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雪蛮荒觅仇迹
且说另一方的“猛金刚”唐玉及“血燕”小荷姐妹四人,夜急行往太行山寻找“玉狐”杨玉妃下落,然而确实被“云裳飞凤”江秋萍料中了!
“玉狐”杨玉妃与仅存的两名使女小佩、小环,及两名“九金钗”由“丹关堡”逃出后,心知已然剧毒解消且亲人无恙的群雄,定然会群情愤慨的趁机报仇,在江湖中追杀“群英会”之人。
因此又岂敢明目张胆的经由官道返回太原?当然是专走荒郊野道隐迹,潜返太原的总会。
但是尚离太原有数百里地时,竟然由江湖武林及百姓的议论传言中,知晓总会也已在数前遭数千群雄围围剿伐,尚幸会主及副会主皆不在总会中而逃过一劫,如今皆已不知去向,但是十之八、九已然潜返辽境了。
于是又惶恐的率两名使女及两名金钗,迂回潜返太行山中的隐居小楼,但是却又发觉有“百花阵”隔绝的谷底居楼,竟然也已遭外人侵入过,而且留存未带的七瓶解药全失,也因此终于恍悟那“寒玉公子”的解药由何而来了。
既然侵入楼内偷走解药的人,会将解药交给“寒玉公子”那么定然是官家人或是与官家有关之人,因此小楼已非安全之地,自是急忙与两名使女整理重要之物,然后迅疾远走高飞,另寻隐身之地。
因此,当小秋引领“猛金刚”及众姐妹,再度由谷顶攀入谷地时,小楼依然,但楼内已是凌乱不堪,恍如遭强人洗劫过,哪还有“玉狐”杨玉妃主婢的踪影?
因此“猛金刚”唐玉急怒的在山区中搜寻“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姐妹四人也紧随不离的从旁协助,并且时时安慰他莫急躁得心智紊乱!失去了寻找“玉狐”的线索。
但是在深长辽阔的太行山脉要寻找几个人,有如大海捞针,岂是易事?
两个多月后,草木皆兵﹑纷不堪的晋、冀两地,突然在太原东郊,崛起起一个令江湖武林震惊的“靖国门”
据传言“靖国门”门主乃是百年前便纵横江湖武林的怪“九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的共同传人,年仅双旬的“怜花公子”李玄。
除了名不见经传但来历令武林震惊的门主之外,尚有两位副门主也令江湖武林惊异得议论纷纷。
因为两位副门主中,一位是天山“寒玉宫”的“寒玉雪凤”赵秀鸾,另一位则是燕山“白云庵”庵主无尘师太女徒,也是江北白道侠义“云中龙”江青岚爱女,行道一年左右便闯出名号的“云裳飞凤”江秋萍。
但是更令江湖武林展惊的是“靖国门”的门众,竟然全属晋、冀两地各大门帮,黑白两道侠义凶中,名声鼎盛、武功高深的顶尖高手,以及多达三千之众的黑白两道群雄。
“靖国门”除了三位正副门主外,尚有六位名声鼎盛、威震武林,黑白两道老辈侠义及怪、凶魔,同时身掌门主及副门主之下的六大“掌法”
晋、冀两地,共有二十七个门、帮、堡、寨、庄、会的为首之人,以及四十一位不在门帮,但是有家有眷,名声及武功皆高的黑白两道项尖高手,共计六十八位皆属“金牌护门”
另外尚有五十三个地方豪门,以及六百余名有家有业的地方武林群雄,皆属“银牌护门”
于是“靖国门”无须耗费大量财力及人力,便已有了散布晋、冀两地近八百处的“金银护门”若加上其亲人及门徒、所属,总数已多达数万之众。
另外,常年迹江湖武林、无固定居所,共有四十余名老辈侠义、怪杰、凶魔、怪,皆成为迹江湖的“金牌巡使”
其余尚有千余位名声、武功较弱者,便成为“银牌巡使”
依然如同往昔一般行道江湖,散走各方。
其实甚多门帮之首及黑白两道群雄,原本甚不愿加入“靖国门”奈何之前曾遭“群英会”胁迫驱策,已然犯下了叛逆大罪,虽然如今皆已剧毒解消且与亲人团聚,但是俱被一一登录列册,随时皆会遭官家以叛逆治罪。
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也要为了九族亲人的性命着想,况且只要画押同意加入“靖国门”便可注消叛逆大罪,保全九族亲人不再受牵连,因此无一拒绝加入“靖国门”
有了如此多的“金银护们”及“金银巡使”因此已使“靖国门”异军崛起,成为整个江湖武林中势力最雄厚、庞大,已超越了江湖武林中任何门帮的第一大门。
往昔,魔黑道及绿林豪杰曾经犯案,并曾在官府落案之人,自从纳入“靖国门”所属后,官府便注销案籍不再追究,但是全转入“靖国门”的名服之内列为区案。
而“靖国门”所属的首要重责大任,便是在各地注意是否有契丹番子潜入疆土?是正当商贾百姓?或是意图不轨的不法之人?或是各地官吏、军将是否有叛逆意图?只要查出些许线索,便可深入追查主从之人,然后传报掌法或副门主知晓,一举歼除,便可阻止外患进入本朝疆域,危及朝廷、祸及江湖百姓。
此外“靖国门”所属尚身负协助官府靖平地方、扫除不法之责,甚而查知有地方官吏欺百姓,且能将确实罪证传报“靖国门”后,不到旬,为恶官吏必遭上司行文撤职查办。“靖国门”所属皆曾遭“群英会”所害,当然对契丹番子深恶痛绝,况且如此也是为保国卫民尽一份心力,于公于私,皆属有利之事,因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靖国门”的宗旨甚获江湖武林及百姓敬佩,但是三位正副门主的来历,却已深令江湖武林猜测议论。再加上之前可轻易调动驻扎各地的军将,因此知晓其中之一必定在官家甚有权势。
但是天山“寒玉宫”以及燕山“白云庵”的前身“燕山门”皆是在江湖武林中早有上百年盛名的名门,以往从未曾听说与官家往来,况且“寒玉雪凤”以及“云裳飞凤”两人皆是女之辈,且仅位居“副门主”
因此唯有那身分不明,且少有人见过的“怜花公子”李玄,甚有可能是官家人。
