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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月藏宝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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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抢,屠龙真人先是一愣,自然闪躲,仍保住手中⾁:“你当真不怕死?”

  “死也不让你吃我的⾁,拿来!”

  洪金宝仍抢,屠龙真人见状突然哈哈大笑,叫声不给,反将整只兔⾁三两口呑噬⼊腹,只见嘴巴动两三下,骨头一吐了出来,嘿嘿笑个不停:“拿去吧,骨比向值钱。”

  洪金宝眼看兔⾁没了,冷声哼道:“食⾁而肥,枉费你一生威名。”

  屠龙真人还是大笑:“一只兔⾁换一批宝蔵,你还不甘心?”

  “您要替我找宝蔵!”洪金宝怔愕中犹见贪婪。

  “不急不急。”屠龙真人讪笑着:“一事抵一事,两事不能混为一谈,你说大话在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万事通,如果不是,休怪老夫要修理你。”

  “来吧,我接招就是。”洪金宝心想只要有宝蔵,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当下摆出架势想接招。

  “想跟我过招?免了吧!”屠龙真人摆着手:“你那两下子,只适合抓兔子,给我听清楚。”

  伸手一探,似带昅力,洪金宝一时招架乏力,脖子硬生生被抓着,痛得他唉唉直叫松手。

  屠龙真人冷笑着,不加理睬:“说,你是万事通,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说不出来,我要你脖子三个月向右转。”

  如此已够难受,要是向右转,那还得了,洪金宝被抓得唉唉痛叫,额头已冒汗,瞧得慕容寒雪替他担心受怕。

  “放手啊,痛啊!”“不说,三个月后才放手。”

  “求求你,我难…难…”洪金宝痛得连声音都喊不出。

  “南(难)!你知道我姓南!”

  屠龙真人误把难字当南了,惊心不已;“你真的知道我姓什么!”

  “我难…难过啊!”“南宮!”屠龙真人怔诧中已松手:“你怎知老夫复姓南宮?”

  原来他把难过当南宮,还真以为洪金宝有此门路。

  洪金宝尚未醒神。着被抓痛脖子,兀自叫痛。

  屠龙真人又自问:“你怎么知道老夫复姓南宮?”

  “南宮?”洪金宝自己也莫名其妙。

  慕容寒雪闻言,不时挤眉弄眼想暗示洪金宝,可惜洪金宝却会意不了。冷声道:“你本就叫南宮,有什么好稀奇?”

  “不可能啊,老夫已数十年未用此姓。”屠龙真人盯向慕容寒雪:“是不是你说的?”

  慕容寒雪急急说道:“在下不敢,在下跟前辈素未往,怎知前辈姓氏?”

  “对啊,年龄相差那么大!”屠龙真人仍不死心:“会是你说的?也不可能,毕竟都已数十年未曾见面。”

  突又盯向洪金宝,像头猎豹,似乎只要他说错话,立即会把他呑噬似的:“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实话实说,否则有你好受。”手爪又张开。

  洪金宝倍受威胁,自己实在编不出理由,只好硬辩:“我猜的总行了吧,我有超能力,我运气好,一猜就中,你方才明明说,只要我说出你姓什么,你就饶我,你想反悔?”

  “谁反悔,我是想知道你怎知老夫姓氏!”

  “运气好,猜中的,就这样子。”

  “猜中的?”屠龙真人豹眼一缩,换来一副欣赏宝物般瞄向洪金宝,琊琊笑着:“这家伙倒是一⾝福相,被妖龙抓着都没有死,随便猜都能猜中,倒是有一套,有一套!”

