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 意外情人
V19 意外情人
吃过饭,顶顶驱车去超市,纪如意依旧坐在推车里,一路指指点点。
“顶老板,你想吃什么?意大利面?牛排?苏浙菜?…嗯…还是吃牛排吧,牛排平底锅里一煎就好…要不再来点沙拉?…要不罗宋汤也行,罗宋汤得要西红柿吧?有些⿇烦,我腿不方便,要不买些现成的凑合吧…”
明明是她请别人吃饭,明明是她要征求顶顶意见,最后却全是她自个儿自问自答,自己做主!
顶顶推着车子,看着她坐在车里不停在货架前挥动的胳膊和后脑勺,心里平静得像是傍晚夕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却波澜全无。
不管她跟齐天平最后会怎样,也不管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只要他能够像现在这样,偶尔推着她逛超市,听她碎碎念,就已经很満⾜。
苏小意其实真的不擅长做东西,只是一向自诩,就算⽔平不佳,经验尚⾜,跟霍希同居那几年,一⽇三顿都是她在张罗,霍希似乎也没有过她做的东西难吃,那么就应该还可以吧。
这样想着,信心就満起来,无奈自己腿不方便,所以指派顶顶做第一道工序,拣菜,切洗,配料,最后她就余最后一道工序,即“放到平底锅里煎一下就好”
待一切收拾妥当,顶顶从厨房出来,卸下围裙,对做在沙发上看了半天电视的纪如意:“食材都准备好了,我回家拿酒…”
“好,辛苦!”纪如意虚伪谢着,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6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待顶顶走后,纪如意回卧室换了一⾝⾐服,黑⾊的纱质长裙,一直盖到脚裸,过肩的长发用发圈松松起,留几缕垂在耳际,镜中的那个女子,面目妖娆,目光却冷戚。
微微笑着,嘴角弧度弯起,她把本就已经很低的领口往下拉了拉…纪如意,演戏演全套,你可以!
顶顶拿了酒回来,敲门,继而看到来开门的纪如意,黑⾊紧⾝长裙,⾝细柔,眼眉妖媚。
他心跳漏了一拍,呆呆站在门外。
纪如意一把将他拖进来:“这什么表情?见鬼了?”
“没有…怎么会见鬼!”他暗自嘀咕“你这哪里是鬼,你这分明是妖,且是慑人心魂的狐妖。”继而进屋,看到餐厅的烛台桌布,这架势…顶顶还是回头忍不住问:“怎么搞这么隆重?”
“这么贵的牛排,我难得做一次,不搞隆重我都对不起自己。”她憋着劲解释,理由牵強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过去,所幸顶顶没有再多问,走进餐厅,将两瓶红酒摆到桌上。
“哇…你家居然真蔵了这么好的酒…”纪如意将酒杯拿在手里端详一番,嘴里啧啧赞着,词不达意。
顶顶却觉得奇怪:“你对酒有研究?”
“不算有研究,只是喝多了就知道一些,我以前是酒鬼,嗜酒如命…”
“以前?那现在呢?”
“不喝了,戒了…不过今天破例一次,美酒当前,不喝太对不起自己。”纪如意装出一副很喜的样子,开了酒,倒満两杯,问:“你酒量行吗?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怎么会喝的样子!”
“我吗?还行吧,至少酒量比齐天平要好…”顶顶无意就回了一句,纪如意微笑的眼眉瞬间冷下去,举在手里的酒杯也被她放下,嘴里也无意识回了一句:“他酒量是不好,而且喝醉了还尽犯错!”
顶顶也意识到自己又搅了局,赶紧扯开话题,指着桌上⾊泽中庸的牛排问:“这就是你要用来谢我的牛排?”
“嗯…⾊泽是有些不好看,不过味道应该还可以,估计是你的酱料下得不行,所以导致最后出来的成品有些⽔平失常!”纪如意恬不知聇地为自己辩解,顶顶被她得毫无回击之力。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什么歪理从她口中出,他都能无条件接受。
可是天知道,如果不是前道工序都是他来完成,就凭她那野路子的功夫,估计这牛排都煎不出来。
纪如意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也知道自己⽔平欠佳,毕竟他是餐厅老板,也不敢多吹,大咧咧嚷着:“行了你先做一会儿,还有几道菜,我去厨房做出来!”尔后便拎着裙角想蹦跶去厨房,却被顶顶拉住。
“你穿成这样怎么做菜?算了,我去坐吧,你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吧,很快…”温柔笑着,卷起⾐袖走进了厨房。
纪如意耸了耸肩,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再次窝回沙发,抬头看了看挂钟,接近7点钟。
厨房传出菜下锅的声音,纪如意掐着手指坐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看着挂钟上的秒针一圈圈转,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她想喊停,可是走到这一步,她还怎么能停?
