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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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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观辽阔的威远王府,是先皇御赐的宅第,位于皇城东郊三里处,倚山傍水,风景秀丽,宛若人间仙境。

  李威还没踏进门槛,屋内就响起…

  \真难得,我们家的野狗终于还记得回家。\高堂上风华绝代的妇人举杯尔雅的浅啜,讥诮的话飘入他耳。

  他硬着头皮的进屋,\娘,看来你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活到八百当彭祖都不成问题。\老妖怪!就见高坐堂前尔雅品茗的娘亲,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不愧有当年皇城第一美人之称。

  陆仪玲,赐名仪贵妃,当年蒙受父皇恩宠,为了她父皇还数度不临朝,甚至父皇驾崩前还立遗嘱要她无需陪葬,并另赐宅第和免死金牌,富贵荣禄加身,可见她受父皇怜爱的时候。

  陆仪玲优雅的搁下杯,睥睨着一脸狼狈,胡子都烧去一半的儿子,\看来你气不错,这些日子收留你的主人尽责的,把你供养得像猪公。\识时务的斐小子早在李威进驻相国府第一天就来卖情报。

  原本打算派陆总管逮人去,斐玉楼马上制止及分析,如果打草惊蛇,他又跑了,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抱孙,与其每天上演你追我逃的戏码,不如静观其变,等着他自动回笼。

  于是她心念一转,这样一方面可以就近监视,还可以准备他婚姻大事,谁知道一场大火烧出他的真情,他爱上他身边的小丫头。

  李威苦笑,\娘,你已经知道?\斐玉楼这双面人!

  \京城里有哪件事能逃过我的耳目?\接过身旁奴婢递上的白绢轻拭嘴角,她慢条斯理的开口,\既然收心回来就好,快去房里梳洗打理门面,瞧瞧你这副邋遢的德行,不知情的人见着了还以为是哪来的乞丐。\

  他哭笑不得,会让他甘心自毁容貌是谁害的?

  \还有回来就把顺便婚事办一办,我给你找了六个名门闺秀,现在就住在王府里,晚膳时安排你们见面…\

  \娘,别又来了。\李威痛苦的抚额,\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决定?\

  \也行,先把媳妇带到我面前。\

  曾经他自以为聪明的找个戏子来假结婚,哪料到那戏子却是想假成真,吓得他自动认罪是场戏。因为那次险些赔上终身,铸成大错,害得他再也不敢随便找人做戏。

  而陆仪玲故作被骗的震怒不已,甚以此为要胁迫他同意由她安排一切相亲,她原本心里犹兀自窃喜能够抢回儿子的婚姻主导权,谁知道一眨眼他却给她来个逃婚大作战,两三个月不见人影!\会的,你会有机会看到她的。\李威双目灼灼,散发着坚定的光芒。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来你已经有对象?说来听听。\最新情报是他为了一个小丫头下他珍贵的眼泪,还任那丫头打不回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想让娘知道太多,免得搞的天下大

  陆仪玲掩去边贼笑,\要我看得满意。\一个能制伏这狂傲不驯儿子的女人,怎么不叫她好奇。

  \放心,这次来真的。\李威脑海浮现梦君薄怒气红的娇颜,宠溺的温柔在眼底漾开。

  \寻常人三四妾为正常,宫里很多空房间。\

  \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他只要她一人!

  这家伙来真的!\那就快点把她带回来,省得夜长梦多。\她先去探探看,那丫头是何方神圣,竟可以攫获她儿子飘泊的心。?

  房子烧了,工作也快不保了,梦君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留在相国府?这些时都没见到臭胡子,她受时成了闲美人一个。

  她是很不想去想他啦,可是身为人家的丫环总该知道主人下落,她告诉自己只是尽蚌丫环的本分,绝不是在意他。

  \大,你知道李公子去哪?\她小心翼翼的东张西里确定没有旁人在,才鼓起勇气来问。

  \你问李公子做什么?\大戒慎的盯着她,据相国大人的口谕,她是李公子的贵人,为了自己小命任何人都不得冒犯,再加上火灾那一晚令人动容的一幕,更确定她的身份和地位。

  \我只是好奇,没有其它用意。\她说得云淡风清,\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算了,我去找别人问。\

  他自信的抬高下巴,\我当然知道。\不只他,全府上下都知道,惟独她!

