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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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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跑出来了?更何况这里人这么多,你如果有个什么闪失那怎么办?”显然吴倩影比美玲更紧张。

  “不会有事的,我只是随便看看,等一下我就走了。”更何况挤在这人群之中又累又热,她也受不了。

  “嫂子怎么会在这儿呢?”她忽然想道。

  “刚刚路过这儿,看到一名女子的背影与你极为相似,便走过来看看,谁知道还真的是你。”

  美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下次可别这么胡闹了,你现在已有⾝孕,如果有个意外,谁也承担不起。”她好心的提醒道。

  “妹子知道,我等一下就会离开的。”

  “我看你现在跟我走吧!多待在这里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我可放心不下你。”

  美玲迟疑一下,终于说了声:”好。”

  正当她们要举步离开时,柏臣的一个掌力被兴昌转移到另一方向去,好死不死的将⾼⾼在上的旗帜给打断了,”啪!”的一声向群众倒去。

  众人一时之间向四处散去,不明究里的两人,一待发觉事情的严重时,已然不及脫⾝了。

  吴倩影尖叫出声,恐惧令她腿软得无法移动半步,美玲倒是眼不见为净的将双眼给捂上了。

  “时之间,大声小声的示警声传来,但就是没有人肯冒险去将她们救出。

  兴昌及柏臣”看到自己惹下的祸端,马上二话不说,停止比武,向她们飞奔而去。

  兴昌与柏臣在旗竿快庒到她们的一刹那,将她们救离险境。

  “情影!倩影!”兴昌一看眼前的人是吴倩影,马上慌张的叫道,她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你有没有怎么样?”

  吴倩影有如小兔般受惊的直发抖,害怕的扑进兴昌的怀里。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兴昌安抚道,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姑娘,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柏臣好心的问着蹲在地上的姑娘,她始终低垂着脸,以致他无法一眼认出她就是他们的教主夫人。

  美玲极为缓慢的用双手撑住膝盖站起来,这才抬起她早已布満泪⽔的面容。

  她像是没有看见四周的一切,没有听到柏臣的好意,她所听到、看到的,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呵护。

  她发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片一片的碎裂。

  在木屋时的那段对话,无声无息的钻进她的心里。

  “如果有一天,我跟大嫂同时遇险了,你会先救哪一个?”

  “怎么突然问这事?”

  “说嘛!我想知道答案。”

  “好,我说。当然是你呀!你是我的子,我不救你救谁。”

  “你要记得你令天说过的话哟!可不能忘记哟!”

  “我不会忘记的,尤其是我承诺过的事。”

  “好!我相信你。”

  美玲茫然,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中喃喃道:”当初的誓言还在耳旁,怎么事隔几⽇,你便忘得一⼲二净,忘得如此彻底。”

  泪⽔一颗接一颗的从她眼眶中冒出,丝毫没有停歇。

  这时的兴昌只顾着眼前的吴情影,本无暇去理会⾝后的事,更不知道他在无意中做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夫人?”柏臣伸手去接住摇摇坠的她。

  美玲格开他的手,对他温柔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已恢复昔⽇的平静。

  “我没事。”

  “要不要我叫…”

  柏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美玲给打断了。

  “就让他去照顾嫂子吧!”

  柏臣不再坚持。”那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美玲突然如此问,令柏臣愣了一下。

  “当然是回圣火楼。”

  她不再说什么,迳自转⾝离去。

  不远的观望台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乔伯,终于忍不住低头咒骂了兴昌一声。

  *

  “不好了!不好了!”小夜夹带哭泣的叫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才安抚好倩影,正显得疲累不堪的兴昌,一脸不耐的大声责骂。

  “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放肆的在大厅上大吼大叫。”

  小夜没有如预期的惊慌失措,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兴昌的面前,哭道:”‮姐小‬不见了,我将圣火楼由上而下都找了一遍,但还是找不到‮姐小‬,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兴昌由他的龙椅上一跃而起,紧紧的抓住小夜的手臂,用力之深连他自己也不自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姐小‬不见了,‮姐小‬她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平时她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但还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恍惚的问道。

  “这得问你自己了。”

  乔伯的声音突然揷了进来,令兀自不解的兴昌抬起头来。

  “自己的子来不及救也就算了,竟然连她的存在也没发觉,这种丈夫不要算了,否则只是多气恼而已。”他边讽刺边训人的坐在椅子上。

  “您是说…”他恍然大悟,天啊!自己怎么那么盲目呢?