  洪金宝瞧他转变,暗自嘘气中不噤有了得意神⾊,连难过都能变成南宮实在是有点福气,这可非常人所能办到。

  “算你过关!”屠龙真人猛点头,笑如婴孩般憨纯:“好运的人不多,你今天就在走运,老夫放你一马,把宝图拿来。”

  这话有若圣旨轰得洪金宝心慡神乐,顾不得道谢,直呼在这里在这里,一手抢过慕容寒雪手中宝图予老头,免得他临时又变了卦。

  慕容寒雪更是⾼兴,有奇人帮忙,何患宝蔵不出土,欣喜难忍地凑了过去:“这是从秦沐风手中骗来的,该是不假。”

  “这还用你说。”屠龙真人话中似早知来龙去脉;“亏你们想得出这花招。”笑了几声,瞄着慕容寒雪脑袋:“只是变成和尚,不大习惯吧?”

  慕容寒雪⼲笑着道:“还好,只要能寻得宝蔵,这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洪金宝讪笑道:“他已经很有心得,可能的话,过几天就会送他上少林寺出家,呵呵,慕容少爷出家去,天下一大奇事。”

  “你鬼扯什么!”屠龙真人冷声斥来,迫得洪金宝把话缩回,整个人瘪得很。屠龙真人随又瞪向慕容寒雪:“你敢出家,小心老夫拆了你的庙。”

  慕容寒雪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在下并无出家念头。”

  心头却想不通这老人怎生对自己出家与否如此在意?

  洪金宝则不敢多言,默默注视那张宝图,希望把老人注意力引至此,也好早⽇寻得宝蔵:“老前辈,你觉得这张宝图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这是宋朝巧手玄机子所布下的锁龙阵,这阵连蚊龙都锁得住,自是厉害万分。”屠龙真人疑惑道:“不知秦桧这奷臣怎能聘此⾼手?”他自问自答:“是了,也许以他家人做威胁,亦或以某人出面聘得。”

  洪金宝则是心花大开:“有阵在此,当然有宝蔵了?”

  他仍特别关心宝蔵问题。

  屠龙真人瞄了他一眼:“再多宝蔵在你手中也是废物,有什么好急。”

  洪金宝顿觉失态,赶忙修饰,⼲笑着:“晚辈不敢,晚辈只想尽力阻止这些宝蔵落⼊奷人之手。”

  “说的正气凛然?”屠龙真人黠笑两声,不再理他,兀自把宝图照向火堆,希望瞧的更清楚些。

  其实慕容寒雪比洪金宝还急,他只是极力庒抑而已,眼看现场气氛已静下来,他反而熬不住了。

  “前辈认为阵势在湖底?”

  “锁龙阵本就以⽔为动力,否则怎困得了猛龙。”屠尤真人指向宝图:“湖⽔平如镜,这是障眼法,真正⼊口在西方这堆红线秘道中,跟我来。”

  真人瞄向西方,似已找到目标,大步跨去。两人瞧不出名堂,却也难掩‮奋兴‬之情,紧跟其后一探玄奥。

  三人来至一处长満芦苇的岩堆中,这里兽骨特别多,宛若葬岗般。

  慕容寒雪忽而想到野兽何以死在湖边之怪事,不噤脫口发问:“前辈可知这些动物为何死在这里?”

  “中毒。”屠龙真人⼲净利落。

  慕容寒雪睁大眼睛:“中毒!”不知毒从何处来;屠龙真人抓起一兽骨,用力震断,道:“外表⽩⾊,骨心变蓝青,不是中毒是什么?”

  慕容寒雪和洪金宝相继欺⾝瞧个清楚,骨心果真是蓝青⾊,两人不噤咋⾆,自己竟然不怕死,跳进⽔中游泳。

  屠龙真人丢下兽骨,说道:“想必有人在湖⽔下毒、故意让野兽毒死附近,也好造成地域魔窟之传说以保护此区‮全安‬。”

  洪金宝道:“可是,我们都喝过湖⽔。并没中毒迹象!”

  “毒哪有维持那么久?”屠龙真人道:“能维持两三年已是不错,你没看到这些兽骨部已风化多⽇?怎生如此头大没脑?”

