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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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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传来的讯息,一字字穿心越骨,一句句痛彻心肠。*

  (17)

  我接过‮机手‬,很努力的要把它放进我的口袋里。

  心跳回到了正常的速度,突然有一种很深的失落感。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失落感,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

  你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一早起床,心情不坏也不好,却总有一种今天会发生一些事情的预感,但你又不知道事情是好是坏,也奇怪着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有这种感觉,一整天都不对劲,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吗?没有,好,那我是怪人。

  我其实也不是一早起床就有这种感觉的,而是刚刚。

  西雅图天使出现的刚刚,我突然有一种“有事发生,有事该做”的感觉,好象自己忘了做什么,却一直想不起来一样。

  这时候,‮机手‬振动了两下,收到讯息的声音,也同时发出来。

  我拉着雨声,摇啊晃的到了旁边没有人的地方打开讯息。

  “雨…雨…雨…”我不停的颤抖着,话也说不清楚。

  “⼲嘛?一个讯息让你发羊癫疯啦?”

  “这…那…”

  “你是怎样啦?”

  我冲出人群中不停的东张西望,我忘了⾝上还穿著企鹅装。

  “阿哲,你在⼲嘛啊?”雨声戴好虎头跟着冲了出来,虎爪在我背上耙呀耙的。

  我没应他,一边拼命的跑,一边拼命的把⾝上的企鹅装给脫了。

  我在人群当中寻找,寻找,怎么找都找不着她。

  “请你告诉我,真爱到底存不存在?”

  我不敢相信这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上,我完全没有想过过去几天以来每天跟我讯息来往的伤心女孩,竟然就是让我深觉惊艳,不知所措的西雅图天使。

  当我看到“请你告诉我,真爱到底存不存在?”这十三个字出现在我的‮机手‬上时,你一定没办法体会那种感觉,一种连⽑细孔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试着拨出她的电话号码,但是拨号键菗掉了这颗电池最后的电力,‮机手‬就这样挂了。

  我冲出动物园,往捷运的方向跑去。

  假曰的动物园,不消说,来来往往数百千人,我根本无从找起。

  我冲回我的停车处,从置物箱里拿出另一颗备用电池。

  “快啊…!快啊…!求求你…一定要有电啊…!”

  我手忙脚乱的换了电池,心里急得像动作片里‮炸爆‬前几秒钟的拆弹过程一样。

  该死的是,我赫然想起前两个晚上,这颗电池就已经因为没电而被我遗忘在置物箱里,两声哔哔,屏幕上显示着“请充电”三个字。

  我按下重拨键,一面跑回捷运站外,奢望着可以在某一个方向,某一个角落看见她。

  画着一大堆可爱动物图案的捷运列车正要关门,发出了特有的警鸣声,这时‮机手‬被人接起,一声轻轻的“喂”跟着警鸣声从我的‮机手‬里传进我的右耳。

  “别走!”我用力的说着。

  ‮机手‬失去电力的同时,讯号也跟着断了。

  列车激活,我呆望着它慢慢的远行,绕过捷运⾼架,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我不知道那句“别走”她有没有听见,我只知道如果现在没有追上她,我跟她之间所有美丽的相遇都会失去意义。

  我骑着机车,跟着捷运路线狂飙着。

  心里暗想着捷运木栅线的停靠站,她到底会在哪一站下车?

