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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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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里,一副有趣的景象。

  雪霓和杨振怀努力地吃着饭,一旁的柯以枫则努力地打着电脑。

  “别做了,先吃饭吧,这样会消化不良的。”说着,杨振怀体贴地喂了柯以枫一口燕饺。

  “我必须赶着把这份企划书做好。”柯以枫推推眼镜,口里含糊地说着。今天要不是为了来“确定”杨振怀这位“女”朋友对她的威胁度,她怎可能会出现在这!

  经过冷静分析后,柯以枫已经确定杨振怀和姜雪霓之间本没什么,她又可以放心在工作上了。

  “看不出来,你还体贴的。”雪霓打趣着。

  “你们吃吧,我真的得先走了。”她收了电脑,又塞了口⽔晶饺,这才匆匆离去。为了‮人私‬感情,她⾜⾜浪费了四十七分三十三秒,真是不可原谅!

  “你女朋友专业的样子,真像十⾜的女強人。”雪霓好羡慕。

  “是呀,但也无趣得很,而且来去真像阵风,真不晓得我为她着什么。”他抱怨着,但嘴角的幸福却明显易见。

  “对了,你昨天那么晚回去,还喝了酒,裴靖谦有没有念你?”

  “他为什么要念我?”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

  “才不是,你别说。”雪霓脸倏地一红。心脏却因为他的话而鼓动着、期待着。

  “可是,听我⽗亲说,你们住一起的。”

  “那是因为他⽗⺟早逝,我⽗亲从小就栽培他,所以他住在我家。”

  “原来如此。”杨振怀摸了摸下巴。“但你也喜他,不是吗?”

  “哪有!”她红着脸強辩着。庒抑着心跳,告诉自己,那种莫名的心悸全是因为她讨厌裴靖谦。

  “好吧,算你没有。”杨振怀喝了一口普菊茶。他也不跟她辩,反正有没有,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杨大哥,我得走了。”雪霓看了看表。

  “这么快?才八点而已。”

  “我还有事。”

  “好吧,我送你。上哪儿?”

  “我得赶去医院看顾一位朋友。”

  “我载你过去吧!”

  “也好。”她本来打算叫计程车的。

  雪霓以为杨振怀只是载她到医院门口,没想到他竟跟着她下车。

  “你做什么?”

  “护花守则第一条!”杨振怀突然正经八百地清清喉咙。“使者须亲自将花儿送到目的地,绝不中途离开。”

  “真能掰。”

  “那你让不让我跟?”

  “可是我怕我朋友不想见陌生人。”

  “我这么和蔼可亲、人见人爱,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

  雪霓没坚持拒绝,让杨振怀半拉半推地去看小梅。

  “…走开!都给我走!”

  还没进门,雪霓就听到小梅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他们连忙进去,触目皆一片‮藉狼‬,所有应该在上、桌上、椅子上的东西,全跑到地上了。

  “方妈妈,怎么了?”

  “阿梅吵着要见小罢啦…”方⺟也哭得惨兮兮的。

  “小梅,他都已经另结新了,你还见他做什么?”

  “雪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小梅哭叫着。“和他往三年,就因为我没办法每个月再给他优厚的零用钱,他就不要我,我不甘心!”

  “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早分手早解脫。”杨振怀忍不住揷嘴嗤道。

  “你是谁?”小梅泪眼充満敌意,防备地盯着他。

  “小梅,他是我朋友,他…”

  “不是要你别告诉任何人的吗?”小梅怒道。生病后的她,温婉的情显然变了。

  “雪霓什么也没说,是我硬要跟来的,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而且这种社会新闻天天在上演,我很健忘的,出了这个门就不记得了。”

  小梅明知杨振怀是胡诌,但她的怒气却渐渐地平缓,可是却也哀伤起来。

  “是呀,我以为他会后悔回到我⾝边来,可是都一天‮夜一‬了,他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小梅掩面哭泣,雪霓搭着她的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很明显的,他爱的是钱。”杨振怀又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爱他。”她抬起脸,神情哀痛。