但在众说纷纭中,也仅是谣传猜测,除了少数几人外,谁知真正内情呢?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之后。晋、冀之地,终于逐渐恢复了往昔的江湖百态,黑白两道群雄也如同往昔一般过着江湖岁月,似乎从未曾发生过什么事。
但是,自从“靖国门”崛起之后,晋、冀两地已然少有黑白两道拼斗,或是一些为恶之事发生了。
因为十之八、九全属同门之人,尚有何可争的?纵有争执,也无须惊动两位“副门主”或六位“掌法”大多由众多金牌护门、巡使合议调解,便能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门众若犯下有违江湖武林大戒或为恶百姓之事,必会遭散布各地的金银护门、巡使围缉,无一能隐恶身,皆将遭门规严惩,且无人能护短不惩,因此使得晋、冀两地有了难得一见的安乐升平景象。
敕勒川,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黄河由西浩浩东,经贺兰山及阿尔多斯高原之间,突然北,续又遭狼山阻挡转东,并且汇聚了狼山之水,再往东,随即又遭外山及大青山阻挡骤转南下,除了折绕出沃野千里的内天府“河套”也成为与外分隔的天险。
与黄河并横的山,更是古自汉时便与“匈奴”对峙的天险,但是奈何如今已沦入胡番所据。
“呼和浩特”胡语称为“青色之城”现今则称为“归绥”也有说是“库库和屯”
岁月如梭,江山依旧,转眼已过了一年的时光了。
大雪纷飞的黄昏时分,在“呼和浩特”西方,大青山山缘的一个小村外,有六个身穿狼皮裘,头戴尖耳护面皮帽。只出双眼的身影迅疾进入村内,并且立即在一家汉人经营的简陋小客栈内定妥两间上房落宿。
六人分别进入两间温暖如的火炕通铺上房内相继下皮裘、皮帽,竟然是年余不知去向“雄鹰”打扮的李玉龙。
另五人果然是“血燕”周雅琪及小荷蓝香荷、小梅梅含馨、小秋陈秋月、小冬赵瑞冬。
合住一间的小荷、小梅、小冬,略微整理衣衫后,便迫不及待的行往另一间上房内与心上人相聚。
李玉龙望着五女冻得活白且疲累的娇颜,心疼的说道:“你们先歇息一会儿,待会儿店伙送来面水及吃食后,便可早点餐且清理一番,尔后在此休歇两,避过风雪再说。”
“好哇。这屋内好暖和喔,已半个多月未曾好好洗浴了,待会儿要好好的泡个热澡。”
小冬笑语声方落,却听小梅笑逗说道:“好哇,好哇!待会儿我们就围在池盆看你洗吧!好久没看到你那玲珑美妙的天仙玉躯了。”
“呸…呸。小梅最讨厌了啦!又来逗我了!”
李玉龙耳闻两人笑逗之言,不但未有笑意,反而怜惜的叹息一声后,才又沉声说道:“唉,每每要你们返回关内,你们却不肯,何苦跟我在荒山野地中饥寒迫,四处奔波?依我看…”
但话未说完。便听众女娇叱连连的七嘴八舌说道:“唔!不听…不听…公子您怎么又来了嘛?当初已说好了呀!人家才不肯回去呢…”
“大姐,你看公子嘛,他又不要我们了。”
“公子。您是不是又嫌妾姐妹烦您了?好嘛,人家不吭声就是了嘛!”
“讨厌啦!您又想赶我们走呀?哼!妾便是冻死在外,也绝不肯回去,除非您杀了妾。”
“公子,妾知晓您是疼惜妾姐妹,可是您独身一人在外,妾姐妹怎放心得下?况且人多好办事,再说妾姐妹原本便久居山且身习寒内功,早已对寒风雪习以如常。如今妾姐妹五人也已将‘玄神功’及‘凝血玄功’合研修练顺畅,风雪寒不但不会损及妾姐妹,甚而有利神功的修练,便连琪姐也已习练至六成境界了,您又何必耽心妾妹不适风寒?”
小秋正的解说后,四女也连连同声回应,并且又听“血燕”也柔声说道:“公子!您就别就耽心妾姐妹了,一年多的时光中,荷妹她们与妄早已成为亲如手足的好姐妹了,而且食宿不定不畏艰辛,伴随您迹番境,为的是什么?她们可曾为您增添麻烦?其实妾姐妹心中皆明白,您是怜惜且不忍妾姐妹跟着您风餐宿是吗?但是公子您可知,妾姐妹若是离开您返回关内,纵然是居华屋食珍饯,但是更将夜不眠食难咽,夜担忧、刻刻相思,引颈盼望您的归期,那种内心中的煎熬…”李玉龙见众女皆是面浮幽怨之,且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不由心中激动感伤,正开口时已听房门外有步屐声接近,心知是店伙送来吃食,只得默然无语的行至房门处。
身兼店伙的掌柜独子提着一大只食盒进入房内,迅速将数盘香的山产佳肴及热呼呼的米饭放置桌上,抬头笑颜问道:“客官。您还须要甚…啊!啊…”店伙笑说时,限见方才身穿皮裘、头戴尖耳掩面皮帽,看不清身材及面貌的六人,下裘、帽后,竟然是一名俊逸雄伟的青年,以及五位秀丽娇美如仙子的姑娘,顿时神色惊且慌急的连连哈,退出房外,急行往前院。
李玉龙见状,顿时一怔!照理说一般男子,尤其是年轻男子,当望见极为美貌的女子时,十之八、九皆会惊睁望,留连不去,但是店伙却神色惊急的迅速离去!由此可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略微沉思一会儿,便笑对五女说道:“你们在房内慢馒吃,我到另外再点些吃食及烧酒,顺便跟店伙打听一番。对了,你们还需要什么?我顺便吩咐店伙送来。”
刻余后,仅有李玉龙一人在冷清店堂内另点吃食,并且由怀内取出一锭二十两元宝,笑对掌柜及店伙说道:“掌柜的,我们要在这儿住个两、三天,待风雪停后再上路,这银锭暂先柜,若不足再结账,若有余便给小二哥。”天哪!二十两银元宝?在关外荒郊之地,物价低,纵然扣除他们六人住宿吃用三,至少也能剩个十二、三两银。莫说在边疆荒郊了,便是在关外大城邑内,也足够四口之家的半年开销了,但是他却说余数要送给店小二!