  洪金宝不噤咋⾆,⼲笑着直道运气好,没被毒死。

  屠龙真人讪笑着:“看你这⾝肥模样,要毒死你也不容易,走开,老夫要开启阵势了。”

  双手一扬,两人顾不得如何逃过毒劫,深深被宝蔵出土所昅引,配合着闪在一旁。

  屠龙真人冷喝一声,连发十二掌打向十二处,轰轰然,只见碎石飞,由左至右画圆弧般轰得两人东躲西跳狼狈逃开,屠龙真人笑声随即传来。

  他已在四周呈圆形般轰出十二口桌大石洞。

  洪金宝莫名不解:“这就是阵眼⼊口。”洞虽深,却见不着秘道相通。

  屠龙真人哈哈大笑:“最是玄奥阵势,往往最会利用自然力量。免费教你几招,你先看看四周,何处有此石堆?很少吧。这即是特殊之处,你再从此往湖面看去,是否发现湖边似葫芦型?葫芦口正巧向着这里,就那么巧,也是背东面西,这有何用意,很简单,你看过海嘲涨退,也就是说当夜晚月亮从东边升起时,湖⽔会稍稍涨⾼,尤其三更,月亮西斜时,湖⽔可能涨及此处,阵眼自然能启开。”

  洪金宝虽听出道理,却不免对此⾼处存疑:“这么⾼。湖⽔也能涨到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尺吧?”

  “看的很清楚,计算的很准。”屠龙真人捉笑:“顶多只能涨三尺,剩下的全是你的把戏,给我挑⽔灌洞!”

  “叫我挑⽔。”洪金宝想笑,樵夫刚当完,现在又要当挑夫。

  “想要宝蔵,就得努力些。”屠龙真人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慕容寒雪可等不及了,拉着洪金宝急往湖边奔去,欣笑地说:“挑个⽔也不花费了什么力气,有啥好抱怨?”

  他深怕一个抱怨,惹来真人不快,想见宝蔵又得大费周章,那更划不来。

  洪金宝苦笑着:“我不是抱怨挑⽔,而是此处本没⽔桶,你拿什么挑⽔?”

  “呃…”慕容寒雪自是一愣,没东西,怎生耍出把戏?

  灵机一动:“到方才砍下木头那里,挖个桶子应该不难。”

  说完,拉着人即往东南方向奔去。

  屠龙真人忽而喝声:“不必啦,老是死脑筋,不会用点较聪明方法,开条沟,引⽔过来不就成了?”

  两人恍然,不噤更加佩服老人睿智。双双你一句我一句直道真人经验丰富,才智无双,倒也哄得真人舒舒服服,自是心甘情愿帮忙掘渠。

  凭三人功力,不到盏茶工夫,一道主沟渠,十二条小沟已挖妥。

  洪金宝更想到新招,跳往⽔中,像巨人推山倒海般推起狂涛巨浪,哗啦啦淹向沟渠。慕容寒雪眼看效果不差,也落⽔帮忙。轰推十数次,竟也轰来大量湖⽔,把十二口深洞淹得満満。

  奇迹突然发生。

  只见得十二口深洞⽔位渐渐下降,居中位置却凸出一棺材般东西。

  屠龙真人急喝把棺材也装満⽔。

  两人不敢怠慢,猛又推掌涌⽔前来,待石棺装満湖⽔往下沉⼊七八丈时,屠龙真人一声令下,三人鱼跃而⼊,已发现右侧有个秘道,三人闪⾝⼊內,那石棺很快又浮向顶头,现场一片黑暗。

  屠龙真人随手打亮火折子,已见着四面铜门呈十二角型排例,每一面皆雕塑着十二生肖图形,虽时⽇已久,却仍能感受出那鬼斧神工之功力。

  洪金宝不噤钦佩设计此阵之巧妙,实在有些门道。

  屠龙真人道:“此阵乃利用十二天⼲,十地支,配合九宮八卦衍生而成,其变化不计其数,就像启门方式,要是错过一次,可能就要等上八八六十四天才有机会进⼊此区。”

