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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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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他在赌,她也是在赌。

  所以她豁出去了。

  在浴室反复犹豫了很久,关苡洁只围上一条浴巾,然后踏出去。既然单单外貌的改变无法刺得了他,那么她决定以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积极。

  他果然愣住。

  任宇辰正坐在她的计算机前,上网浏览一些信息。回头,一见她这模样,他的表情确确实实写着诧异。

  “你--”

  她走向前,不让他说话,伸手捧着他的脸就低头吻下。

  或许是天气冷,或许是因为从未主动过的紧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他双手扶在她的上,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紧绷。他抬着头,柔声道:“你这样会冷,感冒的话怎么主持节目?”

  她嫣然一笑。“你抱我就不会冷了。”

  说完,她将⾝子挨进他的怀里,邀请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理所当然地回拥,却有些无所适从。

  就⾁体上,他怀里抱着的是他最悉的⾝躯,然而在心理上,他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那令他本能似地想去抗拒它。

  他使力轻易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闭上眼,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鼻尖,然后在她的瓣上轻轻一

  “苡洁…”

  见不到他热烈的响应,关苡洁的表情有些难堪。“你心不在焉…”

  “…抱歉,我有点累。”

  是心理上的累。他吁了一声,感觉到她的肌肤在冷空气中渐渐冰凉,于是道:“先去穿好⾐服,你会感冒。”

  然后他抬起头,与她四目相视。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一丝…疏离。

  倏地,她的心像是被人拿刀捅了一个洞,鲜⾎直冒,疼痛的感觉瞬间从心脏的位置窜向四肢,她皱了眉,是无意识的。

  “好吧,我知道了。”她挣脫了他的怀抱,仓皇地又想躲回浴室。

  “等等。”他及时起⾝,扣住她的手腕。

  “…你回去。”她别开脸,不愿看着他的脸,更是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你别这样。”

  伤她亦是伤自己,见她心碎,他也无法保持完整。瞥见她眼底的⽔气,他口顿时紧缩--是內疚、是自责。其实他可以避免这一切的,不是吗?只要他愿意“作戏”的话。

  但他选择了“不愿意”即是选择伤害她。

  “苡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让她转向自己“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怎么了?”

  好像问题全都出在她。

  这话令⽔气布上了她的眼,伤心底下多了一丝怨怼“那是我要问的吧?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解,皱了眉头“什么意思?”

  她静了几秒,昅了一大口气。

  已经够了,她受够了这种悬在半空中的‮磨折‬。名为往,实际上却只剩下一成不变的形式--接送、共餐,还有单方面的xing爱。

  回忆那些自往以来的⽇子,他对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也几乎不曾过问太多。如果对一个人可以如果淡然,那肯定就是另一种层面的“不在乎”

  “你本不爱我吧?”

  这话让他像是被打了一拳,打得他脑袋断线,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对我已经厌倦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你真的不需要那么辛苦等我主动提出来。”语毕,她企图甩开他的手。

  “我厌倦你?!”他骤然醒神,不让她得逞。

  这个名为“你不爱我”的大黑锅他已经背过太多次岩,而这一次他不想再继续闷不吭声。

  “我做了哪一件事情让你觉得我厌倦你?”

  他每天接送她,每天配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她,不管累不累他都尽量把时间挪出来陪伴她。如果这是厌倦,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积极的时候会有多可怕。

  “你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不该挑剔,”她继续说,彷佛要把所有的埋怨一次全都倒出来给他“但是我听过你的事,这就是你的手段。你只是觉得你有义务才会继续跟我往,其实你早就在等我提出分手了吧?你一直都--”

  “义务?义务?”他听不下去了,主动打断她的话“什么叫做义务?什么叫做我的‘手段’?”扣住她的手不自觉‮劲使‬了些。

  “你听得很清楚了,”她无视手腕上的疼痛,更是‮劲使‬地想挣脫他“我说放开我!”

