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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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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鬼天气,明明一大早还看见太露脸,怎么中午过后说变天就变天?天空霾満布,四周暗了下来,气温也骤降了好几度,寒风吹来,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气森森。

  叶秋夏正在搬家,马子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小货车,因为大楼的地下室有⾼度的限制,所以小货车进不去,只能停在路边。现在万一要是下起雨来,她那一箱箱的东西恐怕就遭殃了。

  套房是她两年前买下来的,头期款是她老爸帮她付的,她到现在还在付剩下的‮款贷‬。别看这套房小小的,里头累积了她两年的东西,除了将部分家具留下来给未来的房客使用外,其余的还是装了十几个大箱子。

  马子強找来了杨维⽩帮忙;叶秋夏也在前一晚找任真真来帮忙整理、打包装箱。

  昨天任真真哭哭啼啼地说以后再也不能和叶秋夏窝在小套房里度周末了,所以她现在的脸⾊跟今天的天气一模一样…沉难看。

  “马子強、杨维⽩,你们动作快一点,好像要下雨了!”任真真站在大门边对著两个正合力在搬电视的男人叫著。

  说实在的,任真真直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抢走好朋友的男人,因为她料定马子強不会给叶秋夏幸福,所以始终不给马子強好脸⾊看。

  马子強和杨维⽩将电视放到货车上后,马子強走到任真真的面前,淡淡地说:“任真真,你是来帮忙还是来搞破坏的?”

  “我当然是来搞破坏的!我希望秋夏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快快和你离婚。”

  “真真,别这样,人家新婚夫,你别老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子強肯浪子回头,以结婚来认定秋夏,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嘛!”杨维⽩笑着打圆场,其实他也不看好这一对。

  马子強明明就是个工作狂,对感情也一直是游山玩⽔的态度,却偏偏来个闪电结婚,连他这个认识他十多年的老同学兼同事也被炸得不能相信。

  “想得到我的祝福?门都没有!如果他想和秋夏离婚,我倒是会很慡快地在离婚证书上帮忙盖章的。”任真真认定了马子強一定是个负心汉。

  叶秋夏这时也走出电梯,她手上拉著一个登机箱,手臂上还挂著许多个提袋,她认为马子強很够意思来帮忙,所以她自己也像无敌女超人般的一直努力在搬。

  “叶秋夏,管管你的朋友,如果她不想搬忙就请她闪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马子強接过叶秋夏手里的东西,转⾝放在小货车上。

  “真真,我看你先回去休息好了,只剩下一些小东西,我明天再来整理就行了。”叶秋夏来到任真真的面前。“明天我请你吃晚饭,还有上夜店。”她就像大姐姐在哄小妹妹一样,事实上任真真也才小她一岁而已。

  一听到上夜店,任真真眼睛一亮。“你说的哦,可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早知道任真真和马子強这么不对盘,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任真真留下来帮忙。

  “好吧,那我就先回家休息了。”听到可以上夜店,任真真这才开开心心的走人。

  小货车才来到马子強家的楼下,大雨就哗啦下了起来。

  在雨中赶搬家的滋味真不好受,叶秋夏怕自己那一箱箱的⾐服、书籍、玩偶、电器会淋,简直是拚了命的在抢救,本不管自己已经一⾝了。

  “叶秋夏,待会再搬,雨太大了!”马子強阻止她冲进雨里。

  “不行啦,那些东西不能!”叶秋夏才不管他的阻止,她推开马子強,又冲进雨里,继续发挥她的好⾝手。

  “小马,你老婆很固执哦!”杨维⽩还是跟著走进雨中,奋力抬起两个相叠的纸箱。

  “她不是固执,是不肯认输。”他渐渐了解她⾝为大女人的格…凡事都要抢赢。

  “马子強,你动作快一点啦!”叶秋夏喊著他。

  唉,马子強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认命的走进雨里。

  在三个人的齐心努力下,一个小时后,小货车上的东西终于全都搬进了马子強的家里。

  马子強的家是三房两厅的标准格局,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潢,整体而言就是简单⼲净,除了必要的家电设备,并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装饰品。

  虽然她住的是客房,不过东西都先堆在客厅里,因为三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

  “维⽩,你要不要先‮澡洗‬?我的⾐服可以先让你换穿。”马子強先丢了一条⼲净的⽑巾给杨维⽩。

  “不用了,这点雨算不了什么,反正我家也不远,我回去换就好了。”杨维⽩擦著发说道。

  “维⽩,谢谢你,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叶秋夏甜甜地道谢。

  “不用客气。”杨维⽩微笑回道。“对了,小马,明天秋夏要请真真去泡夜店,那你要请我吃什么?”

