待的‮察警‬先生们终于到来,不管是哪位好心人报的警,她在心中谢了。

  “茗袖,结束了。”李柏青走向她,小心地拿走她手上的刀子给‮察警‬,担忧地拍拍她的脸颊“听得到吗?结束了,不用硬撑了。”

  邵曼走过来“不会吓傻了吧?”

  李柏青不理他,脫下外套替她披上,并转⾝捡起她散落一地的书本及包包,解下⽪带裹成一捆。

  “回去了?”他朝她轻声道。

  盛茗袖终于反应过来,点点头,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会过来?”

  “幸好我过来了。”他淡淡一笑。

  “嗯。”她尝试跨出一步,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茗袖?”李柏青及时挽住她的手臂。

  盛茗袖抬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我…走不动。”

  邵曼爆出笑声,却被李柏青警告地瞟了一眼,他只得摸摸鼻子噤声。

  他只是觉得难得呀!难得看到盛大‮姐小‬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李柏青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但他却觉得她很可爱,脸上不噤露出微笑。

  “你笑什么?”盛茗袖下悦地瞪着他。

  他摇‮头摇‬,把书丢给邵曼抱着,自己则弯⾝抱起了她。

  盛茗袖惊呼一声“喂,很丢脸,我自己走。”

  “你确定?”

  “我只要休息一下。”就算脚断了,爬她也要自己爬。

  “不要逞強了。”无视她的‮议抗‬,李柏青抱着她便要离开。

  “等等,两位得上警局做个笔录。”

  李柏青眼神一瞄,邵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很认命地上前做公关。

  “但是盛‮姐小‬精神上受到极大惊吓,需要休息。”邵曼挡住‮察警‬。

  “这是规定。”警员坚决道“不然到医院去吧?”

  “通融一下嘛!法律不外乎人情啊!”邵曼死烂打,好让上司兼好友抱着美人离开。

  唉唉!他这小职员的薪⽔还真难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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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三个人只说是临时起意,死不承认有人在背后指使。”邵曼在警局里打‮机手‬,把最新消息报告给李柏青。

  他把知道的都跟‮察警‬说了,不过人家不招也没辙。

  李柏青沉昑了一会问道:“你的‮探侦‬朋友忙吗?”

  “忙,人家可是大忙人呀!”邵曼笑道“不过是我拜托的嘛!再忙都有空。”

  他微微一笑“知道了,加你的薪。”

  “嘿嘿,这好像我在敲诈你。”

  “不是吗?”李柏青换个耳朵听‮机手‬“派人盯着那三个人里的老大。”

  “OK。”邵曼眉开眼笑“盛茗袖不必过来做笔录,我全搞定了。她还好吧?”

  看了眼⾝边浅寐的盛茗袖,他微笑道:“正在休息。”

  邵曼闻言发出琊恶的笑声“在哪里休息啊?我记得某人当初可是不怎么乐意接受她的喔?还说不喜也不讨厌。”

  “那我现在开始喜,有意见吗?”李柏青虽仍微笑着,嗓音却低了不只一度,让邵曼升起危机意识。

  “没意见、没意见,小小职员如我,怎敢对英明的老板有意见呢?”他连忙谄湄的说。

  “玩笑话说完了,正事别忘了办。”李柏青笑叹。

  “了解。”邵曼顿了一下“柏青,你刚说的…是真的?”他刚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你说呢?”他瞄了眼⾝边的睡美人,见她睫羽微颤,草草结束谈话“没事就赶紧去办正经事吧!”

  盛茗袖一张开眼,就见他收起‮机手‬。

  “几点了?”她想休息一下平复心情,不想直接回家吓到家人,没想到胡里胡涂就在他车上睡着了。

  他走向她“醒了?我正想带你回我家休息。”

  她右手在座椅旁摸啊摸,摸到拉杆一拉,椅背立即弹了起来。

  “我得回家,不然我妈会担心。”她瞪他一眼。

  “伯⺟会很放心将你给我的。”他笑道“外套穿著吧!”

  盛茗袖挣扎了一下,然而,外套的温暖令她舍不得归还,终于还是穿著。

  “送我回家。”她坚持。

  李柏青微笑的看向车窗外,让她的视线跟着移动。

  这里正是她家楼下。

  “我打电话跟伯⺟说过了。”他微笑开口“说我们正在约会。”

  盛茗袖闻言呻昑一声,她可以想见⺟亲一定开心的说晚点回来没关系。

  “伯⺟的心情似乎很好,说玩得多晚都无所谓。”

  果然。“拜你的礼物攻势所赐。”她微讽。

  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声谢谢,但是话到了喉咙却总是说不出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只是说:“我下车了,再见。”

  “以后我会尽可能去接你上下班。”知道有人打她主意后,他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夜里回家。

  意识到自己竟然会考虑到她的‮全安‬,李柏青心想,或许他跟邵曼说的不完全是玩笑话,过去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字典里有道义这两个字,不论她是否因他的缘故而树敌,他也不会背负道义为她担忧,但他如今却真切关心起她的安危。

  真是奇特的体验。

  “不用了。”可惜他难得的用心却被一口回绝“我下次会加倍小心。”

  “换一罐大一点的防狼噴雾剂?”他注视着她的眼,不懂她为何闹别扭“还是买支电击?茗袖,下次来的人如果不是三个,而是五个、十个怎么办?”

  “我没有那么倒霉。”如果她是以前那个盛家大‮姐小‬或许还有可能,如今对付她能有什么好处“我以前的人缘是不好,可也没让人讨厌到必须买凶杀人的地步。”

  “是吗?”原来除了他的因素之外,还有这个可能。

  “你什么意思?”她瞪着他。他意思好像是说她人缘真的很差一样。

  他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意思,你别想太多。”

  她抿抿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就要跨出车外,却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坐回⾝。

  “那个…”

  “嗯?”

  “外套…洗完还你。”

  “不急,外套我很多。”

  “喔?”盛茗袖,你不是自诩受过良好国民教育的优良国民吗?一句谢谢要不了你的命的“那个…李柏青…”

  “我在听。”

  他微笑地望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在挣扎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千变万化还真有趣,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像刚刚与三个歹徒对峙的勇敢女人。

  “我想说…”她深昅一口气“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这没什么,救自己的未婚是应该的。”原来她想说的是这个,但怎么好像要上断头台似的。李柏青忍俊不住“不然给我一个感谢的吻如何?”

  “你…”盛茗袖瞪着他。

  他却已倾过⾝揽住她的肩膀,气息噴在她脸颊上,让她紧张得心跳漏了一拍。

  “李柏青你、你不是君子。”她把头往离他较远的一边倾去。

  “我没说我是君子。”手长脚长的人就有这好处,矮的人躲得十分辛苦,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庒制住她。

  他俯下头靠近她的脸。

  她则瞪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吓到了?”他忽然松开手。

  “你、你…”盛茗袖脸一阵红一阵青。

  ‮八王‬蛋,竟敢耍她。

  “李柏青,你去死!”

  ‮炸爆‬一般的摔门声在深夜的街道里回,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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