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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否则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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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二娘一看顿时大皱眉头,现在还没险呢,怎么就这样,这些村民万一走一个去报官,就凭自己这几个人,定是凶多吉少。她正要去找苏延福说事。

  突然间就听见村口一阵大,滚滚沉雷的闷响传来,那是数百只铁蹄敲打大地的声音,她大吃一惊,转回头再看。

  只见一大群披甲骑士狂呼嚎着听不懂的音节出现在视线内,好像一阵旋风般闯进村子里。孙二娘大惊失,她本是河北雄州道上一个弓箭社头领的女儿,自幼习武。

  后来他老爹贩私盐事被抓,官府判了死罪,她便入了苏延福的盗伙到了河东,整在边境上活动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辽国的骑兵!宋辽经过檀渊之盟后,已经停战了几十年,但是大规模的战争没有,小规模的军事冲突仍时有发生,互相越境打草谷之事从来没有停止过。

  只是宋军势弱,越境的话需要化妆改扮,辽军则直接大摇大摆的越境抢粮掳掠人口,连身份都懒得掩饰,这股辽兵隶属辽国西京道大同府的骑军,原本是越境前来打水,后来干脆顺便抢劫一番。

  “快跑!”孙二娘吓得翻身便跑,辽兵的残暴世人皆知,落到这帮畜牲手里,那可就生不如死了,此刻村子里已经大,那些四处抢掠的盗匪们一见辽兵顿时吓得四处窜。

  但是辽军人多势众,几下包抄便将这些人截住,一阵箭便将他们一一下马来。剩下的百姓们哪里是对手,辽兵骑在马上哈哈大笑着,边跑边在空中挥动套索,一下一个转眼间已经擒住了十几人,这种马背上的民族,走马擒人乃是拿手好戏。

  孙二娘没跑出多远便被截住,她生的美貌,早被视为头号目标。几个辽兵骑在马上狂笑着围着她兜转,看样子打算先戏耍一番。后面的辽军则开始四下里搜掠,所有没来得及跑掉的宋人百姓皆被赶羊一样的聚集在一起,用绳子捆了一串。

  接着辽兵便开始挨家挨户的抢东西,所有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全都给翻了出来,怎么办…孙二娘的腿都在发抖,以前听说过辽军的兽行,女人落在他们手里,经常被轮致死,有的更惨被卖为奴隶,自己虽是绿林盗匪。

  但是好歹也是汉人,怎能给这群蛮夷野兽作奴隶。正哆嗦着,突然有辽兵大喊接着惨叫,众人一阵。再看一骑飞出,正是苏延福,敢情是他正准备趁开溜,结果被洗村的辽兵撞个正着。

  情急之下出手击毙了一名辽兵,夺了马匹便要硬闯。“汉狗讨死吧!”众辽兵一看有人反抗,立时被起了凶

  有十余骑策马冲出,扬起手中的马刀和骨朵,直取苏延福。苏延福乃是绿林巨盗,江湖上著名的武林高手。眼见对方来的凶猛,也不慌乱。一名辽兵与他追得马头并马尾,拧猛刺他后心。

  苏延福如同脑后长眼一般,身子一侧双手抓住杆,双膀一叫力,劈手竟将长夺下,那辽兵被他这神力生生从马上拽了下来。有兵刃在手,苏延福更是猛不可挡,舞动大横冲直撞,连挑翻四骑。

  辽兵纷纷摘下弓箭,箭只管向他。孙二娘眼见围在身边的辽兵注意力都被引开,立刻发难。身形一纵腾空而起,一脚点在一名辽兵的咽喉之上,这一脚她使足了十成的力道,那辽兵的颈骨被踩得粉碎,鲜血狂,尸体栽倒马下。

  孙二娘趁机夺了马匹,催马便走。辽兵眼见一个女人居然也能伤人夺马,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孙二娘冲出包围圈,刚跑了几步,斜刺里突然一骑挡住去路,马上的骑士手使大铁鞭,闪电般的一鞭打在马头上。

  战马暴声嘶鸣,好像倒了一堵墙一样轰然落地。孙二娘纵身滚出一丈多远立起,再看击毙自己马匹的骑士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辽国将官。

  “哈哈,这个美貌娘子,好俊的功夫啊。”这年轻辽将一张嘴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话,孙二娘心往下沉,不由得仔细打量来者。

  这人并不像一般契丹人那样五大三,反而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美男子,只不过说话间有些轻浮,但是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身前背后,有百步的威风。

  “你是汉人?”孙二娘知道辽国的南京道和西京道有大量为辽国效忠的汉人存在,难道此人是个汉人?看他年纪轻轻,竟然是这些契丹骑兵的首领?

