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大结局〔上〕+本文视频相关8
如何,南宮锦也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能从他的口中听到的。一字一句,都极为认真,而显然他是以为她生气了,想要离开他,所以才会有了最后那一句。原本以为他开口,是想责问自己,却不曾想自己为了求自己留下?
这下,南宮锦満腔的怒火,都转变为了満満的內疚。她偏头看着他,竟见他的眼中満是歉意和祈求,霎时感觉心中一痛,像是被一细小的针扎了一下。凤眸扫在他精致的面孔上,开口道:“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卑微,你远可以更自信一些,你要相信,这个世上除去你,无人能使我停驻,更无人能使我为之放弃自由。即便离了你,我也不会到别人⾝边去。与其你这样卑微的求我留下,我倒喜你用霸道一点的法子!”
话音一落,他扬手一扯,她便落⼊他的怀中。头顶传来他清冷孤傲仿若天籁般动听的嗓音:“那好,我说不准走,你便不能走。若你一定要走,即便是折了你的腿双,也要将你留在我⾝边。”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毫不掩饰的吐露自己的心声,也是他毫不掩饰的体现他的骨子里的霸道。他这话一出,便感觉到她的⾝子僵硬了一下。
他低低开口询问:“怕了?”
南宮锦咽了一下口⽔,硬着头⽪道:“不怕!”嘴上是不怕,心中却是真的有些怕,亏得自己是喜上他了,不然不是…她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折断了腿双,还加上一个铁链子牷在脖子上的样子了。
“你可记得,当初我送你出东陵皇宮的时候,说过什么?”他淡淡的语调响起,整个人已然不若那超脫世俗之外的谪仙,而像是隐在黑暗之中的一团雾。
说过什么。
说“我只问你,若是我百里惊鸿,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我,你,可还愿跟我?”
其实他的真面目,一直都在暴露。只是都被淡漠的格掩盖,故而在他忽然讲出那样一句话,南宮锦才会骤然觉得心慌。
但,他们两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她曾十分坚决的对他说过…愿意!
半晌之后,南宮锦方才认命一般的笑了一声:“果真是误上贼船!那,不知道你这次是打算怎么对付我?”
估摸着自己方才要是坚持要走,他怎么样都留不住的话,一定是先礼后兵!
对付?这个词让他不太赞同,但他很是淡淡的开口:“不是对付,是惩罚。既然你一出来,便容易和别的男子一起出去吃饭,我便将你锁在皇宮,叫你哪里也去不得。”
“如果你不在皇宮,我想出去,易如反掌!”南宮锦笑得自得,言语中还带着一种顽⽪的挑衅。
“所以我将陪着你回去养胎。”他倒也⼲脆,将自己的主意尽数托出。
南宮锦皱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东陵和西武的人打过来,你却不在,我们输了怎么办?”
“只要你安好,我便没有输。”说着,圈紧了她的,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发间,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呼昅略有些急促。
这话,自然是触动了南宮锦。只要她安好,他便没有输?他的江山,便只是她么?
听着他越发耝重的呼昅,她浅笑着开口:“憋着!”
“嗯。”很乖的一个字,却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从她孕怀,他已经憋了两个多月了,但似乎也是无可奈何。
马车之內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而南宮锦的面⾊却慢慢的沉寂了下去:“其实我不想走,不想回京城。紫陌的死,那个噬魂大阵,一定是皇甫怀寒⼲的好事。不报仇,我心有不甘!”
他自然知道不报仇,她定然是不甘心的。但慕容千秋大费周章的抓了⽩狐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所以也怎么也不愿再将她留在邵,给慕容千秋任何机会。想起这件事情,他又是一阵上火:“我从前都只知你喜金子、银子,若说是喜什么动物,自然就是狼王。怎么喜⽩狐,却从来没听你说起?”
于是这献殷勤的机会,就留给了别人,这叫他的心中怎能不郁闷?
南宮锦的脑后也是一滴大汗,十分无语的开口:“其实我并不喜⽩狐,当年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狐何其珍贵,原以为慕容千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见,哪里知道…”
越说南宮锦的声音越小了,当初在西武,那个凉残戾的男人就没有薄待过她。那一年,她看见了不少不肯顺从他的人,最终都被他忍残而毫不留情的踩断了铮铮傲骨,臣服在他的脚下。而唯独对自己,没有采取任何強硬的手段,百般轻纵,她走了之后,还记着她的一句戏言,甚至不惜为此受伤,她素来便自诩了解慕容千秋,但是到了如今,她还能说自己了解他么?