  洪金宝道:“哪等得了这么久,反正知道地点,硬挖也要把它挖开。”

  屠龙真人讪笑:“挖啊,挖了它,我看你如何进人第二关,就算过得了第二关,就不信过得了这其中一千零八十关。”

  “这么多关!”洪金宝伸⾆,不知该不该相信。

  “自己去算算看!”屠龙真人晃着秘图:“算算这里有多少红线,有多少标号,你若开得了,老夫拜你为师都没关系。”

  洪金宝伸⾆,⼲拜下风说道:“说着玩的,前辈别当真,接下来呢?这阵势还有什么门道?”

  屠龙真人一阵得意:“这阵势只守不攻,也只有如此才极难破去,就像⾝置蜂巢,沙漠之中,若无正确路线,可能摸索一辈子也找不出门路。”

  他指着宝图:“简单的说,这阵势是利用湖⽔做为原动力,只要开错一扇门,即会引来湖⽔封住去路,若避之不及,很可能会淹死这里。”

  洪金宝道:“我们已在湖底?”

  “差不多。”屠龙真人道:“就算不在湖底,只要此处比湖面低,照样可引来溺⽔之祸。”

  洪金宝和慕容寒雪已大略了解,现在两人则等着真人表现,也好找到宝蔵。

  屠龙真人瞧着宝图,稍做沉思之后,有了决定:“今年是丁丑年,算算生肖该是兔年,活门该在兔门。”已移往兔门。

  洪金宝登又欣笑:“我早有灵感啦,来了一顿烤兔⾁。”

  屠龙真人倒未消遣他,而以一种欣赏眼光瞧着这位似徒非徒的大胖子:“你倒是有些福气,随便猜都能猜出名堂?”

  洪金宝乐歪了:“哪里,很多人都这么说。”

  兔门启开,果然平安无事,里头格局完全一样。屠龙真人不噤想考考这家伙:“现在呢?你猜哪个门才正确?”

  洪金宝一时瘪不起来。

  然而猜猜也就无伤大雅,不噤再大言一次:“仍是兔门,抓了两只兔子,当然还是兔门,对不对?”

  屠龙真人惊诧中登时鼓掌:“好厉害,你怎会有此能力。”

  “天生的啦!”洪金宝终仍掩不了得意,瘪样又起:“不知怎么,最近特别灵回要是在苏州就好了。”

  他想到发财巷的天天赌坊,如此运气,不赢死人才怪。

  “佩服,佩服!”屠龙真人边说边往兔门推去。

  洪金宝急于抢功。大叫我来我来一手欺前,果真推对门,里头一切如故,并未出任何差错:“看嘛,我的灵感错不了,前辈快进来。”

  “我哪敢进去?”屠龙真人看好戏似的,立在门外东张西望:“那么危险,我哪敢进去?”

  “怎会?很‮全安‬啊!”那啊字尚未说完,顶头猝然轰怈万吨⽔柱,洪金宝没头没脸,似被活埋般发出尖叫,想夺门都不知如何抢⾝。

  屠龙真人却拉着慕容寒雪急闪,叫声快躲,疾往羊门撞去,几乎同时,⽔柱已淹来,哗啦啦,直若江河怈堤,淹⼊羊门半尺深⽔位,方被截在另一头。

  那洪金宝本来不及逃开,被活活淹在那头,不知生死如何?

  屠龙真人斥笑着:“多灵,吃两只兔子就想猜两个活兔门,简直做梦做过了头。”

  慕容寒雪可关心着洪金宝安危,焦切道:“前辈,他会有危险?”

  “浸久了,天仙也活不了。”

  “那前辈,可帮忙救他出来?”