  “不错,某家乃是大辽西京萧留守相公账下的远探拦子马军押队韩月,看娘子身手不凡,想必有些来历…”说着一双眼色的只是往孙二娘身上来回巡扫,作为就在边境活动的拦子马,韩月自是知道宋境内民间有数不清的弓箭社、忠义社等民兵组织,其中颇有武力强横兵强马壮者。

  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是否也是其中之一。“呸,好好的汉人,却去做辽狗的鹰犬!”孙二娘眼见不免,心一横想至少拉这个将官垫背。身形一纵便腾空而起,双脚直点韩月的面门,韩月嘿嘿一笑,收起铁鞭,举起一面旁牌往外一开,一脚正蹬在上面,将孙二娘凌空震出去一丈多远,落地之后双脚一软直接坐倒在地,旁边两名辽兵上来就把她给按住了。

  “别打坏了,这是女人是我的!”韩月吆喝一声,弃了旁牌,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孙二娘这才看出来这旁牌竟是实心铁铸的,心中大骇,心像难怪自己这练了十几年的八步赶蝉腿法连碗口的木桩都能踢断,却踢不坏他这旁牌,感情是铁的,这厮的筋力当真厉害。

  转回头,再去看苏延福那边,却见他冲不出辽兵的围困,但是仍在舞顽抗。韩月一撇嘴,骂道:“好个贼厮鸟,还要叫爷爷费事吗。”说罢就把大弓摘下来了。

  苏延福此时已经累的呼呼直,这些辽兵各个身手高明且实战经验丰富,四下堵死了各个路口,待他靠近便是放箭,又有十余人紧随着他,消耗他的体力和马力,眼看自己就要命丧刀下。

  突然一道寒风袭来,他下意识的一扭身,一枝长箭自他左肩钉了进去,完全粉碎了他的肩胛骨。“啊!”惨叫过后,苏延福自马上摔了下去。

  “来呀,将这厮绑了放在马上,所有活口都带回去!”韩月心中猜测这一男一女恐怕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是有来历的人,若是如此,抓回去之后便叫他们的亲眷来赎人,这又是一笔横财。

  众辽兵各自捎带上抢来的值钱物什,驱赶着俘虏们便要离开。就在此时,韩月的头皮突然一阵发炸。杀气!当身边的气流突然产生变化的时候,他就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妙,他在马上甚至看都没看,完全是条件反的一个镫里藏身灵活的缩到了马肚子下面,几乎同时一股可怕的狂飙呼啸而过,那一瞬间甚至让韩月产生了错觉,似乎一只展翅雄鹰的黑色影子自他眼前高速掠过,直接没入了辽军的人群之中。

  炮弹般的箭矢穿过了一名辽兵的身体,接着又穿过了第二人的身体。巨大的力量几乎把这两人带的离鞍飞了起来,两具尸体跌落之后,很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韩月转眼往北侧看去,却见村子另一侧的一处山崖上,一个宋朝武官骑着马正举着大弓,遥遥正对着他们,而他的脚下平地处,大批宋军已经络绎出现,看衣袍服,乃是地方上的巡检弓手。

  好强的箭法,韩月大吃一惊,没想到宋军当中竟也有如此善猛者。看距离,对方应使得四石大强弓,这还是在马上。

  就是在以骑立国的辽军中,韩月也没听说有什么人能在马上开得四石弓,这这种距离上一箭穿两人,还是披着铁甲的人,这家伙莫非是怪物?

  对面的武官也是惊奇不已,口中骂道:“好辽狗,竟能躲过某家这一招鹰冲。”好胜心起,便又搭上一枝箭“再看这招雕。”

  韩月头是汗,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关于宋朝河东火山军的一个传说,要是对面那武官真的是那人,凭自己的本事绝难取胜。眼见对方又搭上箭,顿时凝神戒备。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致命的杀机已经凭空越过了四百步的距离,一阵撕裂大气的凛冽罡风就已经碰到了他的头盔,在头盔暴碎的一刹那他还是抓住机会把头一仰,一股巨力撞击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脑袋被千斤巨斧劈开了。

  鲜血迸溅之下一个跟头从马股后面就折下去了,没错了,定是那姓何的怪物…这是韩月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事。他落地之后直觉天旋地转,直到这是头脑受了震之故,举手一摸,手是血。身子一歪,又坐倒在地。

  没人能躲的过我的禽弓之术,天王老子也不行。宋军武官的嘴角出一丝得意的冷笑,振臂长啸,声震长空。对面的宋军见主将得手,顿时士气大振,一窝蜂似的叫喊着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箭,而辽兵对于这些巡检弓手丝毫不放在眼内。

  但是对面那个可怕的神箭武官也纵马冲了下来,联珠发箭,弓弦每响一声至少定有一骑辽兵落马,转眼间竟被他倒了二十多骑。有的箭穿了人体之后竟又牢牢的钉进了山石之中。

  辽兵哪见过这样的猛人,齐齐发箭去那武官,却被他拨马轻巧闪过,接着回手连,竟又将数人下马来。

  辽兵顿时胆寒,眼见势头不妙,主将又不知死活,只好拨马从地上捞起脸是血的韩月,顺道夹带上被俘的孙二娘,一窝蜂似的调头狂逃,转眼间路上只剩下飞扬的烟尘,连影子都不见了。

  那武官的手下巡检弓手多是步卒,追之不及,只是来得及解救一些被俘的百姓。苏延福身上带伤,无法行动,否则早就跑了,此刻也只能留在原地,只是低头含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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