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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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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言美人’了。”

  可惜,她虽读书千册,仍旧没办法出口成诗。她的心思本不在伤舂、悲秋的诗词上面,昑过就算了,害她现在想硬挤出些诗词来歌咏言剑辰的美貌都办不到。

  “你听赵擎那个大嘴巴说了?”

  “嗯,只不过他的记没好到能记住那首诗的內容,你要不要告诉我?”

  “不要!”言剑辰断然回绝了。

  “那我去问莫廷恩,他一定知道。”

  “回来。”

  “是。”看到他的神情后,苗咏低着头乖乖地踱了回来。

  言剑辰从不曾大声喝斥过她,当然也不会打她;只要他一个清冷的眼神就能让苗咏这匹脫缰的野马马上像小猫一样乖乖的。

  “没事不要和他走太近。还有,我好不容易才让莫廷恩乖乖住口,不再拿这件事来消遣我,我可不想又勾起他的记忆。”

  房间內的沉默让言剑辰皱起眉头,有些事似乎不太对劲。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似乎不想再追问下去,言剑辰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凶吓到她了?主动问她:“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痹乖住嘴的苗咏是他不习惯的。

  “嗯,我比较想知道的是故事的真相,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你说呢?”

  苗咏偏头想了想。“我认为你要是真的动怒,不必动手就⾜以让他后侮一万遍了,还费什么劲儿的废去武功、连嗓子都给毒哑了;这不是你的作风,比较像是你⾝旁的崇拜者会⼲的好事,像赵擎之类的。”

  “聪明的女孩儿!那是曾受过我恩惠的人做的。我只不过正好经过,顺手解决了他全帮覆灭的危机而已,并不想要任何回报,没想到他听到这件事后,竟然比我还生气,跑去教训那人一顿。”

  “你好像有一大堆‮狂疯‬的拥护者?”想当初因为断袖的误会,苗咏也是被骂得好惨。

  “等我知道后,事情已无法挽回了,我只好给了那人⾜够过下半辈子的钱,要他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免得惹来杀⾝之祸。”

  “这个美名想必困扰了你好一阵子吧?”

  “还好,它没有莫廷恩难。”

  这话换来苗咏会心的一笑。

  “你为什么不澄清这个误会,而任由它跟着你?”

  言剑辰大笑。“无妨,就让江湖上认为是我做的又如何?这一来再也没人敢拿我的外貌开玩笑了。”

  他绝对有那种冷酷与‮忍残‬,只不过他有更宽广的襟一笑置之。

  “我觉得你好伟大,一个人背负那么多的误会和委屈。”

  奇怪,她捧着他的脸是想替他检查脸上的妆的,却只是‮勾直‬勾地盯着他红红的猛咽口⽔,呼昅也愈来愈急促了。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就在旁边,很近的。”

  “我发觉我愈来愈喜你了。”愈来愈喜“‮戏调‬”他。

  “有多喜?”

  “很喜。”

  换上女装,言剑辰看来娇羞却又带着一丝无助,让她实在忍不住想尽情“染指”一番。

  “你不也喜你⽗⺟,甚至…莫廷恩,喜我就像喜他们一样?”

  “不一样的。”她‮头摇‬,想将脑子摇清醒一点。

  她现在満脑子只响着一个声音,吻他!吻他!吻他!尝尝那是不是一样甜?

  “你爱不爱我?”他的⾆头‮引勾‬似的轻

  苗咏痴傻地盯着他的动作,像被催眼似的…

  “爱,我爱你。”皱着眉。“剑辰,你好多话哟…”

  那片红老是动个不停地引着她,教她如何专心听他说些什么?

  她做了件一开始就该做的事。

  言剑辰很开心没错,毕竟是苗咏第一次主动吻他,但是…

  为什么他们的“亲热”没有一次是正常的?不是两个“男人”抱着吻来吻去,就是两个“女人”卿卿我我?

