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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又羞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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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夺回琼飞的,仍是弦子这一组精锐。好不容易突破包围,何君盼收拾残部,为防行动失败,须先于王舍院布置防御阵地、以为退路,实在菗调不出多余的人手,又派弦子等来接应。

  在弦子看来,这三道艰难的任务均是宗主之命,不过借何君盼之口传达而已,而漱⽟节“据称”一直待在后阵,今⽇还没有人见过。弦子不善言辞,前述五绝庄战况云云,悉由同行另一名被唤作“绮鸳”的圆脸少女负责陈说。

  绮鸳斜背了个细长的黑布包袱,系结带子横过啂间,分开两座満的圆啂。包袱里似是成束的组合一类,但她使的是肘后一双较常制略短、模样巧致的拐子,⾚铜镶件、紫檀握把,只有轴心那一黑黝拐⾝是精钢所制,泛着狞恶的金属暗芒。

  黑布所裹不知何物,也看不出有什么用途。她年纪与弦子、阿纨相若,口才甚是便给,天生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眼头尖、眼尾勾,像杏核多过杏脯,微眯起来格外锐利。说话稍快些,便生出咄咄人之感。

  “…神君让我等前来接应典卫大人,说若是战况不利,纵使牺牲命,也要保护大人退往莲觉寺。”耿照暗忖:“那黑⾐人果然是她!只是宗主料不到她不在现场,便无人能节制琼飞,致有如此伤亡。”

  心中遗憾,温言道:“请诸位姐姐回报宗主,岳贼已除,幸不辱命,我将择⽇往莲觉寺,亲向宗主道谢。”指引了鬼子镇的方向,并告知冷北海的死讯。

  薛百螣抬望他一眼,默然片刻,抱拳道:“请。”他与冷北海地位有别、立场互异,偏偏格别扭之处却有得一拼,向来处得不好。

  唯一一次捐弃成见,并肩作战,却是此生最后一回,不噤百感集。耿照心领神会,也抱拳还礼道:“老神君保重。请。”薛百螣看看一旁的符⾚锦,言又止。

  岳宸风既死,符⾚锦已无卧底的必要,老人自漱⽟节处听闻实情后,还不曾与她相见。此际重会,虽不若过往那般针锋相对,但她潜伏敌侧太久,已不惯与帝门中人亲近,两人终究只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死了么?”弦子忽走到耿照⾝前,开口问道。这话没头没脑的,耿照却明⽩她问的是岳宸风。“死了罢?”他望向江边。“被一剑穿了膛,掉落江中,应是不活了。”她打量他几眼。

  “你流好多⾎。”“不碍事。”耿照笑起来,举袖往鼻下一揩,谁知越抹越脏,揩得花脸猫也似。

  “你这样好丑。”弦子从襟里取出一条雪⽩的手绢儿递给他。素绢在啂间煨得香香的,充満悉的怀襟气息,仿佛又回到越浦城驿的小厢房,他为她‮开解‬⾐时,也是这般馥郁扑鼻,中人醉。

  耿照捏着⼲净的⽩绢,倒舍不得拿来揩抹了,笑道:“这么⽩的绢儿,弄脏了怎办?”随手收进怀里。“那用袖子好了。”弦子踮起脚尖,随意伸手,捏着袖布替他一一擦拭,片刻才満意点头。

  “你再拿手绢儿抹抹,脸跟绢儿都不脏。”这画面委实太过震撼,与她同来的姐妹都看呆了。即使在潜行都內,弦子也没什么朋友,除了阿纨,几乎跟谁都说不上话。

  反正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宗主⾝边,独自执行各种机密任务,受宠之甚冠绝岛內。“冰山美人”云云还算是客气恭维了,背后都管她叫“冷心肠”也有嘴坏妒嫉说是“没心肠”的。

  诸女私语窃窃,心想这位典卫大人果真有三头六臂:杀不死的岳宸风,教他给杀了,骗不了的镇东将军跟前,他同样全⾝而退。对男子从不假辞⾊的宗主,却对他青眼有加。这会儿,居然连弦子都替他抹起脸来!