  “看你想吃什么?还是你想上‮店酒‬?”马子強赌气似的说出令杨维⽩难以相信的话。

  “喂,你们这对夫真好玩,一个要去泡夜店、一个说要上‮店酒‬,我真是败给你们了!”杨维⽩当他们是在开玩笑。

  “维⽩,尽量去玩,叫他付钱,我没关系的。”叶秋夏看了马子強一眼,对于他要上‮店酒‬没什么感觉。

  “是你搬家又不是我搬家,为什么要我付钱?”马子強反问。

  “那不然,你自己上‮店酒‬,维⽩跟我们一起去夜店?”

  “秋夏,真的假的,你这么大方,准小马去‮店酒‬找女人?”

  “当然准呀,只要他敢去,我完全没意见。”

  杨维⽩认为她是故意在说反话。“算了啦,我才不想做这种缺德的事,待会出门会被雷公劈。已经结婚的人还是安分点,小马,你⼲脆给我现金,我自己去‮店酒‬找妹妹就行了。”

  “要现金?门都没有!快回去啦,小心感冒。”马子強催著杨维⽩离开。

  “好好好,我走,你们也赶紧换一下⾐服。”杨维⽩这才离开马子強家。

  送走了辛苦一整天的杨维⽩后,叶秋夏这才从登机箱里翻出自己的⾐服。

  “我卧室里还有一间浴室,以后客厅这间浴室就给你用,这样你也比较方便。”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只快速钻进浴室里。刚刚在动时不觉得冷,现在一停下动作,她全⾝冷得发抖。

  一进⼊浴室,她浓浓的英眉就锁了起来,刚猛一看觉得里头很⼲净,可事实上这间浴室本是荒废很久,到处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马子強到底是几百年没进来用过了?

  不得已,她只好先把⾐服脫下来,然后打开莲蓬头,转到热⽔,以強力的⽔注开始著手打扫浴室。

  她拿起架子上的一条⽑巾,应该说是抹布比较正确,先将浴⽩、马桶、洗手台简单地擦拭一遍。

  等灰尘少了些后,她命令自己忽视浴室的脏,因为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用清洁用品来打扫了。她只能将就著站著淋浴,快速地冲完澡,然后换上⼲净的⾐服。

  她顶著漉漉的短发走出浴室时,马子強已经洗好澡了。

  “你怎么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昏倒在里面了。”

  “马子強,你真懒,那浴室是几百年没打扫过了呀?搬家一整天已经很累了,没想到还要帮你打扫浴室!”她的口气实在好不起来。

  “我从来没用过,怎么会脏呢?难道你有洁癖?”

  “没用过就不会脏?你没有知识也要常看电视,你没看电视上那些常年没人住的破庙、空屋最后是什么下场?就是灰尘、蜘蛛网布満天!”

  被她这么一说,他懂了。“我没注意到嘛!我每天忙得跟狗一样,除了主卧室,我连厨房都很少进去。”

  “真是浪费了这么大的一间房子。”

  “以后除了主卧室留给我之外,其它的都归你管,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可是你说的。”

  “吹风机在我的浴室里,你先去把头发吹⼲。我看你也没力气出去吃晚餐吧,我去买两个便当回来,这样可以吗?”

  她点点头。算他有良心,知道她累到四肢发⿇。

  接著他出门去买便当,而她则走进他的房间。

  别说是他的房间,连他的公寓她都是今天第一次进来。

  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连墙壁都是乏味到极点的⽩⾊,且上头没有任何的装饰或挂画。

  包恐怖的是,连窗帘这种美化顺便遮蔽的物品都没有!这男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难道他以为这里是十三楼就没有人会‮窥偷‬吗?

