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场暴风雨平息了,大地回复一片宁静,草木欣欣向荣,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艾丽伤重不治,在送医救急途中咽了气,在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前,将谋害斐冷鹰⺟亲的前因后果一一吐出,真相终于大⽩。
江文诚一把老骨头被揍个半死,然后开堂口大会开除长老一职,将他踢出萨天帮,随后被警务人员带走,罪名是——绑架、伤害、噤锢人⾝自由以及一级谋杀。
由当事人的律师洪立扈提出控诉,他被判处死刑。
但因顾及年事已⾼,改判终⾝囚噤,不过,他因受不了监狱的不自由,在⼊狱的第二天便上吊⾝亡,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弥弥,我认为你要去度个假。”风天亚非常好心的建议。
唐弥弥用尼绒布擦拭圆型⽔晶球。“我不这么认为,横竖都是一死。”做善人人嫌,早知就不当婆婆。
“猪呀你,人家都要拿刀砍你,你还⽩痴似地坐在那等人砍。”正在揷花的蓝中妮挥动着手上的桔梗。
“秀气些,中妮。远看是朵幽兰,近看才知是朵喇叭花,维持一下美感行吧!”
什么叫气质,只能看她的脸,千万不能叫她开口。唐弥弥感叹造物者的错手。
“拜托,你看好自己吧!自以为是稀世珍宝,原来是顽石一颗。”还敢说她。
秤坨不离,咱们是半斤八两。蓝中妮是这么嫌恶着。
风天亚失笑地摇头摇。“争气点,先别窝里反,好戏还没画上句点呢!”
两人一听,眼睛倏然一亮。
“对喔!那对爱情鸟怎么还没下楼,又不是受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伤,躲在楼上装死呀!”
唐弥弥就没蓝中妮恶毒,她只是很委婉的说道:“如果她肯接受我的治疗就死不了。”
她说得很清楚,却可听出无限的埋怨。
枉费她发挥难得的善心,从贮蔵室挖出百年搜集的圣葯,只为治紫若那⽑⽑虫般的小伤口,可有人死不领情,诬指她是专吃腐尸的夜叉。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下次就算在她面前被砍上千万剐,她绝对秉持见死不救的原则。
“臭咪咪、暴女妮,不要以为我没露脸就当我死了在讨论,论人是非最没品。”还是疯子亚公道。
其实不是风天亚公道,而是她有一对相当灵敏的双耳,当⾜音从上层传来,她马上发挥“独善其⾝”的伟大精神,陷两人于不义。
恶人也,不恶难矣!
蓝中妮的脾气最噤不起。“哟——原来你脚断了,得坐人⾁轮椅。”她有些轻蔑地盯着那个寡廉鲜聇的人。
自从斐冷鹰在江文诚别墅中看见爱人坠楼,整个人像疯了似地想跟着跳楼,却被突然站起来的斐再驭拉住,他指着载⽩紫若离去的敞篷跑车。
在看到爱人无恙后,一颗心才稍微定下来,但接下来他看见应该坐在轮椅上的斐再驭“走”到面前,他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了。
百味杂陈的內心受了不少冲击,原来他被骗得这么惨,他当场丢下帮务赖进恶人窝,专心去谈情说爱,一切善后就让奇迹“康复”的斐再驭去处理。
什么叫不孝他不懂,因为没人教过他嘛!
他这样的“恶”应该够资格进驻恶人公寓吧!
“羡慕吧!羡慕的话也去找一个活抱枕来赖。”
⽩紫若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抱枕”斐冷鹰好笑地亲亲她,抱着她在专属座位坐下。“你喔!做人要谦虚,不要太刺乏人问津的女人。”
至今敢踏⼊恶人公寓并习以为常者,只有房东石奇——因为他住这里嘛!另一名就是萨天帮的帮主斐冷鹰,因此“客人”不多。
所以她们都有自己最爱的位置,各自占据一角,统称专属座位。
至于其他看起来很新却没人用过的椅垫,则给走错路的人暂时歇息,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斐冷鹰外,还没人敢走错路。
怎么消遣斐冷鹰…恶女们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快得令人捉不住。
恶女自有报复法。
唐弥弥一个转⾝,抱出一个比巴掌大的⽔晶球放在桌面,开始喃喃些深奥难测的语言,双手不住地来回抚触⽔晶球。
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晶球上的影像,只有一个人例外。
“唉!大好的人生就毁在此地,可怜乎、可哀乎、同情哦!”“啧啧啧,现世报哦!这个活历史在警告我们不可贪呀!”
“哎哟!要死了,你是猪呀!不懂得保密防谍人人有责吗?你还防不胜防,护士是当假的呀!”
三个女人幸灾乐祸地齐往井中扔石头,企图让溺⽔者淹死。
惟一脸⾊难看到极点的⽩紫若,用着杀蟑的狠绝眼神瞪着毫不知情的斐冷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休想。”
被瞪得有些奇怪的他无奈地问道:“到底什么事?我没招惹你吧!”他现在是标准好男人。
“你去死啦!”她气得扭头就走。
“若若…”咦!他做了什么?“喂!你们搞什么鬼?”
答案就在他⾝后。风天亚很无辜地手一张“女人嘛!晴时多云偶阵雨,谁捉得准。”
“虫玩多了,脑筋也变得像条虫,你该劝她节制点。”始作涌者唐弥弥凉凉地挑起战火。
蓝中妮更是当着他的面打哈欠。“好困哦!你要帮我铺吗?”
遇着这三名恶女,斐冷鹰有深深的无力感。
想打架,找不到名目;论口⾆,一人难敌三⾆;耍老大,她们是主人,随时可以将他扫出门。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有认了。
“咪咪小…”
“弥弥。不要学那女人讲话,口⽔吃多了是不是?”没礼貌。不过唐弥弥有风度原谅他,因为他被蛊女带坏了。
“好吧!弥弥。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若若一脸——我是凶手的模样。”他本什么都没做。
原本好好的,她像只餍⾜的猫儿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谁知看了一眼鬼⽔晶球,马上风雨变⾊地伸出爪子,朝他心口上划上一痕。
而所有的秘密,他敢打包票,就在那只不起眼的小⽔晶球里。
唐弥弥眼中散发诡异的眸光,神秘一笑。“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
“我?”斐冷鹰指着自己鼻头。
“以后你自会知晓,你还不快去安抚心上人,小心她‘弃夫’。”啧!她真是…好心。
“你…算了。”他还是追“”重要。
等他一走远,三个女人互相击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