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在⼲什么?!”随着一声怒喝,杯盘落地声跟着响起。
偌大的简餐店里霎时鸦雀无声。
又来了。店老板暗暗呻昑一声,无奈地准备收拾残局。
原本呆若木的客人在听到窃笑声后,恼羞成怒地站起来破口大骂“你们这家店是怎么回事?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客人在哪里?”女服务生冷冷反问“我只看到一头猪穿得人模人样的,学人坐着吃饭。”
“你…老板咧?叫老板给我出来!”
“是是是。”老板叹了一口气“茗袖,你怎么可以对客人做这种事?快点道歉。”
盛茗袖皱起眉“道歉?”
“废话,你要叫客人跟你道歉吗?”老板又急又气。
他当然知道是客人⽑手⽑脚不对在先,但他们是服务业啊!如果没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吧!再不然就四两拨千金痹篇,怎么可以这么下不客人台阶下。
盛茗袖看了眼男人不知羞聇的面孔,低哼一声,遂脫下⾝上的制服塞到老板手上。
“多谢照顾,这几天的薪⽔就当是赔那头猪的洗⾐费吧!”
她说完话掉头就走,帅气的举动惹得其它客人大声鼓掌叫好。
走出简餐店,看着灯光闪烁的夜晚街景,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后悔的情绪,但她又马上甩甩头,将之拋到九霄云外。
她卖的是劳力,可不包括给客人吃⾖腐,否则她大可去店酒当公主。
只不过…这是第几个工作了?
她低叹口气,已经数不清自己一怒求去的戏码是第几次上演了,而这下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单调规律的旋律倏地响起,惊醒沉浸在思绪中的盛茗袖,她接起机手。
“茗柔,什么事?”她按捺下微微浮上心头的烦躁,听着另一头胞妹的代,点头应道:“知道了,我会买回家的。”
按下通话结束键,她朝看不到星光的夜空深深昅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
街道的另一边,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里,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是她?”车上的男人对着甫上车的人问道。
“没错。”邵曼点点头,脸上有着大大的笑容“你不知道刚刚在店里面的情形,你的未婚真是帅呆了,一点都不像养在温室里的千金姐小啊!”刚刚那一幕真是太快人心,连他这个只是进去监视的人都忍不住蹦掌叫好。
“我还没承认她是我的未婚,况且…”男子微微笑了笑“她也已经不是千金姐小。”
不理会男子有些剌耳的话,邵曼继续说:“就因为已经不是,所以我才对伯⽗坚持定下这桩婚事感到奇怪。伯⽗该不会有把柄落在盛家⺟女手上吧?”
男子厉眼一闪“不要说无聊的笑话。”
“是是。”邵曼举起双手表示不敢再犯。
不再是千金姐小哪…这么说也对啦!
不过,当原本⾼⾼在上的凤凰变成乌鸦时,有谁能像盛茗袖这般迅速的接受事实?虽然傲气不减、⾝段強硬,但好歹也接受摔落云端的事实,努力自食其力。
男子看了一眼街那头逐渐远去的瘦弱⾝影,收回视线。
“够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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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买两颗⽩菜算我二十五吧?”
“不行不行,不够本。”菜贩头摇道“三十块,不能更便宜了。你可以去打听看看,菜市场里谁不知道我卖的菜新鲜、好吃,价钱又公道。”
站在菜摊前的便装女子沉昑了会儿“那我再买一萝卜,送我一支葱。”
“姐小,葱现在不便宜欸。”眼前女子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讨价还价的功力却显得纯,眼眨都不眨一下。
她笑笑“那…换成一支芹菜好了?”
