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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盗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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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石宁心想你赤手空拳能有何厉害,老子便拼着挨了这一拳,之后便将你砸成酱。谁至对方这一拳击在叶石宁眼上,顿时一大团鲜血涌出,再看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不知何时竟握着一支木羽点钢的箭头,像是刚才倒地时捡起来的。

  这一下的极深,鲜血溅,叶石宁惨呼一声,一阵剧痛让他险些大锤撒手,但是依旧挥到,这人知道躲不开,顺手在地上拾了一面盾牌遮挡,这一锤便将盾牌击碎,他的身子也被撞出去丈多远。叶石宁摇摇晃晃的站着,大锤手,一只手捂着间,鲜血不断地从指中冒出。

  而唐云则吐了一口血,左胳膊整个已经疼痛至抬不起来了,但是右手却又拾了一把朴刀,几步奔过去搂头便剁,叶石宁躲避不及,下意识的举手去挡,被一刀剁下半个手掌和四手指,他再次大叫一声。

  接着叫声嘎然而止,唐云的刀已经深深地砍进了他的脖子里。当最后一个夏军士卒也被刀砍死之后,战斗终于结束。

  整场战斗,宋军共斩得首级九百五十五级,获得马匹三百八十匹,救出汉人奴隶四百零九人,获得军粮军资若干,还俘获西夏妇孺一千多人。

  但是没有一个男子俘虏,整个尾丁屯内所有的项男子不分老少全被斩尽杀绝,只因西夏实行的是全民皆兵的政策,男人平时农耕放牧渔猎,战时拿起刀便是兵卒,既然西夏自己都没有兵民之分,那在宋军眼中就更没有兵民之分,只要是男人就都是敌人,这就是同西夏战争的规则。

  而宋军方面阵亡二十九人,轻伤一百一十七人,重伤六十人。无论如何,这都应该算是一场大胜,而伤亡方面基本上都来自折可适的牙兵选锋部队,这就是折可适的带兵风格,公平第一,最亲信的部队就得承担最重的伤亡。

  “传令,派一指挥兵马送伤兵和俘虏先回去,其余各军就地休息,远放哨探至前二十里,查探夏狗动向。”各军忙碌起来,各自寻找扎营的地方。

  而唐云和其他的伤兵则踏上了回途,对于他们来说,此次战斗已经结束,甚至有人的军事生涯也已结束,但是能捡回一条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而且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将折可适绝对不会亏待他们,所以一路上除了重伤员需要用车拉着以外,轻伤能骑马的还是骑着马,还在互相说笑。

  “唐云,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斩了西贼的大将,回去太尉定有升赏啊。”“侥幸而已,我这条膀子保不住便要废了…”

  “嘿嘿,此次太尉好大胃口,连韦州都要一口了,我看仁多保忠那狗贼有难了。”“活该,西贼便是该死,待我伤好了,便要再随太尉上阵,总有一天便连兴庆府也要夺了下来。”即便是伤兵,但是士气依旧不减。

  不过唐云却没心思想这些,对于今后是否升官受赏也根本没去想,他只是在琢磨折可适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的表现是否能让他满意。自己冒险搏杀叶石宁这样的猛将,实在是拼了性命的,这张投名状能让折可适满意吗…

  ***环州道,山中小路,这样一条密径,平时是少有人通行的,只是偶尔有猎户从这里走过,但是今天却热闹了起来,数百的马队在林中穿行。

  而且押队的人穿什么的都有,不是朝廷的官兵,都是百姓的打扮,手中也是持带刀,有的还拿着弓弩,走在前面的便是苏延福和孟真。

  “汉人,再前面便过了环州城了,说好的钱该给我了吧。”苏延福眉头微皱,鄙夷的看了这个贪婪的番子一眼,蛮夷就是蛮夷,不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不过杀他也就是早晚的事,给他便给他了,想到这里,抄手便从鞍下的兜囊里取出一包钱扔给他。

  孟真接过之后便在马上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全是铜钱,还有杂着几块银饼子,顿时眉开眼笑。

  “好了,我的活干完了,这便告辞。”苏延福见这孟真接过了钱翻身便要走,急忙上前拦他:“你这藩官好没道理,未曾带到地方如何便要走。”“你说带路,我便带路,此地便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不走待何?”

  “这是何处?”“鬼门关哪。”糟糕!苏延福惊的浑身的汗都竖了起来,中计了!再看这番子脸上虽然带着笑。

  但是出手如电,苏延福拔刀击,两刀向碰崩出火星四,苏延福反手一刀,这番子轻拨马头闪了过去,拨马便跑。

  “抓住他!”苏延福心中大恨,终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没想到被一个藩子给骗了,但是此时只听得周围一阵梆子响,箭自四周林木之中飞而出,他的手下惨叫着纷纷中箭倒地,接着喊杀声大作,数不清的官兵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齐声大呼:“莫走了贼寇!”

