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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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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你为她做的事吗?”竹欧阳南宁问。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整天和他斗个不停。“不过她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不打算继续保持沉默。”

  “哦!”他这个大儿子真难理解,任何时候都有自己的主见,却又不会和家人发生冲突,从小就很懂得处理事情,和他小儿子冲动的个性完全不同。

  “我才觉得奇怪,我和你意见不同,你就可以跟我好好谈事情,你跟性辉就不能。”欧阳性德想不通。“爸,你不觉得该是你摒弃成见,承认性辉是家中黑丰的时候了吗?”不要再固执下去。

  “他不是黑丰,你才是。”欧阳南宁忍不住为小儿子说话,他是因为患有⾊彩恐惧症。不得已才放弃画画,不像他主动成为绘画的逃兵。

  “没错,我才是黑丰,可是你却宁可将白丰排除在外,只因为他对艺术没有丝毫天分和‮趣兴‬!”这对性辉不公平,他父亲自己也应该知道。

  欧阳性德这一番话,果然让欧阳南宁住了嘴,重新思考自己对欧阳性辉是不是太严厉。

  “我去送邀请卡。”欧阳性德拿着写好的卡片上楼换‮服衣‬,让他父亲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预料再过不久,他父亲就会软化。

  换上一件黑⾊衬衫和刷白的牛仔裤,腰间系上一条咖啡⾊的皮带,欧阳性德的穿着一向就是随意中带点潇洒,但非常有型.也或许是他的外型太好,怎么穿都适合他。

  他先将要给欧阳性辉的邀请卡送到他弟弟的出版社,烦清工作人员转交给欧阳性辉。接着他去展馆找霍思暖,没看见她的人,只有经纪人在场。

  画展已于昨天结束,宋格娟忙着指挥工人打包展出的画作,以便清空场地还给美术馆,因此忙到几乎没有空和他说话?

  “你找思暖吗?她没来。”她一边和他说话,一边还得提醒工人不要弄伤画作,相当忙碌。

  “她不是应该来点画吗,怎么没来?”欧阳性德皱眉,只要展览完毕,画家本人通常会第一个到达现场点收画作,她却不见人影。

  “思暖从来不管这些事。”她能把画准时交出来已经是阿弥陀佛。“她一向把点收工作交给我,我也做得満上手。”

  “她还真是散漫。”欧阳性德又蹙眉。

  “她一向如此。”宋格娟无奈点头。“画画对她来说,就像是游戏。”

  “可是她却从这个游戏中捞到不少好处。”他不客气地接口。

  “确实如此。”宋格娟摊手。“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这种个性,真希望她能更积极一点,我一直认为凭她的实力,可以到欧美大展⾝手,可惜我能力不足,没办法为她开拓‮际国‬市场…”

  “你愿意把她交给我吗?”欧阳性德明白宋格娟的意思和烦恼,也大胆提出要求。

  “什么?”其实宋格娟并没有想那么远,只是纯粹为好友担心。

  “我认为思暖很有潜力到欧洲发展。”他解释。“欧洲画坛应该会接受她的风格,你如果愿意把思暖在海外的经纪权交给我的话,我可以为她开路。”

  “我当然愿意!”宋格娟‮奋兴‬地大叫。“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想拜托你,请你务必让思暖登上‮际国‬舞台。”然后把那只假扮孔雀的恐龙踹下台,哼!

  “你和我有同样想法,可见你也是一名优秀的经纪人。”欧阳性德大灌宋格娟迷汤,不管他是不是发自內心她都已经迷醉,能被天字第一号型男赞美,她此生已经无憾。

  “但是思暖怎么办?”宋格娟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怕她不会同意。”

  “没问题。”欧阳性德信心満満。“思暖那边我会负责说服她,只要你肯答应我的请求就行了。”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要她的人也没问题,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她早就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了。

  “就这么说定。”

  不等霍思暖点头,两个人就决定联手把她给卖了,得利者当然是欧阳性德,这便是他布下的第二张网。

  “思暖现在人在哪里?我还有事情找她。”送邀请卡。

  “在家。”宋格娟回道。“要我给你地址吗?’

  “不需要,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地址只是小case。

  “那就⿇烦你去当说客了。”宋格娟把重责大任交给他,欧阳性德点点头,有信心她一定会同意,以及,收下他手中这张邀请卡。

  “女儿,你这次的个展很成功,大受好评。”

  画展结束,霍光明照例带头四处炫耀,霍思暖照例吐槽。

  “谁说的?”她反驳。“不是就有人把我的画批评得一文不值。”

  “是哪个可恶的家伙批评你?”霍光明一听见有人胆敢说他女儿不好,气得头上冒火。

  “这个家伙。”她把杂志拿给父亲,上面正好印着欧阳性德大大的照片。

  霍光明仔细研究欧阳性德的长相,做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长得真是不错,应该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

  霍思暖差点没有当场昏倒。

  为什么她爸爸老是抓不到重点…

  “他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长得好看不代表他行。

  “是这样子吗?”霍光明一脸疑问。“但是他的画评可以刊登在杂志上,应该是有两把刷子。”尤其《当代艺术》还是这类杂志的权威,有一定的公信力。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她会被她爸爸气死,总是搞不清状况。

  “当然是你这一边…”

  “‮姐小‬,有人来找你,要请他进来吗?”

  案女俩说话说到一半,外佣突然前来打扰,用破破的中文告诉他们有访客。

  “谁找我?”除了蕴柔和格娟以外,几乎没有人会上门找她,就算是李芳洁和张美晴,也只在大学时期来找过她几次,毕业后几乎就没有来过。

  “一位叫做欧阳性德的先生。”外佣答。

  “欧阳性德?!”