  \那你快告诉我?\她急切的抓住他的手臂。

  \你别抓着我,要是给人瞧见不太好。\他还要小命。

  \你告诉我,我就不抓着你。\她强下急涌至口的喜悦,不去想那种情绪是为什么?

  \你不是很讨厌伺候李公子?干吗急着找他?\

  \他是我的主子嘛,他不见了,做丫环的好歹要知道主人的下落才厚道啊!\梦君干笑的佯装作若无其事。

  \说得也是。\大深有同感,歪着头想一下,\可是不对呀,你是为我们相国工作,又不是为李公子,李公子离开了,你应该感到轻松才对。\

  她双手叉,板起晚娘脸,\你到底说不说,废话哪来那么多?\

  \啊…王爷千岁千千岁。\冷不防大大叫一声,跪地叩拜行礼。

  \什么王爷?\梦君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缓缓转身。

  \你是谁?\眼前出现一个绝美男子,尊贵霸气无形散发,深刻镂雕的立体五官俊朗刚毅,漆黑如子夜的桃花眼像是会勾魂摄魄般,阳光的气息由他自信的微笑中散发出来,这个美男子丝毫不逊于斐玉楼,甚至更多一份阳光朝气。

  敝了,为什么她的心会对眼前俊美的男子波澜不兴,无动于衷,反而脑海中念念不忘是那真正待她好的臭胡子。

  忽地衣角被扯了下,拉回她的失神,大低了嗓音提醒,\见到王爷还不跪下。\

  \你在干吗,什么王爷?\他去哪了呢?梦君拉起下跪的他,\喂,大,你不是说你知道臭胡子去哪了?\

  \臭臭…\他脸色惨白,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干吗,不知道就算了,做什么动手动脚?\拍开大手,浑然未觉一双致命的眼神杀向触碰他宝贝的大

  大脸如丧考妣。\小梦姑娘你别害我了。\

  \咳咳。\被无视存在的感觉,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可是李威一点也不感到气愤,心儿雀跃的鼓动,她一点也没被他美惑,\姑娘,你所说的臭胡子是何许人?\看来她似乎没认出他。

  \关你何事?\梦君心系着臭胡子。

  \大胆。\李威身后随从低喝。

  李威扬手制止随从,心头窃喜,温柔凝睇着她,\我认识很多人,说不一定其中有你要找的,你就说说看吧。\

  感充的嗓音拨着她心弦,面对这么个美男子似水柔情的注视很难不脸红心跳,她脸泛红晕。她头一次领受到什么叫美男子的勾魂魅力。

  梦君深呼吸的想了下后才说:\你的眼神很像他,可是不是他,他人很好,虽然睥气不太好,个性有问题,老是跟我犯冲,讲话夹,得理不饶人,可是他却是我离开恶虎岗后以来真心对我好的男人。\

  李威低问出他最想知道的话,\你该不会喜欢那位臭胡子?\

  不只他屏息以待,其它不相干的人也揪长了耳朵,等待第一手消息。

  \我我…\她瞄瞄四周,什么时候花园里多了这么多人,连大总管都跑来凑热闹,\非要现在说吗?\

  众人用力点点头。

  \可是我、我不习惯…\梦君羞恼的嗫嚅着。

  李威回头,环扫一眼围成一圈的不相干人,更夸张的是连树上都爬了人,\你们在这干吗,还不全都给我退下。\

  他一吼,众人成鸟兽散。

  确定周围恢复静悄悄后,他收回视线,回到他痴心眷恋的娇俏容颜,\好啦,现在人都走光,你可以说了。\

  梦君眉黛颦起的瞪着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就算王爷又怎样,也不过是人。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那你觉得我如何?\

  \你涸啤俏。\

  果然?钔逑铝常拐嫣拱祝琝那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像我这样的男人当你相公吗?\

  她迟疑的摇摇头,\你是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那一种,就跟我梦中的美男子斐大哥一样,美好的事物留在画纸上收藏就好,要是老公是这类型,老婆注定伤神又碎心。\

  \如果说本王对你一见钟情呢?\兴奋的喜悦充腔,他几乎要深呼吸才能压抑激动。

  \很抱歉,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她左顾右盼,担忧之情浮上眉梢,\那个臭胡子到底死去哪?\她绝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臭胡子,那只会让他更加得意猖狂,喜欢又不一定需要昭告天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李威兄,你来啦?\斐玉楼闻声赶至,笑容可掬的道:\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恭?\李威心下大叫,不好了!

