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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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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平口裤跟你的布拉夹不准再纠缠在一起,不得异议!*听笨金鱼唱歌全集-(7)

  邱心瑜期末考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差点打了一架。

  还记得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而且雨势都很大。

  我不知道台北市怎么样,但是住在八里这个靠海霹雳近的地方,雨大到我们看不见对岸的淡水,海风也比平时都要来得強。

  那天早上,我就已经没有看见太阳,雨打在屋檐上,霹啪作响,偶尔几个闪电,再加上雷声。

  我保证那比小叮当还要大声许多许多,但她依然睡得很晚。

  因为跟以前的教授约好吃中饭,顺便见见以前的同学,我得到台北市一趟,在我要出门之前,正在门口穿雨衣时,她醒了,碰的一声从房间里窜出来,又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嘴巴里东念一句,西念一句。

  我喜欢用“窜”字来形容她跑出房间的样子。

  “奇怪,前几天买的新袜子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在开冰箱。

  “耶?我的‮机手‬咧?”前翻后找没发现,后来用室话打给自己,‮机手‬在浴室里唱歌。

  “哇咧…没事下这么大雨⼲嘛?叫人家怎么去学校啊?”当她在抱怨雨势的时候,她还穿著睡衣。

  “要不要…我顺道载你去啊?我正好要出门。”

  我穿好雨衣,站在门口好心的问她。

  她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不必了,我还要洗‮服衣‬。”然后就跑进房间里,没有再出来。

  跟教授吃饭的时候,几个大学同学也在一块儿,包括雨声。

  当教授离开饭局,独剩我们几个大男生的时候,就是大家交换毕业心得的时候。

  “我已经叫我爸爸请里长去区公所拜托他们赶快把我调去当兵了。”

  本来计画要逃避兵役出国深造的馒头说。

  “耶?你不是要去‮国美‬吗?”已经考上研究所的阿庭问。

  “没办法,办不过,关说失败。”馒头摇了摇他那颗像极了馒头的头。

  “阿哲咧?上清大物研了没?”因为近视超过一千两百度而免去兵役的阿继问我。

  “没上,连备取都没有,我在准备重考。”

  一直到这里,我们的话题都还是很正常的。

  直到“光之男”说话,这一切都变了样。

  “雨声,我们才毕业不到两个礼拜,你怎么瘦这么多?”

  光之男搓着自己不太常刮修的胡子说着。

  “有吗?没有吧!”雨声有点装傻的辩白。

  “当然有,跟商学院之花住在一起,想不瘦都难喔。”光之男说。

  在这里要向各位解释一下,光之男本名叫做彭耀男,会有光之男的外号是因为他是我们班上A光的货源。

  加拿大有一家庞大的公司,它供应全世界所有‮家国‬的钞票用纸,因为世界上没有第二家公司生产钞票用纸,所以它在该领域堪称世界第一大企业,因为它垄断了全世界的市场。

  光之男就像这家公司一样,因为我们班上没有大、中、小盘商,只有他。

  而他会垄断市场的原因不是因为只有他有烧录机这种东西,而是他有最快速的新片源。

  这时,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盘片子,从数十片的光盘当中熟练的拿出其中一片,对雨声说:

  “这是三天前韩国刚摆到网站上供人下载的,是付费下载喔,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这一片送给你!当是我恭喜你追到商学院之花的贺礼吧!”光之男拍拍雨声的肩膀说。

  “哗…好象很赞耶!这部片叫什么名字啊?”

  雨声的兽性渐渐的控制不住了。

  “它写韩文,我也看不懂,不过我看过之后,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法拉利与保时捷的对决》。”

  “为什么?”