  “就是这个家伙!”

  案女俩同时大喊,只不过霍光明手上多了一本杂志,而且他老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说我不在!”霍思暖匆匆忙忙就要往楼上跑,可惜慢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幸好我机警先进来了。”欧阳性德不等女佣回报就迳自走进客厅,霍光明倏然睁大眼睛。

  他本人甚至比照片还要好看,套句现在年轻人的用语——帅翻了。

  “你私闯民宅!”霍思暖气得大叫指控,欧阳性德完全不把她的叫嚣当一回事,自顾自地和霍光明打招呼。

  “您好,伯父,我是欧阳敦煌的长孙——欧阳性德,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指教。”他一出场就秀出闪亮亮的家族背景,看准了霍光明对追求名家的狂热,下手相当重。

  “原来你是欧阳老爷的孙子,幸会幸会!”霍光明一听见欧阳家族的名号,立刻一个箭步走过去和欧阳性德握手,态度谦卑得很。“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令尊最近还好吧?很久没看见他参加颁奖酒会了。”

  “爸!”刚刚明明还说要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现在却一面倒,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那篇画评写得太好了,完全指出思暖的缺点。”霍光明不但临阵倒戈,甚至还出卖亲生骨⾁,霍思暖简直无地自容。

  “你突然登门造访,到底有何贵⼲?”她咬牙问欧阳性德,只要一碰上他就没好事,什么都会扭曲。

  “我是来送邀请卡的,另外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他拿出金⾊的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大名。

  “什么邀请卡?”对于他的好意,她敬谢不敏,总觉得其中有鬼。

  “我爷爷下个星期过八十大寿,家里要给他办个party,希望你能赏光。”

  他邀请的对象是霍思暖,拿走邀请卡的人却是霍光明,只见他眼睛亮得像电灯泡,満脸‮奋兴‬地说。

  “我也能参加吗?”他肖想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拜托让他去。

  “这是我的荣幸。”欧阳性德笑呵呵。“我爷爷以及我父亲一定很⾼兴能够认识霍伯伯。”

  擒贼先擒王,从最容易收买的下手就对了。

  霍思暖再也无法忍耐,就有这么无聇的男人,找碴找到她家来。

  “对不起,借一步说话。”她要跟他把话说清楚,请他别再来烦她。

  “好啊!”欧阳性德一脸无辜地任霍思暖拉走,随便她要把他带到哪里,他都奉陪。

  霍思暖先把他带到温室,后来想想不妥,温室离客厅太近了,她爸爸可能会偷听。

  “你家还有温室啊,真不错——”

  “这里不行,到我房间!”霍思暖当机立断,趁着她爸爸还没找借口接近温室前,硬把他拉上楼,害她老爸想跟都不行。

  “进去!”她像押解犯人一样把欧阳性德推进她的房间,欧阳性德进去后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凉凉消遣她说。’

  “我不知道你这么大胆,竟然当着你爸的面把我带进房间。”看来事情大有可为哦!

  “少说废话!”她没心情听他要嘴皮子。“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能有什么用意?”他假装听不懂。“我不过是代我爷爷邀请你参加他老人家的生曰party而已,单就油画的成就而论,他可是你的大前辈,你⾝为画坛的晚辈,本来就该去打声招呼。”

  他说得好听,如果没有企图的话他会突然邀她?于嘛骗人骗己?

  “是你邀我的吗?”她要弄清楚邀请人,才知道怎么应对。

  “我说过了,是我爷爷邀请你的,我只是代为发送邀请函。”他仍是一脸无辜。

  说得合情合理,但她就是不信。

  “可是欧阳大师怎么会想到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曰party…”他们根本没见过面…

  “我爷爷有任何不该邀请你的理由吗?”他朝她走近,在行进中无意间瞄到放在桌上的蜡笔,因而小愣了一下。

  “哪是…”

  “INTROUVABLE,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牌子的蜡笔。”霍思暖不服输地扬起下巴,打算他要是敢批评她童年的回忆绝对饶不了他,她不许任何人污蔑那个大哥哥。

  “我当然知道这个牌子的蜡笔。”他的眼睛泛出温柔的光芒.几乎把她弄糊涂了。

  “我只是好奇,那盒蜡笔摆了几年,看起来很旧。”他没把握眼前的蜡笔是否就是当年那盒蜡笔,也许她又买新的了也不一定。

  “二十年,怎么样?你尽管笑吧!等着我揍你一拳。”随着这些话,她的下巴越抬越⾼。欧阳性德的眼神越柔和。

  他不想笑,他想吻她:激烈的拥吻。

  “你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狠了,我怎么敢笑你?’嘲笑她就等于嘲笑自已,他才不会这么笨。

  “哦…哦!”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投降,一时间为之语塞。

  “回到原来的话题。”没想到她还保留着那盒蜡笔,他太⾼兴了。“你为什么认为我爷爷不该邀请你?”

  “那是因为、因为…”该死,她找不到话反驳…

  “你该不会是怕我怕到不敢参加大前辈的生曰party吧?”他一箭正中红心,霍思暖还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谁、谁怕你啊,我为什么要怕你?”该死,他怎么越看越近?再靠过来,她的背就要撞上墙壁啦!

  “没错,你为什么要怕我?”他果真将她逼到靠壁,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他双手分别撑在她的⾝侧,带给她莫大庒力。“你怕我们旧情复燃,对不对?’

  “谁跟你旧情复燃?我们根本没有交往过!”可恶,他的男性气息未免也太重了,害她几乎喘不过气。

  “是啊,这真是遗憾。”他低下头,作势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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