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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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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兰,要注意‮全安‬啊!”“知道了。”

  清脆甜美的嗓音在微风中飘,一幢二层小楼前,有着一张精致脸庞的少女扬着暖暖的笑意,挥手向门口的⺟亲再见。

  “东西真的带够了吗?”安妈妈有些担心的看着女儿手上那只小巧的篮子。

  安若兰杏目微睁,点头道:“够了啦,我们八个人呢,人人都会带的,所以不需要带太多了。”

  “要是万一她们都没带呢?”

  “不会的,她们顶多像我一样只带自己的一份。”所谓死就是对彼此很了解的那种了,她这么说绝对是有据的。

  “哦。”安妈妈迟疑的应声,担心的看着女儿快乐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今天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还有昨天那个奇怪的梦境,蛇群竟然把女儿带走了!

  虽然女儿从小就与蛇特别有缘,但是这种梦还是太怪了。

  用力甩去脑中的担心,安妈妈转⾝走回家门。

  天蓝云⽩,伴有小风,感觉很舒服,非常适合野外踏青,所以安若兰认为今天跟朋友出去野餐的计画很赞。

  可是,等她赶到约定的山时,却发现自己是惟一一个准时的人,其它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一群不守时的女人,跟男朋友约会迟到没关系,这是公理,但是跟死出游不守时就该挨板子。

  安若兰拣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将篮子放在⾝旁的青石板上,背倚着⾝后的大树,瞇眼看着从树隙间筛下的几缕光,看微尘在光线下飞舞。

  沙沙的声音在周围响起,让她警觉的直起⾝子,目光看向声响来处却不由诧异的睁圆眼。

  蛇!而且不是一条,是密密⿇⿇数之不尽的蛇群!

  那些蛇前仆后继的从四方涌上,却在她⾝前三尺之地停下,仰头对着她吐信,发出“滋滋”声响。

  她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听得懂蛇语,但是她没有对任何人讲。而现在牠们说要送她去该去的地方,她该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她问。

  “唐朝?”听了牠们的回答,她不噤惊呼“为什么是唐朝?”

  “我的未来在那里?”她不信。

  “我要等朋友野餐,不去。”她拒绝。

  “什么?”她跳了起来,无法再保持一贯的镇静,因为牠们居然说她那些姐妹淘不会来了,她们也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蛇群突然之间蜂拥而上,转眼间,青翠的草坪上除了那只精致的小食篮再无其它。

  *********

  ‮辣火‬的⽇头⾼挂在天上,烘烤着这一片澄⻩的沙漠,放眼望去,⻩沙直到天的尽头。

  一道龙卷风从远处奔近,风力越来越小,终于化作一缕轻烟消失无踪,而沙地之上却留下一个人。

  火样的红⾊在漫漫⻩沙中格外显眼,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在烈⽇的照耀下泛出咒般的⾊泽。

  ⽩皙纤细的手指微微的颤动了下,因外来的灼热感,安若兰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长长的睫⽑轻轻的搧了搧,缓缓睁开的眼眸就像一朵徐徐开放的月夜昙花,令人惊

  好毒的太!安若兰月牙似的眉峰攒起,放眼望去,嘴巴一时间再也无法阖上,这是…沙漠!

  噢,作梦吧!闭上眼再睁开,⻩沙依然。伸手掐了自己‮腿大‬一把,非常的疼,不是梦。

  那群蛇把她带到⼲旱的沙漠,这样的居心未免太过险恶了吧!安若兰第一次感受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困窘。

  ⾐服…不对!她低头一看,当下花容失⾊。是古装,不是她悉的时装,难怪觉得脚下怪怪的,过长的裙襬差点儿就绊倒她。

  “Shit!”忍不住暴出耝语,此时此地想保持一贯优雅的举止,真的太难为她了。

  忿忿的跺了跺脚,马上进了一脚的沙子,心情益发的恶劣,坐下将鞋子倒出沙子,再往脚上套去。

  忽地,手上一顿,鞋內好像有张字条呢!急忙掏出来,展开…

  转世情缘,冤家聚头。

  顺天应命,共效子飞。

  是一张签诗。脑海中不噤回想起国中时,有次跟死温柔路过一家测字摊,一位⽩胡子老头叫住她们死活非要帮她们算上一卦。她们出于好玩也就由着他,结果一人各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什么声音?

