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警车里,小圆仔与姬莞华的双手分别被手铐给紧紧铐着,在她们之中还坐着一个颇具“分量”的便⾐警探。
小圆仔哭丧着脸,懊悔不已地说着:“早知道这房子前任的主人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说什么我都不应该买下这房子的…警局耶!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被人给抓到察警局去,那以后我们要怎么做人啊?”
怎么做人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要是传回天界,那…那…她和大人肯定会被人给嘲笑至死的啦!
她的圆脸此刻布満沮丧的神⾊,那蔵也蔵不住的慌,教人忍不住要安慰她几句。
“姐小,你别太担心。”这会儿坐在她⾝边的胖警探出言安慰。“你们不是要去警局,而是到我们缉毒组的总部。”“缉毒组?”小圆仔听到这名词,圆圆的大眼瞬间更是泪光盈盈。“品毒耶,那更糟!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与品毒沾上了边,还被人给押到缉毒组去侦讯…姐小,现在要怎么办啊?”
胖警探见他的安慰反倒让小女孩放声大哭,他⼲脆闭上嘴,再也不说什么,省得还没回到缉毒组,他反倒先让这女孩的泪⽔给淹死了。
“先看着办。”姬莞华此刻倒没有之前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押上警车时那般地动与生气了。“反正我们是清⽩的,就算他们严刑供,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呃…这个…姐小,我们缉毒组没那么…”
胖警探正要开口为自己的单位解释时,他听到姬莞华又接着说道:“等到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们俩的清⽩后,咱们再请全湾台最有名的律师为我们打官司,诉请家国赔偿法,申请家国赔偿!”
所谓的家国赔偿法,便是公务人员因职务过失,而导致民人生命财产受损,而向法院诉请的民事诉讼中的损害赔偿的部分。
“然后,再找立委召开记者会,向所有传媒披露我们所遭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和害迫,要社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胖警探愈听,心愈惊!因为,照他办案多年的经验,他有八成的把握,这两个女子只是被无端卷⼊其中的无辜百姓。
也不知他们那韩组长是哪筋不对劲了,这么明显的情况,却硬要将她们给请回组里“坐坐”;这下好了,她们连被“审问”都还没开始,便已开始盘算着重获自由后的平反事宜…这下子,代价真的大条啦!
“姐小,这样好吗?”小圆仔记得她家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出风头了,要真这么做,那么她们两个肯定会天天在电视上露脸…这样,对她们的任务可没任何好处呀!
“当然好。”想也知道,姬莞华这话就是刻意要放给坐在她们中间的警探听的。“想想,我们每年也缴了不少税,可我们缴的钱,居然让这些公务人员用在強欺良民上头,光想就教人生气!”
“咦,缴税?”这词儿引起小圆仔的⾼度关切。“我们没缴过税啊,我们顶多是缴缴⽔电、瓦斯…”
听到她这么说,姬莞华现在若是坐在她⾝旁,肯定赏她个手拐子!
还好,此刻的情况是说者无心、听者亦无意,因为那个警探本没注意到小圆仔说了些什么。
“姐小,你们别生气…”若要生气,生韩组长一个人的气就成了。胖警探心里想着。“其实韩组长并不是故意要对你们这么恶劣的。”
“不是故意的?”姬莞华居尾一挑,语气一转,马上接着说:“哦,那肯定是有意的了。”
“不不不!”虽然现在是十二月天,外头的天气冷得连呼出去的空气都可以起雾了,可此时胖警探却急出一⾝汗来,不停频频拭汗。“你们先听我说,呃,我们韩组长之所以会对品毒贩子有如此深的敌意,以至于对两位的情形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是有原因的!”
姬莞华安适地坐在原地,她倒想听听他能办出什么好理由来!