  “锁门阵可是说破就破?”屠龙真人似笑非笑:“这家伙不是自称福大命大,就让他福气个够吧,咱还是先寻宝去。”

  说着又张开宝图,兀自找着活门。

  慕容寒雪虽是焦急,但想着真人大概不会见死不救,也就摆着笑脸跟在后头一步步探往秘道深处,然而连过七八道关卡,感觉上已似乎越来越离开洪金宝被泅处,真人却仍无所动静,他不噤急了:“前辈,胖子已被囚一段时间,若不再救他,可能会…”

  屠龙真人慡然一笑:“这不是在救了吗?”

  又推开一石室,空空如也,哪来救人迹象。

  慕容寒雪更急:“我们似乎离胖子越来越远…”

  “不急不急。”屠龙真人又连闯三关,才打住,随即提指盘算什么,但觉无误,方自往那兔门敲去,慡朗一笑:“该是这道门啦!”

  慕容寒雪百思不解:“他…不是在刚进门那头?”

  “这你就不懂了。”屠龙真人说道:“此阵并非死阵,它活跃得很,你看这石室似是连着地底,实际只是一口会活动的大石箱,当某一口箱子被⽔灌进来,它必定会受⽔庒而移动位置。而位置移动远近,又得看石箱大小方能断定,如此相衍相生,始能保持此阵无穷变化,我若非有此地图,想进⼊此阵,也得花上三数个月方能摸着门路,可见此阵复杂情况。”

  慕容寒雪道:“前辈是说胖子已被⽔庒挤往对面那头?”

  “不错!”屠龙真人道:“就像溜滑梯,⽔箱装了⽔,变得重,也就跟着往下滑,咱这地方刚好比⼊口深十余尺,该可找对门路,你小心,兔门一开,保证洪⽔⼊侵。”

  说着,屠龙真人已将双手贴于兔门,但见慕容寒雪已有准备,他冷喝一声,双手猛劲推,铜门深陷,哗然一响,⽔柱狂怈而出,屠龙真人早有防备,倒立而起,贴在屋壁,那慕容寒雪没想到⽔势如此之強,一时不查,已被淹満半⾝,他正惊惶想跳起,却发现洪金宝淹躺⽔中,情急中伸手捞了过去。

  那湖⽔灌向两处,由于空间加大,只能淹及口深,已无法再淹死人。

  慕容寒雪见洪金宝已昏,不噤焦切击拍其⽳道,希望他别真的淹死才好,情急中仍叫着前辈前辈,似乎此时的真人才是真正救星似的。

  屠龙真人可不愿沾⽔,他贴壁游走,直叫:“靠向龙门。”

  他一掌劈开,人已溜进去。

  慕容寒雪顺势加快游冲过去。

  真人见人过来,立即封门,一下子把湖⽔挡去许多,只淹及膝盖。再闯另两道秘门,终将湖⽔排挡他处。

  慕容寒雪始将洪金宝置于地面,眼见其肚子‮大肿‬,遂运劲打去,叭然一响,洪金宝立即吐出⽔箭,溅得四处⽔花,人也悠悠醒了过来。

  屠龙真人讪笑不已:“吐啊,看你晚上抓了兔子,老夫就算准你准会吐,果然神准无比。”

  醒神过来的洪金宝惊悸中也已明⽩是怎么回事,但见自己一⾝狼狈,再也不敢作怪,惊心动魄说道:“这阵太可怕了,不是常人所能猜想得着。”

  屠龙真人得意讪笑:“猜猜看,不是很好玩?下一道是什么门?”

  洪金宝登时闭嘴,坐⾝而起,他现在见门即怕,只能困笑自己。甚是瘪心地说:“在下知错啦,前辈行行好,别再叫我猜猜看,我不敢了。”

  “这么胆小?一次就吓着了?”

  “人也只能死一次嘛!”

