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下邳城破
漫漫涛天⽔,下邳成泽乡。
陆仁站在小山上远眺着大⽔中的下邳城。心中大致的诂算了一下,⽔势约有一人多⾼,下邳的南、西、北三门完全被⽔堵死。城中不少房屋被淹没,城墙上、房顶上挤満了躲避⽔势的军民。
他皱起眉心想道:“说是说决两河⽔胜过二十万雄师,下邳城可立破,但我总觉得现在这样和围困下邳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只不过是把士兵换成了洪⽔而已。现在的吕布固然被困于⽔中不能再有什么出城突围或求援的举动,兵力与士气上有一定的损失,城防的机动兵力也碍于大⽔在调动上会有些问题,可老曹这边不也一样没办法四面攻城?
“唯一的东门是没有什么⽔势,老曹也在集结兵力准备全力攻城,可反过来吕布也一样可以集中兵力进行重点防守,硬攻的话是不是太吃亏了?
“其实这⽔淹下邳我想还是心理威慑的成份更多一些吧?让吕布军兵心生绝望?记得书上是说吕布众叛亲离,先是候成盗马,然后是宋宪、魏续阵前反叛,虽说也有吕布对手下人不好的成份在里面,但这三个人也说不定是被这大⽔围困丧失了斗志,不想陪着吕布一起死呢?世间不可预料的事太多,我不能被动的去等候成他们,不如让老曹去试试心理战或是直接对候成这三个人用离间计?”
正想着,曹出现在陆仁⾝后:“义浩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是在想破城之计吗?”
陆仁连忙转⾝施礼道:“见过主公。陆仁心里确实是有一计。”
曹道:“说来听听。”
陆仁道:“攻心。”
曹道:“攻心?怎么个攻法?”
陆仁理清思路道:“主公围困下邳数月,现在又决两河⽔淹没下邳,我想城中的吕布诸军早已胆寒,只是畏于吕布的暴和担心主公破城之后会…会…”
说到这里陆仁卡住,当着曹的面他还没胆子直说屠城的事。前者彭城他曾阻止过曹屠城未果,现在这样说出来感觉像是在指责曹。
曹眉⽑一扬:“担心我破城之后再行屠城是吗?说下去!”
陆仁作了个深呼昅,大胆的往下说道:“是,吕布军士担心主公破城后会屠尽全城,为求生存故拼死抵抗。其实主公本不必杀那么多人,不妨下一道明令榜文,榜中明言只要吕布首级,其他人只要肯降就饶其命。若如此也许能让吕布军士人心不一,人心不一则必生內。”
曹微微的点点头。
陆仁又接着道:“吕布现在只恋妾沉酒⾊,不恤众将,主公亦可借此下手用离间计。现在的下邳城中五将,张辽、⾼顺是忠义之人,难以说服,但候成、宋宪、魏续却不见得是什么忠义死士,在主公的大军围困之下说不定会心生出求生之念,主公若用离间计当对此三人下手。若能说服三人开城献门则吕布可擒。”
曹眼中忽然精光闪过:“义浩似乎打探得非常清楚嘛!”
“不好,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现在这种情形哪里会有那么准确的报情?”
陆仁赶紧使出装傻的本事,伸手搔头⼲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陆仁既然是想献攻心之计,对这些当然会多留意一些。”
曹指着陆仁笑道:“你这个陆义浩啊…好,用你这攻心之计!孤这就回帐去调派人手。”
陆仁恭敬的目送曹离去,长呼出一口气:“好险!看来是蒙混过去了…”
这边曹边走却边在想:“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派人打探的…陆仁,你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实力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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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东门门楼。
宋宪烦燥的将头盔扔到地上,气呼呼的道:“MD吵死了!曹兵这些天来就是拼命的在城下叫喊,一直没攻过城,我又怕他们什么时候突然会攻上来不敢放松,这样下去非得累死我!MD想睡又不敢睡,睡又睡不好。”
魏续沉着脸,手拿一束⻩绢走进门楼。
宋宪道:“魏续你手里面拿的是什么?”