好了是牛排,可纪如意七八糟在超市买了一堆,顶顶做完所有的菜已经是接近8点,中西合璧,満満摆了一桌子。
纪如意先端起酒杯:“这段时间一直⿇烦你接送我来去医院,而且我还一直请假,很过意不去,以酒道谢,我先⼲了哈,你随意…”
完便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顶顶想要劝,已经来不及,只能也举着杯子喝空,有些心疼地开口:“请我吃饭是假,让我陪你喝酒才是真吧。”
“这都被你看穿了,算了,我承认,我想喝酒,你刚好又有时间,所以…呵呵…”她又珊珊然笑,继而倒満第二杯,切了一块牛排放⼊口里,举着杯子摇了摇,手背撑住脸颊,留给顶顶一个有些落寞的侧脸。
她空长了28年,什么本事没学会,喝酒的姿态绝对是媚中带冷,无比好看。
就凭她举杯子的动作,顶顶就能断定,她确实是酒鬼。
只是她不知道么?借酒消愁,愁上加愁。
“纪如意,你如果心里难受,就给他打个电话吧,如果你没勇气打,我给你打…”
“什么七八糟的啊,我给谁打电话啊!”纪如意浅浅笑着,装得一副淡然模样:“你作不作啊,今天我们就喝酒,不谈心事,可以吗?嗯?”
“好,不谈心事,就喝酒!”顶顶见她这样,也没有深谈的兴致了,她若要他陪着喝酒,他便陪吧。
几杯酒下肚,指针指向8点半,纪如意已经有些微醺,而对面的顶顶还是一副很平稳的模样!
靠,这丫怎么灌不醉!纪如意闷闷想着,手里的机手便响了一声,打开,齐天平的信短:“我已经在机场回市区的路上,20分钟后到你那…”
20分钟…20分钟…纪如意有些急了,她要怎样才能在20分钟之內把对面那货灌醉!
“喂…你是男人吗?就光见我在喝,你不喝?”纪如意又倒満一杯酒,推到顶顶面前,他看了一眼,端起来喝了大半,劝:“见好就收吧,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送就送,一个大男人,喝酒都这么墨迹!算了算了…”嚷嚷着站起来,脚步不稳地走到音响边,很快便有暧昧的音乐传来。
调好音量,她再转⾝,媚媚笑着:“不喝酒就不喝酒吧,赏脸,跳个舞吗?”
顶顶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一⾝黑裙的纪如意,红笑眼,⽩腻的⽪肤如浸润的⽟珠。
她这是在邀请他吗?如此坦引勾,不像她的风格啊。
“纪如意,你是不是真醉了?…”
“没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醉!来不来?嗯?”手臂勾起,果真是**裸的引勾。
顶顶看着她嘲红的面颊,微微弯着的眼睛,心跳速加,理智渐渐消去。
不管她现在是清醒也好,喝醉也罢,他只是跟她跳支舞而已,没什么吧!这样想着,便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舞步泛起。
纪如意将他的手挪到自己的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搂着我,嗯?”
暧昧如丝,媚妩如,顶顶心窒…
那⽇她穿的是裸背礼服,顶顶长年握刀的手上有薄薄的茧,此刻触及她微凉的⽪肤,全⾝沉郁细胞惊醒,连舞步都不稳。
纪如意趴在他的肩头,看着指针一点点挪到九点的位置,心里一遍遍叫嚣,停?继续?停?继续?
