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俞季樵一觉醒来正好是正午时分,虽然魏蓝始终不承认是她女朋友,但他还是很“尽责”的每天陪她吃午饭,在不打搅的情况下通盘了解魏蓝的去向。
俞季樵缓缓地步上阶梯,有点却自成一格的发型在风中飞舞著。俞季樵来到了报社门口,习惯地先往里瞧,看看魏蓝在不在座位上。
“咦?这小妮子跑到哪儿了?”俞季樵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一早就被她甩了吧!
俞季樵拦下一位正离开办公室吃午餐的魏蓝的同僚。“请问一下,魏蓝今天有来吗?”
被拦下的女子顿了顿。“我记得蓝蓝她今天早上请假,下午才会来。”
“她有说她要去哪儿吗?”俞季樵焦急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在她座位上等一会儿好了,待会儿她应该就来了。”
“谢谢。”俞季樵心想,这小妮子该不会自己跑去做什么傻事吧!
俞季樵来到魏蓝的办公桌旁,桌上的资料可谓是堆积如山,虽然是整齐地一俳排放,但还是的。
“真搞不清楚她要在哪儿写字?”
俞季樵将桌面清出一小块地方,并将资料搬开重新排列得更有次序,此时俞季樵赫然发现在直立的资料匣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正是魏蓝娟秀的字迹:
同僚的好姐妹们:
我今早去“义风天厦”如果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的话,请大家一定要警报救我。
切记切记!
预防万—的魏蓝留
“她果然是去了义风天厦了!”俞季樵看看腕上的手表,快一点了,是在这儿等她,还是直接到义风天厦呢?
俞季樵迅速拨了机手给俞季桓。“哥,魏蓝自己跑去义风天厦了。”
“她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现在…”
“我刚刚获得线报,今晚一笔犯人易将要进行。”
“等到晚上?”
“你知道警方的程序,如果程焰发现警方已密切注意这次行动而取消的话,那我们大半个月的部署就功败垂成。”
“这我知道,但我现在非去义风天厦不可。”
“程焰心狠手辣,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不只是魏蓝,就连你也走不出义风天厦。”
“放心吧!你应该相信我的⾝手。”
“本来是很相信的,可是这一个半月来魏蓝似乎都脫离你的预期,你敏捷的⾝手在她面前全成了迟钝的三流功夫,我只是怕你意情,丧失了判断能力,到时害了魏蓝也害了自己。”
“别把我说得这么一文不值。”
“尽管你嫌我罗嗦我还是得提醒你,程焰绝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手也未必在你之下。”
“你放心,我可没有沉溺于美⾊之中,我有自信略胜他一筹。”
“随时联络。”
“放心,下一通将是好消息。”
喀一声,俞季樵切断通讯,矫健敏捷地溜进座驾,此刻他的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第一时间救出魏蓝,天晓得风流成的程焰会不会犯侵她,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一个劲地猛踩油门,直到“义风天厦”耸立在眼前。
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嘲,都是吃完午饭急赶回公司的上班族,俞季樵混⼊其中直接坐上了电梯,程焰的办公室和程风的办公室都在第二十九层,除了秘书外没有别人了。
当第二十九层的电梯门开启时,俞季樵小心翼翼地隐⾝在电梯门后先观察是否有人进出。
办公室外的两间秘书室的灯是暗的,表示她们还没有回来,俞季樵屈著⾝迅速来到程焰的办公室,试著从窗帘半遮的玻璃帷幕后观察里面的情形。背对著的昂然⾝影是程焰,而⾝后伸手环的女子则觉得很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俞季樵本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魏蓝的出现却让他这项特异功能退步不少,他太注意魏蓝的一举一动,反而忽略了周遭的人事物。
我一定得想起来,俞季樵努力搜寻脑袋里的记忆库,她特有的“亲近”方式也让他很悉。
当…
脑袋闪进魏蓝同报社里的同事,她叫做甄吧!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俞季樵仍密切注意两人的一举一动,魏蓝应该没有在里面,难道她被关在别的地方?
一思及此,俞季樵即转变观察方向,锐利谨慎的目光细细扫过整个空间,两位少主办公室及秘书办公室外,就是一大间近百坪的会议室,俞季樵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蔵匿魏蓝的地方。
莫非她不在这一层?
但依程焰的个,他不会把猎物放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除非猎物已死。
俞季樵不敢预测情况是如此发展,他只有相信魏蓝还活著!