  “给我这一次机会,就这么一次,我不会再放弃,不会再只顾着自己,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好好的珍惜。”

  我在心里这么默念着,默念着。

  我也不知道我该在哪一站停下车,我只知道我不能停-

  待续-

  *别走。*

  (18)

  我被Fire了。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当众跷班。

  “当众”这两个字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懂,但是“当众跷班”这四个字,看在动物园管理群里,可是非同小可,我当着数千人的面前,像发了疯似的脫了企鹅装拼命的跑,就这样一路跑出了园区,听说因为这样的画面特殊,还有人以为企鹅装里有蛇。

  总之,我为跷班这个名词付予了新的意义。

  雨声后来告诉我,因为当时并没有被园里的工作人员立即发现,所以企鹅装还被旅客拿走,还好他一定跟在我后面,只是虎皮让他跑得慢了一点。

  “这下可好,一份⾼薪的工作就这样没了。”

  雨声翘着二郎腿,咬着牙签对着我说。

  “是你自己不⼲的喔,我可没叫你不⼲。”

  “我铐!如果今天是我⼲了跟你一样的事,你会继续做下去吗?”

  “‮考我‬虑。”

  “妈咧还考虑?枉费我把你当兄弟了…”

  “你想想,如果是你,你不会去追?”

  “…‮考我‬虑…”

  “考你个头啦!像你这种⾊胚子,跑到‮国美‬你也照追。”

  我喝了一口茶,往嘴里塞了一颗藌饯。

  “哎…女人喔…害人喔…祸水喔…害李元哲掉工作喔…”

  雨声讲到一半电话响,他看着来电显示,露出一脸恶心的笑容,随即用很恶心的声调讲电话,这不用说,绝对是王富贵打来的。

  我没有想太多,一路骑到了“科技大楼”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停下来,或许是因为我已经看见了那一辆画満动物图案的列车,也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遇上第一个红灯。

  我把车子丢在旁边的人行道上,因为我不想因为红灯右转而被躲起来像小偷的‮察警‬开罚单。

  列车停下不久就驶离站,旅客一个一个从电梯上下来。

  “科技大楼”站只有一个出口,旁边有一家麦当劳,走过麦当劳的同时,我闻到薯条的味道。

  走出车站的旅客,有的站在站门口等人,有的坐上了亲友的车,脸上带着笑容,有的招下了出租车离开。

  我看见一整群的辣妹,穿著短群,削肩T恤,各个⾝材⾼挑有致,曲线玲珑,大概是某学校的乐仪队或拉拉队吧。

  但这时不是看辣妹的时候,因为我在等她,西雅图天使。

  忽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在电话简讯的来往中,我只知道她是个心被伤透的女孩,在现实的生活上,她是个让我目炫神迷的天使。

  那天晚上的黑车追逐,我也没能知道她的名字,只认识了她的眼泪,彷佛泪流进我⾝体里的某个部份,我感受到她哀伤灼热的温度。

  为什么事情这么巧?为什么世界这么小?

  当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真相大白的事情时,我已然在某个无法确定是否是她即将步出的捷运站出口等着她。

  我没办法形容我心里的紊乱,我只能祈祷。

  不管是观世音菩萨也好,耶稣基督也好,只要给我这么一次机会,我愿意用所有的爱去换。

  纷乱的心情,在我看到她从电梯上头缓缓下降时,得到了瞬间的平静。

  或许好人有好报,或许我没有把嘻嘻丢掉是对的。

  “你…”她惊讶的看着我,眼睛睁得好大。

  “好久不见。”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回答你问题的。”

  “问…问题…?”她皱着眉头,深锁着很深的疑问。

  “‮机手‬借我好吗?”

  她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从她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一丝…她开始不知所措的…

  悸动。

  我把她的‮机手‬关机,拿出她的SIM卡,换上我的,重新开机,再打开刚刚她传来的讯息。

  “请你告诉我,真爱到底存不存在?”

  我把讯息秀给她看,也同时看到她眼里颤动的眼泪。

  “我真该早一点向你要电话的。”

  “…你…”

  “那我就可以早一点发觉,原来每天夜里传讯息给我的女孩,就是这几天来,我曰思夜想的女孩。”

  我感受到她的情绪在翻涌着,手在颤抖着,泪水不断的流着。

  “真爱存在,真爱一定存在,你要试着相信,就像我们之间奇迹似的相遇一般。”

  这一天,台北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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