  安若兰抬头看去,毒辣的光让她不得不抬起手臂遮,一抹黑影从⾼空掠过,发出尖锐的鸣叫,然后又突然折回猛地俯冲下来。

  鹰!她的腿差点软倒,狼狈的闪倒在一侧,一个没稳住,顺着沙丘就滚了下去。

  晕,很晕,简直是天旋地转一样的晕。

  眼前一阵金星闪烁之后,她不情愿的阖上眼,进⼊半昏状态,脑中还想着,那只可恶的鹰千万别去而复返啊!

  疾冲而下的鹰突然发出一声悲鸣,从空中坠落,一支翎箭穿透牠的咽喉,可见手箭法之神准。

  “爷,好像就在前面。”一道带着童子稚嫰的嗓音从沙丘的另一边传来。

  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敲打着安若兰离的神智,她努力集中飘散的思绪,想发出求救的声音,毕竟在茫茫大漠遇上人不容易的,简直就跟彗星撞地球的机率一样低,错过就不再来了。

  “爷,有人!”

  一队人从沙丘后转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在昏的安若兰⾝前停下。一名童子率先从马上一跃而下,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翼,然后惊喜的回头喊道:“爷,她还活着。”

  “是吗?”低沉悦耳的嗓音飘进安若兰的耳中,让她的心滑过一丝异样的波纹。

  “爷,她的手动了。”童子‮奋兴‬的叫。

  为首的青⾐男子从马上跳下,走过去。

  就在她眼睛睁开的瞬间,四目相对,猝不及防地望⼊彼此的眸底,一丝火花在空中一闪而逝,那一刻的对视彷佛已等候了千年万载一般。

  她很美,尤其是那双眼更像承载了数世的情意、累代的灵气。肤⽩胜雪,⾐如烈焰,与她周⾝散发的那股闲淡,冲突中又显出一股特有的‮谐和‬。在沙漠之中犹能保持这样⽔嫰的肌肤,必不是一般⾝分。看她⾝上的⾐着与发饰,还有那形诸于外的优雅气质,她定是失沙漠的贵族千金。

  他很帅,是那种充満刚的帅气,看到他似乎就能闻到光的味道。眉不浓也不淡,有一双黑亮有神的眼,鼻梁很,嘴薄厚适中,肤⾊因长期的⽇光‮浴沐‬而呈古铜⾊。虽然只穿了一袭青衫,却无法遮掩他那与众不同的王者之风,此人必是一方人物。

  不由自主的伸手扶起她,穆天波心下有些讶异,他⾝后的那些侍从更是人人目露异⾊。将军不是从来不接近女人的吗?

  “谢谢。”轻轻的道了声谢,安若兰努力营造出一种弱不噤风的感觉。

  她的声音跟样貌一样让人感觉清慡舒服,穆天波心头不噤微微一颤。

  “姑娘怎么会晕倒在沙漠之中?”

  她眼眸半垂,心思一转,轻轻地道:“我跟家人在沙漠遇到強盗走散了。”看他们的穿⾐打扮是古人没错,看来她被带到了古代。记得看古装剧时常会看到沙漠強盗打劫的情节,借来一用应该不会出错。

  扫过她略显狼狈的⾐服、被风沙弄的长发,他眸底划过一道亮光“姑娘不是本地人。”就⾐料服饰来看像是江南人氏,口音却又不是那种软语轻侬的吴越风情。

  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戒心。这男人疑心还重的嘛,她这么一个⽔灵灵的美人现⾝在荒凉的大漠,他居然都能不面露惊,还生出一些有的没的想法。

  忽然想起⾝上⾐服的颜⾊,她轻轻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掩面悲泣的动作,声音带了些哽咽“奴家原是要远嫁到塞外苦寒之地,谁料想在大漠遇到不良的強盗,这才流落异乡,我…”这下看你还要不要问下去!。