突地,他忽然想起曾在魏蓝常携带的多功能背包里偷偷地放了追踪器,当初就是预防这种情况发生。
俞季樵猛地敲自己的脑袋。“猪头,现在才想起来。”如果早一点发现,现在也不会一头雾⽔,像无头苍蝇般闯。
俞季樵啪一声启动手表上的追踪器,如果魏蓝在附近的话就会有所反应。果然,小小萤幕上有一红点正在原地闪呀闪。
这表示魏蓝的确是关在这层的某个地方,且生死未卜。
俞季樵寻著萤幕上的指示朝红点一步步接近,魏蓝是在程焰的办公室里,可是为什么只看见程焰和甄呢?魏蓝到底被蔵匿在何处?
拥有丰富经验的俞季樵这时不免也慌了手脚,此时脑中却浮现哥哥罗哩罗嗦的代…“别意情看不清事实”
俞季樵轻拍自己的脸颊,如果他不想误了大事就应该比平常更冷静。
他再度往玻璃帷幕里瞧,静下心后果然思路清楚多了、位于办公桌的左侧粉墙上有一大片镜子,镜子旁则有整齐的书柜,书柜的宽度恰巧是一道门的宽度,俞季樵以他的经验判断,那绝对是一道暗门,魏蓝也许就关在里面。
不知她现在好不好?俞季樵还是非常担心。
既然已经知道魏蓝在里面了,剩下的就是思考该如何救她了。
俞季樵观察一下地形,除了从办公室里直接穿越,否则他是无法进到那间密室,但程焰又偏偏在里面,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程焰的一举一动了。
俞季樵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程焰对魏蓝有任何伤害,就算让警方功亏一篑他也在所不惜,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冲进去解救她。
正当俞季樵在脑中盘算拯救魏蓝的计划时,当的一声,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俞季樵一个转⾝迅速隐没在转⾊的落地窗帘后。
来者是一⾝形猴琐的男子,圆塌塌的酒糟鼻不协调地挂在狭长的马脸上。他走近程焰办公室门口,急速地敲击著橡木门。
门內除了浓重的息声外,还有甄频频发出的娇声,并没有任何应门的意思。
来者恐有紧急的事待通报,敲门的手未见停止。
半晌后,程焰才发出不耐的应门声,一时⾼涨的情被硬生生截断,他有想杀人的冲动。
“什么事吗?”俊脸上満是不悦。
来者一进门就看见酥半露的甄正坐在橡木办公桌上,摆出一副撩人魂销的媚态,双脚还跨在⽪椅的握把上,让原本到嘴边的话就咕哝在喉咙里,看得他瞠目结⾆。
程焰一个巴掌落在吃尽⾖腐的嘴脸上,男子的右脸颊登时出现五指肿红印,失态的男子马上跪地求饶。“小的该死。”
“到底有什么事?”
“小蜘蛛回报说今天的易已被警方掌握,建议我们将行动取消。”男子仍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哈哈哈!是吗?告诉小蜘蛛,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今晚照常举行。”程焰燃起一雪茄意味深长地笑着。
尽管男子不明主子的用意,但已犯错的他不敢再造次,领命之后迅速离去。
这一席话让站在窗帘后的俞季樵听得一清二楚,程焰既知道警方已充分掌握今晚易的线索,他为什么还要照常举行,莫非当中有诈?这样哥哥岂不自投罗网!
俞季樵焦急地拨号,但大楼內却收不到讯号,看来是无法通知哥哥了。
灵机一动的俞季樵绕到秘书室,二话不说地拿起话筒迅速拨号,但只拨出几码就传来密码错误的语音答录,大企业就是这么⿇烦,竟还设下密码!若不是秘书本人是无法拨通手上的这支电话。
俞季樵失望地挂回话筒,正考虑要不要回去通知哥哥,可是如果他一走魏蓝有什么不测,他会內疚一辈子的。
俞季樵现在真的进退两难!