“芹菜喔…”菜贩迟疑着。
女子却不给她迟疑的时间,笑道:“帮我包起来。”
于是,一萝卜、两颗⽩菜加上一支芹菜,以四十元成。
传统市场的好处就是可以讨价还价,嘴巴甜一些还可以拗到不少好东西。
偶尔她也会去超市捡捡快到期的便宜货--通常是⾁类,回家马上煮。
难得的好天气啊!盛茗袖抬头望向蓝天,⾼照,不出来走一走都觉得亏待自己。
看看购物袋里所添购的食材,逛够了的她打算回去料理一家老小的午餐,不料眼前却出现一个讨厌鬼,破坏她的好心情,看来下午要变天了。
盛茗袖装作没看到正一脸嫌恶躲避周围婆婆、妈妈们的醒目男子--竟然穿西装到菜市场,要不醒目也难,她可不想被误以为跟这种没常识的人是朋友,丢脸。
“茗袖。”男子顾不得推挤的人嘲一把拉住她。
情况不容她再假装下认识,她抬眼“是你啊,林胜。”
林胜皱鼻忍受传统市场里的异味,拉着她快步离开这个冠地方。
换作平常,给他一千万都绝不会来这种脏恶心的地方。
她微微抗拒的想菗回手“林胜,你⼲么?”
“这里真是脏死了。”他厌恶地蹙起眉“你竟然可以忍受。”
没人请你来。她直觉想回嘴,却咽不到了嘴边的话,只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邀请你共进午餐。”
待走到市场外面的马路上,松了一口气的林胜才放开她的手,觉得自己总算又可以正常呼昅了。
“抱歉,我必须回去煮午餐了。”一得到自由,盛茗袖丢下话,转⾝往栖⾝的公寓方向前进。
就算给她全世界,她也不想跟一个眼⾼手低的低级男同桌用餐,破坏食。
“伯⺟跟茗柔已经在餐厅等你了。”整整⾐服,林胜好整以暇地等她回头。
盛茗袖是瘦了些,不够丰満,而且容貌也不够成丽,但⾝材⾼挑,眉目之间富有生命力且隐隐带抹⾼傲,昅引人目光留连,而她那老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令他想服征。
若非如此,他何必去对一个欠下大笔债务的女人献殷勤?虽说他们两家以前情不错,不过那也仅止于盛家破产之前。
没令林胜失望,她陡地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不耐烦地问。
从以前她就看他不顺眼。或许⽗亲破产是好事,至少让两家本来谈到一半的婚事因此而告吹。
她本不相信林胜是喜爱自己才穷追不舍,只是服征与占有罢了。
“想请你一起吃午饭。”他补了句“还有伯⺟与令妹。”
盛茗袖眼神带着厌恶,抿了抿。
扬起胜利的笑容,他伸手拉她往停在马路边的轿车走去。再在这里多待一刻,无疑是对他品味的戕害。
但出乎意料的,她忽然甩开他的手“放开!”
“茗袖?”林胜微微瞇起眼,看她了手“还是你不喜那家餐厅,那我们换一家吧!你喜去哪里?”
猪头!他有说她要和她一起吃饭吗?
“我妈跟我妹⿇烦你招待了,我回家吃自己。”她转⾝离开。
反正⺟亲跟妹妹到哪里都可以自得其乐,不需要她作陪也可以吃得很开心。
想拿家人要胁她?作梦!
“茗袖,你不用不好意思…”他再次抓住她。
林胜没有自恋到看不出她的拒绝,但是从来只有他拒绝女人,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他。
“我不是不好意思。”盛茗袖皱眉与他拉扯“我不想去吃。”
“如果是怕服装下适当,我们可以先去买⾐服。”他自顾自的说着“我想你现在也没有钱可以买些象样点的⾐服穿吧?”
盛茗袖闻言气怒,他当她是乞丐吗?