因此同是父子的店掌柜及小二闻言,惧是一怔!但是随即狂喜得喜形于,同时连连哈道谢。
再加上现今已属契丹番子所辖之地,除了经年往来收购皮货或转贩中原百货的货商外,已然数年未曾见过如此俊逸且豪阔的汉人公子哥儿,因此店掌柜立即谄的招呼着他还需要些什么?
李玉龙又点妥酒菜,独自吃食着,店拿柜父子俩则恭立一旁招呼着,而李玉龙则也豪的请父子俩同坐,并且趁机笑说着:“这些日子的风雪可真大呀!想必近来已少有行旅往来了吧?”
掌柜闻言,立即笑应道:“是…是。客官,每年此时,便是风雪之季,因此仅有收购皮货延误归期的货商外,已然不会有关内货贩再前来了,因此客官您是回关内的吧?”
“是呀,我们夫妇此来关外探亲,已然有数月之久,因为快到了大风雪之季,所以尽早起返,但是没想到途中还是遇到大风雪了。”
“喔?客官您这可是对了,若要再迟个旬左右,那可是雪厚数尺,难以再行了,而且…到那时各村的小店恐怕皆要度冬不开张了,所以…您看看,小店这半个月至今才仅客官您一家子落宿呢。”
“哦?怪不得前几天在另一个村内,竟然连客栈大门都紧闭不开,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我们还不得久宿,要尽早起运关内,否则不就要困在这儿了?或是在途中又无处可落宿,岂不是要冻毙途中了?”
“对…对!不过…”
店伙突然谄笑的抢口说着,但是掌柜却张目一瞪!
店伙才言又止的噤口不言。
但是李玉龙便是因他在房内望见雅琪姐妹五人时,神色惊变的慌急离去,现在又是言又止,心知他必有什么事隐忍未说,因此便笑说道:“掌柜、小二哥,听说以前这条道中甚不安宁,可是听说近半年多来,似乎已无拦路打劫之事了呢,这真是行旅的福气是吗?”
掌柜闻言,立即口说道:“是…是!确实如此,不过…”
掌柜话声突然转低的正说道:“客官,话虽如此,但是在七、八个月前,附近百里地的外地行旅中,常有不少堂客…尤其是会武的姑娘相继失踪,据传言乃是在‘大青山’深处有数名罗刹,专门噬食年轻堂客,尸骨皆无,只剩下一些断裂衣衫及血迹,听说已有数十堂客被噬食了呢!”
李玉龙闻言,顿时一怔!怪不得方才店伙乍见雅琪姐妹时,神色惶恐骇然,可能是将她们当成传言中喜噬年轻女子的罗刹了!但是自己怎么从未曾听过如此传言?
心思疾转后,立即面显疑惑之的说道:“不对呀!我以前虽曾听过有一些女子专喜勾男人,但是听说是在‘山’附近,怎么会是在‘大青山’这儿?”
“客官,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些消息全是经由‘大青山’猎户传出来的,听说以前那些喜欢找男人玩乐的罗刹,存身在‘山’已有数百年了,以往甚少出山,后来道行愈来愈高,才大胆的逐渐往各方散窜,但是年余前曾被狼主派大军剿伐后,便平息了。可是这半年来似乎又有不同之前的罗刹在‘山’及‘大青山’一带出现,不但喜男人而且还喜噬食堂客呢?”
“哦?真有这回事?嗤…嗤!如此说来,那些猎户可真乐乎了?”
“嘿…嘿。客官您说笑了,听说曾有个猎户被罗刹抓了去,半个来月之后,竟只剩皮包骨的逃了出来,据说是在狼山那方,一个山里有不少全身光溜溜的罗刹,食男人元延年益寿,另食堂客裹腹,所以您…”
“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用妄想去找什么罗刹了,便凭我屋内几个,不就快将我干了?哈…哈!”
“嘿…嘿,客官您又说笑了…”
李玉龙与掌柜皆是一阵会意的笑声之后,李玉龙已然获得了想知之事,内心欣喜无比的坐立不住,立即借酒足饭之意告辞返回房内,并且欣喜的将打听知晓之事,告诉了雅琪姐妹五人。
姐妹五人闻言后,俱是怔楞的互望一眼,随即听小荷说道:“咦?怎会有如此事?莫非师门中尚有尊长及师姐妹们侥幸存活着?可是…”
但小秋初闻之时已然沉思过,因此,立即摇首说道:“不可能,事隔一年,纵然尚有幸存者,也会返回,重整师门,可是咱们返回师门察探时,冻僵未腐的尊长及同门尸身依然散布四周,除了少数几人未曾见到尸身外,余者尽皆在内,因此依小妹猜测,纵有幸存者,除了可能散逃不归外,便是已遭掳走,绝不可能尚在山区中散窜。”
此时小梅也已顿首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而且纵然是师们幸存之人,也不可能有噬食女子…而且专食年轻女子之事,莫非是…啊?
公子您是否猜测那些称为罗刹的女子,其实便是妖妇她们?”