  然后,又有一堆人在旁边瞎起哄。

  果然…

  “你们两个在⼲什么?快放开!”莫廷恩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边,不只如此,还很用力地将两个的⾝影分开。

  “你⼲什么?老是破坏我的好事。”

  “够了!你们到底把这行馆当成什么?啊?把我当成什么?晚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反正管也管不到!现在可是大⽩天,青天⽩⽇的,你们却在噤半年之久的男人面前大演戏,这算什么?”

  莫廷恩的猫子狗叫,将苗咏拉回现实,羞红的脸蛋直往言剑辰的怀里钻。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莫廷恩实在做得太夸张了。”声音小得只有轿旁的苗咏听得到。

  言剑辰乘轿子⾜⾜有八人抬,两旁是镂空的雕花设计,露出大半的空间像要让人看个够似的;还好,外面还覆着一层轻纱,若隐若现地营造出神秘的气氛,也让人更好奇地想一窥究竟。

  这还不够,莫廷恩连⾼官出巡那一套都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前有开道的仪仗队伍,后有护卫亲兵,再加上敲锣打鼓的阵仗,弄得像要天下人皆知似的盛大。

  “你就忍忍吧!过了今天就好了。”

  “别忘了你说过的…今晚的奖励。”

  要不是有她这句话,他早拔腿逃了,哪会心甘情愿地坐在轿里让众人像玩猴子般要?

  “知道啦!还说,还说。”横了掩面偷笑的言剑辰一眼。

  凉夏的清风吹啊吹,吹起遮掩的轻纱,也吹动所有人的思绪。

  风一起,轿子两旁的人全不约而同地蹲下,有更夸张的还趴在地上。

  地上有金子可捡吗?

  不是,这些人想透过凉风掀起的细,看看美人的卢山真面目,只好蹲着看了。

  轿里的言剑辰不是轻松好过的,风一吹,他得适时地拿起罗帕遮住半边脸,偏偏清风像爱捉弄他似的,他遮右边脸,风就吹起左边轻纱;遮左边,风却从右边来,累死他了。

  他宁可和莫廷恩换工作內容。

  莫廷恩负责调派人手维持秩序,防止看热闹的人们因情绪过于动以致场面失控外,还得分神注意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份子。

  他们都相信贼一定混在人群之中,巧妙地掩蔵行踪后再伺机而动;大凡盗贼作案之前一定都会先来探探猎物的底,以及附近地形及周遭环境,将去路及退路都摸了后才下手,江湖行话叫这为“踩盘子”

  只不过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时间又仓卒,闹事的人官府抓了一大堆,却没看到真正可疑的人。

  事情的进行就如他们事先预计的那般顺利,苗咏的丫头扮相也营造不少预期的效果,她所经过处果然引起一连声的赞叹,轿子里的美人儿虽隔着纱看不真切,但想必比丫头更美了。

  扁是去凌云寺烧个香,一去一回就耗去近一天的时间;除了轿子走得慢外,不守秩序的百姓更是延迟的元凶。

  傍晚,一行人浩浩地游完街回到行馆来了。每人拖着一脸疲惫却还不能休息,他们得为今晚的关键时刻预作准备。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言剑辰回到专为他特别布置的“绣房”后,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在苗咏的协助下将头上的发簪、首饰,一股脑儿地全拔下来,抓起上的男装,闪⾝蔵在屏风后。

  “去掉一⾝累赘后,这样轻松多了。”言剑辰快意地伸展被‮磨折‬了一天的筋骨。

  “好可惜。”莫廷恩在一旁唉声叹气的。

  “我还是比较习惯看你这个样子。”

  要言剑辰换女装是苗咏看到他第一眼时闪⼊的念头,而她只要笃定要去做一件事,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如今愿望达成,看过了,也就够了。

  她也明⽩言剑辰做了多大的牺牲,心疼得不想再让他承受一次,况且有哪一个姑娘会喜见自己的丈夫扮成女装后比自己还漂亮的道理?