魏续道:“曹兵方才上来的招降榜…上面说只要温候的首级,其余人等只要肯投降就加以厚待。”
宋宪道:“曹的话你也信?”
魏续道:“我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坐守下邳,和等死又有什么分别?”
宋宪道:“难道你想…”
魏续摇头摇:“不,我不想那样做。怎么说温候往⽇也待我等不薄…”
宋宪道:“哪里不薄了!你看看他现在…”
廊下忽然传来二人悉的脚步声,魏续急忙将⻩绢蔵⼊怀中,与宋宪一刘向来人施礼:“温候!”
吕布俯视(据说吕布⾝⾼九尺?有人推算是257cm左右)二人道:“曹放⽔淹城,现在只有这东门无⽔,你二人须小心防备曹攻城。若军情紧急可速差人来报我!”
二人齐声领命。吕布正想离去时曹兵的喊声又再次响起,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就面⾊数变,紧握双拳恨恨的道:“曹你竟如此可恶,放过谁也不肯放过我吗?”
转⾝向二人道:“传令下去,这是曹我军心!军中但有听信曹兵语而言降者,杀无赦!”
杀气闪过,宋宪、魏续打个准兢,凛然应命。
吕布刚想走,一瞥眼间发现魏续甲处露出⻩绢一角,猛然伸手一把扯过去细看。魏续大惊失⾊,慌忙跪倒在地。
看过⻩绢上的內容,吕布森的向魏续道:“这榜文哪里来的?难道说你们两个想图我而向曹邀功不成?”
魏续道:“属下不敢!这⻩绢是曹兵束在箭上⼊城中被我拾得的,恐温候见着生疑而怒才收⼊怀中。温候武勇举世无双,我又怎敢冒犯温候神威?”
“哼,知道就好。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吕布头也不回的下城而去,冷冷的又甩下一句话:“再传吾令,自今⽇起城中戒酒!如有犯此令者斩!”
魏续唯唯喏喏的站起⾝,见吕布已经走远,如释重负的坐在案上。吕布对他而言,就有如心底的恶梦一般,总是会庒得他不过气来。
许久,宋宪冷哼道:“对自己的妾那么好,对我们却这样…魏续,你不觉得温候他现在没有了往⽇的威严气势吗?”
魏续道:“有一些吧。总感觉温候现在的气势不像以前那么凌厉。”
宋宪道:“我刚才细看了一下,他气⾊不怎么好,可能是酒⾊伤⾝了。”
“现在兵临城下,温候不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只顾自己享乐。自己酒⾊伤了⾝,却不许我们饮酒,这算什么?”候成拎着几瓶酒在门口接上话。
魏续道:“候成,别说话!”
候成哼了一声,在席中坐下,几瓶酒也被他随意的放在脚边:“刚刚追回来我那些爱马,想和你们几个一起喝几杯应祝一下的,偏赶上他下了噤酒令,这酒是喝不得了,真TM丧气!”
魏续道:“温候现在正在火头上,你就不要去惹恼他了。”
三人正在长吁短叹,忽有人来报:“禀三位将军,城中有数十兵卒偷开东门,投曹营去了!”
“什么?”
宋宪急忙走出门楼,见数十个兵卒正不要命的向曹营跑去,气恼之下取过大弓刚想搭箭却被魏续拦下。
“由他们去吧…我也想看看曹会如何对待他们。”
宋宪稍稍明⽩点什么,任那些兵卒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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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营中。
“你说下邳城有数十人逃出城来投降?”
曹大喜过望,急命人将几个为首的小校带进帐中询问,确定是来投降的之后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
曹道:“义浩,你这攻心之计看来有点成果了!”
陆仁道:“主公,这些吕布士卒要好生招待,明⽇就可让他们去城下叫喊,相信会带动更多的吕布士卒来降。”
曹道:“嗯,确是如此。不过明⽇孤想亲临城下去劝降。”
郭嘉笑道:“主公是想亲施离间之计吧?”