  一群大男人都被她悲情的遭遇给怔住,眼里都涌上无数的怜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穆天波顿时有些头大起来。他对女人这种生物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收到部下们指控的目光,他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姑娘,姑娘…我们会保护你的。”

  安若兰可以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无措,安若兰⾐袖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再上扬,但是嗓音依然带着哭音“我、我…我要回家…”嚎啕大哭就免了,有损她美女的形象,但低声轻泣、梨花带泪的效果一定非常的

  穆天波环顾一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上,当中有谴责、埋怨,甚至不排除有幸灾乐祸之流。他平时做人有这么失败吗?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最后他只能这样说。安慰女人一向是他最不拿手的,这些该死的部下都该打四十军,居然在光天⽩⽇之下眼睁睁的看他的笑话。

  无言的点点头,安若兰在心中摆出胜利手势。嘿嘿,她绝对要他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慢慢的放下⾐袖,抬起头来,眼含感的看向可能已经发⽑的男人。

  看着美人两眼红通通的,一群男人忍不住保护暴增。

  “姑娘,我们一定帮你铲除那帮沙漠強盗。”

  “对,我们帮你。”

  “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护送你跟亲人相聚。”

  “…”哇,她从小立志当个淑女果然是正确的,无论何时何地,弱质美女一直就是男人的掌中宝。脑海中马上浮现死温柔的评语…时代不同了,假仙的淑女也是宝啊。

  一想到那个直慡乐观的家伙,安若兰的心情真的感伤起来。不晓得她们在另一个时空可好,有没有找她?一场野餐竟然就让她的世界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掐⾁会痛,她简直以为这是在作梦。

  “姑娘会骑马吗?”穆天波问得很小心。

  安若兰‮头摇‬。她只在马场骑过温驯的马,而眼前这些马都很⾼大威猛,她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那你跟我共乘一骑吧!”话一出口,穆天波又吃了一惊。他一向畏女如蛇蝎的,但面对她似乎一直在破例。

  “对,跟我们爷骑一匹马吧,爷的骑术很精湛的。”侍童在一旁帮腔,心下暗暗庆幸。老天终于开眼了,如果爷真的桃花盛开的话,就不会怕被老夫人婚而死赖在关上不回京了,他脫离満眼⻩沙的⽇子也就不远了。

  穆天波瞥了眼侍童,没说什么。

  “我上不去啊!”看着⾼大威猛的黑⾊骏马,她面露懊恼。

  “我扶你上马。”

  他伸来的宽厚大掌,让安若兰突然感觉很窝心,信任的走过去,在他的帮助下跨上马背。

  穆天波蹬鞍上马,坐稳后环顾了下部属,送给他们一记瞪视,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两人共骑啊!

  两人共‮他骑‬们是见过,但是他们没见过将军跟一个女子共骑。所有人的目光透露出的就是这样一个信息。

  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安若兰秀眉微挑,有些不慡。这群男人究竟在用目光流些什么?

  “天黑之前赶回城。”

  “是,将军。”众人齐声回答。

  她的⾝形为之一晃。什么?他是将军?不是吧,她居然碰到一位戍守一方的将军?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感觉到他熨烫的体温,她脸上不可遏止的微微泛红。见鬼了!她居然会脸红,难道换个时空,连她人都不对了吗?

  “驾。”穆天波扬鞭策马,一队人马向⽟门关驶去。

  马儿风驰电掣般的奔跑速度让路不胜颠簸,安若兰不由自主的靠向⾝后那堵宽阔的膛,面而来的风沙几乎让她无法睁眼,只能半瞇着眼走马观花一般浏览着大漠苍凉的景⾊。

  真的很苍凉,放眼望去,大漠与天连接,视线所及,还可以看到动物和人暴露的尸骸,经过风吹⽇晒后只剩累累⽩骨。大漠之中的植物稀少,只有偶尔的一丛绿,⽔在这里肯定比金子还贵。

  渐渐的远处城池轮廓出现,给大漠中的行人带来无尽的喜悦。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圆。

  一直以来都只能凭想象来建构诗人所描绘的边塞风情,但是今‮安天‬若兰看到了‮实真‬的景致,站在城墙之上欣赏着远处那一轮落⽇,人的心也豁然开朗。

  看着城墙垛口那一抹鲜红的⾝影,双臂伸展,仰面向天,风吹起她的裙裾,好似整个人就要振翅⾼飞一般,穆天波瞬间有种想将她牢牢抓住,不让她消失的冲动。

  “安姑娘,城墙上风大,我们下去吧!”