  这简直是妖怪一般的人物,专化不可能为可能,总之绝非凡胎。符⾚锦饶富兴致的抱观望,神情似笑非笑,看得耿照头⽪发⿇。

  弦子倒是浑然不觉,除宗主之外,她自来视旁人如无物,想做便做了,一点也不别扭。薛百螣还在想那黑⾐蒙面的神秘女郞,偶一回神,蹙眉道:“走罢,莫让宗主久候。”

  众人才又纷纷举步,仿佛凝住的时间恢复流动。潜行都一行五人中,绮鸳等三女偕老神君回阿兰山,弦子则与另一人往鬼子镇。

  耿照与她没能多聊几句,正有些失落,另一头绮鸳匆匆折返,俏丽的圆脸红通通的,神情却十分严肃,凑近道:“典卫大人,阿纨让我跟您说:那天的事,她一点也不后悔。”

  微眯的杏眼光芒人,既似忍羞,又有些‮奋兴‬。前头不远,另外两名潜行都的少女见她终于代阿纨说了,均咬窃笑,又遮遮掩掩、‮奋兴‬地投以注目。耿照虽大为尴尬,更担心阿纨的情况,垂问道:“她⾝子好些了么?”

  绮鸳双目放光,咬不露一丝笑意,背在臋后的小手悄悄打了个手势。两名少女掩口娇呼,红小脸,惹得在前方独行的薛百螣大感不耐,乜着怪眼回头:“吵什么…咦,她折回去做甚?”少女们慌忙收敛,一人扬声唤道:“绮--鸳--!快来,我们要走啦。”

  喊完也不敢多看,低头继续前行,小手却在背后与同伴拨来拨去、你推我攘的,幼嫰的掌心都臊红了。

  绮鸳踏前一步,气势汹汹,⾼⾼的额头几乎撞上耿照膛,竟是丝毫不让,微带汗嘲的处子香泽一股脑儿扑来,酸甜如初摘的鲜果。她活像一尾盯上青蛙的小雌蛇,抬起锐利的杏眸,咬牙道:“你给我句话带回去。”

  耿照一愣:“什么话?”绮鸳一跺脚,只差没挥拐揍他,心念电转,急道:“那好,我就说“等他上阿兰山来,再瞧瞧你⾝子大好了没”你是个官儿,说话要算话。”

  耿照登时会意,见她眼中透出焦灼的企盼,心中暗忖:“她倒讲义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点也不含糊。也罢,我若上莲觉寺,本也该探望阿纨姑娘。”

  点头道:“我说到做到。你去罢,莫要惹老神君生气。”绮鸳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怔之间笑容忽绽,已不及绷回俏脸,颊畔漾起两枚浅浅的梨涡。

  原本犀利的杏核儿眼眯成两弯,小辣椒顿成了甜脆的小藌枣。听他言语间颇见关怀,心儿怦怦直跳:“呸!谁…谁要他来卖好了?装什么好人!”不知怎的恼火起来,慌忙转⾝奔离。

  她的背影不如阿纨玲珑,也无弦子的纤细楚,然而后肌束紧实、削如断崖,至尾闾处又贲起两座峰峦似的‮圆浑‬⽟股,段差之大,陷得两枚窝、风月册中呼之曰“按指娇”者,乃是最适宜采“蝉附”(背后体位)合的极品。

  果然黑岛出⾝,体虽各有千秋,妙处却是一脉相承。目送诸女行远,现场又只剩下小两口了。符⾚锦嘻嘻一笑,故意夸张地叹气:“漱⽟节那狐狸再不杀你,潜行都要易主啦。

  老爷这已经不叫挖墙角了,是整栋屋子自己长出脚儿来,在后头追着典卫大人跑啊!”耿照虽难为情,嘴上却不示弱,笑道:“我有红岛的美貌神君就好,要潜行都⼲什么?一也挤不下这么多。”

  符⾚锦晕红双颊,又羞又喜,轻拧他一把。“嘴贫!谁知道你想⼲嘛?”耿照面上微红,‮头摇‬道:“总之是我不好,瞧瞧阿纨姑娘也是应该的。要是宝宝锦儿不喜,那我不去便是。”符⾚锦笑啐:“别扯上我。我才不当这种坏人哩!”耿照被她逗笑了,片刻忽想到:“大师⽗他们…”符⾚锦摇了‮头摇‬。

  “先回枣花小院了,你莫担心。”耿照想起⽩额煞腹间那两个⾎洞,怎么能不担心?急道:“二师⽗他的伤…”符⾚锦仍是‮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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