李玉龙闻言,已含笑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如此猜测,想不到久寻年余,毫无线索,却在此地才听到极有可能是她们的线索,我们…”
原本欣喜无比的想说明晨便出发,但是望见五女尚未曾恢复的倦容,因此又说道:“我们且在此好好休歇两,并备妥途中需用之物再出发。”三后,六人便又冒着大风雪离开小村,沿着大青山,逐渐往山之方缓缓深入查寻。
飘絮随风舞,疾走落雪印。
渺然望荒,黯夜何处搂?
北风寒如棘。半夜皆啸号。
无火灸地眠,倚拥却心温。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层层山峦皆铺了厚有数尺的积雪,松柏枝叶被积雪得软垂无力。
在一株如伞巨松下,有一顶被厚雪半埋的小羊皮帐。
皮帐内,虽然在四周挂了皮裘,但是酷寒的寒气,依然渗入帐内,但是帐内却温暖如!而雅琪、小荷、小梅、小秋、小冬五人,娇颜上皆浮现出甜美的笑意互靠沉睡着。
另一侧的李玉龙,却是上身赤,盘膝趺坐未睡,不时爱怜的环望着五女,偶或行功使“九神罡”炙热之气散溢皮帐内,温暖五女的身躯。
突然,小冬微睁美目瞟望身周四位姐姐,接而蹑手蹑足的起身偎入李玉龙怀内,且面羞循笑意的说道:“郎,我要…要双修练功…”
李玉龙闻言,仅是微微一笑,并未拒绝,因为近一年的时光与五女在荒郊夜宿时,与五女双修行功,已然习以为常,甚而可说是日常例行功课了。因此片刻后两人已是全身赤的贴身互搂…于是,两人同时运行“九神罡”及“玄神功”汇,坎离相济,互循互惠。
刻余后,只见两人身躯逐渐涌溢出淡淡雾气,并且愈来愈浓,功行十二周天后,两人身躯已被一团浓聚不散、滚涌不止的雾气包裹住,仅能看到朦胧的身影。
约莫半个时辰后,浓雾逐渐淡消且逐渐消失,两人已然同时止功,缓缓睁开双目…
山西方,辽、夏界的狼山广阔山峦中,四名身穿皮裘、戴皮帽的人,在厚有两尺几近三尺的松软白雪中默然前行着。
突见前行一人转身脆笑说道:“嗨!你们看,前面那片岩壁间有个岩呢!今夜可有好地方避风雪,且可捡枯枝引火取暖了耶。”
脆语声方落,突听另一人急声说道:“荷姐先别急着过去,且先探查一会儿再说。”
“嗤!小秋你别过于小心了!如此大风雪之季,除了咱们以及龙郎外,还有什么人会入山?”
接而另一人也已接口说道:“咱们已找到可夜宿的好地方,但不知龙郎及琪姐他们走到哪里了?是否能找到可宿之地?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另一人却笑说道:“小梅,你放心吧!龙郎的‘九神罡’如今已突破了第四层,进入第五层,便连不畏刀剑的‘混元罡气’也已达至六成境界,而且还有琪姐陪着,你还不放心哪?”
姐妹四人笑语声中已到达了一片斜陡的岩壁前,并且相继腾升至两丈多高的一个宽阔岩内。
只见岩内里丈余深处,尚有一些干枯柴火以及柴火余烬,由此可知,以前曾有人在此夜宿。
于是姐妹四人立即引火生起火堆,并且往内深处察探一番,知晓毫无危险,才放心的将携带之物取出煮食裹腹歇宿,并且轮登至陡壁顶端了望。
此方有了甚好的休歇之处,另外在南方十余里外,李玉龙及“血燕”周雅琪正伏身一株巨柏的枝杆上,默察数十丈外数株巨柏下,分距五丈左右,被积雪厚埋近半的两座大皮帐。
“公子,那两座皮帐内,毫无动静且无声音,并且由积雪看来,似乎是两个久无人进出的空帐,公子,您看…”
“嗯!应是如此了。只不过这两座皮帐内为何无人?若是另行他去,为何不收帐携走,因此甚有可能突遭变故,弃帐远去,而且…可能遭遇不明危险,才未能返回。”
“公子所言甚是!但是看此两座皮帐甚为完整,因此皮帐之主绝非是被山中熊豹凶兽所害,可能是…”
“琪妹,咱们过去查看一番或许便能知晓原因了。”
于是两人飞身纵落树下!迅疾掠至一座皮帐前,在帐门前默察内里并无些微声息,便已确定是座空帐。
李玉龙伸手掀帐内望,只见帐内铺有厚厚的上好长兽、皮,还有可煮食的小火炉,而且内里并不凌乱,仅有一处毯半掀,似乎是在此睡卧之人不知为何掀毯起身,并且出帐后便未曾返回。
“琪妹,你在此翻找看看有何线索?我去另一座皮帐看看。”李玉龙话声一落,已迅疾掠出帐外,转至另一座皮帐处,只见左侧右一座木架,上面挂着一些僵硬的鹿、狼尸体,应该是狩猎而得的。
再掀帐帘内望,只见内里竟有五具已冻僵的男尸,但是身上皆盖着毯、皮裘,一望便知俱是在睡中命丧。
默默察望五具尸身后,发觉皆是番人,而且竟然全是在睡梦中道人点中死命丧!