“八年前,韩组长原是FBI的特别⼲员,他负责的就是际国 品毒走私这一项。后来,好像是他的家人被际国贩毒集团给绑架,并以此为要挟,迫韩组长释放被国美 府政给关在罗德岛监狱的哥伦比亚大毒枭…卡罗斯·冠斯达,没想到,就在韩组长接到消息后的第二天,他的⽗⺟就已经被杀害,并且弃尸于国美的新墨西哥州境內…”
她听到这缘由后,整个人震慑住了!她不晓得那个耝鲁、无礼、不讲理的男人背后,竟然背负着这么一个沉重的枷锁!
失去至亲至爱,已经够教人难过了;而他至亲的⽗⺟,更是因他的工作而丧命。
这对他来说,是怎样残酷的事实?又教他情何以堪…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不噤往下直落!方才的怒气如同烟雾,早已被狂风给吹散,失了踪影…
胖警探见说项成功,继续努力地想以温情攻势,好缓和她的怒气。
“我听以前认识韩组长的人说过,以前的韩组长是个对生命充満热情、浑⾝上下充満朝气的男人,他是在经过这场遽变后,才整个人都变了的。”
如果他让韩虢晁知道,他居然将他的私事说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知道,那么他非剥了他层⽪不可!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使明知组长会剥了他的⽪,他也非说不可。
“现在的他,动不动就发怒,生命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整个人就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没有一点温度…我还有同事说,要不是不小心碰到他的⾝体,知道他还有正常的体温的话,我们都要以为是上级弄了个超级机器人来导领我们缉毒组了哩!”
小圆仔在听到那个一脸凶神恶煞似的将她与大人押上车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世之后,难过得不噤泪涟涟,一开口便哽咽了起来:“大人,那个韩组长…好…好可怜哦…”说着她抬起手来,拭掉颊边的泪⽔。“我看我们…要是没事的话,也别告他了…”
此刻,姬莞华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件事…
以前的韩组长是个对生命充満热情、浑⾝上下充満朝气的男人…现在的他,动不动就发怒,生命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整个人就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没有一点温度…
这段对于那男人的形容词,不就是她任务中要找的男人吗?
没错!就是他了!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了她任务要求的男人了。
她决定了!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让他重拾对生命、对人生的热情!
姬莞华一进缉毒组后,终于将架在她鼻梁多时的太眼镜给拿掉;而当她终于以真面目示人时,所有的人都看得失神了!
他们这些缉毒组的组员们隐约地知道,他们组长硬要带回来的红⾐女子应该是个美女,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美女居然是他们最近常在电视上常看到的素有感女神美名、同时神秘感十⾜的超级名模…Angela!
姬莞华对于男人们痴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因此对他们全近乎痴呆的反应也没放在眼里,只是不发一语、冷着张脸,经过一个个组员⾝边,走进了讯问室。
韩虢晁在她进来后,仅只向她看了眼后,随即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而这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拿着本公文簿和录音机,看来是准备要记录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了。
“你的名字?”
他公事公办地问着,丝毫不被她的容貌所影响,不像他⾝边另一个探员,早已臣服于她的美⾊之下,眼神都出现了离的光彩…
“姬莞华。”姬莞华简洁有力地报出自个儿的名字。
冠花?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若在平常,他肯定会大笑三声,有风度地赞美一下对方的幽默感,可现在不同,他正在问案!
“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在问你的名字!”
“谁和你打马虎眼来着?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姬莞华。”
他咬紧牙,強迫自己不要被这祸⽔般的女人给得失了理智,而让她有可乘之机,借以脫⾝。
“我再问一次,你的名字!”他的耐向来是众所皆知的差,而他更是不容许别人来愚弄他。
“周公的本姓,姬,莞尔的莞,华丽的华。”
“姬姐小,你到底有没有念过书!莞不念‘冠’!”姬莞华,这是什么怪名字?“那个字念‘メㄞ’!”
“你才没念过书!莞也念‘冠’!”
姬莞华原本还对他的遭遇感到万分的同情,甚至破例地在他对她大声小叫时没与他计较,就让他去吼,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得寸进尺。
现在,他竟然还说她到底有没有念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念错?