嘴角冷意四起,是谁过,最牢靠的勇气,就是让你的决定没有退路。
所以继续下去吧,随着这舞步,随着这音乐,让一切都结束在曲终处。
隐约听到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纪如意反手开解自己带,纱质黑裙褪至间…“顶顶,吻我…”
带着酒意,带着没有退路的勇气,她踮起脚尖,将贴了上去…
齐天平推开虚掩的门,等待他的便是那样绝望的场景,⾐裙半褪,黑发⽩肤,两具轻吻的⾝体…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站在暗处,去窥视一对男女做如此密私的事,他也从未发觉,做这种事的时候,纪如意居然如此投⼊,如此人,曲线玲珑,终不及她因沉醉而紧闭的双眼纹痕,低昑酥腻,如雾气中嘲的⽔草…
门扉合起的声音响起,顶顶惊醒,松开怀里的纪如意想要转⾝,却被她死死拉住:“别动,别看…”
一语道破,顶顶一瞬的愕然,继而无垠疼痛席卷而来,空空抱着怀里的人,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演戏给他看?”
她却没有回答,像无助的⽔草一般伏在他⾝上。
两人以绝望姿态各自相拥,纪如意腾出手,按下⾝后墙上的电灯开关…
齐天平坐在车里,生生看着那道窗口的灯光熄灭,満耳还残存她那蚀骨的嘤咛…原来她所谓的“GAME OVER”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OVER”!
楼下响起沉烈的汽车引擎声,像低吼的兽…纪如意松开顶顶,第一滴眼泪,终于从一直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来…
顶顶的手还留在她的间,掌间尽是她滑腻的肌肤,心里却像尖刺般的疼冽。
黑暗中,再次将她抱紧,感受她微微颤抖的哭泣,轻问:“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信?”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况且,以他的格,他会信!”
他肯定会信,他必须得信,先是她的言语决断,继而⾝体力行,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与其他男人厮磨存温?
爱情如信仰,必须抱着虔诚的态度去拥有,所以以她对齐天平的了解,他肯定会信!
霍希从Michael那里打听到苏小意所住医院的地址,位于鉴湖边的人私医院,因为之前出席过几次她策划的活动,所以有些浅薄情,她住院这么久,他觉得还是应该来探望一下。
更重要的是,之前她闹杀自,媒体扑风追影地写了很多版本,他却觉得都不可信,纪如意又不接他电话,他只能来找苏小意。
走进宽敞的住院大厅,他先走至服务台想要去询问苏小意的病房号,却见服务台前站着一位男子,正在跟工作人员争论着什么。
“护士,我真的是苏小意的朋友…”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按照医院规定,我们不能向陌生人透露病人房号!”
“我不是陌生人,我真是她的朋友,我们同念一首大学…”男子有些急,将手里的⽔果篮放到服务台上:“你不信是不是?我机手里有我跟苏小意的合照,我钱包里还有我们一起拍的大头贴…”
随即男子真的掏出机手和钱包,急切向护士展示。
霍希站在他侧后方不远处,那个角度,刚好看清了他钱包里的那张大头贴,照片上的人确实是苏小意,扎着马尾,跟眼前的陌生男子亲密相拥,那势姿…霍希心里一惊,将眼前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半旧的T恤,牛仔,廉价运动鞋,整体装束平庸而略显寒酸,怎么看,也不像是苏小意会喜的类型。
难道他是苏小意以前的男朋友?
正在霍希沉思之间,护士已经将陌生男子遣走,他不服气地瞪了护士一眼,在机手上拨了一个号码,很快开始讲话:“喂,我现在在你住的医院楼下,把你房号告诉我…”
“你别以为不接我电话就可以…我不管,我今天必须要见你,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一间间找,不相信找不到…”
“别唬弄我,我来之前都打听清楚了,齐天平这几天出差不在南浔…既然你怕被别人知道,那还不如直接把病房号告诉我…”
之后男子等了数秒,很快嘴角露出笑意,按了电话,将服务台上的⽔果篮拎在手里,朝护士投去一个得意眼光:“她的病房号是1207,顶楼最南边的那间,对不对?哼…都了,我是她朋友,偏不信!”
继而转⾝,朝电梯走去,留服务台的护士一脸诧异。
霍希将手里的墨镜戴上,低着头,上了另一辆电梯。
走至顶楼1207号房间的时候,门是虚掩的,苏小意震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宋帆你到底想⼲什么?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什么?我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想⼲什么?之前你吃安眠药,我配合你,你这次又故伎重演,直接就割脉了,你怎么蠢到这地步?要是他不理你,你真去死?”
“可是事实是,他没有不理我啊!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被人看见!”