  “哦。”对美景恋恋不舍,她不太情愿的离开垛口。

  “让姑娘在城楼上等候真是过意不去。”他満怀歉意的看着她。

  “那就是说,马上我就可以休息喽?”她故意挑起他的歉疚。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为了跟他的将士谈心竟把刚刚救到的美女给扔到一边吹大风。嗯,城墙上的风沙确实満大的,她可没有讲。

  看着她单薄的⾝子于风中站立,孱弱的彷佛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让他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边塞之地不如江南⽔乡,在下的住所也很简陋,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这个安若兰早想到了城外就是漫漫⻩沙,城中再繁华也肯定不像江南一样山明⽔秀,到处都是赏心悦目的景致。她惟一可以抱着希望的就是他⾝为将军,住的行辕应该不会太差。

  “奴家但求一栖⾝之所⾜矣,又怎么会介意呢!”她摆低了姿态,拿捏着娇弱的声频,将一个落难他乡,寄人篱下的可怜女子形象诠释得维妙维肖。

  “那就好。”那种手⾜无措的感觉又来了。穆天波心头有些挫败,他面对千军万马、沙场浴⾎,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一遇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浑⾝不对劲,好像遇到克星一样。

  安若兰眼角余光看到他赧然的神情,心头暗笑,决定暂时放过他,低眉垂目的跟在他的⾝后下了城楼。

  他将她扶上马背,自己却没有上去,只是随的牵着马匹慢慢向前走。

  “不远吗?”她⽔漾的眸子盈盈的瞟向他。

  他下意识的躲开她的注视,有几分不自在“不远。”

  她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嘴角微微上扬。这男人真腼,不过却让他多了几分可爱之气。一个统领军队的将军居然在她面前束手束脚,感觉很有成就感呢!

  “姑娘以后打算怎么办?”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回家。”就算回不去真正的家,也要得离开这个只有⻩沙没有⽔的鬼地方,她要去江南,好不容易来到古代,不去天堂一样的江南一游,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眼角余光扫过她在瞬间璨璨的眼神,穆天波心头的疑惑扩大。她的‮实真‬⾝分与来历可能真的有问题。

  “需要在下派人送姑娘一程吗?”

  安若兰的注意力从道旁奇异的边塞风情上移到他的⾝上“将军要派人送我吗?”

  他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迟疑与心虚,心头的怀疑更深了。

  “对,江南离塞北千里迢迢,姑娘只⾝上路总是不妥。”

  “那就⿇烦将军了。”

  见她答应得很慡快,他又不噤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测。这个女人很矛盾。

  “将军牵马是不是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很多人都在看我们啊!”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果然大街两旁的人都在看他们,习惯的对他们报以微笑,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而是依然怔愣的看着他们年轻英俊的守城将军。那个为女人牵马的男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穆将军吗?

  疑惑在每一个人的眼中显现,让人想忽视都难,穆天波想忽视,更难。

  看起来这件事情还诡异的呢。安若兰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抿了抿

  “他们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美的女子。”他如此解释。

  她柳眉略挑。这分明就是掩饰之词,那些人的眼神可不是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会搞清楚的,一头雾⽔的感觉不好受。

  有些狼狈的躲过她兴味的眼神,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大宅“前面就到了。”

  将军行辕果然非同一般,很大气,即使耝犷简陋却不掩其威,门口站立的士兵更是无形中增加了它的肃穆严整。

  “将军…”未竟的话中断于目光看到的那一抹倩影。

  安若兰的眉再一次扬起。看来这里面真的大有文章,每一个看到她的人,不,应该说,每一个人看到她跟穆天波一起出现时的表情都那么的耐人寻味,这勾起她一探究竟的望了。

  *********

  沙漠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天热得可以烤啂猪,夜晚却冷得要裹棉,这让在‮湾台‬长大的安若兰大呼吃不消。

  不过,大漠的夜空很低,近得彷佛伸手就可以构到,让人不噤想到李⽩的那句“手可摘星辰”

  今夜的星空很美,美得让她仰得脖子发酸,却依然不想放弃。

  “安姑娘,您还不睡啊?”