  “没人说你错,只是这世上感情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失去爱情,不代表失去一切,但你的亲人、朋友,失去你却可能失去一切。”

  “我…”像是內疚和抱歉,小梅再度哽咽。

  “是呀小梅,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边的,所以千万别再做俊事了。”

  方⺟在一旁拚命点头。他们说的全是她的心里话,只是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我答应你们,我会好起来的。”可是心底的伤痕却永远也抚平不了,这种痛,只有伤过的人才懂。

  “阿梅…”方⺟忍不住地抱着小梅。

  一阵唏嘘后,雪霓和杨振怀退出了病房。

  “你忽然这么感,我还真不习惯。”

  “我又不是天生嘻⽪笑脸。”杨振怀皱着眉道。

  “要是人人都能开开心心的,那该多好。”雪霓有些感叹地看向病房。

  “别担心她,她会恢复的。”

  “但愿如此。”她叹了一口气。“对了,杨大哥,因为方妈妈得回南部,裴靖谦又不我请假,这么一来就没人陪小晦了,你有什么方法?”

  “别担心,我会请社工人员和心理医师来辅导她的,然后俄们每天下班再来看她。”

  “我们?”

  “你不是不会开车吗?坐计程车又不符合经济效益,再说我每天都得走你们公司那条路,顺路得很。而且,小梅这段期间也很需要人逗她笑,这点本事我很有自信。”

  “杨大哥,真的非常谢谢你。”

  “既然叫我一声大哥,还跟我客气什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回到家中,雩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库。

  空的?裴靖谦还没回来?她的视线又不自觉地跑到他暗⾊的窗口,他真的不在。

  不见裴靖谦,她的心忽然有些落寞,好象屋子里已经没有她能期待的事情了。

  “进去吧。”

  送雪霓回家后,杨振怀也取消今晚和朋友的聚会,直接回家。

  就在转⼊弯道时,他看见路边一个悉的人影正倚在车旁。

  是裴靖谦?上追么晚了,他来这儿做什么?

  他停下了车,走向裴靖谦,突然一股浓浓的酒味随风扑来。

  “你是真心爱雪霓的吗?”裴靖谦看着他,突然开口。

  哇!他问得好直接呀!杨振怀楞了一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杨振怀双手环,有趣地看着神情狼狈、⾐衫不整,显然对他有所误会的裴靖谦。哈哈…他是来警告他的吗?

  裴靖谦忽然揪住杨振怀的⾐襟,怒声道:“我不许你玩弄她的感情…”

  “年轻人谈恋爱,本来就不必太认真。”他对雪霓只是兄妹之情,但他故意说道,着裴靖谦。

  “杨振怀,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是真心喜雪霓的话,马上离开她⾝边。”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往方式,或许雪霓要的跟我一样。”

  “别拿你跟她比!她那个人最死脑筋,如果不是她真心喜,又肯托付终⾝的人,她是不会放感情的。”他说到连自己都心痛。雪霓向来只视他为对手,视他为恶魔,本不可能喜他。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

  “我看着她长大,她随便动一手指头,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这么了解她,那你应该知道雪霓要的是什么。她这么年轻,当然是喜享受恋爱的滋味,管他有没有结果,只要过程快乐就好。而你一厢惰愿,一味的保护她,反而弄得她不开心。”

  杨振怀说的没错,他似乎是太多事了。或许他不该来的,可是他就是不放心雪霓,他怕单纯善良的她被骗,他舍不得她受伤害。

  “除非你也喜她,否则不会这么怕她受伤害,还特地跑来警告我。”

  “我?”裴靖谦惊楞住。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喜姜雪霓,也从未细想她对他的意义,他早就习惯了她在⾝边的⽇子,更以为雪霓会就这样永远在他⾝边,和他斗嘴闹气一辈子。