沉思一会儿,以此帐内的衣物、皮裘及器具与先前所见皮帐内的所有器物相较,猜测此三具男尸应属随行护卫。
再仔细观望,尚有三个空置的睡卧裘毯,应该是轮值巡哨之人的睡卧之处,因此必然尚有三人命丧皮帐外,而且可能已被积雪厚掩了。
行返先前的皮帐内,只见“血燕”周雅琪已用一块干马粪将小火炉燃起炊火,并且用炉上小锅煮着雪花。
“公子,这皮帐是番人女子宿帐,而且依各种物件看来,应是贵族女子所居,但不知另一座皮帐内…”
李玉龙闻言,立时恍悟的说道:“嗯!大概是某个番族有地位的女子,由一些护卫随行山区中狩猎,但是在此夜宿时却遭不明之人夜袭,随行护卫皆被习有武技的武林人点中死身亡,可是此帐内的女子…”
“血燕”周雅琪闻言,突然灵光一现的惊呼道:“啊?莫非…公子,此帐内的女子用物应是未曾婚嫁的姑娘所用,而且依帐内有三具卧具看来,应有三人,但是她们皆不知去向,莫非她们是遭人掳走?”
“噫?琪妹,你的意思是说…嗯…甚有可能,看来我们即将找到线索了。”
李玉龙欣喜无比的笑说着,并且沉思一会儿后,又说道:“琪妹,咱们今夜且在此歇宿一夜,明晨便施放讯号将小荷四人招来,然后由此方详寻。”
“是!公子。”
“对了,另一座皮帐外有一只猎得的山鹿,我去割一只鹿腿来烹食。”
“好哇…好哇!这儿有现成的火炉及佐料,可烹煮热呼呼的热食,享受一番。”
望着公子出帐“血燕”周雅琪立即准备应用之物,但是久等刻余,尚不见公子返回,因此奇怪的出帐探望?但是张望一会儿,却不见公子身影,不由好奇的掠至另一座皮帐处,只见一座木架上有一只大角鹿,还有两只大狼,而大角鹿的左后腿已然割削一半,似乎是公子正在割削鹿腿时突然离去。
只见右方厚雪上有两只寸余深的足印,立知是公子施展轻功离去,于是顺着每隔三丈左右的足印急追而去。
“血燕”周雅琪顺着足印急掠至一片柏树林前时,突然见到一株树枝上挂着一片布帛,好奇的前往观望时,才发现那株树干上被削平一片,且刻着一些潦草字迹,一望便知是匆忙中刻写的。
琪:我发现远方有人影疾掠,于是急追探查,竟是一个女子扛着一只长条大包袱,内里似是裹着人躯,不愿打草惊蛇,只得尾随暗探,不知何时能返?你且在此休歇候我,若明晨未返,你便发出讯息召唤小荷她们,随我所留暗记随后跟来。龙
“血燕”周雅琪照见字心知公子乃是仓促情况下,匆匆写完便紧随不明之人远去了,因此芳心又急又担忧得心慌意,哪还有心情煮食歇宿?
但是天色已逐渐黑暗,且大雪依然,甚不利在后尾随,况且也不知公子往何方离去?因此只得暂且先返回皮帐内耐心等候,待明晨发出讯号将小荷四人引来后再做道理了。
且说李玉龙在雪地中身形忽隐忽伏,小心翼冀的紧随一个扛着一只大包裹的黑衣人,眼见黑衣人身形瘦小似是个女子。心中疾思后,知晓此黑衣女子甚有可能便是与自己寻的妖妇有关,因此心中狂喜且更加小心的远远尾随,乞望能随着黑衣女子寻到仇人!
一路小心翼翼的尾随着,眼见黑衣女子毫无所觉的往西疾掠,于是一路上皆在树干或岩石上留下暗记,希望五女能发现暗记迟来会合。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前方黑衣女子突然身躯一沉便已消失不见,顿时心中一急!身形疾掠向黑衣女子身形消失之处。
在夜中,身形疾如电光石火般往前疾掠,刚掠至黑衣女子身形消失之处时,倏见前方地面骤然空旷,竟然掠出一个悬崖之外,心中惊急的骤顿掠势,但是已然停身不住的冲出悬崖外两丈余。
李玉龙心中虽惊但却不慌,身躯骤然后仰弓身,利用未止的冲势凌空冲升,接而双臂伸张如翼往后仰翻,不但止住了续往前冲之势,且已凌空翻旋一圈往崖地回落。
可是回翻丈余尚离崖地约有近丈之距时,回翻之势已然减弱,眼看身躯即将坠落崖下了。
李玉龙冷静沉着,双臂猛然往下振抖,有足尖疾往左脚背一点,整个身躯再度往上冲升三丈余,双臂再展如翼又如同苍鹰一般旋往崖地斜曳落下,稳稳的落至崖缘了。
(注:曾在网路的武侠论谈中,看见有人曾问,一个人在空中时左脚或右脚踏至另一脚背时,怎可能再往上冲升?其实并非不可能,此等武功称为“云梯纵”或“纵云梯”还有称之为“踏天梯”
武林人施展轻功时,依内功修为高深不同,身躯也较常人轻了数倍不等,当人在空中气顿势止,即将下坠时,并非如石落地,依然能维持刹那间的轻飘,在此时迅疾换气、循行真气提气轻身,再以一足弯弓疾点另一足背,利用反震之力使身躯冲升。
而此时被踏震的另一足本应迅疾下坠,但是真气疾循中已然施功除反震之力,于是被身躯带动上升。
如果功力高深极顶者,仅此一踏便可冲升丈余甚或数丈,功力略差者则可冲升丈余或仅数尺,再差者则须连连施为逐步冲升,旁观之人便能见到施功者恍如一步踏一步的往上踏升。
但是施展此功甚为耗损真气,全赖施功之人的功力如何,才能依此功踏多高,支持多久而不坠,直待其气即将匮乏时,才缓缓下降。
还有,在诸多前辈的武侠钜着中,也时可见到描述施功者脚踏虚空,如同踏在虚无梯阶上逐步上行,而此等武功在武功中称之为“蹑空踏影”或是“虚空蹈影”此功不外乎提气轻身,如同鹅,可随风飘升,或是施功使脚底涌出真气,托住身躯不坠,跨步行走,或是施功将面前空气化虚成实,如同实地可踏立。
不过描述施展此等神功者,十之八、九已是功达任、督两脉、天地双桥贯通,而且更上一层楼的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真气已然源源不绝,无虑匮乏,已然濒临“三元大道”的“人元”极顶,即将迈入“地元”之境,也就是古称的“地行仙”
然而说来简单,莫说是“地行仙”了,武林人能功达任、督贯通之境者,已是少之又少了,更何况是能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至于“三元大道”拙着“神龙令”中曾有详述,便不再赘言了,话且转回正题。)
李玉龙双脚落至崖地,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好险,随即焦急转身张望崖下,只见下方崖壁突峻陡峭,七、八十丈深白雪覆罩的谷底,乃是一条两座陡山夹峙的山谷,蜿蜒数里,没入远方山峦中。
可是在陡壁及下方谷地中,并未见到方才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她岂可能在短短片刻间便消逝无踪,除非发现自己在后追随,才迅疾隐躲何处。
李玉龙睁目细望岩壁及谷底各处,并且细思片刻,认为自己原本便怕惊动黑衣女子,因此甚为小心的远远尾随,理应未曾行迹才是,但是黑衣女子…
“啊?莫非…莫非此陡壁间有何等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不成?”