  李威?\你…\梦君转回头,脸上表情由错愕转为震怒。

  他深邃的眸光依然是炯亮有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除了浓密的黑色胡子剃光了,其它依然没变,高大壮硕,子一样狂妄自大,更重要的是她被耍了,她做了一个大傻瓜而不自觉。

  \梦君,你听我说!\李威焦急的上前,恶狠狠的瞪一眼诈的狐狸,很想打掉他脸上恶的笑。她自嘲冷笑,\有什么好说,看我当猴子耍很好玩是吗?\一次上当,她还学不了乖,读过千书万卷,怀古今事,多少情爱纠、生离死别的故事令人动容鼻酸,她时时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书上的金科玉律她谨记在心,如履薄冰的奉行不讳,谁知道还是栽在他手里!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他心忧如焚。他好不容易能接近她的心,怎能让她退缩。

  \没什么好说的,伟大的王爷,请恕小女子告退。\她转身,李威急忙得抓住她手臂,却被她不痕迹的痹篇。

  \王爷,请自重。\梦君面无表情的离去。

  \梦君。\李威才上前就被挡了下。

  \听说你把胡子剃了,我特地来瞧瞧。\看着目凶光的他一脸杀气腾腾,斐玉楼装着一脸无辜,\怎么啦,我是不是错过什么?\

  \是好兄弟就给我让开!\李威七窍生烟,勉强咬牙忍住挥拳的冲动。都怪这个程咬金!

  \好兄弟是七月才作伴,你现在就想念他们还太早。\斐玉楼无视他发灼人的怒焰发。

  \我…叫你让开!\一字一句自齿出。

  他长叹,\你认为你现在去找她,她就会理你吗?\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拦住李威,因为干娘要亲自单独会见梦君,这事当然不能让李威知晓。

  李威口挨一记闷,颓然的松开了握紧的拳。不可否认斐玉楼说的是事实,梦君这次气得不轻,想要获得她的原谅只怕比登天还难!

  \何不让她静一静,说不定她会想通。\

  李威沮丧的垮下双肩,黯然神伤。

  可怜!放形骸,游戏人间,纵情百花当采花蝶的他,贪爱牡丹,玫瑰娇,兰花雅,却不从用真心,甚至当对方要求真情真意,他就像狂风般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有心儿已破碎的云彩依然在天边遥望痴恋,而今却出现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甚至不卖他的账,这或许应该叫踢到铁板。

  \别想那么多,走吧,兄弟陪你大醉一场。\斐玉楼拍拍失意人,掩饰眼角得逞的狡舍笑意。

  接下来就看干娘怎么拐媳妇!?

  \死胡子、臭胡子、野蛮人、杀千刀的男人…\

  \你就是仇梦君?\

  轻柔的女嗓音飘过门,让愤愤的踩着步伐的梦君一楞,停住了不断逸出口的咒骂,她猛地抬头,屋内多了几个人。

  这是她的新闺房,石总管拨给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拥有一个独立房间,不过她向来随遇而安,反正没人赶就赖着。

  罢踏进门槛的梦君看着屋内花桌边坐着位高贵优雅、仪态万千的夫人,光滑无瑕的美容颜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见贵气的她安之若素的品茗浅啜,仿佛她才是外来者,她有些错愕以为自己走错房间,把刚跨进门槛的脚缩回,东张西望了下。

  \放肆,贵妃娘娘在问话还不回答?\站在夫人身后的四名婢女中一名身穿银衣的婢女走向前娇斥一声,眸底闪过一抹深奥难解的嫉妒。

  \莲退下。\

  \是,贵妃娘娘。\莲狠扫一眼梦君后退后。

  喔!原来这贵夫人是皇亲国戚啊!不过,她来找她这小丫环做什么?

  陆仪治朝她盈盈一笑,\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在经过敏锐的推断后,她打破沉默,一福身,\贵妃娘娘你好,我正是仇梦君,请问夫人是为王爷的事而来吗?\

  \你很聪明。\

  \贵妃娘娘谬赞,梦君只是平凡的丫环,不值一哂。\她不卑不亢。如果她情得没错,这位贵妃娘娘可能就是臭胡子的娘亲,不过看她们不友善的态度,天知道这些她们来干吗!