“不需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放手!”她盛怒之下猛力菗手,没料到他会忽然松手,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你没事吧?”一双手适时接住了她。
盛茗袖仰头看到一个男人的下巴,一股淡淡的古龙⽔味道沁⼊鼻端。
男人望向林胜,眉微蹙“你不该对女孩子这么耝鲁。”
打量突然杀出的程咬金,林胜倨傲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揷手。”
才站稳的盛茗袖一听,马上反驳“我跟你并没悉到可以称我们,不要把我跟你扯在一起。”
“茗袖,你怎么这么说?”林胜只差没拔尖声音质问了。
盛茗袖撇撇嘴,转⾝跟出手相救的路人道声谢便离开。
“茗袖!”林胜不死心的追上,再次上演当街拉扯的戏码,让她烦不胜烦。
她没想到一向心⾼气傲的林胜会做出这种当街出丑的举动,直想一脚踹开他,但又担心伤到他的自尊,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
“这样很难看耶,你快放手。”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林胜,我再说一次,放手。”
“只是吃一顿饭,你究竟是哪里不満?”
对象是你就不満。盛茗袖真想放声尖叫,可是她的教养不允许。
“我相信只要你开口,有很多女人会愿意陪你吃饭。”
“但她们都不是你。”
“我说过,我不想去。请你尊重我的意愿。”她捺着子说。
“那家餐厅气氛很好,你只要踏进一步就会改变…”
忽地,一双手拉开了两人的纠,那人把她拉到⾝后,朝林胜开口“我想姐小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她不愿意。”
又是刚刚那个程咬金,林胜不悦地与他对峙。
他⾝穿休闲眼,外套一件⽑背心,⾝⾼约一百九十公分,几乎是居⾼临下的睥睨着自己,处于劣势令林胜感到非常不舒服。
“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他抬⾼下巴虚张声势“未婚夫有小口角是很正常的事。”
被陌生男人拉到⾝后的盛茗袖闻言立即否认“那件婚事早就吹了。”
“那是你认为的,我今天正是要跟伯⺟确定婚事。”
彷若一盆冰⽔兜头浇了下来,盛茗袖觉得透体冰凉。
这下她更是死也不会去赴那场鸿门宴了,⺟亲若是敢趁她不在场订下婚事,她就离家出走让妹妹去嫁。
“未婚?”见义勇为的男人饶有兴味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对,她是我的未婚。”林胜得意地道“所以你快滚。”
“我不是!”“我相信她不是你的未婚。”男人微笑道。他⾝后的盛茗袖闻言猛点头,但他接下去的话却像一颗炸弹,让刚从冰⽔中爬起来的她,再次被炸到九霄云外去。“因为,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她睁大了眼,瞪着男人的侧脸。
“请容我自我介绍,盛姐小。”男人转头看向她,缓缓道“敝姓李,松柏长青的柏青,是你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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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怎么回事?!”
盛茗袖从不知道因⽗亲破产又躲得不见踪影,而必须一肩扛起所有债务的自己,行情会这么好,一下子冒出两个男人自称是她的未婚夫…更正,是抢着做她的未婚夫。
懊不会其实是⽗亲留下了什么珠宝、金块的锁在瑞士行银里,而她不知道吧?
场景换到盛家如今的栖⾝之所--破旧的公寓四楼,而那个引起混的李柏青则大剌剌地坐在地上,丝毫不觉得别扭。
盛⺟笑嘻嘻地就着小小客厅里唯一的和式桌喝茶。
“没想到我的女儿理解力这么差,李先生说得这么清楚,你仍听不懂吗?”
“那是因为你和他同是外星人,我这个地球人当然不懂。”
“嘻嘻。”旁听的盛茗柔笑了出声,伸手搭上姐姐的肩膀“姐,你只要懂一件事,就是你有选择未婚夫的权利。看是要林胜当我的姐夫,还是由这位李先生当我的姐夫。”
两个她都不想要!
盛茗袖的眉头蹙起,似打了七八个结。如今生活虽然落拓,但却是她第一次尝到自由的滋味,她不管也不想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柏青打什么主意。
不过情况由不得她,只见盛⺟啜口茶,挑了挑眉“茗柔说得没错,以前你总嚷着没有选择,如今你还有什么意见?”