“怕什么?到底是你不想见我,还是怕齐天平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宋帆,你给我闭嘴,赶紧滚,就算齐天平不在,他还给我找了个护工,他的助理也会随时过来,真被人看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到底什么打算?无非是想要他娶你,我他妈算P啊?”
“小点声…算我拜托你,医院人太多,等我出院了,我会去找你…你先走,好不好?”
“…”霍希的气息变,这段对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听到门內有脚步声传出,他匆匆转⾝,往电梯口走。
齐天平从纪如意的小区出来,直接开车去了E’s酒吧,一楼吧台,柚子抱着空酒瓶跟Eric在胡搅蛮。
“再开一瓶嘛!小气…我都业失了,你不请我喝酒?”
“别喝了,你要醉的!”
“已经醉了,我就是想醉,醉了多好…赶紧的…”柚子不依不挠,Eric在旁边用他那贫瘠的中文劝,见到齐天平走进来,赶紧一把拽过:“QI,你来得正好,劝劝她吧,喝了好多瓶了。”
柚子转⾝,看到⾝后沉着一张黑脸的齐天平,兴致大好地调侃起来:“哟…哪阵风把齐少给吹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陪着你的那个…苏小意吗?旧爱不敌新啊…居然有闲情雅致跑来喝酒?”
本就心情就不好,所以他也懒得应付,只是低沉回了一句:“你能来喝酒,我就不能?”
“我是因为业失才来喝酒,你是为了什么?哈哈…是不是苏小意太难了…?叫你去惹她,叫你去惹她…活该…”
喝醉的人讲的话不值得生气,齐天平庒住情绪,坐到柚子⾝边,揽过一个杯子,从Eric手里抢过酒瓶斟満,喝尽,柚子见他那架势,笑得更HIGH:“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也一个人跑来喝酒?”
“你不是也一个人在这喝酒?”齐天**驳一声,柚子闷闷笑着,是啊,她业失失恋失心,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继而苦涩笑着,嘴里嘀咕:“都怪纪如意,没事戒什么酒!”
“她戒酒?”齐天平听到她名字,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啊…她她要戒-酒-,她还,除了戒酒还要戒你,戒你…齐天平,她要戒掉你!”喝得烂醉的柚子,口中念道,全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可是这样无心的醉话,却把齐天平本就冷寂的心打击得更加寒冷。
她果然是要戒掉他么?
Eric听到柚子口无遮拦,赶紧拦着:“别了,你喝多了,少几句吧!”
“⼲嘛不准我,他都那样对如意了,还不准我?不过也就如意那傻子,一早…我一早就跟她别去惹齐天平,她不听,她以为自己是超女呢!…现在好了,什么都输光了…还是被苏小意那货赢去的…真是衰到极点…”
零碎着,却字字敲在齐天平口,随手抓了吧台上的车钥匙,转⾝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车速极快,甚至闯了几个红灯,原本15分钟的车程,齐天平只花了8分钟便到达。
熄火,下车,冲⼊电梯,敲门…
纪如意来开门,⾝上穿的依旧是那⾝感到极致的黑⾊礼服,只是本来松绑的头发已经披散垂下…
屋里一片黑暗,只有餐桌上有细微烛光亮着。
看到门口去而复返的齐天平,満脸煞冷寒意…
纪如意的惊愕之情全部僵在脸上,看着他那张脸,呼昅都透着绝望的味道。
他还回来⼲什么?他是要死她吗?
纪如意握着拳头,问:“你怎么来了?”
“他人呢?顶顶人呢?”嚷着,推开堵在门口的纪如意,齐天平直接冲进屋里,卧室,厨房,洗手间,全部翻找了一遍,才返回客厅。
“别找了,他走了…”
“走了?舂宵一刻啊,他这么快就走?”语气森冷,面目人!
纪如意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握紧的手心已经有些薄汗!齐天平看着她刻意伪装的淡然,心里是密密⿇⿇的疼。
再次开口,口气明显软了几分:“你以为用这么烂的戏码就能骗到我?你跟他认识才几天啊,你觉得我会信?”
“为什么不信?你凭什么不信?我跟你第一次上,连一句话都没讲过,我跟赵启山上之前,也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而已,所以你凭什么不信我会跟顶顶上?酒喝多了,酒后,情难自抑,不可以?嗯?”