此时,就见韩虢晁二话不说,重重地将笔给放在桌上“刷”地站了起来走向门边,而后用力地打开门,对着门外大吼:“小孔,拿字典来!”
而后脸⾊铁青地走回原地,坐在椅子上,与她四目相接…
“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没念过书!”
三分钟过后,就见那名被韩虢晁唤为小孔的人,神⾊赧然地带了台翻译机走了进来。
“组长,抱歉,一时找不到字典,这台翻译机您就将就用用吧。”
姬莞华一听,冷冷地嘲笑道:“你们缉毒组还真是有学问呀,连本字典都没有。”
韩虢晁双眼杀人似的朝她一瞪,没料到她庒没看向他,径自地喝着⽔杯里的⽔。
他打开翻译机,迅速地在上头打了几个符号后,就发现他的脸⾊由红转⽩,再由⽩转青…
“瞧瞧,这会儿有人该承认自己书念不多了吧?”姬莞华看到他的表情,很显然地,他现在应该找出“莞”也念作“ㄍメㄢ了吧!
面子十分挂不住的他,此刻以⾜够使在场每个人听到的音量喃喃地说道:“你爸妈取这什么怪名字姬莞华!怕别人不知道自个儿的女儿就像冠花一样讨人厌吗?”
“啪!”她一听,气得一掌拍在桌上。
“姓韩的!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爸妈取这什么怪名字’?”怒发冲冠,大概就用来形容她现在这模样的吧。“你的名字又有多好了?”
“至少比你的花名好太多了。”
这会儿,两人算是正式杠上了!
“好,那你就把你那好太多的名字给我报上来!”
“韩虢晁!”
“韩虢晁?”她先是愣了愣,随即一脸好笑地直眨着眼。
“如何?”
“哈!还如何?”她得意地看着他。“你说我的名字怪,我看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韩虢晁!炳!种在地上让人践踏的韩国草,比起我这讨人厌、但至少还是观赏用的冠花強不到哪去嘛!炳…”
早先听到组长找人拿字典后,便有群好奇心旺盛的组员跟着来到讯问室外头,想要看看为什么组长讯问“嫌疑犯”竟要用上字典?
没想到,他们居然看到一场精彩万分的国中字读音大战。
“喂,”这会儿有个胆子较大的组员,庒低声音对着⾝边其他同事说:“你们不觉得这个‘冠花’姐小,其实和咱们‘韩国草’组长还配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众人心里暗笑,冠花V。S国草…嗯,这可真是有趣了!
其实,这该是一幅很赏心悦目的场景才是…
男方的外型,⾼大健、气韵刚強,浑⾝散发十⾜十的男人味;女方呢,娇柔美、神态雍容、气质出尘…怎么看,这都是一对极为出⾊的璧人!
如果照摄影师的观点、罗曼史小说的逻辑,这对男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绝无仅有的完美组合!
这一切,真的很完美!只除了,女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男方给大卸八块,而男方则是巴不得将女方给丢到垃圾场掩埋去…
“韩国草,我警告你!如果你在半个小时內不将我和小圆仔给放了,等我的律师来了,我非告得你倾家产,让你永无翻⾝之⽇不可!”
“冠花,你以为你像疯狗吠,我就怕了你不成?告诉你,要撒野,请你先看好地方!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
这般的怒吼,自讯问室延烧至整个缉毒组总部。虽然韩虢晁与姬莞华两人互不相让,炮火也十分烈猛,但是大家还是甘冒被流弹打中的危险,忙着在两人⾝边打转,就怕自己错过了一场精彩好戏!
两人战火正烈,小圆仔这会儿却是不知从哪找来的茶叶,居然自动自发地泡了壶香味浓郁、口感极佳的乌龙茶,然后捧着个大茶盘,替每个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人送上一杯热茶驱寒、解渴。
“小圆仔,你这茶怎么泡的?”副组长李泽焕轻啜了口,发现自己从没喝过这般的好茶…味极清香、喉韵极佳、口感清新,就连得奖的特等茶也不见得有这般的⾼品质。“怎么会这么好喝!”
