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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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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意思来这里?”她火冒三丈地介入欧阳性德和宋格娟之中,硬生生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样子她看到那篇报导了,呵呵。

  “你把我的画批评得体无完肤,居然还好意思跟我嘻皮笑脸,以为我很好欺负是不是?”别把她和他的粉丝相提并论,她不吃那一套!

  “那只不过是一篇简短的画评,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态度轻松地回道。

  “三页还算‘简短’?”鬼扯。“你对数字的理解,未免也太奇怪。”

  “这证明我非常仔细在看你的画,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应该张牙舞爪。”他说话永远都那么气人,难怪霍思暖会和他结仇。

  “张牙舞爪!?”她气得咬牙切齿。“也对啦!我没当场杀了你是我失策,不过我不介意马上修正这项错误!”

  人间最悲惨的莫过于师徒反目。一旁的宋格娟眼看情形不对,赶紧站出来为欧阳性德缓颊。

  “Derrell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其实非常欣赏你的作品。”

  “才怪!”霍思暖冷哼。“他从以前就喜欢找我⿇烦,明明就是毕卡索的作品比较优,他却硬要扯上莫內,简直莫名其妙!”

  “毕卡索?莫內?”真正觉得莫名其妙的人是宋格娟?“你们认识?”

  她看看霍思暖,再看看欧阳性德,前者的脸⾊很不好,后者倒是一脸自在。

  “非常不幸,是的,我们认识。”霍思暖咬牙答道。“我们——”

  “我们在霍大画家尚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是她的老师——”

  “什么老师?”爱抢话的家伙,看了就讨厌。“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你只不过是助教,而且只教了我一个学期。”

  “啧啧啧。”难得她还记得他教了她多久,真是荣幸。“不过你说错了,我不只是你的助教,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记得吗?”

  随着欧阳性德的话落下,宋格娟和霍思暖皆瞪大眼睛,尤其是宋格娟,快要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和他…”她手指向霍思暖,好像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听他在胡说八道!”她气急败坏地辩解。“他是故意捉弄我,你还真的相信他的话啊?”坏胚子,这种谎话都扯得出来,简直是坏到骨子里了。

  “可是…”宋格娟手转而指向欧阳性德,他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是事实,你别不认帐。”他坚持他没说谎,霍思暖都快气死。

  “谁不认帐…”宋格娟好奇的表情,让她无法再说下去,她可不想在她经纪人的面前丢脸。

  “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震思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欧阳性德拉出去谈判,刚好称了他的意。

  “⼲嘛?”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有什么话不好在你的经纪人面前说,你们不是很亲密吗?”

  “我才想问你呢!”混帐,乱说话。“你为什么在格娟的面前扯谎?”

  “我没有扯谎,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只是她贵人多忘事,忘记而已。

  “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跟你上床?’

  “如果要仔细计较,我们的确不是上床,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震车‬。”他轻松地说出这惊人的事实,霍思暖果然被吓呆。

  “‮震车‬?'她喃喃自语,脑中闪过一个无比刺激的画面——银白⾊的灰⾊轿车因为车內的男欢女爱,如同遭受五级地震般震荡。

  “想起来了吗,那天晚上的事?”欧阳性德进一步追问,霍思暖反射性地‮头摇‬,越摇越不对劲。

  难道…

  “我、我⾝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了。”她一溜烟地跑掉,说她有多光明磊落,任谁都不信。

  欧阳性德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扬起一个猎人般的笑容,第一张网已经成功撒下,现在只要等待她的反应就行。

  霍思暖像只战败的狗逃回家,一回到房间就把自己锁起来.逃避兼忏侮。

  真的有他说的那件事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他在说谎?

  成串的问号在她脑中盘旋,要‮开解‬这一连串谜题就得回到火二那一年,开庆功宴的那个晚上,那晚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那天因为他们班上的作品得奖,大伙儿约好一起到pub喝酒庆功,蕴柔和芳洁有事不能去,美晴也临时缺席,最后只剩她一个人跟几个同学一起庆功,是大学时代最‮狂疯‬的记忆。

  通常她不会出席这类场合,因为她嫌太吵,空气又太混浊,这对脑部容易缺氧的她来说,不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但她那天太⾼兴了,因为她是设计团队的‮导领‬人,大家公推她是得奖的最大功臣,她如果不去会显得很没意思,她只好勉強去参加party,幸好也玩得很开心。

  她犹记得那天晚上,坐在⾝边的Donald对她大献殷勤,因为班上的男同学很少,敢公开对她表示好感的男同学更属稀有动物,她当晚兴致一来,就和他天南地北聊开来,甚至还和他⼲杯喝酒。

  她记得那天晚上其实没有喝多少酒,顶多两杯,她就醉了。更奇怪的是,她喝完酒不久之后,便觉得全⾝躁热,情绪变得很⾼亢,她正纳闷怎么回事,欧阳性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桌边,伸手她拉起来,说要送她回家。

  因为他是助教,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就连原本自愿要送她回去的Donald也主动退让,没有人敢跟他争护花使者的地位。

  她忘了那天欧阳性德跟她说什么话,只记得他的表情很阴沉,目光很凶狠,所有人都在他的狠瞪下畏缩。她原本想大声问,他为什么无端跑来打扰他们的聚会?可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何况‮议抗‬,她根本做不到。

  接下来的记忆就更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全⾝发热,⾝上像被一千万只红蚂蚁叮咬般难受,一直想要和他发生关系。

  他们当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似乎等不到回家,就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吻欧阳性德,他们差点因此发生车祸,他不得已只好找个隐密的地方把车子停下来,然后、然后他们就——

  不敢再往不想下去,霍思暖已经能确定他们确实发生过关系,就在欧阳性德那辆银白⾊的豪华房车,两人在里面翻云覆雨数次。

  数次?