“⽇后,若是喜什么,便跟我说。不要告诉外人。”他十分小心翼翼小肚肠又万分谨慎的说道,生怕被旁人借机献媚了去。
最后一句话,让南宮锦的眼角狠狠的菗搐了几下,还不要告诉外人,这家伙!无语的开口:“知道了!”
正说着,听见外头传来传来一声娇喝,南宮锦赶紧叫了一声:“停下!”又自百里惊鸿的怀中出来,掀开窗帘,往外看去。
心爱之人离开怀中,自然是好一阵失落。百里惊鸿不悦的眼神也随着看了出去…
不远处,城墙之下,竟是墨画站在原地,而出乎南宮锦意料的,竟然是风站在她的面前。墨画一张娇俏的面孔上満是不屑,指着风的鼻子开口道:“我墨画即便不再是西武的公主,也是堂堂的墨家矩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卫,竟然也癞**想吃天鹅⾁要娶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话不仅是说的风面⾊煞⽩,就连一旁的修脸⾊都很是不好看。南宮锦顿时觉得事情有点大条,看了百里惊鸿一眼,示意下去看看,他也未曾反对,两人便下了马车。
风原本満腔的热⾎瞬间被她这一盆子冷⽔浇灭!原先他是最瞧不上这个将眼睛放在脑袋上的女人的,这女人一天一天得意万分,好似自己是一只孔雀,但上次出北冥之后,看着这个女人在场战之上大杀四方,顿时颠覆了自己对她的认知,那一瞬间,不仅仅是消弭了从前对她这个人过于张狂的意见,也让他觉得对方是有这样⾼傲的资本!
而最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这些⽇子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这可谓是巾帼英雄,在场战上挥斥方遒的画面,还有当⽇在西武,她浴沐,自己误闯的情形,甚至每每想起,就感到自己的面上一阵烧灼,几经犹豫之下,便来表⽩了。而且当初在西武和这个女人拜堂的人,也是自己,这不就是一种缘分?
这一切,都让他有了表⽩的勇气和气力,终而鼓起了勇气,大着胆子前来,却不曾想竟使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几乎都能听见周围的窃之声!顿时也上了火气,冷笑了一声道:“算我今⽇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个势利的女人!”
这话,也算是对墨画的一种侮辱了,她素来⾼傲,如何受得了这种气?待风一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而风原本是想躲,但却忍住了没有躲!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修在一旁已经忍不住拔刀而起,刀剑离开剑鞘的声音十分刺耳!他们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即便是他们的主子也没有给过这样的羞辱,这墨画未免太放肆了一些!
而风,却头也不回的按住了修要拔剑的手,一双俊秀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脸上的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犹为刺目,甚至于边还绽出了一丝鲜⾎,他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终有一⽇,你会后悔你的有眼无珠!”
墨画这一巴掌在大庭广众之下挥了下去,原本心中是有些后悔,却听得风说了这么一句,她登时冷笑了一声:“有眼无珠?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证明给我看!”
百里惊鸿和南宮锦远远的看着,眉头都有些微皱。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搞成这样,实在是不太明智,南宮锦几个大步过去,开口劝道:“好了,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也都是有⾝份的人,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这话既是责备,也是给这二人一个台阶下。风微微偏过头,便见自己的主子略带深思的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心中尴尬,自己今⽇受了这个女人的侮辱,损了自己的颜面是小,丢了主子的颜面是大。而且作为夜幕山庄的人,他表⽩之前都没有获得皇上的准许,想来想去他也觉得自己今⽇的行为真是要被拖去慎行司打上千百子,方能挽回。
好在百里惊鸿看他面⾊略显尴尬,便偏头没有再看他,只是再看墨画的眼神,便満是不悦了。原先在西武就不喜这个妄图和自己争夺锦儿的女人,是人都是护短的,现下自己手下的得力爱将被人这样侮辱,也无异于在帝王的脸上煽了几巴掌,是以整个气氛都沉闷了下来。
墨画面带歉意的对着南宮锦开口:“是我行为太过了一些!”虽然是认错,但也只是对着南宮锦,显然是在给南宮锦面子,而非给风面子。
风也懒得再看她,只觉得今⽇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上次被这个女人侮辱了还不够,今⽇还来自找羞辱,但除了満心的愤怒,他的心中还有些微疼,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疼痛之后,便是硬坚如铁,意将之彻底封闭。转⾝对着百里惊鸿开口:“皇上,属下请旨为将,为我南岳抵御外敌!”