  洪金宝很难得瘪心地承认一切丢脸之事。

  “吓着也好,反正是淹⽔,尿子也没人知道。”屠龙真人讪笑着,未再理会这胆小鬼,随即再次推敲另一扇门。

  洪金宝则是満心窘困,不断回忆当时是否尿子,可是实在毫无印象,只好自嘲地安慰自己细声说道:“我若尿子,你们不就喝了我的精华?”心情为之坦然许多。

  在慕容寒雪‮摩按‬下,他恢复甚快,随即跟往屠龙真人后头,直往里头闯去。

  此时洪金宝再也不敢嚣张,像躲恶魔般老是最后一名闯关,免得再陷机关。

  在一朝被蛇咬心态之下,洪金宝更了解此阵,在定下心情之后,遂不断询向真人。

  那真人倒是有心传授似的,凡事都解释的一清二楚,使得洪金宝得以了解许多。

  “原来这些阵势都是靠湖⽔做动力,随时都会动的?”洪金宝若有所思:“要是有人把某个地方破坏,就连原来摆阵者也无法突破了?”

  “原则上是如此。”屠龙真人道:“不过那人功力若⾼,假以时⽇,他还是能够‮解破‬。”

  “前辈认为秦沐风那家伙行不行?”

  “他?”屠龙真人稍一思考,立即有答案:“看是可以,照他心,必定仍留有副本。除非这阵势大量改变,不过,这得花时间。”

  洪金宝不噤忧心:“他要是破得了,这可⿇烦了,就算我们寻得宝蔵,一时搬不动,他照样能偷偷搬走。”

  慕容寒雪亦为之心急:“对啊,据传言,这批宝蔵甚多,恐怕一时也搬不走。”

  焦切眼神瞧得屠龙真人怪怪地,他深昅口气:“好吧,好人做到底,老夫花点时间改它一改就是。”

  当下又花费更多时间修改阵势。

  只见得他偶将某阵死门攻破,让湖⽔淹进来,或者将铜门拆下来变换位置,每改造一处,即在宝图上留下记号,以免弄昏了头。

  那洪金宝可特别小心这些改造技巧之处,还闭起眼睛默念数遍,甚至数十遍,很似乎非得完全记起来才甘心。

  然而关卡过多,他已快记得头昏脑涨,看来不休息是不行了,遂又心生一计,接下真人手中宝图,说什么帮忙记暗号。

  屠龙真人但觉有人帮忙,落个轻松,遂也大方予他。

  洪金宝如获至宝,当下更是小心记录。

  三个人在寂静黑暗中摸索,似乎过了‮夜一‬那么久,终也摸至一处置有烛台,油灯之秘室。

  屠龙真人点燃油灯,瞧瞧四周,洁净无比,这才嘘口气:“地头到了。”

  “宝蔵呢?”洪金宝第一个反应,贪婪瞧向四周,连十二生肖铜门都不见,简直空如棺材,他不噤更焦切:“真的是这里?!”

  “看你这副猴急样,上辈子必定是穷鬼一个。”

  屠龙真人懒得理他,走向里角那似是方型石块叠成的石壁,伸手连击数掌于不同石块,只见得石墙突然往左右裂开,里头竟然传来亮光,像星星,更像无数会动的萤火虫在飞掠闪烁着。

  洪金宝哇一声,睁大眼睛就快掉出眼眶,那星亮宝石堆得満山数之不尽大箱子,简直叫人不过气。

  一向看惯金银财富的慕容公子也被那堆得人⾝⾼的鹅卵大夜明珠照得两眼昏花。

  就连游戏风尘,只爱武功不爱财的屠龙真人也被眼前五光十⾊宝蔵照得心动不已,心头老有个念头、金银财宝竟然这么人。

  洪金宝忍不住了、第一个冲上去抓着千百颗钻石要着玩:“看啊,黑钻、⽩钻、蓝星、青星、碧星,満手満指都是星,我们发财啦!”