  \你今年贵庚。\

  梦君想到李威就一肚子火,口气不善,\想必贵妃娘娘在来之前应该就调查清楚,有什么目的,贵妃娘娘不妨开门见山直说吧!\

  反正死活都一条命,这些皇室的人做事反复无常,随便就要人门抄斩,她就是亲身例子,但前尘过往何必追究恩怨情仇,何况山河易主已多年,主谋已化作尘土灰飞湮灭,人死为哀,而且就算杀光了皇室子孙就能挽回她一家人性命吗?

  不讳言,她是有这个能力毁掉一整座城,只要她身上鲜血一滴落水,京城内外百里犬不留,更别提人要是喝了或沾到了水。

  所以与其惦念着仇,不如多画几个养眼的美男子来得赏心悦目些。

  \你太无礼了。\另个冷的婢女皱起眉。

  \冬梅,没关系。\陆仪玲扬起纤手,柔和慈目投在桀骛不驯更胜儿子的梦君身上,\仇姑娘,我们家的威儿很欣赏你。\

  \那是他家事,与我何干,你该不会是要我离开他?\街坊小道消息听不少,这贵妃娘娘挑媳妇成了,没有三两三别想进王府门。

  \如果是呢?\陆仪玲好奇外柔内强的她会作何反应。

  娇弱柔静的清秀外表是假相,一双澄澈透明的水眸灵锐清冷看似晶透却又无法让人识透其真心,在层层防卫壁垒中,她把自己那颗极度敏锐纤细的心藏得很好,也难怪威儿会甘心认栽!

  梦君神色漠然,\那我该告诉你,建议你赶紧牵着他回去,在他身上挂上项圈,别让他出来咬人。\狗不教母之过!

  \放肆,竟敢污辱王爷,暗讽王爷是狗。\莲气叱。

  \那可是你说的。\她挑眉。由莲激动的神情看来那李威风,温柔多情的传言不是空来风,思及此,一股酸味充涨着她口。

  \你这臭丫头牙尖嘴利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莲凶恶的冲上前,才准备要扬起手。

  \噗哧!\一声,银铃般悦耳的浅笑逸出陆仪玲的畔,亦阻断了莲的动作,\骂得好。\她举袖掩笑。

  当今世上还没有几人敢当面直诤她,就连皇上也敬称她一声仪娘娘,更别提夹…梦君这一骂连她也骂上。

  \贵妃娘娘。\四大婢女一阵错愕。

  \贵妃娘娘,此话何意?\莫名的一股危机感爬上梦君的背脊,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某个陷阱中。

  \你气不气我那不肖儿对你欺骗玩?\

  她不吭声。说不介意是骗人的!其实说起来她也有错,她太恋男,再加上臭胡子的吻扰了她平静的心湖,害她一遇到他就冷静不下来,而没有警觉到他的不寻常。

  \你想不想回敬他一下?\陆仪玲狡猾一笑。

  梦君沉片刻,嘴角慢慢弯起恶的弧度,\说吧,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有臭胡子的娘撑,还怕整不倒他!

  \爽快。\她拍掌而笑,\跟聪明人谈事情就简单多了,你们几个去门外候着,不许任何闲杂人进出。\

  四名婢女面面相觑,敛身一福,\是。\她们心里都有领悟,看来这来路不明的丫头已经掳获贵妃娘娘的心,再加上王爷对她的倾心,看来她们都没望了。

  门被带上,屋内剩下梦君和陆仪玲相视笑。?

  \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一枝花?\

  心疼呀,他收藏的都舍不得开封的百年美酒都被他开封,一瓶接一瓶像不用钱似地进入李威的胃。

  \我只要她,梦君…呃。\李威摇着酒瓶趴在桌上,也不知道是醉还是清醒,喃喃低唤有如哭泣。

  \对了,我该提醒你,干娘今天来找小梦姑娘。\斐玉楼处之泰然的举酌浅啜,算算时辰干娘应该回去了。

  \干娘…你说什么?\打雷似的爆出怒吼,李威从椅上弹跳起,头晕目眩的身子一个颠簸,勉强的支撑着桌子才免于倒栽,他摇摇头试图让脑子清醒,低咒声,\该死的!\这只老狐狸是为了引开他,难怪今儿个那么大方,否则平常要他开两瓶酒就心疼得哇哇叫。

  \你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他有些幸灾乐祸,\可惜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你这家伙…\冷横了眼一旁笑得贼兮兮的他,李威说什么也要去制止,娘是惟恐天下不,\你放心,就算爬的我也要爬去。\