李玉龙口低呼后,已然心中认定自己的猜测甚为可能,因为那黑衣女子一路上从来曾停步观望方向,毫无停顿的往此方疾掠,可见对此方山区甚,岂可能毫无所觉的坠落崖下?甚而连惊骇尖叫之声也无,便毫无一丝踪迹的平空消失不见?
于是回忆方才黑衣女子没入崖下之处,果然见到积雪上有两个近尺深的娇小足印,可见她是在崖上停步后才纵落崖。心喜中,目光详望下方岩壁间的大大小小突岩,果然见到下方左侧两丈深的岩壁处,有一块厚积飘雪的一块大突岩,而大突岩下方另有一块四尺余宽的较小突岩。
而下方那块较小突岩上竟无积雪?似乎是常有人踏足走动才没有积雪留存。
有了如此发现后,立即欣喜的纵落至那块小突岩上,果然见到上下大小两块突岩之间,内陷的岩壁上竟然有一个丈余高宽的圆,内里岩壁虽非平滑但也无突棱岩块,似乎是个天然圆岩。
岩内里不知有多深?但是内里竟然有些微弱光芒闪烁,立知是何种照明灯火光芒!
内心欣喜无比但强忍住兴奋之意,立即在口暗处刻下暗记,然后提气行功小心翼翼的贴壁往内行去。
在曲折起伏且逐渐下行的岩中行有五丈余,便见前方岩壁顶端溢柔和白芒,使黝黑道明亮如皎月当空黎明初显清晰可见。
原来道中每隔七丈左右,便嵌镶着一座银托大明珠,使行进甚为顺畅无碍。
行功默察前方声息动静逐渐深入,也不知行有多深多远,也不知道通往何处,一路中也不见有岔道,也无人隐伏守卫。
约莫刻余…突然察觉前方有轻微难闻的足声,立即止步贴岩默察,才知有人在自己前方往内里深入,甚有可能便是自己尾随的那名黑衣女子。
突然,又听内里深处有女子笑说道:“小环,你回来啦?啊…你又捉到一个有根基的丫头了?太好了,快将她送入寒内吧。”
“嘻!先将她衣衫剥光,再送入寒内,到时她难以忍受寒冷时,内那些丫头便会劝她习练‘凝血玄功’拒寒了。”
“嗤!当然罗,除非她们不畏寒内的酷寒,否则有哪个丫头不乖乖的自动习练?除非她们自己找死,大不了往寒潭内一丢,便无影无踪了。”
远离十余丈外的李玉龙已由道回响声,清晰的听见两女所言,顿时心中狂喜的暗叫着:“找到了…找到了!老天见怜,终于让我找到妖妇隐身之地了,她们…大概是妖妇的使女,妖妇呢?她在哪里?是在内深处吗?”此时听内传出一些稀咳之声,并且又听两女笑说道:“小佩!夫人呢?”
“夫人她说现在寒及寒潭内,虽然已有二十多个丫头,但是皆是功力薄弱的三货,待练成‘九金钗’时,也至多是二左右的身手,若想达至一号她们的身手,至少尚要五年之后,因此夫人自己出去寻找根基较高的丫头了。”
“嗯!说得也是,只可惜原本由各地分堂调集的五十余名功达二之上,其中有些已达一之境的丫头,全然在‘丹关堡’丧失了,否则这一年的时光,至少也可练出十名功力一的‘九金钗’了。”
“是呀,所以夫人将那个竟是女扮男装的‘寒玉公子’以及那几个‘玄门’余孽的丫头恨之入骨,准备以后将她们一一掳来,狠狠的施刑凌一番后,再将她们全都练成‘九金钗’。”
“对嘛,若不是她们几个从中作梗,‘群英会’也不会一败涂地,烟消云散,而且小娥及小翠也不会生死不知了!而且,如此久尚不见她俩前来,依我看…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喂…小环。咱们…”
“啊?你…你们干什么?快放手…快放开我!不可以…啊…求求你们…不可以我衣衫…”
突然一个惊恐骇然的女子悲急尖叫声在中骤响回鸣,但是先前的两名女子之一,已嗤笑说道:“嗤…嗤。丫头,你羞什么?同为女儿身,有什么关系?况且也少不了一块呀?你放心,这些衣衫会为你保存好,待以后出去时,便会再为你们一一穿上的。”
“咯…咯!小环,你看这丫头有一对好尖的椒,下面也仅有一小片稀疏茸,凭她这身肌肤…咳!也是个元未破的货,若习练‘凝血玄功’进境定然神速,以后再喂食增功药物…嗤!不出三、四年,便能…”
“你…你们什么人?为何将我掳捉至此?要知我爹乃是‘汉唐马场’场主,与银州府台大人私甚好;若是被我爹知晓,你们…”
“嗤…嗤,丫头住嘴,姑费时数,好不容易才擒住你一个,纵然你爹是皇帝老子也一样,更何况是个小马场场主?”