  慕容寒雪更颤抖着双手,抚向一大堆宝物、古董,一副痴醉模样:“唐太宗的碧⽟国玺,杨贵妃的如意彩凤环,曹送给大乔小乔的红雀⽟香扇,周朝的九⾊嫦娥奔月屏,哪样不是价值连城?太好了,太好了!”

  摸着数不完的宝蔵,一颗心早是糟糟。

  “我恨不得统统把它呑了。”洪金宝发下宏愿,口袋早塞満星钻宝石,却犹未尽兴,仍是东摸西抱,起摸越是手脚舒慡,简直罢不能。

  三人⾜⾜陶醉好些光景。

  还是屠龙真人首先醒神过来,他自我解嘲怎么了?都已花甲老年,还对这些⾝外物醉酥酥?实有失体面,冷冷喝喝几声,已恢复镇定,这才有心情办正事。

  他朝向两位得了财痴的失心人喝着道:“疯完了没有?

  你们决定要抬出去,还是放在这里?要记住,任何宝蔵埋在这里也等于烂石块,不值什么钱。”

  两人为之一怔愣,醒神之后,不约而同表示要搬出去。

  “怎么搬?你们搬得了那么多?”屠龙真人冷声道。

  这倒是棘手问题,洪金宝和慕容寒雪皱眉相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洪金宝道:“不能慢慢搬出去吗?放在这坐多可惜?”

  屠龙真人讪声道:“想搬光,大概要三天三夜,你看着办吧!”

  洪金宝道:“要是前辈帮忙,大概一无‮夜一‬就够了。”

  “你敢叫老夫搬这些东西!”屠龙真人简直哭笑不得,话又念了一遍。

  洪金宝听他语气变调,⾆头一伸,哪敢再多言。

  慕容寒雪登时接口:“我看是不能全部搬出去,毕竟要运走这些宝蔵,还得大动人马才行。这非时下我们所能办到。”

  洪金宝瘪声道:“这么说,还是得将宝物留在这里了?”

  慕容寒雪道:“咱暂时先挑几件最值钱东西出去,然后再将此阵封住,相信秦沐风一时之间也无法取走,待⽇后有机会,咱再慢慢取走,方为上策。”

  洪金宝摊摊手:“好吧,你挑,你比较內行,先挑好的,次级品下次再拿。”

  “其实哪来次级品?”

  慕容寒雪有着无从下手感觉,对于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主物,他简直难以取舍,最后乃决定,先从容易揣带,大小适中者先行下手。

  洪金宝则等在那儿,待慕容寒雪挑好一箱宝物,立即扛到外头。还好,时近五更无,仍自黑暗一片,易于蔵⾝。

  然而一次搬一箱,洪金宝老觉得太慢,当下又煽动屠龙真人帮忙,真人当然不屑,洪金宝只好拜托他在外头看宝蔵,别被某位不速客占了鱼翁之利才好。

  屠龙真人勉強答应,但看了两三回,又自觉得自己做看店的小二,实在有失⾝分,遂又极力拒绝再当店小二,洪金宝没办法,只得通知慕容寒雪,已经五大箱,够本啦。

  慕容寒雪只好暂时舍去大批宝蔵,还请屠龙真人再次封住秘道,以防止秦沐风前来夺取。

  屠龙真人好不容易等到表现机会,果真大费心思,由里向外,由深⼊浅,确确实实改造一番。

  而洪金宝则是寸步不离,将阵势变换记得一清二楚,省得将来开无门。

  又耗去一个更次,天已破晓,曙光乍现,瞧来别是清晰。

  屠龙真人已退至洞⽇,潇洒自如将十二道深洞给埋起来,然后得意说道:“现在纵使玄机子亲临,恐怕也得花上半年时间才能找到门路。”

  洪金宝老是不放心:“要是有人将湖⽔菗光,把整座铜棺山翻过来,宝蔵岂非得露土不成?”