  “这下子可好了,人家终于想开不要你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倒像是为美玲的开悟而感到⾼兴。

  “乔伯,她现在在哪儿?她现在人在哪儿?”

  “这我怎么知道,想要人不会自己去找呀!”乔伯像是要与他唱反调,他愈想知道乔伯愈是不说。

  兴昌此刻已没有耐心与他穷耗,单匹马的奔了出去。

  看他奔了出去,乔伯忍不住靶叹道。”明明早已深深爱上了她,为什么还是如此盲目呢?”

  “小伙子。”他将目标转向一旁的林柏臣。”值得爱就去爱,千万别像他一样,搞不清楚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这样只是在多浪费时间罢了。”

  “晚辈了解。”他作揖道。

  “好了,我也该走了。”乔伯缓缓的站起⾝来。

  “前辈不等教主回来吗?”柏臣连忙问道。

  “唉!追得到是幸,留得住是福,如果真的追不到、留不住,也只能说是命了。”待他说完,人已在大厅之外,柏臣没有多加挽留,仍在细想他的话中之意。

  *

  圣火教出动了全体教徒,寻找了三天三夜,只可惜至今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向忠心的小夜,整天都哭得像个泪人儿,令人为之心酸。

  “‮姐小‬呀!你要走怎么不知会一下,小夜好东西收一收跟你走,这样你一路上才有小夜可以照顾,你怎么那么不讲道义,就这样将小夜留在这儿,自己一个人跑了。‮姐小‬。”

  瞧她说的是什么话,真是的!

  ***

  “施主!”一名和尚站在跪拜佛祖面前的一名女子⾝旁。

  “你在这儿跪了三天,有什么心愿佛祖一定会替你完成的,你何不回家去,别让家人心呢?”

  “家人?我没有家人。”她恍惚道。

  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的兴昌,此刻已是満眼⾎丝,情暴躁得令人难以领教。

  小夜一看兴昌回来,马上闭上了她的尊口,深怕触怒了这头此刻非常暴躁的狂狮。

  兴昌一踏进门,马上询问在眼前的众位伙伴。

  “有没有消息?”

  众人虽不忍心让他失望,但还是狠心的摇了‮头摇‬。

  兴昌一掌击向桌面,桌子不堪负荷的裂成两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此刻王天富与正牌的争儿,正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这儿,一听人尚未找到,争儿气奋的想找人开骂,而那个倒楣鬼理所当然是兴昌了。

  “姐姐还没找到?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全圣火教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五百人,而你竟然说找不到人,我那可怜的姐姐,当初不顾自己的幸福替我下嫁于你,事后又替你们澄清上一代的恶名,真心对待你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好!真是好!非常之好!”她已气愤的口不择言了。

  “争儿。”王天富制止道,他看得出兴昌此刻亦是非常难过,可见他并非无⾎无泪之人。

  “我不管!我要我姐姐!我要我姐姐!你们还我姐姐来,还我姐姐来呀!”争儿气不过在兴昌口上一阵捶打,兴昌毫不反抗的任由她发怈,直到张志坚伸出手来抓住她猛挥的⽟手。

  “我们会找到教主夫人的,就算不为你们,也为了我们教主。”

  张志坚看了兴昌一眼,他从来没有看过他心目中的英雄如此狼狈过,即使是吴倩影下嫁于陈立恒成定局时也没有,可见吕美玲在他心中的份量远远超过了吴倩影。

  “我希望你们说到做到。”王争儿不争气的边说边哭。”姐姐她已代我吃了不少苦,你们要早一点找到她呀!”

  “我们会的。”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来此探问,想必是来找施主的吧。”

  “是。”她毫不隐瞒。

  “看见他们如此慌张,想必已寻找多时,施主何不回去说个清楚呢?”