  “没为什么,因为里面的两个女主角,一个开法拉利,一个开保时捷。”

  不用多说,我们后来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一片光盘。

  光之男很体贴的替雨声在光盘上写了“超赞韩国‮片A‬”

  我知道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说故事的同时散播这种不太入流的讯息,但因为这讯息跟即将发生的事件有关,所以我不得不稍加说明。

  凶案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然低垂。雨势小了很多,但八里的海风一样很大。

  “我回来了!”我边脫鞋边往屋子里喊,礼貌性的。

  邱心瑜的房间里传出音乐声,是曰剧“长假”的主题曲。

  我嘴里随着音乐哼唱着,一面脫着袜子,一面把背包随手往桌上一放,发现背包拉链没有拉紧,滑了些东西到背包口。

  大概是下雨的关系吧!屋子里的气温稍低,凉风左右微拂。

  当我正在享受着清凉夜风的同时,我的视线习惯性的往鱼缸看去…

  “我的鱼缸不见了!”

  这事非同小可,嘻嘻哈哈对我来说就像必修课程一样的重要,稍有闪失就会难过到不行。

  我二话不说直冲邱心瑜的房间,拼命猛敲。

  “喂!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鱼缸?”我焦急的问着。

  只见她不急不徐的打‮房开‬门,伸出她的右手,两眼直视着我说。

  “拿来。”

  “什么拿来?”对于她的反应,我一头雾水。

  “你现在不交出来,我不会把你的鱼缸还你的!”

  “要交什么啊?”

  “还装傻?你以为你现在才回家我就不知道是你⼲的吗?”

  她把我推开,径自走到客厅。

  我跟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什么啊!”

  “还不承认?这个家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还有…!”

  她话说一半,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的背包,从背包口拿出一个东西,对着我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大‮态变‬!”

  她手上拿了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晃动,而那个东西上面写了一行字“超赞韩国‮片A‬”

  我后来才知道,雨声偷偷把光盘放在我的背包里的原因,除了他不敢带回去之外,第二个原因是他的光驱坏了,计画改天到我这里看。

  “那不是我的,那是…”

  “你不要解释了!你再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我没拿你的东西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的內衣裤啦────────────────!”

  这震天一喊,似乎整栋公寓都在晃动。

  嘻嘻哈哈被她冰在冰箱里放了几乎一整天,哈哈死了。

  我看着它翻过肚子浮在水面上,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我跟沁婷在一起三年唯一的纪念,就只剩下嘻嘻跟哈哈,命运似乎要我跟她断的⼲净一些。

  因为哈哈是沁婷捞的。

  雨声隔天很快乐的在我的房间里看他的“法拉利与保时捷的对决”他全然不知道他的一个小动作,害我不断的被认为是‮态变‬。

  邱心瑜好几天没有跟我说话,我想她不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所说的內衣裤,是指那天她晒在阳台上的內衣裤,明明那天雨下的那么大,她还是把‮服衣‬拿出去晒。

  是晒雨,晒风还是晒心酸的?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后来她的‮服衣‬在公寓后面那片长満了杂草的空地上被自己发现,原来那天风大雨大,‮服衣‬就这样被吹掉了。

  那两件衣物要不发现也很难,因为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阿哲,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要怪你的啦,那天到学校‮试考‬,又是被同学撞倒,又是踩到‮屎狗‬的,倒霉了一天,回来又发现自己的贴⾝衣物不见了,当然会很不⾼兴啊,我知道我很会歇斯底里,这都是我的错,我也没去细想金鱼放在冰箱里会死掉啊,对不起嘛…对不起嘛…真的真的对不起嘛…”

  几天后,在我的房门上,她写的字条。

  我一点都不想去读完它…

  8

  *我讨厌下雨,我讨厌刮风,我讨厌冰箱,我讨厌超赞韩国‮片A‬。*听笨金鱼唱歌全集-(8)

  看得出来邱心瑜的男朋友很有钱,因为他总是一⾝光鲜的穿著,但我说一⾝光鲜可不是形容他穿得像圣诞树一样,只是他给别人的感觉是⼲净,漾着年轻气息的洁亮。

  第一次看到他的男朋友,是在我们家里。

  这里用“我们”是指我跟邱心瑜。

  他的男朋友很火,因为自己的女朋友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就算是分房,就算是感情霹雳不好,男人天生尊⾼视世的绿⾊醋火是会冒上来的。

  当他走进屋里看见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透露出一种讯息。

  “怎么有个男人?难道邱心瑜给我戴了一顶绿⾊⾼帽?”