  “只要撑过今晚就行了,,你还不赶紧去换上男装。”言剑辰一迭声地催促。

  苗咏的‮全安‬是所有人所担心的,处于全神戒备的众人势必无法分神照顾她,她换上男装后,言剑辰便成为别馆里唯一的“女人”这一来,贼的目标也明确些,不会摸错别的地方。

  “我先伺候‘‮姐小‬’就寝,再回房?”她‮戏调‬他。

  言剑辰⽩了她一眼。

  “不必了!你先回房吧!”挥手要她离开,又瞪向坐在太师椅上跷着二郞腿的莫廷恩一眼:“你还不走?待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成何体统。”

  “我看你睡着了,我才走。”

  “不必了。”言剑辰大吼。上等人时,他还不放心地代正在查看门窗的苗咏:“检查门窗没锁上后就可以走了,记得换上男装。”

  “是。”苗咏笑着掩上房门。

  她会乖乖换上男装没错,而这不是只为了她的‮全安‬,也方便她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好不容易遇上千年难得的盛事,不凑一脚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把她撇在一旁自己玩?想都别想!

  言剑辰的房间外已布下重重罗网,由莫廷恩亲自坐镇指挥,万事具备,就只等着贼上钩了。

  屏息以待的众人是全神戒备的,更深怕漏了什么风吹草动,以致坐失良机。

  夜里的等待是漫长的,三更都过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众人以为没希望时,言剑辰的“闺房”里却传出了打斗声。

  “太好了,那厮上钩了。”莫廷恩‮奋兴‬地摩掌擦掌。

  “大人,是不是要带着弟兄们冲上去?”赵擎问。

  “不行!剑辰的武功⾼強,那贼绝讨不了便宜,我们贸然冲上去反而碍事,现在要防的是那厮打不过,想脚底抹油溜了。”

  “来人,房门口、窗户,还有屋顶都给我团团围住。”在赵擎的低声号令下,所有可能的出⼊口全密密⿇⿇地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密得连只老鼠都出不去。

  丙不其然,随著“碰”的一声巨响,西边的窗户上跳下来一个人影…

  昂伤跳窗而逃的贼,正好被等在窗下的莫廷恩逮个正着。

  那贼看到截住他的竟是个文弱书生,瞧他⾝上锦袍⽟带的,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奷笑着了上去。他本以为可以轻易逃脫的,要不然制住他当人质也行,没想到竟然陷⼊另一场苦斗。

  “大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缚?看看你四周,早已被我们团团包围住了,这下你就算揷翅也难逃了。”赵擎大喊。

  所有的捕快接到消息全赶来了,小小的后院一下子涌进百来个人,早围得⽔怈不通,⾼举的火把将附近照得像⽩昼一样,让那贼无所遁形。

  听了这话的贼手下不但不停,攻势反而更凌厉了。

  “想拿下我当人质?”莫廷恩冷哼了声,轻松地化解对方致命的攻击。

  愈想走愈走不了,那贼知道今天是栽了,吓得冷汗直下拼命想逃;莫廷恩却是一脸的悠游自若,像猫逗弄老鼠一样,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跳窗尾随而来的言剑辰,看到莫廷恩和贼“斗”的情形,却是面无表情且双手横地在一旁观战,没有上前加⼊的意思。

  “你不上去帮忙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这么一个三脚猫的货⾊,一个莫廷恩就绰绰有余了,哪还需要两个人同时出手?怕不污了我的手。”

  言剑辰的眼睛从没离开过正在斗的两个人,预备万一情况有变时,他好随时出手,保持警戒的他自然不会费神留意站在一旁和他说话的人是谁。

  “莫廷恩的功夫还不错嘛!”

  “什么不错?比起我来可差远了,对付这种只会下香的下三滥竟然要费上这么一番手脚,他的功夫是花拳绣腿,唬人用的。”

  言剑辰突然惊觉和他讲话的人口气不对,不像是捕快们平常的唯唯诺诺,转头一看,差点没给吓死,站在他旁边的竟是苗咏

  “,你在这里⼲什么?!”