  斐玉楼眸底闪过一抹赞许的光彩,装出一副好兄弟的亲切模样,\确定不用我帮你?\

  \拿着你的狼心狗肺下地狱去!\他咬紧牙关,跌跌撞撞的推开桌子,摸索的靠着墙站立。

  他不是笨,而是懒得去费心思量,有个斐玉楼这种天才神童在,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去想有的没的,没想到这回斐玉楼居然设计到他头上,说不定打从他住进相国府时,他就把情报卖给他娘亲。

  \你从我娘那收了什么好处?\

  \千古难求的珍品,品酒的八大觞,葡萄夜光杯、翡翠荦、犀角觥、青铜觚、水晶觞、古藤杯、去尊,再加金铸的酒杯金爵。\

  \为了几个破烂酒杯你就把我卖了!\李威气得牙

  \谁叫干娘握有我的把柄。\他两手一摊。

  痴酒如狂这事娘还不知,在娘保守的观念里喝酒易误事,他爹就是被酒醉之人围殴丧命!虽然人犯伏首认罪,但铸酿下的悔憾却已经无法弥补,因此他娘严他沾酒。但有时候越止的事越容易被引这是人的天,他就是一个实例,这次不过是回报李威改造他的恩情!

  \你这老狐狸给我记住,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要把你的密室藏酒…呃…告诉干娘。\摇摇晃晃的走出密室,他酒量一向好,越饮越清醒,特别等会要面对的人是梦君。

  \那么看来这纸卖身契你不想要?\手一翻,一张纸赫然躺在斐玉楼的掌心,\唉,原本我是打算拿来当你的新婚贺礼的。\

  这可是他要张总管骗梦君签下的宝贝哪!

  \等等,你说谁的卖身契?\李威眯起危险的利眸,\给我。\灵光一闪,转身就要扑向前拿那张纸,却落了空跌撞到地上,跌个狗吃屎!按平常他的身手没那么不济,斐玉楼这家伙分明早有预谋。\给你可以,先说好条件。\斐玉楼笑容可掬,蹲到他身前,示威的扬扬那张卖身契。

  \说吧!\他仰躺在地上。

  \我娘早晚会知道相国府藏酒的事,到时我要你跟我娘说那是你借放我这的,为了来相国府时有酒饮。我娘自幼疼你,自然不好说什么。\他微笑。

  \你这家伙明明是自己爱喝酒。\李威没好气的说:\这简单啦!\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斐玉楼了开手,\别急,还有个条件。\

  \你要我帮你这假君子作什么伪装,干脆一口气全说出来。\

  \另外你酒醒后发誓不可以伤我一毫发,我可不了你一拳。\

  李威嗤声,\你会那么弱?\应该是怕鼻青脸肿见不了人,这假面狐狸重外貌,就算在家里也细心打点装扮,换而言之,就是…\自恋就直说,我认识你这双面人又不是一两天。\

  他噙着笑,\看来你是对这张卖身契没兴趣,那我干脆送给京城里最大家的青楼…倚红院,相信那里的老鸨一定乐上天。\

  \你敢!\

  \我哪敢?\他出一脸无辜,可是那狡狯的眼光一闪而逝。

  他就敢!女人对他比不上一杯水酒,\知道了,给我。\李威咬牙。

  \口说无凭,立下据条。\斐玉楼不知从哪变出笔墨,端到他面前,笑咪咪的说:\画押吧!\

  他低啐了声,瞪着好友,\你给我记住,风水轮转。\

  他轻勾着嘴角,似笑非笑,\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向来比你好运。\就算死也会拖个垫背!?

  费尽心思卖身进相国府,花了数月累积成册的美男图却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只剩下几张在茅房中画好的美男图,看着手中的图,梦君脑海浮现却是李威那张霸道中带着柔情的刚毅脸庞。

  她连忙甩甩头,赶紧收拾包袱,突然,\砰\地一声。

  \你想去哪?\李威倚着门边气如牛。可恶的斐玉楼也不会早拿醒酒葯出来,等他沦落到像只狗般爬才问他要不要吃醒酒葯。

  \你怎么浑身酒臭!\她掩鼻。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他悻悻然,才踏上前,却因没注意到门槛,整个人往前倾,眼看就要头着地,意外的地变成了柔软的依靠。

  \你怎么那么没用。\梦君很想不理他,但看见他淬然倒下,她即惊骇的没多加思索就冲上前抱住他。

  \你真好。\他惊喜她会伸出援手,虽然这一摔不至于摔成重伤,却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跌倒。\贵为王爷要是死在我房里就不太好。\这无赖!