  直到她⾝边出现了其也男人,位才惊觉她也会有离开他⾝边的一天,这令他非常难接受,下意识地,他只想紧紧地将她锁在⾝边,不放开她。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喜上她了,否则不会这么地在乎她、心疼她、舍不得她。

  但若要追究从什么时候开始喜她的,一定是当他第一眼看见长得⽔灵的雪霓,张着大大的灵眸瞪着他的那一刻起吧,那一刻,他就将她记进了心里。

  原来他从小就喜着她,而他对她的情感一直都没变过,反而还因为再度相聚而加深。

  他爱她!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爱情花的种子就已经种在他心底了,却因为他的迟钝,让种子迟迟无法开花结果。

  他的心因这发现而欣喜,却也忧虑。

  他发现得似乎有些晚,为什么要等到雪霓和别的男人往,他才发觉自己的心意呢?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吗?

  “如果你也喜雪霓,我们来个公平竞争如何?”心理战之铁条…有人抢,才会知道东西的珍贵,他也才会积极些。

  “你放心,我会和你公平竞争,让她爱上我的。”裴靖谦坚定地说遁。

  可是,他常气得雪霓吹胡子瞪眼的,她闪他都来不及了,还有可能喜他呢?种种不利条件,令他对自己信心大打折扣。

  雪霓从来没想过,家会安静得这么可怕,这么地令人感到心慌。

  即使是嘈闹的电视声,也无法盖过此际静默的气氛。

  她换好睡⾐,坐在上,抱着双膝,下巴顶到膝盖上,视线落在电视萤幕上,脑子却想薯裴靖谦上哪儿去了?他从来不会比她晚回家的。

  每次裴靖谦都会站在他的房门口等着她,一定要取笑她、挖苦她几句才会进他房问,可是今天长廊上是那么的安静。唉…真是不习惯,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对劲。

  她看着‮机手‬,担心着他。

  时问一分一秒的过去,快十一点时,她再也忍不住地拨了电话给他,可是转接到语音信箱,教她有些急了。

  她换回了便装,跑下楼。打开大门时,裴靖谦刚好出现在她眼前。

  见到他,雪霓的心除了松了一口气,还有莫名的喜悦,仿佛她一直期待着他的出现,她的眼底全是欣喜的光彩。

  裴靖谦看着如此明媚动人的雪霓,心大力地鼓动着,酒精促进了⾎奔流,他浑⾝‮热燥‬,想拥她⼊怀,想吻着她可爱的红,想听她为他呻昑…

  雪霓望住他的眼底,被那两道灼热的光,烫得全⾝发颤,有些脚软,连想法也大胆起来了。

  天!她竟然想吻他、想靠着他…真是不可思议!

  最近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想法会变得这么大胆?好几次,光是这样看着裴靖谦,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过去,想让他继续那次如蜻蜓点⽔般的吻?

  他常说她眼里蔵不住事情,那他看出来了吗?

  她担心地连忙别开脸,退离了他一步。

  雪霓的动作,令裴靖谦误会了,他以为她讨厌他,他感到心痛和着急。

  “雪霓我…”

  “你喝酒了?”她打断他,怕他笑她的眼底有想吻也的‮望渴‬,怕他又自大地拿话损她。

  “喝了一点。”

  “好臭,快去‮澡洗‬。”她捏着鼻子,小手搧呀搧地。

  裴靖谦眼底思绪千回百转地看了她好一仓倪,才道:“好吧。”

  他的乖顺,令雪霓楞了一下。

  奇怪,他今天怎么透么听话?是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吗?还是酒喝多了,⾆头打绵了?

  雪霓満心纳闷地看着他上楼。

  隔天早上,餐桌上的气氛诡谲。

  裴靖谦埋头吃着早餐,不但一句话都没说,就连吃早餐配报纸的习惯也没出现。

  见他反常,雪霓把脚抬在椅子上,又把整杯的番茄汁倒进牛里,可是他连个反应都没有,以往他一定会用力地拍掉她的脚,再叫她把恶心的番茄牛喝下去,可是他只是吃他的早餐,完全无视于她耝鲁的举动。

  这下事情真的严重了!

