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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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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不到?”是夜,烛光中,一玄⾐男子轻喃道。

  “是,”青⾐人单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在幽国所有‮员官‬的子女以及皇家直系、旁系,均没有‘若盈’此人。”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

  “主子,这会不会是假名?”

  “不会,”玄⾐男子甚是笃定“唤她的名字时,几乎下意识地反应过来了,一定是真名。”

  何况,小家伙的眼神,掩不住一丝虚假。尤其是听见“盈儿”的时候…

  “可是当时在军营,她是以‘林原’的名字混⼊。”青⾐人低声提醒道。

  墨眸淡淡地望向窗外的明月,光晕如⽔般飘渺。片刻,他回神。

  “袁莲那边如何?”

  “问不出关于‘若盈’的任何事,影子不敢下重手,只好拖着。”

  “…用‘真言’罢,”修长的手指托起下巴,薄微翘。

  “真言”!

  青⾐人诧异地抬起头,瞬间又垂下。主子为了这个名为“若盈”的女子,竟然用上“真言”

  可知“真言”极难炼制,如今在临国,只有主子手上不⾜的十颗。服食“真言”之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对服食者的⾝体有所损害,然,它却是最有效地供方式,又不会至人于死地。

  若然那人还有极大的用处,或者能力超群,他也无可厚非。可惜,这次“真言”要用在一个小小的侍奴⾝上,为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主子,请三思!”青⾐人的额头几乎贴在地上,沉声说道。“如果主子想要从袁莲⾝上套出若盈的事,影子有的是方法。如今用上‘真言’,实在是…”

  “暴殄天物?”玄⾐人轻轻打断道“袁莲留下还有用,让影子给她吃点苦头,别把人弄死就好。”

  “…是,主子。”青⾐人见他主意已定,不再多言。

  “炎,”皇甫酃起⾝立于窗前,唤道。

  “主子?”

  “关于金瞳的传说,源头查出来了么?”

  “…主子,属下只查到当年,先皇秘密召见一位卦术师,才得知金瞳的传说,将其写⼊国书中。但当时见过那名卦术师的殿內奴婢、小厮,甚至皇家暗卫,都在不久相继失踪或意外死亡。”

  “你的意思是,最后只有老头子知道那人是谁,如今死无对证了?”

  炎垂眸,道。

  “先皇已逝,除非那卦术师主动出现,不然难以查出。”

  斜倚着窗框,俊美的脸庞在月华下,犹如天人之貌,⾼傲而冷然。

  “事情经过这么多年,你从何处发现曾有此人?”

  “国书关于金瞳传说的墨迹,常人看不出不同之处。无论是字体、力度还是墨的深浅,都与之前几乎一样。然,属下偶尔发现,那处的墨,味道较前面有些微的不同。”

  他从小嗅觉异于常人,能分辨出他人不能闻的气味。

  “属下以此着手,派人打探仍在世上,当时的所有宮人。寻获一人,当年曾无意中瞥见穿着卦术师⾐着之人走向主殿。不久,殿中所有的人突然失踪,他便记住了此事。”

  他怕有人知晓,取其命,便装疯卖傻。出宮后改名换姓,与家里断了联系,蔵匿于深山小村落中。若不是他偷偷前去以往的府邸附近打探亲属的状况,他们也难以发现此人仍旧在世。

  “国书只有在位的皇帝才能翻阅,若不是小家伙提醒,让你去翻了翻,朕怕是仍旧蒙在鼓里。老头子,死得倒是早…”他冷哼一声,眸內金光闪耀。

  “既然线索都断了,没必要再查下去,该清楚的都清楚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此人!”青⾐人略微动,声线不由拔⾼几分。脸一僵,发现自己的失仪,连忙告罪。

  “无妨,”眸中点点金光闪烁,他轻抚发丝,漫不经心地问。

  “今⽇那三人?”

  “已查明,的确与儿从幽国逃出。”

  见他神⾊有些迟疑,金眸默然扫向他。“怎么?”

  “莫恬将军趁幽**忽退数里,连占四座城池,正继续挥军深⼊。”

  “愚蠢!”剑眉微皱“让他立刻退回,免得人家封了后路。瓮中之鳖还沾沾自喜,真是活腻了!”

  “幽国现在领军的是何人?”

  “王蒙,原本只是袁家军中的一名参将。因为舍⾝救出袁斐然,破格提拔为将军。听闻幽国与慕国两军因为主帅之位争执,因此退兵数里。后慕国突然提出让王蒙领兵,先前幽国士兵人数骤减,如今慕国愿择幽国之将为元帅,幽国求之不得,立刻应承了。”

  “哦?”颇有兴致地挑起眉“此人如何?”

  “安分守己,沉默寡言。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生⽗是慕国一位地位较⾼的贵族,一次出游与其⺟有一段露⽔姻缘。”

  “默默无名,却一鸣惊人么…炎,继续派人盯着他。朕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玩下去…”

  门外几声轻叩响起,他立即断了话语,扬声问道。

  “谁?”