他她,她以牙还牙,反正“咄咄人”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
齐天平一直紧握的拳头松开,环顾四周,烛光摇曳,餐桌上还有冷掉的牛排,音响里还在循环着那首暧昧的曲调…
果然是NICE NIGHT,果然是美酒烛台佳人在怀…酒后,情难自抑?!先是霍希,再是顶顶,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了出去!
齐天平双手揷进袋里,低下头,对上纪如意的眸子,用很认真的态度问:“你跟顶顶,来真的?”
“废话,难不成还煮的?”纪如意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嘴上逞能,其实心里已经虚到不行!
齐天平嘴角冷涩笑了笑,再次绕到她面前,上⾝略微向前倾斜,视她的眼睛问:“你看着我回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顶顶,来真的?”
纪如意一贯晶透的瞳仁,此时却在烛光中黯淡无光,只是他的面容却愈发好看,烛光的光束在他脸上投下影,轮廓深刻,俊眉冷蹙,人的俊逸。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早已将他刻⼊⾎骨,现在却只能将他驱逐!会遭报应的吧,纪如意,你就一蠢货啊!心里骂了一千遍,可惜命运早已写好剧本,她怎么能够擅自篡改台词。
握紧的拳慢慢松开,她收了收口虚恍之气,开口:“我跟顶顶是不是真的,你不都看见了吗?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关系打了死结,齐天平恨然地看着她漠然的双眼,想从那里寻求一丝慌的痕迹,可惜她演得太好,⼊戏已深,怎么可能让他看穿。
“行,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亲眼看见,让我亲眼认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在第一次跟你上的时候就应该清楚…”
话未完,眼角闪过他手臂的扫影,之后⾝后“哐啷”巨响,杯盘破碎的声音,下一秒,⾝体已经被他庒于桌上…四目相对,气息凌…
“齐天平,你⼲什么?”
“酒后,情难自抑!”他重复她的话,眼里尽是绝断的愤意,纪如意用手腕顶住他庒下来的,却被他牢牢握于手中,再多挣扎,已经徒然无功,曾经最亲昵的恋人,却要以如此方式相拥。
纪如意绝望喊出声,只是字音刚起,全部被他用赌了回去,挣间,间⾐带已被他拉开…
“你⼲什么…松手!”纪如意绝望撕咬他嘴,可⾝上的人如迅猛之兽,心里疼痛呼啸,理智已经全部被侵呑。
再下去,便是底/,纪如意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只是右腿受伤,本使不上力…
其实她不是要拒绝他的⾝体,她只是接受不了在如此情况下爱,怕自己沉溺,怕自己演不下去!索松手,只是用冷漠口吻:“我跟顶顶刚做过,这你也想要?”
再忍残,莫过于像她这样,把丑陋和恐惧在他面前摊开,不逃避不反抗,只是让他选!
齐天平徒然松了手,看到她领间淡淡吻痕,继而又想到一小时前,他站在门外,看着他们拥吻的场景…那样投⼊的表情,她不是在演戏?
“纪如意,你他妈真的跟顶顶来真的?”
“是,你都亲眼所见了,就在刚才,他温度还在,为什么就不信?为什么不信啊?”撕裂般吼出,拼尽全力,只为圆一个让他彻底离去的谎!
心口都在尖叫,面目却是一样的空寂,彼此对望数秒,空气都仿佛停滞。
只是就在纪如意以为他要放弃的那一刻,耳边响起裂帛碎裂的声音,他是用了多大的劲,才能将她的裙子撕开,直褪下来…
“你混蛋…齐天平,你混蛋…”最后一点勇气已经用尽,她剩下的只有眼泪而已,可是哭声再大,眼泪再急,也拦不住他肆的吻亲,一点点腐蚀她的理智,一点点侵占她的⾝体…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向来骄傲,绝不轻言放弃…
“齐天平,你松手…松手…别让我讨厌你…”
“尽管讨厌吧,不过图一点感觉罢了…就当我也喝醉情难自抑,放心,我不会嫌弃…”凌了一堆,词不达意,但杀伤力绝对強大。
纪如意咬牙,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慌从桌上爬起来。
“谢谢齐少不嫌弃,但是我接受不了…”语气強硬,但脸上的泪⽔却怈了底。
齐天平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脑里闪过凌画面,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所有温暖和疼痛的记忆一起席卷而来,他却爱恨都不能,像被囚住的犯人!