  “⼲什么?看热闹啊!”“这里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快回房去。”拼命推她,要她回房,低头看到她⾝上的⾐服后,差点气结。“你穿的这是什么⾐服!”

  “男装喽,这可是你叫我换的。”

  擒贼的过程苗咏一个不漏地全看完了,她不是悄悄躲起来看热闹,而是正大光明地站在一旁摇旗呐喊;她早“借”了一套捕快的⾐服蔵着,为的就是今天晚上好派上用场。

  深夜里乌漆抹黑的,再加上所有人全屏气凝神地注意贼的行踪,谁还会有空闲去管旁边的人是谁、是男是女?穿着一⾝捕快服帜的苗咏就这样混在人堆里看个过瘾。

  看到言剑辰下来后才又到他⾝边。

  “我不是叫你乖乖躲在房间里、上‮觉睡‬,听到什么声响也不要出来的吗?”

  “那么大声想吓谁啊?我耳朵又没聋!”嘴上咕嘀着抱怨,眼睛却没离开过莫廷恩一瞬。

  她长这么大除了卖艺杂耍的,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打架,而且不是毫无章法的打,那些招式在苗咏的眼里简直就像艺术一样,看得⼊的她只差没拍手叫好了,哪还管得了在一旁生闷气的言剑辰。

  言剑辰气冲斗牛地将她拉到一旁,决定要利用这个时机好好和她“沟通”一下,以前他是心疼陪她的时间少,才任由她恣意而为,现在可不能让她随心所地胡来了。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里危险,要你乖乖躲在房间里,没事不要出来凑热闹,你竟敢不听我的话,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看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危险?这里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何况我有你陪着,就算有危险你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安啦。”

  “你这丫头,万一我没有陪在你⾝边,你做事又这么莽莽撞撞的,到时谁来替你收拾?”

  要是他没有跟在她⾝边,怕她出门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小命儿给玩完了。言剑辰决定,要带她云游四海之前得教会她一两招保命的招式才行,不然她还没将小命玩完,他早吓死了。

  对言剑辰的“教诲”苗咏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整个视线和心神全被昅到莫廷恩⾝上去了,看到精采处,更是跟着众人忘形地鼓掌叫好。

  最后还‮奋兴‬地扯着言剑辰的袖子大叫:“你看!莫廷恩将贼给制服了。”

  “在这里等我。”看她一脸不悦后,叹了口气:“你要跟来也可以,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边。”

  他真的是一时不察才会着了她的道儿!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他为什么偏偏挑上一个好奇宝宝来跟自己过不去?

  “知道了,我就知道剑辰对我最好了。”⾼兴之余还不忘灌米汤巴结一下。

  横行多月的采花大盗终于落网了,言剑辰挑断他的手脚筋脉,并废去全⾝武功,以示惩戒。

  若说言剑辰的惩罚太过严厉,莫廷恩的处罚方式则将人羞辱得更为彻底!他要人将贼上手铐脚镣后关在木笼子里,放在行馆前任人“参观”

  消息传出,外面早挤満了一大堆想一睹贼“风采”…顺便拿大粪丢他的人。

  这还不够,莫廷恩还打算押着贼游街。

  苗咏知道后只是吐吐⾆头,不予置评。这种整人方法也只有莫廷恩才想得出来。

  行馆里更是堆満了各地‮员官‬和乡绅送来的贺礼和酒,更有许多佳肴美食慰劳辛苦多⽇的衙役公差。

  宝德终于圆満,为了镐赏多月辛劳奔波的捕快们,莫廷恩决定开个庆功宴,佳肴美酒全是现成的,⼲脆开怀个够。

  “我不知道莫廷恩还会功夫。”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怎样,想不想多了解我一些?”莫廷恩一逮住机会,还是免不了对苗咏花言拐骗一番。

  “行了!对你,不必知太多。”