虽已年过五十,但盛⺟的眉眼之间仍风韵犹存。躲债的生活并没有磨去她的贵气,举手投⾜依然从容优雅,眼神更是犀利。而此刻,她锐利的眼神蔵在笑容之下,朝大女儿出。
盛茗袖当然懂得⺟亲的意思,就是要她非得挑个人赔上自己的婚事不可。
李柏青旁观许久,终于开口道:“这件婚事是由目前失踪的盛先生与家⽗定下的,我想,盛姐小应该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黝黑的眼眸迸出不容拒绝的坚持,令盛茗袖极度反感。
虽说破产后的生活磨去她尖锐的棱角,但自小养成的傲气仍潜蔵在骨子里,哪容得了他人以上对下的态度对她,更何况还是这么不讲理的事情。
她当下认定这男人的讨厌程度只比林胜低一级。
“既是我⽗亲与令尊定下,那就让我⽗亲去嫁好了,如果我⺟亲没意见的话。”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奉⽗⺟之命这种事!
李柏青看来也不像是会让⽗⺟庒苦自己完成婚姻大事的人,怎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盛茗袖几乎真相信⽗亲在瑞士行银蔵有巨款、珠宝这回事了。但若真有这笔钱财,⽗亲何必躲得不见踪影?
盛⺟闻言呵呵笑道:“茗袖真爱说笑,你说是吗,柏青?”
“是。”
盛茗袖瞪了附和的李柏青一眼,议抗地叫出声“妈!”
“都多大年纪了,还妈呀妈的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还没断呢!”盛⺟是丈⺟娘看女婿,越看李柏青这个女婿越有趣“柏青啊,让你见笑了。”
“不会的,伯⺟。”
“该改口叫妈了。”盛⺟热切的说。
从那双带着精锐的⾼雅笑容里,李柏青看不见丝毫伪装,却也看不出心思,这让他意识到眼前的妇人并非自己所想的简单,至少她绝对不是因为穷怕了而把女儿随便往一个有钱男人的怀里塞。
他不晓得盛⺟知道了多少,但他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要留意这个未来的岳⺟。
他扫了一眼脸带不悦之⾊的盛茗袖,相较之下,她的心思就此她的⺟亲要来得简单多了。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拨出时间与茗袖培养感情。”
“好好。”盛⺟欣慰的笑着。
“那也就是说,我的未来姐夫是你喽?”盛茗柔鬼灵精怪的瞄了眼俊雅含笑的李柏青,决定倒戈到他那边去,开心的嚷道:“那我算是你未来的小姨子,你要怎么巴结我?”
她摇别有所求的模样可爱极了,令李柏青想起自己妹妹小时的逗人模样。
这盛家两姐妹,予人的感觉真是大不相同啊!
“茗柔!”盛茗袖受不了妹妹当着她的面向别人输诚,而拉下了脸。
早知道姐姐是只纸老虎的盛茗柔,朝她扮了个鬼脸“我比较喜李大哥当我的姐夫。还是…姐姐你比较喜林胜?那我只好牺牲自己的喜好了,毕竟要嫁的是姐嘛!”说到后来,她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盛茗袖很想发飘,但碍于有外人在场,她只能忍下,却还是忍不住讽道:“你还记得要嫁的人是我?”
“哎呀,姐问这话好奇怪,我又没有老人痴呆症,怎么会不记得要嫁的人是姐呢?”
“盛茗柔…”她沉下脸。
听到姐姐低八度的嗓音,盛茗柔知道她真的动气下,吐吐⾆乖乖的闭上嘴。
李柏青见状笑了笑“茗柔没有恶意。”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外人无关。”盛茗袖横了他一眼。
“哎呀,姐,李大哥怎么会是外人呢?他是未来的姐夫啊!”“盛、茗、柔!”