  ,如狼似虎的扑向盗贼们,盗贼们突遭箭袭击,死伤一片,本来已经心惊胆颤,再看见官兵四下合围,人数明显多过自家几倍,那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官兵的计策。

  这时若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说不定还会结阵自保或者齐心协力突围,但是盗贼毕竟是盗贼,没有纪律可言,大难临头立时显出了乌合之众的本,尽管苏延福拼命大喊随我来,但是几乎没人听他的,只是四散奔逃。

  苏延福哎呀一声,气的咬碎钢牙,无奈之下,只得和陈六,张青,孙二娘等心腹,带着勉强聚集起来的十几个骑术好的盗贼,纵马夺路便闯。

  这些人都是积年的绿林马贼,马术湛不说,各个都是武林高手,官兵的刀只管朝他们招呼,他们在马上左躲右闪镫里藏身,不时发箭还击,竟将官兵倒了十余人,官兵们见这帮人凶悍之极,一拥而上过来堵截,箭齐发,顿时有数人摔下马来。

  那苏延福手使一杆大左挑右刺,纵马冲撞,挑翻十余人,竟给他冲出重围。“快追!”带队的庆州兵马都监张存眼见匪首逃,顿时大怒。自己带着千多人埋伏二百多土匪,竟然还叫匪首跑了,颜面何存,只是这山林之中,虽然便于埋伏,但是也不便于骑兵行动,而那匪首枭悍异常。

  而且骑术湛之极,在林木纷杂之地骑马也能奔驰如飞,这种本事张存只听说过茎原路渭州藩骑之中有擅此道者,没想到汉人当中也有此道高手。数十官兵闻讯去追。

  但是速度明显跟不上,已接连有好几骑盗贼借着马术逃出了包围圈,张存大怒,下令放箭,箭之下却没着几个人,对方在林木遮掩之下已经跑得看不见影子了。

  追击的官兵明显只是跟在股后面吃尘。当章桀抵达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马匹在战斗中中箭死了九匹,还有一小半受惊跑散了,盗贼中箭死者十七人,伤者十九人,一百六十六人被抓获,匪首之一的翅虎陈六、钻天鼠张青持械拒捕被死。

  但是铁面判官苏延福和胭脂虎孙二娘逃。“末将无能,走了匪首,请相公恕罪。”张存见了章桀,垂头丧气的复命。“苏延福这贼子当了几十年的绿林盗匪都未曾落网,自有他的本事,当年某家在荆州便被他走了。

  想不到今潜入环庆兴风作,又被他走。速速遣人追捕,并传海捕公文陕西河东诸路各城各寨,画影图形通缉此贼。”“启禀相公,这些都是河套马。”一名章桀的亲兵牵着马走来。

  “果然是来买马的,必是从西贼手中买到。”章桀打眼一瞅就知道是好马,河套马的马源掌握在西夏人手中,宋军中的河套马多是从战场上抢来或是以前回易所得,军中自己都不够用,定不会卖给别人,苏延福有这么多马必定是从西夏人的手中得到。

  环庆路的边军以前私下回易的现象就很猖獗,但朝廷眼睁眼闭,两下一综合,怎么回事已经很清楚了。

  “环庆路边军之中必有人暗中与苏延福这贼子勾结向西贼买马,本官三令五申不得与西贼回易,否则按通敌论处,没想到还是有人胆大包天顶风作案,还勾结朝廷明令通缉的盗匪,哼哼哼…”十天之后,河东路,火山军境内。苏延福和孙二娘还有六个马贼气吁吁的在山间赶路,自从环州险之后,就一路逃命,不敢走大路,只在山林小路间穿行,吃得苦就别提了,到现在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每个人都瘦了一圈。好不容易渡过黄河,才到了河东路境内。

  一路上所过之处,到处都是他们的画影图形通缉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此次西行又栽在章桀手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精锐折了大半,看来只有回太行山老寨再做计较。

  现在唯一欣慰的是吊在身后的官兵尾巴总算是甩掉了,直到过了黄河,章桀的追兵才没影了,这要感谢朝廷的制度,陕西的官兵不能越境跑到河东。“回太行山吗?”孙二娘看着苏延福,此次出去这么多人,回来的只这几个,真是惨不忍睹。

  “前面有个村子,不如进村找些吃食,喂了马再说。章桀老贼,若有一落在我手,将你开膛摘心骨扬灰,才能消我心头之恨。”苏延福恨恨的说道,说罢一拨马下了山,山下一处平地,形成一个自然村落,炊烟渺渺。

  八骑呼啸着下山,口中发出呼啸怪叫,村民们看见土匪出山了,顿时大,没头苍蝇一样的跑。苏延福也不管他们,只管进了最大的一间房子,二话不说先将男人杀了,接着抓住女人让她端上吃食。这般盗贼在官兵手中吃够了苦头,憋屈已久。

  此刻终于又能耀武扬威,四下里便在村中抢掠起来,自称是太行山上的大王,今天下山来借粮,收起刀落之间,已经杀了数人。村中顿时哭喊声四起,盗贼们哈哈大笑,四下追逐着年轻女人,有的进屋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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