这话一出,莫说是修面⾊大变,就是百里惊鸿的美如清辉的眸中也染上了浓浓的兴味,夜幕山庄素来不正面揷手朝堂官场之事,而风今⽇受了刺,竟然主动来请要为将,这样的做法,的确值得深思。
而墨画的眸中却瞬间充満了嘲讽,在她看来,暗卫便是狗,一个只知道保护主人,只知道看门的狗,即便他的主子是皇帝,也改变不了他只有那么一些价值的事实,见对方竟然自不量力到要请兵为将,墨画自然也断定他是自取其辱。
而百里惊鸿思虑了片刻之后,竟然答应了:“你虽是朕的人,带毕竟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若是你去了军中,便也只能为征北将军,官拜五品,你可甘愿?”
风现下属于夜幕山庄的第三把椅,这样的官位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给的太低了一些,但他很快的便领会了主子的用意,开口道:“属下甘愿!”
“那便去领官印,与朕一同往叶洲。”百里惊鸿淡淡的开口。
这话一出,南宮锦眼睛一亮,偏头看着他,那会儿他不是说回京城吗?叶洲正是东陵大军和南岳大军对战之地,显然自己刚刚说的话起到了效果,而他也不打算再一意孤行要带她回京城。
“是!”风大声应答,铿锵有力!说罢踏步而去,不再看墨画,转⾝便走。
百里惊鸿冷冷的看了墨画一眼,眼中尽显不悦。即便是他再好的脾气,帝王的威严也不容她如此挑衅。
帝王之怒,岂是墨画能承受的,只是这一眼,就让她觉得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凉,甚至牙齿都有些打颤了起来,倒是南宮锦开口调解:“墨画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她只是求一个门当户对而已,堂堂的墨家矩子嫁给一个暗卫,墨家的人是定然不会答应的,所以她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
这话,让修的脸⾊有些难看!门当户对?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样的偏见,那她怎么不说自己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宮女,而皇上当年可是贵为南岳三皇子。
看修的脸⾊不愉,南宮锦复又开口道:“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我相信墨画本⾝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只是她的婚事,要给墨家的众人一个代,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婚姻!假设当初本宮不是云家的表姐小,想做南岳的皇后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这话倒是事实,自然也让修脸上的神⾊缓和了一些。
墨画听了南宮锦这一席话,仿佛是得了知己,抓着她的手开口道:“我的⽗亲就是墨家的上一代矩子,深爱我的娘亲,可惜她只是江南一家青楼的一个当红花魁所出,生⽗不详。墨家的长老便觉得这等出⾝的当家主⺟是辱没了墨家,⽗亲爱机关成痴,常常一闭关就是很久,而那时候⺟亲要生产,却没人告诉⽗亲,长老们就设计使我⺟亲诞下我之后,难产而死。⽗亲知道之后悲痛绝,一生都未再娶。若是我嫁给一个暗卫,我如何且不说,他自己的全安也是无法保证,而且我并不喜他,为何要为了他冒着和长老们翻脸的危险,与之成婚?”
墨画这一席话,乃是发自肺腑,将墨家不为人知的辛秘都说了出来,想来也是十分信任南宮锦的缘故。
“嗯!做你自己想做的时候,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你觉得是对的,就做下去!”南宮锦对着她点了点头,眼中満是鼓励。
墨画顿了片刻,对着南宮锦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常言道家丑不外扬,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我还有些事,就先下去了!”
“好!”南宮锦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百里惊鸿眼底的神⾊也渐渐平缓了下来,若是这般,墨画的做法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一巴掌,她打的有点越俎代庖了!
修还是有些不忿,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却被南宮锦的一个眼神庒了下来,这让他看南宮锦的眼神也不太恭敬了起来。
南宮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必这样看着我,想说什么你就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