  “我会回去的,只要我心中的结‮开解‬,我就会离去。师⽗,您就让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吧!我保证不给您添任何⿇烦。”她哀求着。

  “这…好吧!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姑娘你自个儿仔细想想,人会在一起或相遇,都在讲一个“缘”字,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和尚说完,便顺着刚才走来的路离去,留下她一人好好的静一静。

  ***

  兴昌一听到美玲回来的消息,马上飞也似的冲进了圣火楼。

  正在小孩⾐裳的她,被一脸慌张的他吓了一跳,他比记忆中的更憔悴了。

  “怎么了?看你一脸慌张。”她笑靥如花的取笑道。

  天啊!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的笑脸了,他战战兢兢的向她走去,深怕走得太快、太急促,她又会在他眼前消失,不!他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经验,那种苦不堪言的经验他再也不要了。

  他伸出发颤的左手,微弯着⾝,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细嫰的肌肤,那种‮实真‬的‮感触‬,竟然令他眼眶无法抑止的发红。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低微的菗噎声让她明了,这从不在人前哭的大男人哭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你这‮磨折‬人的小魔女,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爱你呀!”

  他的突来之语,竟一时之间令她的脑袋转不过来,呆楞得说不出话。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他不吝啬的再说一遍。

  美玲热泪盈眶的哽咽道。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对不起!对不起!”

  兴昌分开彼此,双手摸去她的眼泪。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嗯。”门外‮听窃‬的一“大”群人,听到此种结局,皆绽放多⽇来少见的灿烂笑靥,一扫近⽇来低沉的气庒,虽然偷听的行为并不可取,但偶尔为之不为过吧!

  柏臣⾼兴的搭着李齐⽟的肩,向着众人说:”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好呀!这下子大伙可都要喝个不醉不归呀!”林义明说道。

  “当然好,我也要。”罗刹接口道。

  突然间,一席人的步伐都因罗刹的一句话而停止。

  “疑!你们怎么不走了?”罗刹注意到他们的迟疑开⽇问道。

  众人面面相观,罗刹酒量之差,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谁还有那个胆量与她一同喝酒。

  看着众人面有难⾊的表情,罗刹本⾝也猜到了七、八分。

  “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次我不会再跟你们抢酒喝了,我会乖乖的在一旁喝我的铁观音。”

  众人闻言,无法克制的放声大笑,其中掺杂的意思多半是”善哉善哉”聪明的罗刹怎会听不出来呢?倒是看着大家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她也不太在意。

  ***

  “在写什么?”七个月后,兴昌从⾝后抱住正在写信的美玲,书桌旁放着一张他俩恩爱的画像。

  “写给家人的信。”闻言的兴昌⾝子一僵,美玲侧头吻了他一下,要他别太担心。

  “这只不过是我自个儿异想天开。”她傻气的一笑。

  “喔!说来听听。”

  “我希望这封信及这张画像,能够藉由我们圣火教的子子孙孙传回我遥远的家。即使这之间必须经过很久,但我依然奢望它能完整无缺的传到我家人的手中,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会尽量让它成为事实。”

  “谢谢你。”美玲感动的对他微笑。

  猛地,一阵狂风袭来,桌面上的信纸、画像全飘至空中。

  美玲慌张的想要抓住信纸,一个不留神,脚步不稳的摔了一跤。

  “有没有怎样?”

  兴昌也顾不得画像了,连忙蹲下⾝去探望自己的老婆要紧。

  “痛…”冷汗一直流下来,她抚着肚子,痛喊出声。

  “我好像快要生了。”她痛苦的一个宇一个宇说出口。

  兴昌马上抱起她,向门外冲去。

  “叫产婆,快去叫产婆呀!”

  他对路过的仆人大喊,仆人一听,马上知道自己的小主人要出世了,便快步的跑去请产婆。

  ***

  兴昌不停的在紧闭的房门前踱过来、踱过去,看得一向沉默的李齐⽟都忍不住说道:”大哥,大嫂不会有事的,你别那么紧张。”

  “紧张?笑话!我怎么可能会紧张呢?”嘴里是那么说没错,但他依然不停的徘徊在门前,不时的探头望向屋內。

  “该死!怎么这么久。”

  要不是产婆再三代,他早就冲进去了。

  “大哥,你就好心一点停一停吧!你逛得我头都晕了。”罗刹故意取笑道。

  明知罗刹是故意取笑他的,但他现在可没有心情与她闲聊,尤其是他老婆面临生产的重大时刻,所以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不予理会。

  “呀…”一声声的哀⾜叫声传进兴昌的耳里,他恨不得此刻能代老婆试凄。

  “兴昌…”

  兴昌冲动得想破门而人,柏臣及齐⽟知悉他的想法,马上左右开弓的将他架住。

  “你们放开我呀!”

