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姿态优雅

　　“宝贝真好，今天也最喜欢你。”上一秒还深情叫着宝贝，下一秒夸完就无情把他往卫生间里推。催他喂前先去洗澡，顺便把跳蛋取出来。

　　而白霜已在一声声宝贝中失自我，对于靠“用后面让她玩得尽兴”来固宠更加深信不疑，他定住脚不肯动，变回她更喜欢的白发红眸，主动将她抱上鞋柜坐着。这个高度刚好可以贴贴脸。

　　又羞涩地将她的手按在她裙兜的位置…那里装着跳蛋的遥控器。简直是在明示她可以继续玩他。手指好像不听使唤，不知怎么就按到了开关，换了更高档位的按钮。

　　白霜明显身形一颤，玄关昏黄灯光沐着他雪白长发淌下来，将她裹在一种粘稠的冒着幸福小泡泡的糖浆里。

　　人身偌大一只的兔子，被她骗着放了跳蛋，却只会低下头讨要肌肤之亲，还一边红着眼睛掉泪一边着气亲她：“人类男子，做不到这些吧？”

　　语气里，莫名充胜利者的自得。白霜确实是引以为傲的…那处不洁，但他辟谷久矣，又有法术便捷清理，人类男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

　　这种玩法，也只有他才能和小池一起玩了。虽羞至极，简直令怪难堪落泪，然也算是一种优势。池澈影没想到他还在介怀之前的事，愣怔片刻，又觉他这计较实在笨得可爱。

　　她早就消气了的，见他这样百般迁就只会不忍。甜蜜的糖浆咕嘟咕嘟冒起了更大的泡泡，明琼宝脂似的暖黄缓缓淌，她赤足涉入其中，如同回到岚山上的那个夏天里。

　　一片湖澄澈如他透亮的眼眸，千岁的山神，却还不谙世事似人类的稚子。漾漾湖波如山起伏动，风吹云散，浮光跃金，她在水里直起身，又醉倒在他眼波中。

　　其他人做不到的，又何止这些呢，她似乎也开始眼底，便阖眼仰头，同他接吻，黏腻地换唾，双腿夹住他的，额头抵着额头，微闭着眼睛轻轻息。

　　“嗯，他们不行。”她低笑，笑他方才的吃味的话透着傻气。又贴着他热的瓣，提议道：“下周去领个证吧？”＊＊＊兔子精明显愣住。离得这样近，意情的红色漩涡几乎要将她进去，她定定神，又重复：“下周，领证吧？结婚证。”

　　那双剔透红眸霎时拔亮，犹如摘了千万颗星，做了千万盏灯，他呼吸明显更急促起来，甚至顾不上体内还在嗡嗡震动的跳蛋，猛地环住她的，将她抱起来。

　　兴奋得在客厅里转圈，速度快得令她头晕。池澈影生怕他腿一软会一起摔倒，慌忙关了小玩具，抱住他的脖子，低声笑骂他不要发疯，会把孩子吵醒。白霜哪里忍得住，他又紧搂着她，双双跌进沙发，发狂似地亲她，糊了她脸的口水。

　　“真的吗？”他小心求证“我可以吗？你觉得我现在当人类很合格了吗？”明明刚才还在“人类男子做不到这些吧”一副公兔子要坚决与人类男割席的样子。

　　转头就又为了拥有和人类伴侣结婚的资格而单方面宣布人籍，倒是把人类只认群体好的一面的劣学了十成十。

　　“真的，”她仰脸看着他。外头将将沉西山，落地窗外绰约天光泼过来，令他的白发显出莹润的洁净，就像他一样。

　　纯白而无暇，单纯而赤忱。池澈影拈起一缕，卷在指上，略加思索，觉得还是要给个甜枣，免得他又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我其实，是个责任感比较薄弱的人，特别是感情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玩够了就一拍两散，但是对你不一样，”

　　假使红眼睛是显示屏，那白霜此刻眼都写宕机的码，兔脑袋已经要因为她的话烧起来。

　　“白霜，”她像是才察觉极少这样认真叫他的名字，而不是戏狎昵的“宝贝”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不是因为我是第一个把你带进人类社会的人才想负责，以前我这样想。

　　但现在觉得，我只是单纯想对你负责，只是因为喜欢你，愿意接受婚姻的责任和限制，也接受存续期内的绝对忠诚。”

　　要总是漫不经心的薄情人类讲这些真心话，实在是很消耗能量，她发烫的脸，借由捏他主动呈上来的兔耳朵来缓和情绪。

　　“我想，如果是你的话，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变得有趣了起来，即便没有新鲜感的保温，我大概，也可以喜欢你很久很久。

　　“这个时间，如果你不介意，可能只是你生命中一个短暂的百年。”能有这不足百年也很好了，她不在意之后如何，当下自己快乐、能让他快乐。

　　就足够了。白霜直直望着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眼眶也润发红，几次张嘴，都记不起人类的语言该怎么说。太快乐了。

　　她说她只喜欢他，只想对他负责，只有他一只兔，不会再看别人，他深呼吸，又出那种“有事瞒着她但都说好要结婚了应该不会踹了他吧”的表情，羞涩低声回应：“…不是短暂的百年。”

　　也是我的全部余生。坦白了孕育人类幼崽真相的兔子，被池澈影冷落了一个周末，她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沉重。蜉蝣朝生暮死，未见过四季轮回，便抱憾于绮丽幻想中。人类匆匆百年，不知长生滋味，于是前仆后继趋之若鹜。不可思议的法术，漫长到可以挥霍的寿命，在多数汲汲营营的人类眼中，仍然是希世之珍，但那都是大家为不曾拥有的事物而擅自想象美化。

　　白霜了她一个周末，她才方知这个道理。事已至此，再用人类那套价值观去衡量他的得失也无益。

　　不如坦接受，该相爱的时候就相爱，该见面就不分开。岚山的雪还会继续下，江州海岸线曲折，他们还有那么多海湾没有一起看。

　　他们还要一起过很多年。真情哪论风月老，与有情人，便总得闲。普通的周三早上，风颂终于在白霜难得的翘首以盼中携新证件姗姗来迟。

　　一大清早的，民政局都还没有上班。狐狸无需招待，白霜目不转睛盯着池澈影，用迫切的眼神暗示她“我们可以提前去民政局门口排队”

　　“…你还没看过孩子吧？要看看吗？”池澈影不理他，转向眯眯眼的狐狸。“乐意之至。”凌晨白霜才喂过一次，两个崽子还在睡。白霜有些介意被旁的怪知道是自己在孩子，提前收起了器那些东西，盖弥彰地在摇篮旁摆了新冲好的瓶。风颂若有所感，含笑回身瞥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轻身一纵。

　　在空中眨眼化回白狐，又恰恰好好四足立在摇篮狭窄的边缘上，低下弧线漂亮的吻，端详一番两个幼崽。“真可爱，不像傻兔子呢。”蓬尾巴白狐狸口吐人言，前爪非常人态地抚着边，显出笑意。

　　“池小姐是有问题想问我么？”“…对。”池澈影并不算太意外，坐在摇篮边的软椅上，和蹲在眼前的狐狸对视。

　　“他能听到吧？”她指了指房门。兔子听力一向很好，听她墙角的前科也不少。“无妨。”蓬软雪白的大尾巴轻轻一甩，姿态优雅，连层迭长都没怎么摇起涟漪，大概是在用什么法术来隔音“现在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