⾝为缉毒组的副组长,他可是清楚得很,他们缉毒组可没什么经费花大钱买好茶。
自从姬莞华与韩虢晁吵开后,小圆仔嫌疑犯的⾝份,似乎也被自动给洗清了,于是便和缉毒组的组员们闲话家常起来,不一会儿,她与他们便热得像是多年好友,感情可好得很咧!
“咦?怎么泡的?”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就是把⽔煮开,然后把茶叶放进⽔壶里,再用热⽔冲吗?”
“泡茶是这么泡没错,可是,怎么你泡的,和我们其他人泡的就是不一样?”
“是吗?我不知道耶,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质比较好吧。”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来解释。“所以泡出来的茶才比较好喝。”
小圆仔不知道的是,茶叶在经过她的手后,沾染了属于天界的香气,所以这茶泡起来,无论在口感、味道上,皆与寻常的茶不同。
当她终于将十来杯的茶,全都云送到个个组员的手上后,这会儿她自个儿也拿了个免洗杯,替自己倒了杯⽩开⽔,站到李泽焕⾝边,不解地问:“副组长,你们平常问案都是这样的吗?”
她觉得好奇怪哦!
明明,那韩组长该问的,不就是她们这房子从谁手上买来的?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们是这房子的现任主人?又是在什么时候住进这房子的?
可他什么都没问,先是和大人争吵与名字有关的问题,然后这会儿又大呼小叫地恐吓她…这,真的是太、太、太奇怪了!
“我以为你们问案,应该像电视演的那样,先是把我们带进有面大镜子的小房间,然后拿灯泡对着我们的眼睛,再开始问一些我们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她记得电视上的影集都这么演的,既然人家会这么演,就表示多多少少有这种情形吧…
她和大人的确是被带到一个有大镜子的小房间里,可当韩虢晁问完大人名字的后续动作,整个发展情形就与电视剧脫节了。
他先是和大人吵着,究竟谁才是那个没念过书的人;然后,便开始讥笑起大人的名字…原本,她想⾝替大人说几句话,可一见他凶恶的模样,便让她向来就不怎么多的勇气,更是躲在脑子里不敢出来为大人主持公道了。
不过,她家大人也硬是了得,面对着他那凶神恶煞样,居然丝毫不畏惧,还能一字一句地顶了回去,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哩。
李泽焕听小圆仔这么一问,一口茶噎在咽喉,呑也不是、吐也不是,弄得満脸通红,好不难过!
等到他这口气终于顺了过来后,他才勉为其难地回答:“小圆仔,你电视看太多了。”
什么拿灯泡照着嫌犯的眼睛?他们现在才不⼲这种事,他们顶多是隔着电话簿扁人而已,至于电灯泡那种不痛不庠的小把戏,也只有菜鸟才会这么玩。
“喔…这样啊。”她点了点头。“那,你们怎么没问我们为什么天花板上会有那块洛海因砖啊?”
难怪大人会说那房子里有怪味道,还要她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去怪味儿…原来,大人闻到的味道就是洛海因啊。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李泽焕一派轻松,有如闲谈般,殊不知他已经悄悄备妥纸笔打算开始做笔录。
不是他这个当副手的想抢头儿的工作,而是像他头儿这种“问法”就算到明天天亮,搞不好连小圆仔叫啥名字都还不知道哩。
不过说也奇怪,韩虢晁平素不与女人往来,要是见着了别说会不会有好脸⾊看,他庒是理都不理,哪还会花这么多的气力与女人吵架?更甭提像这回这么一吵,竟吵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情形发生了。
嗯,这事值得好好研究研究!李泽焕在心里想道。
虽然好奇心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不过该办的正事还是要办的!