曹亦笑道:“既然是要劝降,总得拿出些有份量的条件出来!”
次⽇曹点齐人马亲临城下,点名要和候成、魏续、宋宪对话。一番极具说服力的劝说之后,候成三人对吕布的信心开始动摇。吕布闻讯赶到东门,见三人站在那里发呆不语,暴怒着要杀三人。
曹远远的望见,觉得机不可失,立即下令全力攻城。
吕布这边已经成一团,候成三人不甘心就这样死在吕布手上,也玩了命的和吕布在门楼上拼斗起来。要说这三个人加起来本就不是吕布的对手,但一则久随吕布,对吕布的武艺招式多少有些了解,二则吕布近来沉于酒⾊,⾝体大不如以前,三则曹兵全力攻城他还要分心去指挥军士,这一来竟被三人住不能脫⾝。
眼望着曹兵们趁着城楼上的混一个接一个的冲上城墙,吕布渐渐的开始心生退意,虚晃一戟开魏续,却猛然发现不见了候成。
“不好!候成他定是开城门去了!”
吕布大急,甩开魏续直下城楼,可惜东门已经被候成打开,曹兵纷纷涌⼊城中。
“大势去矣!”
吕布仰天长叹,奋起全力向马桩旁的⾚兔马冲杀而去。只要他上了马,就有机会逃出下邳,也许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最先冲⼊城中的夏候渊发现了吕布,急忙张弓向吕布一箭去,却被吕布顺手接了下来:“哼!凭你这箭术能奈我何!”
终于,吕布骑上了⾚兔马。就在这一瞬间吕布那久违的战皇气势又回到了他⾝上:“来吧!想我吕布纵横天下多年,又有谁能真正的困住我!”
⾚兔马长嘶一声,如一道火光冲⼊人群中。戟光闪过,⾎⾁横飞;马蹄到处,鬼哭神嚎。
“将军,⾼顺来援你了!”
接到消息的⾼顺带着七百陷营陈赶到,城门前的战事渐渐的被扳回来一些。但是曹兵不断的涌⼊城中,⾼顺的陷营陈再勇猛终究寡不敌众,不多时只剩下十余人被围在人群中。
吕布还在奋力的拼杀着,希望能冲出城门,那样他就能发挥出⾚兔马速度的优势。可惜曹兵实在太多,渐渐的他也被⼊巷角。
“放箭!”
漫天的箭雨向吕布飞来,吕布拼尽全布挥舞画戟挡下箭雨,但还有是几支箭中他的手臂。他再也无力把持,当啷一声画戟掉落在地上。
“活捉吕布!活捉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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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一占终于结束了。
曹带领着众人⼊城,在⽩门楼上列开席位。吕布被最先带上⽩门楼,⾝上带着伤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势,只是狠狠的瞪着曹。
曹大笑道:“温候别来无恙!现如今你已是孤的阶下之囚,可还有甚话说?”
吕布也大笑道:“曹贼,我即已被俘,你就给我个痛快的!休想要我讨饶!”
陆仁在座中微觉奇怪,怎么吕布不是要向刘备求助偷生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豪气?他哪里知道,正是这最后的拼死一战,醒唤了吕布內心深处原有的男儿⾎。正是这股男儿⾎,让吕布变回了那个勇猛无双的战士。
曹迟疑了一下,问道:“奉先不肯降?”
吕布骂道:“不降不降!有死而已!”
刘备在一旁道:“丞相,吕布如豺狼,若纵之只恐⽇后为患。”
陆仁叹了口气,刘备还真不是一般的想要吕布死啊。原本是借丁原和董卓劝曹,现在就⼲脆直接开口让曹杀。不过这样也好,到省去了刘备的虚伪。
一代战皇吕布被拖下楼去斩首示众,陆仁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我这样做好不好?也许好一些吧…至少让吕布死得轰轰烈烈,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像历史上那样窝囊。”
接下来是⾼顺,对曹的问话⾼顺一言不发,曹火起就要让人拖下去咔嚓。“主公,刀下留人!”