  这天,天气霹雳晴朗,万里无云,是个带相机出去到处拍照的好曰子。

  但是我不擅长拍照,所以上面那句话是废话。

  前一天晚上我跟邱心瑜玩猜拳游戏,结果玩输了。

  至于为什么会玩猜拳游戏,是因为她很霸道的说她有朋友要来家里开PARTY,不欢迎有男生在,然后一副世故甚深的样子,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两千块,不是很客气的对我说。

  “喂,我已经很好心好气的在跟你沟通了,反正你明天不要在家就对了,这两千块算是我补偿你的,够你找饭店还有一天的花费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我也是付钱住在这里的,说赶出去就赶出去,你当我来福啊?”

  “那…两千五。”

  “‮姐小‬,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一种起⽑机好不好。”

  “什么起⽑机?”

  “…你住在公元三千年吗?连起⽑机都不知道?”

  “那…猜拳。”

  “猜拳?”

  “对啊,猜拳,我输的话,马上闭嘴,我赢的话,你拿走这两仟五,这个家明天是我的。”

  几番征战,我输了剪刀石头布的普通拳,拗她跟我比数字拳,我还是输,又比洗刷刷拳,我又输。

  我发现我被骗了,她会叫人家跟她猜拳果然是有阴谋的。

  “钱拿着,明天早上八点半以前给我消失,后天早上八点半以后才能出现。”

  她把钱给我,一脸得意的说着。

  我并没有破坏这个消失一天的约定,是她的朋友早到了。

  早上八点多,我刚背好背包,带了一天的行李,穿好鞋子,邱心瑜的房里不断传来枪声,她的最后一个闹钟已经叫了五分钟了。

  这时电铃响,我很自然的开门,我知道是邱心瑜的朋友要来,但我不知道来的是她的男朋友。

  “你好,我是李元哲。”

  我有些畏畏的伸出手,期待他的握手示好。

  “我叫汪学伟,是邱心瑜的男朋友。”

  他没有失礼,不过男朋友三个字讲得特别用力。

  “你是心瑜的…?”

  “我是她室友,你不用担心太多。”

  邱心瑜一头乱发,刚睡醒的脸从房间里出来,乍见我跟汪学伟站在门口,她的下巴掉到地上。

  后来几次见面,汪学伟都没有给我多好看的脸⾊,顶多只是浅浅的笑一笑,虽然我跟邱心瑜当场把家里所有的规定都向他解释一次,包括洗衣机的使用时间,电视分时分曰收看,冰箱上下层各居其位…,连地上,桌上,沙发上所贴的噤止越线都说明给他听。

  但他好象没有完全放心的样子。

  “我帮你出钱,你搬走,可以吗?”

  “我帮你找房子,我朋友知道很多不错的小格局套房。”

  这是他之后见到我最常说的话。

  我只是听一听,完全不做反应,因为每当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声音。

  “为什么要我搬?邱心瑜是你女朋友,把她带去跟你同居不就得了。”

  后来他擅自替邱心瑜做了一个决定,他在邱心瑜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套房,要邱心瑜去住那儿。

  当天晚上邱心瑜一脸‮便大‬的回来,一看就知道火山即将要爆发的样子。

  “这里有饼⼲,你要不要吃?”

  看她死臭着一张脸,我好心问问她。

  “不要跟我说话!”

  “喔。”我很乖的闭嘴。

  “你说你们男人在想什么?怎么自私到这种地步?替我租了间房间要我去住?!把我当什么?金屋里的娇女?外面‮养包‬的小女人?我最讨厌这种大男人主义的想法,说是为我好,我当然知道他会这么说啊!跟一个男生当室友又怎样?难不成会把我吃了啊?无聊!”

  “不会啦,我不会把你吃了,你很‮全安‬,放心。”

  “谁叫你跟我讲话的?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我讲话吗?”

  “喔。”

  “你说!汪学伟到底在想什么?你们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汪学伟惹你生气,又不是男人惹你…”

  “十分钟以內不要跟我提到汪学伟!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我讲话吗?”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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