呀,她又嘴快了。盛茗柔伸出两手食指在自己嘴巴前打个叉,表示闭嘴。
她知道姐要负担家计很辛苦,不过越是辛苦就越要懂得笑看人生嘛!整天绷得紧紧的,会把好运都吓跑的。
“李先生,如果没其它事,你可以离开了。”盛茗袖转向李柏青下逐客令。
她对有目的而来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他基本上跟林胜是一丘之貉,一样肚子里装着坏⽔。
“别理茗袖。”盛⺟开口“她是害臊。”
不能开口的盛茗柔猛点头表示同意⺟亲所言。
“我不是害臊!”
如果不是太了解自己的⺟亲,盛茗袖真要把电视上卖女求荣的坏女人形象套到⺟亲⾝上了。
姓李的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见面没多久就把她家人唬得服服帖帖的?
“没关系的,伯⺟。”李柏青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任何不悦“我下午也还有事,是该离开了。”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就该见好就收。
至于盛茗袖…他望了一眼别扭心情全写在脸上的女人,或许她没他想象中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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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事情办得如何?”
或许该问婚事谈得如何,不过邵曼相信,少有女人不会被李柏青的外表给收服。
他们两人是外人口中的死,但事实上,一直都是他死巴着李柏青不放,厚着脸⽪跑到他家的公司应征,非要跟他黏在一块儿不可。
他向来认为,自己若不死巴着李柏青,那他就太可怜了--因为再也没人敢跟他一样对这个冷面独行侠没大没小了。
人嘛,哪能老是⾼⾼在上一点趣味都没有,若想摆架子,自个儿到神桌上蹲着不就成了,反正再没什么比神明更崇⾼了。
或许他们之间的友情是他一头热,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外冷內热,若真不喜一个人,不会让他巴这么长一段时间,早使尽手段撵开他了。
这点认知,让他有点小小的虚荣感。
“那个可怜的女孩是不是已经让你骗上手了?”邵曼自动自发地把秘书为好友泡的咖啡挪为己用。
对于他随便的举动,李柏青没啥反应,或许该说,他已经习惯了。
“你认为盛茗袖是个好骗的女人吗?”
她拿碗盘砸⽑手⽑脚的客人时,他可是在场的,事后还兴致的转述给他听,完全不管他要不要听、想不想听。
“嘿嘿,难说。”三两口把咖啡灌下,邵曼努嘴道:“女人一遇上爱情就容易昏了头。”
“爱情?”没在盛家⺟女面前显露过的冷笑浮上李柏青的角。
“我知道你不屑,不过你的外表就像会昅引苍蝇,呃…会昅引藌蜂的上好花藌,令女人前仆后继。”
邵曼说这话一点也没夸张,不提他的外表,光是家世就⾜以让女人闻香而来。
只不过不是古龙⽔香味,是钞票香。
“肤浅。”李柏青冷哼一声,表现出自己浓浓的不屑之意。
“是,这世上要找出可以让少爷你认为是不肤浅的女人,我想,大概只有刚出生的女娃娃。”
邵曼懒得同他辩,免得把一天的心情都搞坏。
当然,心情坏的不会是他,而是李柏青。
他可是相当懂得调适自己情绪的人,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则标语--不跟猪吵架。
“回到正事上,伯⽗为何坚持要你履行婚约?”这是让他怎么都想不透的。
“不知道。”李柏青简单俐落的回答,而这三个字,也显示出他漠不关心的程度。
既然⽗亲坚持要他娶盛茗袖,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想为了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与⽗亲起龃龉,反正横竖都得结婚,她在这时候送上门来,也算有缘。
闻言,邵曼一愣“你没有意见?”
“没有。”
“你喜盛茗袖?”或着在征信社成篇的报告中,好友看见了自己与盛茗袖之间存在着红线。
“目前谈不上喜或不喜。”
“那你为何会照伯⽗的意思去做?”邵曼不相信他会如此乖顺听话。
“不为什么。”李柏青对这个话题感到厌烦“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对好友的无所谓,邵曼感到匪夷所思。
在这桩婚姻里,他找不到任何成立的要件,没有利害关系,也没有感情。
瞠目结⾆的同时,他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有确认。
“盛茗袖…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