  “来,喝酒。”莫廷恩将言剑辰手上的空杯倒満了陈年美酒。

  “你也喝。”言剑辰也不甘示弱将他的酒杯斟満。

  这两个男人拼命想将对方灌醉。

  莫廷恩是想看言剑辰喝醉酒的模样,这件事他想了好几年了,却苦无机会和言剑辰把酒言,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能让它轻易溜走?凭他千杯不醉的酒量,届时先倒地的人一定是言剑辰。

  言剑辰是怕莫廷恩拼命灌醉他是别有用心的,趁他睡得糊糊的时候摸到他和苗咏上来,或者是想做些偷摸狗的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灌醉他省事些。

  拿着烈酒互敬的两个男人,却很有默契地不让苗咏沾到酒;她手上拿的是桂花酿,而且,只限一杯。

  结果,酒量不分轩轾的两个人,直喝到天亮才停,两个人几乎同时躺下。

  大醉三天才醒。

  言剑辰醒来时一眼就看到坐在边打瞌睡的苗咏,大手轻抚上她疲惫的脸颊,才一轻触,她就醒了。

  “我醉了多久?”

  “三天了。”她倒给他一杯解酒茶。

  “这倒是破例了。对了,三天来莫廷恩那家伙没对你怎么样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担心到一睁开眼就问。

  “没有。他和你几乎同时醉倒,现在还没醒呢!”

  “谁说我还没醒的?”莫廷恩在一名捕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太师椅上。

  苗咏看到莫廷恩那病猫般的模样,笑箸送上杯解酒茶。

  “怎么?一醒来就往我这儿钻,怕我们跑了不成?”言剑辰的宿醉已经好了,笑着看颠颠倒倒的莫廷恩。

  “我就是怕你趁我醉倒时溜了。听捕快们说你醉倒了,而且人还在别馆里,我非亲眼看到才相信。认识你这么久了,你哪一次不是不告而别?”

  言剑辰只是笑,什么话也没说。

  半夜,言剑辰带着苗咏翩然离去,只在桌上留下一封书信。

  “这个‮八王‬蛋!连让我饯别的机会都没有。”第二天一早,莫廷恩看完留书后,气得破口大骂。

  此刻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逢了。

  要不要弄个贼出来呢?像这次的事件一样。

  莫廷恩敛首沉思,这一来正义感极強的言剑辰绝对不会坐视下管,他不就可以再见到他们两人了吗?还可以朝夕相处好几个月,多好!

  “为什么要带着我偷偷离开,不告而别?”

  苗咏不是在埋怨什么,而是好奇的,她想知道言剑辰心里的想法,愈了解他就愈觉得他心机深沉得令人捉摸不定。就因为他难测才更想了解他。

  了解他隐蔵在超然外表下的热情与占有。

  而他的心,似乎也只为她开启。

  “要是告别了,那绝对是走不了的!不择手段的莫廷恩,为了将我们留在⾝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搞不好他现在就正在苦思想引我出来的办法。”

  言剑辰虽带着苗咏不告而别,却住在江宁城外的小客栈里。这一来他可以随时注意行馆的动静,却不会受到莫廷恩的騒扰,说穿了就是他还不放心,非得亲眼看到贼就地正法才肯离开。

  “我总觉得不向莫廷恩打声招呼就走,实在很不礼貌。我很感他的,虽然他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苗咏笑着望向他,他该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她原先以为言剑辰是为了她的清⽩才想娶她,毕竟两人同处一室,在世人眼光中她要是不嫁给他,只有上吊‮杀自‬一途了;为了保护她的名誉与贞洁,他只好牺牲自己一辈子。

  这等⾼贵举止她当初是不怎么领情的。

  直到莫廷恩的出现,她才发觉言剑辰对她的感情浓烈得几乎化不开了。

  “不要再提他了,感觉好像他还魂不散地跟着我们似的,下次再提起莫廷恩我可是会罚你的。”

  莫廷恩因为捉拿采花大盗立有大功,被皇上召回上京亲自面圣报告这件事的经过;圣命不可违,莫廷恩愀然不悦地上京去了。

  也就是说,莫廷恩目前完全没空想些奇怪的点子“南北通缉”言剑辰了。

  无后顾之忧的言剑辰开始计划起两个人的未来了。

  现在,横在他心里的只有一个问题。

  “你想,你爹会不会不喜我这个女婿?”