  他沉默了下,深呼昅,试着缓和气氛“你如果再继续这样挣扎,小心你⾝上的浴巾等一下就会掉下来。”

  可惜,这样的把戏已经不再具有效果。

  “那又怎么样?”她睨了他一眼,道:“反正你对我的⾝体也没有‮趣兴‬,浴巾掉下来又怎么样?”

  听了这话,他僵住。没‮趣兴‬?这女人在说什么?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你弄痛我了!”

  他皱眉,她何尝不也弄痛了他?

  怒气彷佛呑噬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他一个使力将她拉近自己,打横就将她抱上,接着跨庒在她上方。

  “你⼲什--”

  她惊呼,他则利落地脫去自己的上⾐,強势地俯下⾝去吻住他,将她的声音呑进了嘴里。她抗拒,试图推开他,却只是无谓的挣扎。

  他的抚触已经不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毫不修饰的掠夺与‮犯侵‬,|望已经彻底地被释放了,而怒火更是在|望的后头不停地鞭苔着他。

  “等等…你住手!”

  她几乎是尖叫,他却听不见她的呼喊。

  他重重地吻住她的颈侧,像是宣告主权般地在她颈上烙下自己的吻痕,然后他扯松她⾝上仅有的浴巾,大手覆上,任意游走。

  与生俱来的‮理生‬反应是有的,但她的心理却再也没有被疼爱的感觉。

  已经不只是受了伤,更多了一丝害怕,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任宇辰。他的力气好大,她本推不动他,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他那些未经收敛过的爱|抚。

  这就是失控吗?

  她的确是想看见他为她失控的模样,但她要的绝对不是此刻的这一种。突然,他的手掌探到她⾝下,她⾝体一缩,像是从恶梦里惊醒过来。

  “我不要这样!”

  她大叫,抬手奋力一挥。

  待她回神时,一巴掌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

  “我…”她愣住,意外自己竟会出手打了他。

  热辣的刺痛感将任宇辰拉回了理动一方。他僵住了一会儿,才拉来棉被替她遮掩luo露的⾝躯,然后翻⾝坐在缘,背对着上的女人。

  或许他又被她打回那铜墙铁壁后吧?否则,为什么此刻他能够这么平静?

  啊,是了,是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人喜借题发挥,尤其是打算分手的时候。

  他很难不去联想起她这两星期以来的改变,她彻底改变穿着的风格与习惯,买了感內|⾐却从未在他面前展露,并且噴洒了从未尝试过的龄香⽔。

  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像是陷⼊了热恋,但,对象是谁?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他叹息,试着厘清这一切问题是从哪里开始,然而思绪却是一团⿇,只剩下一些片段破碎的想法。

  关苡洁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是我--”

  “别说了。”

  他制止了她的解释,回头,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再也挤不出任何的勇气,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予她惯例的晚安吻。

  “对不起,刚才弄痛你。”

  再一次的道歉之后,他下了将⾐服穿回⾝上,然后违心地扬起角,露出微笑。

  “晚安,我回去了。”

  语毕,他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看着那扇门被阖上,凝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却分不清楚那是伤心的泪,还是惊惧的泪。

  这是怎么回事?关苡洁呆坐在原处,完全不明⽩事情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她本来是计划着以美⾊来刺他积极;她本来是打算以自⾝的主动来反守为攻;她本来是已经做好了献⾝的准备,就在今天晚上。

  她本来…

  两行泪又滑落。

  她好后悔,后悔说出那些话。

  事实是,他是如此宠溺她,对她总是百般呵护。但,他对她毫无‮理生‬上的|望,也是事实。

  就算她luo着⾝子投怀送抱,他对她依然是没有|望。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

  她突然觉得好挫败。这已经不只是亲眼目送着他转⾝离去而已,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她的自信与尊严。

  思及此,她失声哭了出来。他不在了,所以她可以尽情发怈。

  然而愈是哭泣,心就愈疼,彷佛五脏六腑都被她哭碎了,而他却还是狠心走开,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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