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到如此地步,一/夜/情,频视要挟,为她卸去防备,最后求婚…再到现在,亲眼看见她与顶顶相吻,不管是骗他也好,真的也罢,她已经将他判出局,就这个结果,⾜够让他心寒。
“…纪如意,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不先提出,你不会先离开,居然食言…我都跟你求婚了,还要我怎样?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为难?你就这么迫切要离开我?不惜用顶顶当借口…这么烂的戏码!”
“是!我食言了,可是不是我为难,是我怕你为难,我能够相信你现在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你能保证以后吗?你能保证以后我们在一起没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到底在怕什么?你跟赵启山的频视曝光之后,你在怕,现在为了苏小意,你还是在怕!你以前跟霍希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不怕死的勇气呢?那些为了他而去跟赵启山上的勇气呢?为什么到了我这里,你就蔫了?到底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你本就不够爱我?”
一连串的反问句,他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疑惑都问了出来,纪如意面对他的咄咄问,心里答案万千,却是一句都不出!
事情被她弄到这种地步,她还能什么?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纪如意垂头,地上杯盘藉狼,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戏,被她搞得一塌糊涂!弱弱虚叹一口气,开口:“你就当我不够爱吧,我跟霍希10多年感情,跟你不过一年而已,所以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跟你一年,已经让我心力瘁,太累了,齐天平,我守不住了…”
“你守不住了?所以放弃?”他朝她走了几步,摁住她的肩膀,心里是漫天无力“你居然就用这么简单四个字来回应我?好,那我跟你一件事,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赵启山吗?因为他以前是我爸的司机,我爸太忙,没时间陪我妈,我妈便觉得我爸不够在乎她,背着我爸跟赵启山偷情,最后被我爸发现,她以死相,以为我爸会服软,哪知我爸天就心狠,没有赶回来送她去医院…所以你跟赵启山的频视曝光,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就你一个人痛苦?我比你更痛苦,一面要安慰你,一面还要过自己这一关,曾经跟自己⺟亲偷情的人,现在却跟自己的女人上,这种痛我都守住了,凭什么你这样就守不住?我在你心中,就这样可有可无?嗯?”
冗长的阐述,到最后,齐天平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
纪如意呆呆睁着眼睛望着他,那张一向俊逸痞惑的脸,此刻却森冷无比,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跟她走到现在,纪如意咬着,眼泪大颗掉下来,却不敢发出声音。
以爱之名,最后却将他伤得最深!纪如意啊纪如意,这一次,你们真的是GAME OVER了!
楼下汽车引擎声再次响起,很快消逝在夜幕里,⽩烛渐渐燃尽,整个房间都黑暗下去,纪如意才找回一丝声音,蹲到地上,轰然哭出来…
有人过,爱情就是作,相互作,不作,怎么会疼?不疼,怎么会刻骨铭心?可是如果最终分开了,那肯定是其中有一方作过头了!
而这一次,他离开,散场,是她纪如意,作过头了!
第二天,纪如意给顶顶发了一条信短:“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挂⽔吧,不需要⿇烦你了!”
很快收到回信,打开,只有两个字:“好的!”
纪如意将机手收起,自己打车去了医院,挂完⽔从医院出来,居然接到霍希的电话,她本来是不想接的,无奈他不屈不挠,打了一路,她只能接了起来。
“如意,出来见一面吧。”霍希低哑的声音,即使在光璀璨的正午,还是显得有些莫名无力和。
纪如意看着自己的脚尖,无力回答:“我有事,你有事就电话里吧…”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可能得太急,那头⼲咳了几声,苍沙的咳嗽声,即使隔着电波,还是有些刺耳。
纪如意当时站在医院门口的公站台,看着路上喧嚷行人和车辆,心里却是空的凉。
霍希,齐天平…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在一年时间內相继离场,感情这种东西,轰烈过头,就会累人。
纪如意叹口气,回答:“是,不怎么想见你,而且也已经没有见的必要了。”
那边却沉默良久…
“喂,还在吗?如果没事,就挂了吧。”
“好,没事了,挂吧!”
之后嘟的一声,竟是霍希先挂了电话,纪如意有些苦涩地收起机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这个电话,她错过了什么。
又因为这个电话,改变了什么!
很多年之后,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纪如意才怅然想起这个电话,后悔之余,不停责问自己:如果当初她去见他一面,或许各自命运都会不同,至少,霍希的命运会有不同!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