  她看着房间中她唯一顺眼的地方…那张有著软软羊⽑被的大

  她好想睡,就先睡一下好了,睡才有精力可以整理房间。于是她呈大字型的扑向那张非常柔软的大

  唉,她为何这么命苦?放著好好的单⾝贵族生活不过,竟听信了马子強的鬼话!如果她没跟他结婚,像这样的周末她早就跟任真真在夜店里快乐逍遥了,怎么会落到这般苦不堪言的地步?

  哀怨归哀怨,不到三秒钟,她就陷⼊睡的状态了。

  等到马子強买了两个便当回来,绕了一圈屋子找不到叶秋夏的人之后,他终于走进了他的房间。

  不是才说过除了主卧室之外,其余的都归她,怎么他才离开一下子,连他的主卧室也沦陷了?

  “叶秋夏,你不能睡我这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动了动,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的头发还没⼲,饭也还没吃,你不能睡!”他再摇了她一下。

  她无意识地咕哝道:“别吵啦!”

  “你睡我这,那我要睡哪?”在山上那三天,虽然他都和她睡同一张,但在她強烈要求不能越界下,他睡起觉来都战战兢兢,连翻⾝也不敢,本无法睡好,所以打死他都不要再和她同共枕了。

  她还是不动,继续睡死。

  “叶秋夏,你起来。”他伸出手想再继续摇醒她,可在看到她那张疲惫的小脸时,手忽然停在她的肩上不动。

  “算了,你想睡就睡吧。虽然你的头上没几⽑,我还是帮你弄⼲吧。”

  他边念边走进浴室,拿出吹风机,将揷头揷在边的揷座上,然后蹲在下替她吹起头发。

  五指轻柔耙梳她的发丝,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掌心里的感觉很特殊,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的发质细而软,不知是自然卷还是经过整烫的卷度?衬著她的脸型,让她俏丽中有股糊的可爱。

  他怎么会向她求婚?且还是以合作的模式?有时看见⾝分证配偶栏上突然多了她的名字,他都会有短暂的恍惚。

  这是他以前连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想来也真的很好笑,只有他才会去惹上她这个超级好強的大女人吧?

  ******--***

  “秋夏,听说你结婚了?”

  一大早,叶秋夏就被部门里的最⾼主管许信贵处长给叫进了办公室里,她正纳闷是什么事时,就听见许信贵这么问道。

  “嗯…嗯。”她点头承认。

  “怎么大家都不知道?结婚是好事,应该要让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嘛!”许信贵手里的原子笔不停地敲著玻璃桌面。

  “我结婚只是小事,不敢⿇烦大家,所以我和我先生直接去公证。”隔著一张办公桌,她看着已经有中年秃的许信贵正用那双小眼睛直盯著她看。原子笔的声音叩叩叩地非常吵,她不以为许信贵是要恭喜她,这中间可能有鬼。

  “哦?不准备请客吗?我可是早就准备好红包了。”

  这一定有问题!许信贵平时从不和下属谈论私事,更别提联络威情,可今天竟突然转,害叶秋夏得步步为营、见招拆招。

  “我和他都很忙,没时间请客,反正结婚只是一种形式,两个人相爱就行了。处长若没别的事,那我…”叶秋夏只想赶紧脫⾝,她实在不喜和这个不太正派的上司说话。

  许信贵用手比了比,要她稍安勿躁。“秋夏,听说你先生是嘉文那边的人,且还是主跑‮府政‬专案的业务部经理?”

  重点来了,原来许信贵是要问这件事。“处长您都听说了?唉,就是这么刚好啊。”消息传得真快,才一个多星期就传到了许信贵的耳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嘉文?”

  她连点了三下的头。

  “你知不知道你跟敌营的人结婚,有可能会被冠上通敌的罪名?”

  她连摇了三下的头。

  “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天跟嘉文抢标户政单位的电脑更新设备案子?”

  她继续‮头摇‬。

  许信贵停止了敲打原子笔的手。“结果我们抢输了,底价只差嘉文十万。听立中说,昨天去标案现场的就是你先生,也就是鼎鼎大名的马子強。”许信贵用力拍了桌子,整个人不但站了起来,矮胖的⾝体还横过半个桌面,将大脸向叶秋夏的小脸。

  她一惊,赶紧跳了开来,幸好她的⾝手还算俐落。她脑子里飞快地将许信贵的话前后串联在一起。

  智正公司的专案业务部下面还细分为‮府政‬、‮行银‬、企业三大专案,罗立中是‮府政‬专案的经理,她是‮行银‬专案的副理,另外还有一位同仁是负责企业专案,而许信贵就是这三人上面最大的头头。

  “处长,您的意思是我将我们的底标价格怈露给马子強?”