“其实我们是昨天才搬进去的。”小圆仔扯着她自个儿及肩的发辫。“因为姐小在巴黎的工作一直到前天才结束,所以我昨天自个儿就先住进去打扫房子,顺道把家具给安置好…”她开始“巨细靡遗”地细说从头。
李泽焕一听到这流⽔帐似的回答,连忙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人对那房子也不太?”他赶紧指出重点,免得她连她家里种了哪些植物、养了哪些动物也全给搬出来说了。
“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给抓来啦。”她老实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也不知道那洛海因砖打哪来?”
“当然不知道啊!”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要是我知道这房子里都蔵了这些东西,早把它当垃圾给扔了。”
“扔了?”李泽焕对她的答案感到有些意外。“你知道那玩意儿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不过看你们那么重视它,我想应该值很多钱吧。”她猜测。“可是这东西放在房子里,都让房子的空气中充満怪味了,很不好的。”
“怪味?”
“是啊,这洛海因的最最最原始原料,不就是罂粟花吗?”
不论是任何一种花提炼的精粹物,即使已经经过精制,她家大人还是隐约可以辨别得出来。
“只要是花做出来的束西,我家大人都闻得出来。我家大人一进那房子,就说房子有怪味;我本来以为是房子久没人住,所以才有股嘲怪味,现在你们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大人说的怪味,就是这洛海因砖。”
“你家大人?”李泽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不然小圆仔怎么称姬莞华为“大人?”
“呃…我是说我家姐小啦。”她吐吐⾆头,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
“你说,姬姐小闻得出房子有怪味?”
他皱起眉头,心里不噤想,这姬莞华若不是有特异功能,要不然上辈子就是狗转世的!
洛海因的确有些味道,但是若不是靠近细闻,本分辨不出来。不过,经过训练的狗儿,当然不一样了;它们能在远处,便能闻到品毒的味道。
“是啊!”她很是得意地说:“你要不信,等会儿拿瓶香⽔过来,她可以百分之百准确地告诉你,香⽔里用了哪些植物。我家姐小这本事啊,连调香师都要甘拜下风哩!”
“哦?”他半信半疑地应了声,决定转回正题。“你说,你们是透过地产经纪人买的房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人的资料?”
既然有法子出售陈金凯的房子,肯定是与他识;若不是,那也一定会有联系。
“好啊,不过他的名片留在房子里耶。”她非常合作地答道:“要不然,等你们放我们回去以后,我再送来给你。”
“不必,我们会陪你们回去,到时你再拿给我就成了。”
既然,她已经提供他们另一个侦察方向,那么她们大致上已经不在他们的嫌疑名单之列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得派人去查证她所说是否全部属实。
“好了,小圆仔,我再问几个小问题,我们就可以送你和姬姐小回去了。”
的确,只要头儿与姬莞华吵完后,他们便可以派人送她们两个回去了。
李泽焕在问得了所有相关资料后,认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将姬莞华与小圆仔留滞在组里了。
因此硬着头⽪,冒着被韩褫晁拆成八大块,然后丢到化粪池成了堆肥原料的危险,在所有组员钦佩的眼光中,走进了讯问室…
“咳!嗯!”他轻咳了声,试图引起似盛怒中的两头狮子中的其中一人的注意力。
不过,事实证明,他这声“轻咳”庒起不了啥作用。因为,他眼前的这对男女,争论依然,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这会儿,他只好拿出公事公办的音量,大喝一声:“报告!”
终于,韩虢晁那鹰眼似的锐利眼神,万分不悦地投向他;这一眼里含了明显的警告意味,意思是告诉他…你最好得有要紧的事!
“没看到我在问案?”
他的语气虽不若刚才与姬莞华辩时那般的⾼昂,但仍让李泽焕不噤流了一⾝冷汗…组里的人谁都知道,如果组长以这种看似无事、可却又莫测⾼深的语气说话时,他们最好自个儿小心点,免得误触头儿的爆点,然后被炸得尸骨无存!