喊话的是陆仁。他离开席位跑到⾼顺面前仔细的看过⾼顺相貌后惊呼道:“真的是你!”
所有人都莫明其妙的望着陆仁,就连⾼顺也睁开一双失去生气的双眼向陆仁问道:“你是谁?我见过你吗?”
陆仁道:“见过,只是你本就想不起来而已。”
转⾝向曹跪下,曹不解的问道:“义浩你这是为何?”
陆仁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陆仁⾝陷濮之事?那时我伤病⾝,又⾐食无着几乎饿死。就是这位⾼顺将军见我可怜给了几块⼲粮,我才捡回这条命。现在⾼将军已是主公阶下囚且即将处斩,陆仁大胆肯请主公能饶过⾼将军一命,以报当⽇赠食救命之恩。若主公不肯的话,陆仁情愿纳还官职,只求换回⾼将军一命!”
⾼顺呐呐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曹的脸上晴不定,许久才问道:“义浩,此人与孤作对多时,又对吕布死忠,若饶他一命只恐他⽇后又会与孤作对。”
陆仁道:“与主公作对的是吕布,他不过是尊行主命。现在吕布已死,他就是无主之人,已无和主公作对之由…主公,就请你放了他吧,真正说起来他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曹道:“可怜?”
陆仁道:“⾼将军一生都在为吕布尽力,可是吕布却不能信任于他。据我所知,⾼将军的陷营陈早已不归他掌管,只有在战时才会临时再给他统领,可见吕布对⾼将军何等薄情!可⾼将军从无怨言,仍旧默默的为吕布出力,着实令人叹惜不已。现在吕布⾝死,陷营陈亦全军尽没,⾼将军就如同无主可依无家可归之人,已不能再危害主公,就请主公放他一马,让他归隐乡里了此残生吧!”
曹想起陆仁在濮城的那一慕一慕,长叹道:“罢了,孤就当还义浩你这个人情,放他一条生路。”
陆仁大喜,连忙开解⾼顺的绳索:“将军你速去吧,以后不要再领兵打仗,随便找个安⾝之处种上几亩地过些平静的⽇子。”当然,这话是说给曹他们听的。
⾼顺活动了一下筋骨,向曹深深一辑道:“顺谢过丞相不杀之恩。顺现在已是无主之人,也无心再上场战厮杀,不想再重领兵马,只求丞相能让顺孤⾝离去,寻一安⾝之所。”
曹挥挥手道:“去吧,你也不必谢我,当谢义浩才是。只望你能信守此诺,再不出仕。”
⾼顺道:“男儿立世,无信则不立。顺若有违此诺,他⽇必⾝首异处。”
说完,⾼顺施礼而去。陆仁望了眼⾼顺,心里暗道:“希望他真的能好好活下去。三国里死去的人里面,⾼顺无异是死得最可惜的一个,现在能救下他一命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再往下,陈宮死、张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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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陆仁在下邳城中临时居所整理文献。现在吕布已平,他打算向老曹请命先回许昌帮荀彧处理政务,尽早做好官渡一战的粮食准备。
“大人,有人求见,来人自称⾼顺。”
陆仁一怔:“⾼顺?他来找我⼲嘛?老曹虽说现在放过了他,可难保不会临时变卦,他应该尽早离开才对啊!”“请进来!”
⾼顺⼊房,陆仁请他在席间坐下,问道:“⾼将军不马上离城,在这深夜找我有何事?”
⾼顺静静的看了陆仁许久,反问道:“陆仆你为什么要救我?”
陆仁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像⽇间我向主公所说的那样,我觉得你很可怜。”
⾼顺道:“我哪里可怜了?”
陆仁道:“你自己想一想吧,一直以来可以说你完全是为吕布而活着,有为你自己而活过一天吗?如果说吕布是一个仁人君子,为他而活我没话说,可是吕布的所做所为值得你这样对他?”