“小环,别跟她多废话了,下面那些丫头自然会告诉她应知之事的,以后…哼!白痴一个,还会有什么作为?”
于是在阵阵惊急悲叫声以及冷笑叱骂声中,三女逐渐远去。李玉龙耳闻声音远去,立即往前急行尾随,刚行至一处三岔道前时,已听左侧道内传至一名使女之声:“一号,将这丫头送入下方寒内。”
只闻那使女小佩之声却无人回应,然而李玉龙却已默察出除了两女的鼻息声,以及一个因寒冷而使贝齿寒颤抖碰的声音。
另外还有一个鼻息低微之声,大概就是只曾听闻,但尚未曾见过的“九金钗”了。
未几,便听一阵岩石滑动之声传出,接而便听众多女子惊叫、怒叱声传至,似乎有不少女子在内深处。不问可知,妖妇主婢已然掳捉了不少女子,准备练出新的“九金钗”供驱策。
续又听岩石滑动声传出,将众多女子叫骂声阻绝,道内再度沉寂,两名使女再度行返岔道处。
李玉龙耳闻足声接近迅疾往来处疾退,待耳闻两女边行边笑语的行往另一条道时,才放心的再度尾随深入。
“…嘻!小环,你真行,要知上次夫人与咱们掳来那三个丫头后,竟使番人在山区中久查月余,因此夫人已告诫咱们不能再掳捉番女,以免遭番人大肆搜山,查出咱们隐身的府。所以每次皆要远出山区,况且现在暗查失踪丫头的武林人愈来愈多,但是你还能掳捉那个丫头带返府?算你厉害!”
“咯…咯!小佩,你别夸我了!我在‘银州’市集中盯上了她,并且一路尾随她四处闲逛,费了半时光,才等到她远离市集至郊外,才有机会施计接近她身旁,骤然出手制住她,而且一路上还掩掩躲躲两个多时辰,才进入山区返回呢。”
“咯!你这还算是轻松呢,我上次在‘兴庆城’城郊,等了两尚无中意的丫头,而且曾被两个武林人好奇盘问,险些漏底细,尔后总算等到一个入山狩猎的丫头,待制住她带回来时,前后共耗费了七时光呢!”
“喔?咱们总算不负夫人之命,至今已擒回二十多个资质不错的丫头,而且已有九个根基较高的丫头,已然将‘凝血玄功’熟练,夫人也已一一施展‘碧目勾魂’宁老鬼的‘鬼爪搜魂’再配合原有的‘摄神术’将她们神魂勾摄损毁,如今已借着寒潭的酷寒之气将‘凝血玄功’增进数成,而且已然比一号、二号更稳定,更顺服了,只要再过一两年,她们便能成为第二代的‘九金钗’了。”
“这…唉!小环,你还不知道…那九个丫头竟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三个呢!”
“啊?失踪三个?怎会如此?她们已然神魂尽丧,只知修练玄功,唯有‘紫玉令’才能使唤她们走动,况且下层寒潭仅有一条秘道可进出,她们怎会失踪的?”
“我也不知道。而且守在家口的一号及二号,皆未曾放人出去,所以…夫人认为是她们痴呆无觉,不小心坠入寒潭内,被冻僵沉入潭底了,因此夫人已命令她们轮在谭畔警戒,果然这两天便再无人失踪了。”
“哦…”李玉龙在两女身后数丈小心翼翼的尾随着,并且也已听清两女所言,知晓她们连连掳捉年轻姑娘,是要练新的“九金钗”并且用什么“紫玉令”便可驱策她们。
不过也已由她们口中所言,知晓“九金钗”并不会任意出手攻击人,除非是遭到攻击或是受人驱策,才会不顾生死的凌厉攻击他人。
如果自己能谋得她们口中所说的“紫玉令”岂不是也可持令驱策那些“九金钗”了?
至于困那些被掳来女子的“寒”及“寒潭”可能就在两女先前行往的岔内,因此心中已决定只要能顺利杀了妖妇报了父仇,便可前往救出众女。
不多时,只见前行两女已行入一个甚为宽阔,约有五、六丈高但有十余丈方圆的大山腹内。
李玉龙隐在道岩壁内望,只见山腹内的岩壁间嵌有数粒明珠,因此山腹内甚为明亮,内里有不少棱岩已被堆积两侧,使正中颇为宽大空旷。
并且在山腹底端尚有一些木架及布幔,虽不知内里是何景况,但猜测可能是分隔成如同住宿的房室一般。
突然心中有警!察觉来处有衣衫飘抖的疾掠声,但是道中无处可隐身,退也已不及,因此立即贴地疾窜入左侧的棱岩堆内隐身,且行功沉息静伏。
刚隐妥身躯便已听自己方才站立的道口之处,传来一个女子之声:“二号你在此守着!”
此时在山腹内的小佩及小环,也已闻声疾掠而至。
“夫人,回来啦?”
“夫人,小婢已掳回一名丫头,方才已送入寒内了。”
李玉龙也已循声暗望向口处,眼见口站立着一名年约三旬余,但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媚美妇,再仔细一望。顿时内心激动得热血沸腾,咬牙切齿的正暴掠扑出时,突又强忍静伏的沉思着:“不…不行…不能冲动,虽然已十余年了,她的容貌竟然未变,一眼便能看出是害了爹爹,刻骨铭心,从未曾忘怀的妖妇,但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岂可愤怒神贸然出手?这妖妇的功力不弱,再加上有‘九金钗’及两名使女,万一被她们合力出手围攻,莫说报仇了,甚有可能反遭她们击伤或是若再被她警觉逃隐,岂不是又将使自己报仇之事再度异变?嗯,不能冲动…要镇定…爹,您要保佑孩儿忍耐镇静,能顺利为您报仇雪恨。”
那媚美妇果然就是“玉狐”杨玉妃,然而此时却见她站立口,双目光闪烁的环望山腹内,片刻后才沉声问道:“哼!你们两人可曾发现有外人进入府的异状?”