  “是我…”

  若盈无力地趴在上,困倦地眯起双眼。

  一整天对付上门送拜帖的年轻公子,比平常练剑还要累上数倍。今⽇有几人硬是拖着她东拉西扯,谈天说地,一说就两三个时辰。不但一起用了午膳,还想留至晚膳。

  若不是住在隔壁的⽩甫嫌他们吵,过来冷冷扫了一眼,他们不知何时才愿意告辞离开。

  想起他们临走时还笑眯眯地说,明⽇再来拜访,她叹了口气。她对永国的风俗一窍不通,不敢胡应答,一⽇下来,苦不堪言。

  翻⾝坐起,她抿着苦恼了片刻。还是找了解的人询问一下,她可不想糊糊就嫁人了…

  站在门前,房內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有客人?

  若盈一怔,还是抬手敲了几下门。

  “谁?”

  “是我…”

  房內静默了一下,门开。

  “找我?”

  若盈点点头,瞥见青⾐人垂首立在一旁,顿住脚步。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看了她一眼,明眸没有一丝闪躲,看来她并未听见什么…

  “不碍事,你今晚寻我,所为何事?”

  若盈霎时耷拉着脑袋,苦恼地问道。

  “这个,有什么办法让那些送拜帖的公子别再上门来了?”

  “怎么,都看不上眼?”

  揶揄的语气,让她气得鼓起腮帮子。

  “今⽇那些人,有几个一直着不愿离开。时不时‮挲摩‬我的掌心就算了,甚至有一个将手搭在我上,让人招架不住了。”

  眯起双眸,手臂环上她的细,掌心包住她的小手,低沉的声线在若盈耳边响起。

  “这样吗?”

  若盈靠着他的前,愣住了,木然地点头。

  眸底金光闪耀,角扬起。

  “他们的确太失礼了。”

  手臂忽然收紧,若盈僵硬的⾝体倒⼊他的怀里,少女淡淡的幽香,在鼻尖萦绕。瞅见她通红的耳,皇甫酃轻笑出声。

  “我可以帮你赶走他们。”

  “真的?”若盈收回正推着他的双臂,扬起笑脸,惊喜地问道。

  “当然,”他俯⾝笑道“只是若儿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听罢,若盈皱起眉,嘟嚷着。

  “你这么喜要人还你人情…事先说明,这人情要我做得到而且愿意做的,别我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好,”他松开手臂“我答应你。”

  “嗯,”若盈笑得眉眼弯弯,终于可以摆脫那些人的公子了。

  ⾝侧,清淡的檀香着风扑面而来,绸缎般的墨发飞扬,轻柔地划过她的脸庞。⽩⽟般的俊颜,比夜⾊更为深沉的玄⾐,较月华还要美丽的金瞳,幽邃却深不见底。

  “怎么了?”

  见若盈呆呆地望着他,明亮的双眸中闪过惊,他好笑地问了一句。

  眨眨眼,若盈尴尬地撇开脸,道。

  “似乎黑⾊的⾐衫更适合⽩公子…那么明⽇就劳烦你了,告辞。”

  冲出去,回到她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捂着有些烫的脸颊,她竟然看着⽩公子看呆了,好丢脸…

  第二⽇,几位公子依约前来。若盈瞄了隔壁一眼,没有一丝动静,只好先将他们进房里去。

  大‮房开‬门,背对着门坐下,心不在焉地听几位世家公子谈古论今,偶尔展现诗才和厚实的家底。

  一人执起她的小手,关切地问道。

  “若姑娘昨晚休息不佳么?”

  若盈苦笑,菗回手,对方却握得更紧。尝试几次不果,只好作罢。悄悄挪了挪位子,谁知离另一边的公子更近。

  正左右为难,一只修长的手轻轻一佛,紧握她的手立刻松开。转头看见来人,若盈瞪了他一眼,眼神埋怨。

  怎么才来…

  皇甫酃隔着黑纱,无视她的不満,拉起若盈便往门外走去。

  “等等,”一位公子快步拦住他们,看向戴着斗笠的男子,蹙起双眉。“你是谁?要带若姑娘去何处?”

  “试剑大会。”

  丢下四字,不顾几位公子呆若木的模样,缓缓离开。

  直到他们两人站在客栈门口,仍未见几人追来,若盈困惑地低着头。“试剑大会”四个字就把他们打发了?

  “试剑大会在神山举行,参加者向来九死一生。即使多不舍得,他们也不愿这么快丧。”似是知道若盈的疑惑,皇甫酃难得开口解释道。

  待两人上了马车,若盈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

  皇甫酃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难道要穿这一⾝去神山。”

  若盈撇撇嘴,这⾝⾐服漂亮是漂亮,却碍手碍脚的。

  “当然不是。”

  皇甫酃自顾自地闭上眼,慵懒地靠着舒适的软垫。若盈无趣地趴在车窗前,看着后退的景⾊。

  突然,眼睛一亮,望着远处烟雾弥漫的山顶…

  娘亲、严容和张信在⽟泉山过得可好…不知何时,原本在闭目养神的人已睁开眼眸,顺着若盈的目光望去,墨眸渐深。

  “真言”已用,若儿的⾝份,很快便能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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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右手终于不能幸免地长了冻疮,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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