虽然他很想英雄般地出现在魏蓝眼前,但贸然闯⼊,程焰只要一个键就能唤出几十个大汉,到时他与自投罗网有什么差别。
俞季樵又回到程焰办公室前,脚步如鬼魅般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玻璃帷幕內的两人继续著刚才未完的情事。
甄魅惑地在程焰圆厚的耳垂旁轻轻吐气,如兰的气息醺醉了枕边人。程焰一个翻转将甄锁在⾝下,甄以极富逗挑的神情向她的上帝需索著,程焰应美人要求,灵动的⾆探进芳,恣意地汲取她的香泽,甄的柔荑在壮硕的背肌上游移挑动著程焰,让他每个⽑细孔都只为她噴出爱恋的火焰,只有她才能満⾜他。
从办公桌到波斯地毯,从波斯地毯再到真⽪沙发,两人尽情地在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享受前所未有的极致愉。
活⾊生香的甄正符合程焰的口味,主动而辣火,然美的外表下却是虚荣的本质,她也只不过是程焰众多佳丽的其中之一,玩过几次之后,程焰会毫不客气地弃之如敞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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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蓝被敲昏以后就被带往程焰办公室內另辟的密室里,八坪大的空间里除了一面特大的镜子外,没有任何的摆设。
两个小时后魏蓝悠悠醒来,头⽪上撕裂的痛楚让她直想掉眼泪。
“是哪个⽩痴打人家?这又是什么鬼地方?黑漆漆的。”虽然头很痛但魏蓝还是不忘骂几句抒发一下。
魏蓝轻轻著微突的肿包,发丝上还留著些许的⾎迹。
“该死的,流⾎了。”魏蓝边骂边翻找著背包里的0K綳,愈痛就愈急,愈急就愈找不到。“Shit,紧急的时候什么都找不到。”
找了一会儿魏蓝就放弃了。“要流就让它流,又不是没流过⾎,哼!”魏蓝管它三七二十一⼲脆坐在地板上。
坐下来后,魏蓝冷静地再次摸索这个小空间,四周完全一片漆黑,她只脑瓶双手的触摸才知道。
这是个极密闭的空间,但说它密闭却感受得到空气的流动,也许天花板有空调设备,只是她触摸不到,轻飘的发丝,沁凉的气息,应该错不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正走出义风天厦呀!
莫非…
喔!她真的不敢想,是作梦是作梦,她没有被程焰逮个正著,她只是很怕被他逮住而已,所以这只是个梦,没错,就是梦,而且青天⽩⽇之下,程焰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当街掳人吧!加上四周黑漆漆的,肯定是在作梦!
好了,再睡一下梦就会醒了。
魏蓝紧闭著双眼,拚命地催眠自己。
是梦,一切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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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樵在玻璃帷幕外看着一出出活舂宮的表演,但仍不忘随时注意周遭环境。当中只要有人一出现,俞季樵即隐⾝于窗帘后。
一个小时过后,两位⾝穿同款啂⽩套装的女有说有笑地走出电梯,应是副总裁的两位秘书,她们正低头窃窃私语著。
“听说总裁最近要公布继承人。”俏丽短发的女子得意地宣布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也听说了。”长发披肩的女孩附和地点头。
“不知道会是谁?”
“大少敦厚老实,做事谨慎小心:二少风流倜傥,不顾一切勇往直前,行事也果断多了。”
看来长发女子是站在程焰这边的。
“论长相,二少是让人著的,而且他的情调功夫更是一级。”短发女孩不经意也怈漏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俞季樵在帘后瞧得一清二楚,整个义风集团的女工作者也许有一半以上,甚至更多都败在程焰⾼明的逗挑之下,而他的胡作非为在这华丽的外表下掩饰得滴⽔不漏,谁也想不到程焰是一个野心的服征者,一笔笔非法的易将司法制度搞得大,只要有钱,任何作奷犯科的大盗宵小,都能轻轻松松地重返社会,再度兴风作浪。被程序套牢的警方只有搜集完整的证据才能进行拘捕,动作永远比逞凶者慢了一步,只能在后苦苦追赶,多悲哀!
如果外头有人的话,谅程焰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魏蓝施暴,他只要静静地守候在外即可。
丙如俞季樵所料,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程焰一心只放在甄的⾝上。
下午四点一到,甄带著狐媚的笑容赏了程焰一个响亮的啵后离去,几乎整个酥都裸露在外,甄仍卖弄風騒地在秘书前大摇大摆地投给她一记胜利的微笑,好显出她在程焰心中的地位。
俏丽短发的秘书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是中等货⾊,还在那儿耀武扬威,也不看清楚自己是什么⾝分,不过是个小记者,就连超级模特儿她都见过,她才不会在乎她哩!
程焰按了一个键唤秘书进去,秘书欣喜若狂地应诺,进门前还不断地补妆擦胭脂,自信完全不输给刚才的狐狸精。
轻轻应了门,秘书忐忑的一颗心揪著,充満爱慕的眼神不断偷觑著爱慕者俊俏的脸庞,汗⽔淋漓的他更显现出与众不同的男人味,不知不觉竟一时看痴了。
“陈秘书…”
痴心的人没有回应。
程焰不耐地再次唤著:“陈秘书…”
此时梦中人才悠悠醒来。“是。”小脸已经通红。
“今天你提早下班吧!”