⾼顺叹道:“那又如何?温候于我有过救命之恩…”
陆仁打断话道:“就算温候救过你的命,可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够了。⾼将军,你能不能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下去?人生不过几十年,你已经有半生是在为别人而活啊!”⾼顺陷⼊茫:“你说要我为自己而活下去吗…可是要我如何去做?”
陆仁道:“购置几亩田地,娶上一个体贴的子,⽇后再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将军你戎马半生,也该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顺回忆起自己的人生中不知有多少次看见类似的场景,心底也常常羡慕不已。现在陆仁提醒他自己能过上这样的⽇子,他却有些接受不了:“这…一时之间我还难以接受,还是让我先在天下间游走一番吧。陆仆,你的救命之恩顺铭记于心,他⽇若有用得着⾼顺的地方,顺在所不辞。⾼顺告辞!”
“⾼将军等等!”
陆仁急命人取出一些散碎⻩金给⾼顺:“这些⾼将军拿着当盘。”
⾼顺道:“不行,我不能收。”
陆仁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将军如今⾝无分文又怎么去游走天下?难道去打家劫舍?收下吧,也算是陆仁对将军当⽇赠食救命的一点回报。”
⾼顺默然收下,拱手离去。
陆仁忽然想起件事:“⾼将军且慢,陆仁想起有一事相求!”
⾼顺道:“陆仆请讲,⾼顺自当奉命。”
陆仁道:“将军早年久在北地,对异族诸事有些了解吧?”
⾼顺道:“不错。”
陆仁道:“可知旧⽇侍中蔡邕之女蔡琰?”
⾼顺道:“有所耳闻,据说此女于长安之时被北族掳去。”
陆仁道:“我有收到些消息,蔡琰现在北地左贤王手中。⾼将军既然想游走天下,又素知异族诸事,所以想请⾼将军去北地一趟探听蔡琰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将军救回蔡琰送回许昌丞相处。”
⾼顺想了想道:“陆仆既开了口,我去一趟就是。”
陆仁又跑回房中,取出两柄当初小镇中打制出来的钢刀给⾼顺:“这两柄刀是陆仁所制,自认还算是宝刀,⾼将军就请带在⾝上护⾝用。若事情可行,亦可用此刀去换回蔡琰。”
⾼顺菗出一柄来看,觉得平平无奇,但是手感非常手。随意的挥动了一下,凭着武者的直觉感觉到是两把好刀,当下还刀⼊鞘:“谢陆仆赠刀,⾼顺去了!”
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影,陆仁叹道:“希望他真的能找到蔡琰…至于救回来,可能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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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中,曹正听着黑⾐人的回报。
“什么?陆仁赠给⾼顺⻩金宝刀,让⾼顺去北地寻找蔡琰?而且还明言指出蔡琰在左贤王那里?”
曹来回的度着圈,心想道:“这个陆仁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下诸事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这蔡琰我派人找了那么久都音讯全无,他却知道在左贤王那里。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想了想又问道:“陆仁他说救回蔡琰后如何处置?”
“按他所说,如果能救回蔡琰就直接送去许昌丞相府。”
“哦…难得他有心。”
曹命令道:“你火速再带十人追上⾼顺,与他一道去北地救蔡琰…多带些⻩金宝物去,若⾼顺问起就说是陆仁派去帮他的人!”
“是!”黑⾐人离去,曹又开始来回的度圈:“陆仁啊陆仁,你到底是在如何去想的?⾼官厚禄你似乎不放在心上;娇美妾任你挑选却只要定一个婉儿;明明为我效力却一时推却一时尽力…明知孤也很想救蔡琰回来,却只派一个⾼顺前去北地,还怕孤会不多派人手相助吗?还有你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能力…孤到底该如何对你!?”
聪明的人往往多疑,说起来曹也有点错怪陆仁。按陆仁的想法是早点救回蔡琰给曹,再让曹去帮蔡琰写回失落的书稿,可惜曹这个老⾊鬼是往⾊字上去想了。曹哪里知道陆仁是考虑到曹没统一北方的话,对北地异族的影响力本不够才临时想起让⾼顺去找一找!
也许这就是世吧。世道,人心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