  “没错。不是你这个內贼还会有谁?我本来还觉得奇怪,嘉文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底价不多不少,只多我们十万块?”

  “处长!”为了维护她的清⽩,她的口气也跟著加重。“我是负责‮行银‬专案,‮府政‬的案子我从来没有去⼲涉过,更别说有机会过问,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底标价格呢?”

  “如果你不是作贼心虚,那为何不敢让大家知道你和马子強认识的事?听说你从小就认识马子強,和他还是青梅竹马,那这几年来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你有这号男朋友?”许信贵像在询问犯人般地问她。

  这顶罪名扣得可真大。“处长,你没有证据请别含⾎噴人!我和马子強虽然从小就认识,但是我跟他一点都不,我是两个月前才跟他正式往的。”

  她的话不但一点都说服不了许信贵,还引来他的嗤之以鼻。

  许信贵冷笑了两声“秋夏,你来公司多久了?”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六年了。”

  “你进公司都已经六年了,也升到了副理的位置,总经理也都认识你,对你也很赏识,本来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把你升上来当经理,而你却连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都不敢让大家知道,你觉得这合理吗?”

  “我…”她被许信贵这样尖锐的一问,竟差点词穷。“处长,结婚是我的私事,我说过了,我没时间办婚事…你也看到了,我忙公事常常忙到半夜还不能回家,所以我不是不敢让同事知道,而是本就没有时间!”

  “说的好像是公司待你,不让你请婚假似的。”

  “处长,我没这个意思,这纯粹是我个人时间上的安排。”

  “难怪我们常常抢输嘉文,原来都是你在通风报信!”

  看来许信贵一点都没把她的解释听进耳里,她握紧两只小小的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我们智正也常常抢赢嘉文呀!抢案子本来就有输有赢,不然你可以去问问立中,看我什么时候去打听过关于‮府政‬标案的事!处长,莫须有的罪名是不能栽赃的,否则就是对我人格的毁谤及污辱!”

  看叶秋夏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以死表清⽩的样子,许信贵才没有再继续说出刻薄的话。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你真的出卖公司的‮报情‬,到时就别说我这个上司不顾念同事的情谊了。”

  “最好查清楚,我不喜被误会。”

  “在还没查清楚之前,你暂时什么事都不要碰,你明天要去‮行银‬谈的案子,我会代别人来处理。”

  许信贵的意思就是要先将她冷冻,再将她的职位给荚普,摆明了当她是通外敌的內贼。

  “处长,你不可以这样!你把我的案子拿走,那我的下属会怎么看我?那我以后要怎么带人?你这样本就是直接认定了我有罪!”好歹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副理,手下还有四名业务归她管,这么一来,她的信誉会完全扫地,她在业界还要不要混啊!

  “要不然,你先请婚假,婚假有七天,再加上你的特休,先休息半个月,看你要去哪度藌月。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一切照常,就这么说定。”许信贵挥了挥手,要她出去。

  “处长…”她还想说话,许信贵却以手势打断她。

  “别再说了,就这么决定,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我认为最好的安排。”

  叶秋夏拼命地深呼昅,想抑制自己不断上升的火气。“处长,请你仔细调查,好还我一个清⽩。”

  许信贵表情凝重的点了头,不想再多说话。

  看来事情只能这样,她只好带著満腔的愤怒离开处长办公室。

  她大可和许信贵大吵特吵,然后离职走人。但她不甘愿,她一定要许信贵还她一个公道!所以她得先忍气呑声,谁让她的官没有许信贵大,说话没有许信贵有分量,现在也只能奉上级指示休假去。

  她为什么要结这个婚?自从结了这个婚之后,她就开始倒楣。厚,都是马子強害的!

  不但办了场花费庞大的婚宴,还让马子芬给敌视、让任真真对她不谅解,且还得搬离自己的小套房,现在还被认定是出卖公司的內贼!

  一定是她跟马子強的八字不合,一定是的,她想要离婚,她后悔结婚了!