使女小佩及小环闻言一怔!互望一眼后立即说道:“没有哇?夫人,方才小环擒回一名丫头自外返回,而小婢皆在府中,未曾出去过,并未曾见到有什么人潜入府掳来的丫头送入寒,并未…”
正说时,听山腹道外传至一阵震耳聋,有如牛哞巨吼的回响声,顿时惊得妖妇及使女骇然惊叫出声!
“啊!天哪!什…什么声音?吓死人了…”
“天!夫人…夫人!是什么怪声…”
“外面…是由外面传来的?”
巨鸣回响声尚未止,才又感觉地面微微震抖,并且依稀传至一些女子惊呼悲叫声,顿听“玉狐”杨玉妃声叫道:“不好!是寒…是由寒传来的声音。”
“玉狐”杨玉妃惊急呼叫声中,已疾掠而去,小佩及小环也慌急尾随掠出,而李玉龙庞虽也心惊疑惑,但眼见仇人主婢相继掠出山腹,因此也迅疾钻出岩堆,在后尾随追查仇人主婢往何处去?
在后尾随时,又听方才曾听过的巨鸣声再度骤传而至,而且尚有一些沉闷的碰撞声,及女子惊狂尖叫声夹杂传至。李玉龙此时也已由巨鸣声及女子尖叫声中,猜测必然有什么异兽,出没在她们所称的寒之处。
一路尾随且沉思中,空然再度传来异兽巨鸣声及巨大的碰撞声,接而便觉地面震抖摇晃,顶也开始有碎岩及落石下坠。
突然!道岩壁及地面震抖剧烈且猛然摇晃,落石如雨坠击李玉龙身躯,惊得他急忙贴壁站立,不敢再奔掠。
当他刚站定身躯时,道中的轰响更为剧烈,已难听清是兽吼?是人声惊叫?或是剧展轰鸣声?并且道震抖更为剧烈,恍如天崩地裂般的轰然巨鸣声,震得李玉龙立身不稳且脑中轰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为何如此?只知连连闪躲如雨落石坠岩,约莫片刻剧震才逐渐静止,仅余地底传至的微抖余势及轰鸣声。
李玉龙惊未消的惊望着身周景况,只见道顶端照明的明珠全然震坠,尚幸顺着地面棱岩堆中透出的光芒,拾取了一粒明珠为光,才发现道中落石凌乱堆积,竟然在两方不远处皆被坠岩填。
心急的疾掠至如山坠岩处,发觉顶端尚有些许隙,并且依稀听见另一方尚有女子惊叫悲叱声传至,因此急忙攀至坠岩顶端,推移坠岩,爬至另一方。
但是续往前掠尚不到五丈,又是一堆坠岩挡道,可见道中已有不知多少处的坠岩,将整条道段段阻隔了。
然而唯恐仇人因此惊慌逃离他方,李玉龙哪还顾得有多少坠岩堆阻路,立即搬移坠岩,逐一攀爬过一堆堆的坠岩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李玉龙刚爬过一堆坠岩,便已望见之前曾到过的岔道口,并且也已听见寒之方有女子的悲泣、尖叫、哀号及怒骂声传至。
但是令他狂喜无比的事,竟是也已听见妖妇的话声传入耳内。
“…恶蛟也已惊吓,潜入寒潭内了,大家便可趁此离开此地,因此本夫人愿意…”
但是另有女子悲愤尖叫着:“呸!妖妇!你们先后将我们掳至此地,而且将我们衣衫尽褪,困在寒冷的山中,还我们习练怪异心法御寒,然后…泣…泣…你们又毫无人的将梁姐姐她们害得成为痴呆之人,困在这个更酷寒的内…”
“玫姐!你别与她们多说废话了,大家同心协力杀了她们,为自己及被害的姐妹报仇才是!”“对…对!都是这妖妇害了我们,否则岂会有姐妹被那恶蛟…泣…泣…活…活活咬死…生了…”
“泣…泣…大家合力杀了她们,然后再想办法逃离这恐怖之地。”
“住口,你们这些丫头,真不知死活呀!且先别说谁是谁非!现在整个寒岩地已崩陷坠落至寒潭,如今四周全是厚有近丈的冰壁,距顶端道也足有三十余丈高,若无本夫人指引,你们这些丫头要如何逃离此地?如果那条恶蛟再度潜出寒潭时,你们这些丫头必将先后成为恶蛟裹腹的口食了!再者…哼!凭你们这些武功仅有二不到的丫头,又岂是本夫人之敌?更何况本夫人还有两名使女,以及五名可支使驱策的‘九金钗’!因此你们纵若想围攻本夫人,也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呸…呸!妖妇!本姑娘纵然一死,也要从你身上抓下一块,才能消我们心中之恨,妖妇纳命来!”于是便听一阵怒叱叫骂的打斗声,以及痛呼惨叫声相继响起…
李玉龙迅疾搬移如山坠岩,再度连连钻过两处阻道岩堆,已然听见前方的打斗声及女子怒叱、惨叫声愈来愈清晰,因此又兴奋、又心焦的往前疾掠。
兴奋的是妖妇也被困在寒内未曾逃远,心焦的是那些姑娘皆有性命之危,若不及早赶去,恐将全然命丧妖妇之手!但是在疾掠中,手中虽有明珠为光可照亮身周,却无法望清前方两丈外的景况,再加上由亮处更不易看清暗处的景况,因此突觉前方黑暗空,且脚下已无踏足之地,心中一惊!暴顿掠势往后倒翻,但是脑袋骤然碰撞坚硬岩石,脑门剧痛真气突散,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身躯已然凌空疾坠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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