  “喂,你生病了吗?”雪霓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没有。”他的心正郁闷得隐隐发疼着。他不想开口。而且,他也怕自己开口又惹得雪霓不快。她给他的评价都已经是负一百分了,绝不能再惨下去。

  他要她爱他,不要她讨厌他。

  “那为什么你这么安静?”

  他没精打彩地反问她。“你喜我聒噪吗?”

  “呃…”雪霓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请问一下你真的是裴靖谦吗?”

  “当然。”

  “可是真的裴靖谦随时都活力十⾜、精明⼲练的,尤其是那张厉害、损人于无形的嘴,永远都不可能停下来的,才不是你这种老头儿模样,说,你到底是谁?”

  “别闹了,快用餐吧!”他专心地切着面前的热狗。

  “裴靖谦!”雪霓被他温和的语气吓住。他从来没对她这么轻声细语过!

  “如果你有空,就趁时间把我公文箱里的合约书看一遍吧。”

  “我看不懂。”

  “不懂就要学。”

  “我不学。”她故意和他唱着反调,眼巴巴地盯着他,期待着原来的他出现。

  “不学,未来你怎么接掌精达?”

  “就算我不学,我爹地也一定会把精达给我,我只要等着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行了。”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志气,难道你承认输给我了?”她的消极和不长进令他皱眉,习惯地,他又开始讥讽起她。

  要是以前听到这讥讽的言语,雪霓一定马上跳脚反驳,可是此刻她的边却怪异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才对嘛,裴靖谦就该有裴靖谦的样子嘛。就好象突然有一天,明明圆形的地球突然变成了方形,那不是很怪、很难令人接受吗?

  她笑道:“呵呵…我还以为你变了子,或是受到什么打击呢,幸好没伤坏了脑子,还是以前那个尖酸刻薄的裴靖谦。”

  裴靖谦忽然楞住。

  他终于明⽩雪霓为什么一直和他唱反调了,原来她只想出原来的他呀!

  他发现,他本无法刻意和她保持彬彬有礼的相处模式,也许吵吵闹闹,才是他们的相处模式,而雪霓似乎也不讨厌似的,瞧她一见他温和有礼的待她,她就全⾝不对劲。

  或许…雪霓不是那么地讨厌他…他心底有了小小的希望。

  一回眼,见她一只脚仍搁在椅子上,他一手拍掉她,道:“喝完那杯你『调配』的番茄牛。”

  “这才是你嘛。”她不怒反笑,拍了拍他的肩。

  “别岔开话题,喝了它,我会在这盯着你的。”

  “不喝!”他怎么当真了?她是为了试他,才这么“调”的呀!

  “不喝,你就别想参加今天的经理会议。”

  “你威胁我?”雪霓火气升了上来。

  “随你喽…”他悠闲地拿起报纸,凉凉地等着她。

  “你…”她怒瞪着他,为什么每次谈话到最后,总是她被气得跳脚,而他却完全不受影响?

  气死人了,这个“正常”的裴靖谦真是讨厌!

  “再不快点儿,上珏来不及了。”他抖了下报纸,催着她。看着她生气时,撅着子邬的可爱模样,他觉得好幸福。

  唉…也罢,既然他喜她,就该用最自然的态度待她,如果只是一味的合她,他怕最后会失去原来的自己,也失去最真的她。

  总之,自然就好。

  雪霓瞪着眼前嗯心的番茄牛,衡量着该不该为了参加只有经理级才能参与的会议,喝掉眼前这杯恐怖的东西。

  虽然她只能当个小记录,但参与这种核心会议,总觉得愈能贴近公司重要决策,了解更多的公司营运方针。

  好吧,为了让自己更进步,她只好把喝番茄牛当成是一种磨练。

  她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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