  我的老天!

  霍思暖宁愿她不要想起来,⼲脆让她一辈子失忆算了,也好过此刻的困窘。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跟她发生关系,如果换做是跟别的男人——不,她也无法想像和别的男人**,对象是他似乎还好些——啊,这是什么跟什么,简直一团乱呀!

  霍思暖真想拿把刀将自己杀了算了,也好过活在世上丢脸…

  等等,不对哦!吃亏的人是她,他应该感到惭愧才对,怎么变成是她在忏悔?

  她下定决心,下次见面的时候非叫欧阳性德负责不可,毕竟他才是占便宜的人。

  对,要叫他负责,绝对不能放过他!

  至于,要叫他怎么负责、负什么责?她暂时还没空想,只知道气势上不能输给他,就是这样。

  阳光洒落在有如天鹅堡般梦幻的德式建筑上,欧阳性德从螺旋大理石楼梯走下来,他父亲正坐在客厅靠落地窗的欧式书桌前,安排欧阳老爷八十大寿的寿宴事宜。

  “在拟名单啊!”欧阳性德走过去稍稍瞄了名单一眼,而后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报纸阅读。

  “你会待到你爷爷做完八十大寿以后再走吧?”欧阳南宁蹙眉问儿子。

  “别担心,我会再待一阵子才回英国。”欧阳性德回道。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欧阳南宁抱怨。“原本你是国內最被看好的年轻画家,有天突然间说不画了,跑去大学当助教。当助教还不到一年,又跑到欧洲去当艺术经纪人,一去就是几年不回来,我对你失望透顶!”

  亏他还自豪他养了个天才儿子,孰知天才变蠢材,大好前程不要,偏偏选择去欧洲冒险,幸好成功回来,否则岂不是丢他的脸?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是不长进。”欧阳性德也不跟他父亲争,随他念去。“不过你不是还有一个长进的儿子,我听说性辉在他那一行混得不错。”作品大卖,是所属出版社的摇钱树。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窝囊废,他比你更不长进,至少你还和艺术沾上边,不像那没用的家伙,生长在艺术世家,居然还患有‘⾊彩恐惧症’。”太丢脸了!

  “虽然如此,你还是很关心他,不然⼲嘛跟出版社保持联系?”欧阳性德一语戳破他父亲的话,欧阳南宁一时为之语塞。

  “那是…”

  “爸,你也该想通了吧!”受不了他的顽固。“性辉他虽然没有艺术细胞,却有写作方面的才华,你应该肯定他才对。”

  “什么写作才华?”欧阳南宁冷哼。“他写的那些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绘画也有分好几种派别,写作也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写些看不懂的东西才叫文学?毕卡索和莫內同样对世界画坛有‮大巨‬的贡献,但他们却是不能拿来相比的。”说这话的同时,他想起多年前和霍思暖在课堂上那场大辩论,不噤笑了出来。

  “你⼲嘛突然发笑?”怪里怪气,欧阳南宁‮头摇‬。

  “没什么。”欧阳性德⼲咳了两声,调整情绪。“你快把邀请卡寄给性辉比较重要。”

  “我、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叫那个不孝子回来…”欧阳南宁还在坚持,欧阳性德翻白眼,受不了他父亲。

  “我这个不孝子都不请自来了,你若开口邀请性辉,他还会不回来吗?”不晓得他父亲在坚持什么,完全没有道理。

  “这个…”

  “就算你不想他,也不能剥夺爷爷见孙子的权利,你还是快点寄邀请卡给性辉,别再固执了!”

  欧阳性德力劝他父亲,无奈他父亲不动就是不动,他⼲脆自己走过去从他父亲手中菗走一张邀请卡,拿起笔填上“欧阳性辉’四个大字之后放进信封,再贴上烫金贴纸。

  “送去出版社就可以了吧?”弄好后他问他父亲。

  欧阳南宁点点头,回说他们会转交。

  欧阳性德在心里窃笑,他父亲明明就很关心他弟弟,就是嘴巴爱逞強,真受不了他。

  他接着又菗出一张空白邀请卡,填上霍思暖的名字。

  欧阳南宁看着欧阳性德小心地贴好封口,忍不住开口问:“这不是霍家的女儿吗?”

  “就是她。”欧阳性德点头。

  “她最近刚开了个展,之前的美术展也得到首奖,现在画坛到处都在谈论她,都说她是明曰之星。”

  “我十分看好她的未来。”欧阳性德也是她的支持者之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像。

  欧阳南宁闻言沉昑。“你是为了她才放弃画画,会去当助教和经纪人也都是因为她吧!”

  “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欧阳性德大方承认。“我发现注视并帮助她成长比我一个人孤独待在绘画世界来得有趣。况且她也没有辜负我对她的期待。”

  是吗?原来他需要有人陪他一起走艺术这条路,而且他很早就锁定对象和目标,坚持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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