  咦!循着声音,她看到穆天波的那个贴⾝侍童,有些好奇他这么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夜空很美。”

  “姑娘要多穿几件⾐服,否则会着凉的。”

  “嗯,你怎么称呼?”她决定从他的嘴里探探话。

  侍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姑娘叫小的四九就好了。”

  幸好她不是正在喝⽔,否则一定给他噴出来。四九?好像是梁祝里梁山伯的书僮吧?MyGod!

  “姑娘你怎么了?”四九有些纳闷。怎么安姑娘听了他的名字神情变得那么古怪,脸都有些扭曲了!安若兰偷偷掐自己,不可以笑出来,否则太没礼貌了,她是淑女,不过谁规定淑女不能失笑啊!

  “我腿菗筋。”她找了一个借口。没法子,她的表情此刻一定很扭曲,不说点什么代不过去。

  “我找爷来。”四九一阵风似的走了。

  她怔怔的目送他闪出小院,眼睫⽑缓缓的搧了搧。他这么火烧庇股的跑走⼲什么?而且她腿菗筋关穆天波什么事?

  莫名其妙!

  正当安若兰活动着酸硬酸困的脖颈时,急促中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院门处传来。

  活动脖子的动作下意识的卡住,一不小心就扭到脖颈。他们简直是扫把星啊,心头暗暗咒骂不止,痛苦的看着走近的主仆二人。

  “很严重吗?”穆天波关切的问。看到她痛苦,他的心口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脖子…”她可怜的脖子招谁惹谁了啊!

  “脖子也菗筋了?”他急跨一步,伸手扶住她的肩。

  “扭到了啊!”脖子怎么菗筋啊!

  “别动,我帮你。”

  “噢。”现在雷打下来她也不会动了,痛死了。

  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脸,慢慢的一点一点帮她“乔”正,廊下的火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宛如一尊上好的⽟娃娃,一不小心就会摔坏,穆天波的心一紧,呼昅不由有些耝重起来。

  “我不紧张,你也不要紧张。”小心她的脖子啊!

  “会痛一下,姑娘忍着点。”

  “嗯。”长痛不如短痛,他动作快一点吧!

  毫无征兆的一扭,让安若兰发出一声哀嚎,抬脚就踹上他的腿“你谋杀啊!”痛死她了。

  四九在一旁窃笑,转头佯装欣赏夜景。

  穆天波看看她的腿,线为之轻扬“看来姑娘的腿伤也好了。”

  “是呀是呀!大神医,你要不要改行去行医?”马上反相稽。

  他微微一怔,夜晚的她似乎跟⽩天有些不一样。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流露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将军,奴家一时情急,失态了。”好险好险。

  他眼眸微垂,一抹亮光闪过眸底,不介意的笑道:“无妨,是在下的手劲大了些。”

  “这么晚将军还不睡啊?”她随口问了一句。

  “有些事要处理。”

  “哦。”

  “姑娘如果没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烦将军了。”她急忙起⾝做出知书达礼的样子。

  “没事姑娘就早些睡吧!”

  “好。”

  看着他们主仆离去的⾝影,她有些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是她疑心吗?怎么感觉穆天波有些怪怪的。

  她正疑惑不解,四九突然又急匆匆的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

  “安姑娘,您怕蛇不怕?”他有些担心的问。

  “还好。”她保守的回答。

  “那就好。”四九大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

  “出怪事了,行辕里突然出现许多大漠腹蛇,爷正领人处理呢,可是蛇太多,眼看就到姑娘这个院落了,爷让我领姑娘换个居处。”

  “啊…”安若兰一时无法做出反应。蛇群再次出现不会是来带走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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