  “我才不管他喜不喜,嫁你的人是我,只要我喜你就成了。”

  “谢谢。”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我们一路玩回苏州好了。”

  “好啊!好啊!”苗咏⾼兴地直拍手。“要玩多久?”

  “—个月也⾜够了,成亲后还怕没时间玩?你先写封信回家,免得你爹担心。”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写封信告诉我爹你的事好了,免得他突然看到我回家,⾝边又跟个男人,吓出病来可就不妙了。”拿起⽑笔匆匆写下数语,用红泥封口后给言剑辰。“好了。”

  “信上写些什么?”

  “没什么。”

  苗咏才不敢让言剑辰看信里写些什么,他要是看了,肯定不会帮她送信回家的;他这个君子,不知道有时候为达到某种目的,是要不择些手段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爹一看到信定会二话下说让我们成婚的。”

  苗人秀不是不会反对,而是苗咏在信里威胁利地让她⽗亲没有立场反对。

  “要是他还是反对怎么办?”

  此时的言剑辰早已没了在华少羿面前夸下海口时的豪与傲,虽然已有了非她不娶,甚至抢亲的准备,但他仍不希望苗咏为了他得做出二择—的决定来。

  他是个江湖中人,说好听点是云游四海,难听一点是居无定所,有哪个⽗亲愿意女儿餐风露宿地跟着他试凄?何况,他并无心经商,更别提继承苗家庞大家业,这点和苗人秀的期许相差太多,他的求婚岂能轻易得到丈人的首肯?

  潇洒如言剑辰一遇上情关,也变得没信心一把的。

  “不怕,我还有法宝。”苗咏脯保证,早已有成竹。

  “什么法宝?”

  “万一我爹不喜你,硬要我嫁给别人的话,你可以在我成婚前将我劫走啊!凭你的武功绝对没问题的,这一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你愿意为了我离家,甚至不惜脫离⽗女关系?”言剑辰瞪大的眼里満是柔情。

  她定是爱他很深,才会做出这等壮士断腕的决定来。

  “离家出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早做过了。至于脫离⽗女关系嘛,你也想得太严重了,我爹顶多只是关起门来生闷气而已,气过就算了。”

  “嗯,不得已也只好这么做了。”言剑辰叹了口气,这丫头总是少筋。

  届时他只好努力让苗咏生个小娃娃了!苗人秀看在外孙的上,也不好太给他脸⾊看吧?

  “爹要是知道我这么有眼光,挑上一个比华少羿还的夫婿,不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才有鬼,哪还敢反对!”苗咏自得意満的,巴不得现在就看到⽗亲苗人秀的佩服和欣赏。

  真的!再怎么难的事,一到苗咏嘴里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

  “我可以策马快跑了吗?”

  骑着一匹红⽩相间牝马的苗咏,侧过头问她⾝边的言剑辰。

  一路迂回南下的他们并不急着回苗家,言剑辰更打算趁这个时机带她到处玩玩。他本来只打算买一匹快马两人共乘,可是苗咏却直嚷嚷着要学骑马,硬是着他非得买两匹马不可,无可奈何的他只得挑了匹个温驯的牝马,亦步步趋地跟在她⾝边。

  “不行,你好不容易才学会控制缰绳,不致想往右,马头偏不听指挥地往左,现在让马快跑绝对会跌断你那漂亮的脖子的。”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你的技术更好些。”

  “我的技术已经很好了。”她笑着撒娇。

  “就算你笑着惑我,我也不会放⽔的。或者,你可以选择和我共骑一匹,这样的话,你想跑多快都可以。”言剑辰笑着蛊惑她。

  “不要,我要自己骑,你一逮到机会就要我和你共骑,真怀疑…”

  “嘘。”言剑辰打断她的话,专注地凝视前方。

  “怎么了?”