  舒服,鼻端充着淡雅的女人幽香,如果她能每天都那么温柔体贴,叫他每天醉百回都无妨。他忘形的探出手圈住她的柳

  \你别得寸进尺。\伴随着话,梦君放开手,\砰\地的一声,人已落地。

  哼!这家伙连喝醉都不忘吃豆腐。

  \哎唷。\他一动也不动的哀呼着。

  \喂,你还好吧?\梦君迟疑的探问,谨慎的走上前,拍拍他的肩,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花容变的蹲下身,扶起他,\你别吓我。\

  她毫无预警手被攫住一拉,整个人跌趴在温暖厚实的膛上,她勉强以肘抵着。

  \你干什么你…\她后脑被勾下,来不及惊呼,话被狂野的吻封住,他滑溜的舌抚摩她的齿,钻入她甜美的口中。

  梦君睁大眼珠瞪视他。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可是她还是被骗上当!

  他的温暖而热,坚定的以舌撬开她惊愕的瓣,他呼出的热气夹杂着酒香和男人气息飘她的腔,她感觉心跳猛烈得像要撞出口,仿佛全身力气被他的吻尽,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很怀念他的吻!

  感觉到她柔软的女曲线与他的刚密合,他呼吸变得浊重,大手滑下她的再往下紧紧扣住,让她感受她对他造成的影响。这该死的小恶女!他这辈子绝不放手。

  他需索的吻掠夺着她檀口,分开她的舐啮咬着,她的呼吸梗在腔内,两腿软得像棉花般使不上力,而两腿内侧似着某个硬物强悍的抵着,让她的幽微微感到不舒服,她身体里好像有一盆火燃烧着,一种未曾有过的战栗感冲刷她全身百骸。

  另只闲置的手一点也没空着,他乘机剥开她一层层包得紧密的衣襟,探进掀开一边的水蓝兜儿里,覆在那柔润炽热的丰盈上,足声逸出他喉咙,慢慢的吻而下,过她下巴,他的吻滑过颈侧跟着进占她傲人的脯。

  \你属于我。\他低哑的呢喃,咬了下时…

  口的疼痛唤回了理智,梦君惊慌的推开他,\不!\

  这时她注意到他的大掌竟覆盖在她浑圆的部上,而自己正不知羞的坐在他上,甚至衣衫不整,前青光一览无遗…

  \啊!鬼!\伸手啪地一掴,她紧抓着摊开的衣襟,惊悚的跳离他身边,急忙侧身穿衣裳,痹篇他灼热的视线。

  这个吻带着强烈的侵略,她差点被他吃干抹净。想到这,她耳子窜过一阵热,全身似着了火。

  哀着脸颊红光,李威从火贲张回神,低哑的嗓音出未消的望,\你干什么你?\还是刚刚那柔顺只是假像?

  \你怎么可以随便吻我!\她用力抹去边的残味,以免脑中遐想着受勾引沉沦那海中与他堕落。她差点就跟他做了夫的最后一道手续!

  瞧她一副嫌恶的神情,李威心不是滋味,\你就这么讨厌我吻你?\

  梦君回他恶狠狠的一眼,\你闭嘴!\羞窘的红爬脸蛋。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一瞬也不瞬的注视她,\我爱你。\冷峻的容颜上认真的神采。

  \你在开玩笑吧?\说不定又是他戏她的把戏之一。

  \我说真的!\他急忙强调。

  真可悲呀!游戏人情,纵情百花,恣意狂,飘泊,处处留情的他,付出真心时爱的人却戒慎的瞅着他,活像他是怪物。

  梦君强掩着心头窃喜,表面佯装冷淡,\你的话能信时,母猪都会飞上天。\她从容不迫的闪躲开他摇晃着身躯的飞扑。

  \梦君。\他跌碰到桌子,扶着桌缘。

  \再见。\她拎起包袱甩头就走。

  她头也不回的逃离,留下冷飕飕的风吹进屋内,吹散了氤氲在空气中的情温度,冷却了李威高涨的火。

  他颓然的坐下,他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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