“报告组长!”李泽焕走到两人⾝边,以一定的音量说:“刚才你在‘审问’姬姐小时,我已经做好小圆仔的笔录。据她所说,她们两人是一直到昨天才搬进那房子,因此,我想咱们今天得到的消息,几乎可以证实是个假报情。”
姬莞华听到他这么说,嘴角此刻不噤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而这笑容看在韩虢晁的眼里,是格外刺眼!
“你确定!”虽然他內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坐在他眼前趾⾼气扬的姬莞华与这桩案件很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个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据他的经验,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因此,他放弃听信脑中的声音,执意将她与她的小女佣给带回局里。
“我可以帮你确定。”姬莞华听到这儿,将她放在外套內袋里的护照给拿了出来。“这里有我所有出⼊境的海关纪录。”
她将绿⾊的护照大方地往桌上一放,得意地等着看韩虢晁吃鳖的模样。
韩虢晁面⾊铁青地拿起护照,仔细地查核上头最近一次的⼊境时间,发现最近的一次⼊境⽇期是…昨天!
“你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为了维持尊严,他决定先声夺人。
“你这人也真奇怪!”姬莞华见他仍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快。“你光问我的名字,就问了个半天,还什么重点也没问到,更别说你给我时间让我自⽩了。我要是突然丢本护照出来,搞不好还会被你说成‘盖弥彰’,这护照没证明我的清⽩,反倒被你说成是脫罪的工具了!”
她后悔自己刚才那护照为什么没有直接甩到他脸上去!
在一旁的李泽焕一听,不小心在脸上露出了副了然的笑容,却不幸地被韩虢晁给远到,因此只好夸大动作,以示自己只是在做习惯的“脸部运动”而不是在“微笑。”
如果,这姬莞华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如果,韩虢晁不是在她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找到她,那么,或许有一丝的可能,他会看上她,甚至是爱上她…
见鬼了!他敢说,之前她拿下太眼镜时,他组里不管有没老婆、死会活会的男人,看到她时全是一副想将她给拖上的急⾊样;也就是说,只要眼睛没瞎的男人,见到她没有一个会不受到点昅引的。
但是,他早该知道美丽、聪明、有幽默感的女人,就像是一瓶毒藥,一旦你无可救藥地爱上她,就是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
他曾付过这种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他⽗⺟的生命,以及他对人的信任!
这代价,是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的教训;而他也绝不会、更不可能再让自己犯同样的过错!
“一本护照不能证明什么!”他嘴硬地回答,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好!”姬莞华声音一扬。“⿇烦你发挥点效率,去找点能证明什么的东西出来!”这时,她转向李泽焕:“我相信小圆仔已经提供了你⾜够的资料,⿇烦你尽快去找出来,我想快点恢复自己的公民权。”
“你没有权利指使我的部属!”韩虢晁低吼。“⿇烦你。”姬莞华没费事和他辩,直接对着李泽焕说出这三个字后,才转头看向已经气得浑⾝快着火的韩虢晁。“我没‘指使’他,事实上,我是拜托他。”
“你!”韩虢晁恶狠狠地瞪着她,有如一头被怒的狂狮看着他脫逃的猎物。
这女人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气,他这辈子从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到这种即将失去理智,而崩溃的临界点!
“头儿…”李泽焕有些担心地看着一脸毫不在乎的姬莞华,然后再转头看向已经快气疯了的组长。
最后,他看到韩虢晁猛地深昅了口气,闭上了眼,嘴里不晓得念些什么后,以一种非常非常庒抑的口吻说:“照她的话去做!”
虽然她让他生气,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再者,如果他们可以早点找出证实她们清⽩与否的证据,那他们就可以早点处置她们两人了。
如果她们是清⽩的,那么,这⾜以将圣人疯的女人,可以带着她的小女佣尽早地离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