  “有十一匹快马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话才说完,真的有十一匹快马奔了过来,并在他们面前勒马停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十一人中有个年纪与苗咏相仿的少女。

  领头的是一个⾝材壮硕的中年汉子,翻⾝下马后朝言剑辰拱手行了个礼。

  “在下⻩寅是飞龙帮的二帮主,敝帮帮主得知言公子路过此地,特准备耝茶⽔酒为言公子接风洗尘,请公子务必赏光。”手一挥,有人恭敬地呈上邀请的帖子。

  言剑辰虽不悦,但还是礼貌地下马,扶着苗咏的他看也不看帖子一眼,只是拱手行了个礼。

  “烦请⻩二帮主转告萧帮主,言某只是路经此地,尚有要事在⾝,萧帮主的好意在下心领。”

  尚未转⾝却被一个女孩子拉住了手。

  “言公子,你忘了我吗?我是萧可儿,我已经盼了你整整一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你来,你怎么能不去飞龙帮坐坐呢?”

  萧可儿以极‮媚娇‬的声音诉说着她的请求,不过,正对着苗咏的眼光却是含恨的。

  “萧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言剑辰冷冷地将萧可儿的手移开。

  “请言公子看在⻩某的面子上移驾到飞龙帮上小憩,这位姑娘也请一起吧!”⻩寅求救似的望着苗咏

  苗咏弄不清楚状况,萧可儿的举止也让她不⾼兴,更恨这批人莫名地打断他们的游兴,不过,没她回话的空间…

  “不去。”没得妥协,言剑辰一口回绝了,转⾝要扶苗咏上马。

  ⾝后却传来⻩寅的惊叫:“可儿住手!”

  回过头的苗咏倏然看到半空中有一条鞭影面而来,脸在瞬间吓得死⽩。

  她的⾝子正被言剑辰撑在半空中,正是将上马而未上之际,唯一能出手救她的言剑辰正扶着她的,他若放手,她一定会跌下来的;若不放手,眼看那条鞭子就要挥到她脸上了。

  萧可儿大概也料准了这情形,手上的劲道仍然下减。

  “看我不菗花你这小人的脸!你变丑了看言公子还要不要你。”原有的几分姿⾊早被狰狞的脸取代。

  苗咏认命地闭上了眼,死活由它了。

  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而鞭子的另一端正牢牢地握在言剑辰的手里。

  因为闭着眼,自己如何得救也搞不清楚。

  言剑辰微一使力,鞭子另一端的萧可儿便应声倒在地。

  余怒未消的脸上是不容情的冷硬,手—拉,硬将萧可儿连人带鞭往前拖了好几尺。

  萧可儿半边手肘和脸⽪都磨破了,他仍是不停。

  剑辰,剑辰,我没事了,你别再生气了。来不及平抑自己所受到的惊吓,她急着安抚盛怒的他。

  哼!言剑辰冷哼一声,甩开手,软软的⽪鞭瞬时断成一截一截的。

  谢言公子手下留情。”⻩寅单膝跪地颤巍巍地道谢。

  “幸好苗姑娘安然无恙,否则飞龙帮全帮的命还不够赔!还有,相信贵帮帮主须严加管教他的女儿。”

  “是,是!⻩某回去以后一定请帮主严加管教,严加管教!”

  “给我滚!”

  这话像是特赦令似的,飞龙帮一行人跌跌撞撞地上马走了。

  苗咏第一次看到言剑辰生气的样子,她才知道盛怒的他是极吓人的;板着脸的他还算是温和了。

  “吓到你了?”又换上一脸柔情。

  “没有。”她摇‮头摇‬,她是吓了一跳没错,只不过,她受的惊吓还没有飞龙帮那些人来得严重。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走吧!不要让这些偶发的不愉快败坏我们的游兴。”她笑。

  “嗯,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得和我共乘一匹马,别‮议抗‬,这是为了你的‮全安‬着想!”

  想到刚刚那一鞭,他就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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