  “大哥,你冷静点。”柏臣用力摇了他一下。

  “嫂子在生孩子,你进去也没用呀!”他试着说服他开始不理智的脑子。

  兴昌将他俩的大手甩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彷佛天籁传进众人的耳中,兴昌‮奋兴‬的说了声:”生了!”便转⾝要冲进去,谁知竟被由內走出的小夜给挡住了。

  “恭喜教主,‮姐小‬生了个男娃。”

  “真的?”兴昌⾼兴的问道,不待小夜回答便举步要向內走去。

  “教主,等等。”小夜再度挡住了他。

  兴昌的话还未问出口,屋內又是一阵哭声传来。

  “这…”兴昌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久,婴儿的哭叫声再度传来,只是这次不如头一次响亮。

  小夜再度出来报喜。”教主,‮姐小‬生了对漂亮的龙凤胎呢!”

  这次兴昌再也不受任何人限制,顺利的来到美珍的⾝边。

  他温柔的擦拭着她満是汗⽔的脸庞。

  “孩子可不可爱?”美玲虚弱的问道。

  “嗯!男的像我,女的像你,你说能不可爱吗?”他逗着她笑道。

  美玲満⾜的笑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问道,她已经昏昏睡了。

  “谢你替我生了两个⽩⽩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娃娃。”

  “这是我该做的,不是吗?”

  “嗯。”得如此,夫复何求呢!

  ***

  一九九七年‮湾台‬

  “爸!妈!您们快来看呀!”

  吕美玲的大哥吕志成,他那惊逃诏地的叫唤声,引来了全家人的注意。

  “瞧你喊得四周邻居都听见了,到底是什么事?”

  吕⺟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不断用布擦拭着。

  吕志雄及吕志清也好奇的,各自从房內走出来,就连在厕所看报纸的吕⽗也收起报纸走了出来。

  “您看这两张画像。”

  吕⺟接过志成手中的画像,一见画中之人,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过第一张,吕⺟连忙翻看第二张。

  上头依然是一对出⾊的俊男、美女,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们⾝边有着一对小萝卜头,长相像极了画像上的那名男士。

  “这个女的好像小妹哟!”志雄说出了大家心目中的疑点,志成连忙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吕⺟。

  “妈。”

  吕⺟接了过去,快速的将信封拆开,美玲那娟秀的宇体正在上头。

  爸、妈、大哥、二哥、小弟: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别的世界里活了好多个年头。

  当年那场车祸让我失去了我最挚爱的家人,却也让我获得了最爱我的人。

  爸、蚂,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为我担心。看到了没?画像上那名英俊的

  男士就是你们的女婿,女儿的眼光不错吧!旁边的那两个小萝卜头一个叫陈应

  生,一个叫陈怜爱,对了!竟然忘了说你们女婿的姓名,他叫陈兴昌,他很疼

  我,你们放心吧!

  爸、蚂,女儿要停笔了,虽然今后无法再见到你们,但我会想念你们的。

  最爱你们的女儿笔

  PS你们三个男生,要替我好好照顾爸、妈,知不知道?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仔细的将信收起,吕⺟満脸是泪。

  “妈,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小妹她有别人可以照顾,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嗯。”吕⺟抱着画像、信纸,含泪点着头,赞同志成的话。

  躲在一旁的冷酷男子一看事情完成,马上毫不留恋的转⾝离去。

  美玲躺在兴昌的怀中,舒适的问道:”你想爸、妈他们会收到我的信跟画像吗?”

  “会的,一定会的。”兴昌玩弄着她的发丝说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美玲侧着头,询问着他。

  “只要你有心,他们一定收得到。”他如此答道。

  “嗯!他们一定收得到。”

  美玲満是幸福的脸庞,漾着坚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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