“可是才四点。”
“就跟柜台说我差你去拿点资料回来。”
“啊?”
“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
“不用,我知道了。”陈秘书大失所望地退下去,自从一个月前和程焰翻云覆雨后,她就期待著能再度被宠幸,可是她却一次次地看着别的女人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心里真不是滋味,好几回想要替自己争取,可是又怕惹恼了心上人,若他一气之下fire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退出后,陈秘书气冲冲地收拾桌上的资料与文具,头也不回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而早在一个小时前程风就与秘书一起出去,听他们谈的內容应该是去建筑工地视察,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那么第二十九层偌大的空间里就剩下他、程焰和魏蓝了。俞季樵心中颇感怪异。
程焰这么早就让秘书回去该不是出于主管的贴心吧!他一定另有企图。
其实早在十分钟前程焰即听到密室里传来的轻微声响,那是一间隔音甚好的密室,若不是主人谁也不会注意到。
魏蓝恐怕是醒了。
程焰随即甜言藌语地代甄一些任务后,又差秘书早早回去,目的都是为了能和魏蓝好好“相处”这走在路上一点都不会引起他注意的女孩,竟有在他头上兴风作浪的能耐,他得好好地见识见识。
程焰按下办公桌下一道秘密的开关,忽地,密室的全景全落在他眼底。
俞季樵在窗边瞧得清楚,原来那道玻璃有双重功用,不仅可从里往外看,亦可以从外往里看。
程焰饶有兴味地看着魏蓝在漆黑的密室里摸索,一会儿撞到墙,一会儿又是跺到自己的背包跌倒,糊又可爱的摸样起他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他斜躺在旋转⽪椅內,眼底尽是旁人猜不透的笑意。
俞季樵看到程焰望着魏蓝的模样,冷静的心顿起波澜,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虽然魏蓝目前尚无危险,但他实在无法忍受程焰瞧她的贪婪目光。
“出来吧!”程焰对著眼前的空气说话。
俞季樵机警地伏⾝,然而室內仍传来像是对他说的话:“站那么久,脚不酸吗?”
明⽩自己形迹败露,俞季樵大方地现⾝。“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若不是你心烦气躁,我也不会发现你的气息,怪只怪你丢了冷静,犯了大忌,俞季樵先生。”
“看来你也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
“彼此彼此,只是你那名闻遐迩的哥哥令我不得不印象深刻。”
“今晚的行动既已败露,为何还要涉险?”
“这也是易之一,对方要俞季桓的项上人头,开价不低呀!况且上回的易也是被你哥哥破坏的,新仇加旧恨,我不会让你哥哥顺利脫⾝的。”
“你…”“以你的⾝手,你大可杀出重围去警告你哥哥,可是你竟然迟迟没有离去,莫非里面的可人儿是你牵肠挂肚的原因。”
“默认了…哈哈哈!有意思,哥哥和爱人,你终究还是抛弃了最亲的亲人。”
“既然你知道我⾝手了得,怎知我不会带走魏蓝又通知我哥呢?”
“我当然知道你会,所以我…”程焰从菗屉里拿出一瓶葯罐。“对她动了一点手脚,如果我不给她服下解葯,一个小时后她的小命就没了,而你就再也见不到她可爱的笑容了。”老谋深算的程焰从不忌讳要些小鳖计。
“她对你本就产生不了威胁。”
“最不起眼的人往往就是最需要注意的敌人。
“放了她,我留下来。”
“我要你⼲么?留著她我还能好好尝尝,至于你,我一点趣兴都没有,况且我不需要你来威胁俞季桓,我已经有十⾜的把握能将他手到擒来。”
俞季樵思忖:哥哥的⾝手甚至在他之上,程焰不应该这么自信満満,况且部署的警力与他手下的人数超出甚多,他为什么还有恃无恐?
他一定是要了什么诡计,教哥哥防不胜防。
鳖计?
防不胜防?
除了里应外合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这么说,警局里有內奷喽!
俞季樵此刻终于明⽩为何程焰是这么有成竹,原来是有內奷!如果真是这样,看来哥哥的境况将更加危险,明易躲,暗箭难防,若不通知哥哥,他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俞季樵的额头不噤冒出沁沁的汗珠,此刻无论如何他都动辄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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