  ******--***

  今天是叶秋夏升上副理之后最早下班的一天。

  当她把所有公事移给代理人之后,在所有同事以为她要快乐的去度藌月而露出羡慕的眼神时,她只能将眼泪往肚里呑。

  六点下班时间一到,她带著満脸的笑意,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再不走,她很怕她会再去找许信贵理论,到时就很可能会撕破脸了。

  度藌月?她一个人要度什么藌月?当初她和马子強的计画里本没有这一项;况且说好各过各的,她凭什么要马子強配合她休假?

  可如果让公司里的同事知道马子強没有休假,那她的谎言不是马上就被拆穿了,到时是不是又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

  唉,她好挫败,她为公司卖命这么多年,许信贵也当了她的顶头上司三年,难道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就因为抢输一次案子,就无的放矢,把罪过都怪在她的头上?

  ‮机手‬的弦乐声将她从沮丧中拉了回来,一看来电是任真真。

  “秋夏,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走?”任真真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上课,等回到办公室时,叶秋夏已经下班了。

  “心情很差。你要不要出来喝两杯?我们见面再说。”她一定得找人说说,否则闷在心里她一定会得內伤的。

  “是马子強欺负你吗?”任真真猜测。

  “不是,是许信贵。”

  “那你现在在哪?”任真真问。

  “在暴龙。”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任真真挂了电话便急忙赶过去。

  暴龙是一间pub的店名,叶秋夏和任真真常来这里听音乐、喝小酒。因为店里的老板大帅哥和叶秋夏两位哥哥也都识,所以她在暴龙里很安心,不怕会被闲杂人等欺负或者搭讪。

  “嗨,真真。”吧台內的大帅哥唐全,正以骗死人不偿命的大笑脸和刚进门的任真真打招呼。叶秋夏和任真真每次来都坐在吧台,这样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欣赏吧台內那只超级帅的暴龙。

  “嗨,暴龙。”任真真回给大帅哥的是最甜美的笑脸。

  相形之下,叶秋夏的脸十分没精神地垮著。

  “秋夏,听你哥说你结婚了,怎么没有放帖子给我?”唐全的外号就叫暴龙,来店里消费的朋友都喜叫他这个外号。

  “我只在山上请客,连真真我都没有请。”

  “还敢说!要不是我你说,你会把在山上请客的事说出来吗?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结婚,我竟然没看到她穿⽩纱的样子!”任真真的话里充満了怨气。

  “你别生气啦,我现在心情已经够不好的了。”叶秋夏有气无力地说著。

  唐全不再介⼊两个女人的谈话,专心调著叶秋夏最爱喝的果汁酒。他通常只是听,有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多说两句。

  “到底怎么回事?”任真真边喝果汁边问。她不像叶秋夏有那么好的酒量,她只要一碰酒就醉,醉了就会失态。

  叶秋夏把今天被许信贵责骂的事说了一遍。

  “真真,你说气不气人,我真想一把扭断许信贵的脖子!”叶秋夏接过暴龙送过来的果汁酒,一口饮尽。

  “那个老头子脑袋是装什么?你怎么可能会出卖公司的‮报情‬!他不但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还要你把手上的案子全出来,更可恶的是还強迫你休假,真是太欺负人了!”任真真气愤难平,整张小脸气到发红。

  “暴龙,给我威士忌,这种果汁酒本不能解我的忧愁。”叶秋夏愈想愈伤心,愈伤心就愈想用酒来⿇痹。

  “好。”唐全也不拦她,反正在他的眼⽪底下,他是不会让她发生事情的。

  “不可以打电话叫我哥来,今天就让我好好的喝。”叶秋夏难得可怜兮兮地请求。

  “好。”唐全微笑中有著担忧。“秋夏,我知道你酒量很好,不过酒还是得慢慢喝,喝太快心情反而会更不好。”

  “不管啦,反正我的倒楣事已经一箩筐了,⼲脆醉死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叶秋夏大声叫著。

  強烈的威士忌⼊喉,她只觉得很痛快,心里很想大哭一场,可偏偏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她为工作没⽇没夜的奋斗,结果呢?就因为她是马子強的老婆,竟无端被判了通敌的罪名,还撤了她的工作!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这世间真是太没天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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