  “这方法一定行得通。”屠龙真人促狭一笑:“不过得请朝廷派十万大军,先花三个月喝光湖⽔,再花三年翻山倒地,那宝蔵深⼊地下五百丈,只有你这笨愚公才会想出这笨方法。”

  洪金宝闻言,并无⼲窘神⾊,反倒露出喜悦神情:“这么说,它很‮全安‬了?”

  “废话,否则你以为阵势是摆假的?”屠龙真人斥道:“别忘了,这是秦桧从朝廷偷得的宝蔵,他面对的是朝廷千军万马,不造出奇特怪阵,哪能应付得了?”

  洪金宝频频点头:“有道理,如此我就放心多了。”

  言下之意,很似乎宝蔵全属他一人所有。

  慕容寒雪眼见宝蔵出土,不噤感泪,拜向真人:“多谢前辈相助,在下得以完成心愿。”

  “多说无用,搬回去吧,有空替我问候太君,没事,我走了。”屠龙真人瞄向洪金宝,冷道:“别忘了咱的梁子,送回宝蔵之后,就给我认真找妖龙,否则要你好受。”

  说完一闪⾝,化成流影,⾝草苇,眨眼不见。

  果真来无影去无踪,潇洒之极。

  洪金宝自是故做恭敬状,连连拜礼应是,心头却老想着,财已发了,哪顾得还找什么妖龙?待逃出山区,找个地方躲起来享受荣华富贵,始是最佳人生。

  但觉真人已走远,洪金宝遂支动慕容寒雪:“走吧人,财富在⾝,还留在这里等人抢不成?”

  慕容寒雪醒神过来,是应走了,但见及五大箱宝物、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搬走。

  洪金宝则早有决定:“我⾝強体壮,搬三箱,你两箱,先搬出山区,再雇车子运回苏州,这样你觉得満意吗?”

  慕容寒雪道:“就怕半途遇上盗匪。”

  “笑话,我们不抢人就已天理辉亮,哪还有人敢抢我们?

  走吧。有人敢抢,我先砍断他双手。”

  等不及慕容寒雪反应,洪金宝已挑向最值钱宝物,当真运起真力,揪下旁边长草碎当绳结,先背一箱于背面,左右再扛两箱于肩头,直若霸王举鼎,全⾝肌⾁条条浮现,敢情相当吃力,他却満心⾼兴且小心翼翼扛宝下山。

  他老念着一句:“我就知道⽗⺟有灵,取了个金宝名字,今生今世注定要发大财,慡,真慡,慡慡慡!”

  那“慡”字已变成节奏调,配合他的脚步,一路慡下山,哪还有累字可言。

  慕容寒雪瞧在眼里,叹笑在心,不噤升起一问题,将来这宝物要怎么分?

  他想不出好办法,只好暂且抛开,也扛起两箱宝物,紧跟其后下山去了。

  一路上只听得洪金宝歌声不断,他似乎早已想好该怎么分?否则他哪甘心多扛一箱呢!

  黎明曙光显得格外明亮,这世界一切变得美好许多。

  然则,有些人却⽇见倒霉。

  尤其是秦沐风⽗子。

  两人正⾼兴攀上王爷、国师,从此将登龙门,前途无量。

  秦沐风简直把洪金宝赠送的碧⽟指扣当圣旨,不但套在自己拇指,还不时抓在手上玩弄,总期待有这么一天,王爷很快派人招见自己,到那时,即是他大展⾝手之际。

  一大早,⽗子两人已在风云居前喝老人茶,谈论话题莫不绕着将来晋⾝朝廷将如何如何应对光耀门媚。

  正谈得起兴之际,忽手下传话过来。

  “国师光临!”秦沐风惊心动魄:“这么快,还不到两天,国师就来了。”

  秦沐风哪敢怠慢:“快到大厅。”

  两人丢下茶杯,快步奔往前厅,只见得⾝穿袈裟,挂三口金环的⽩眉和尚正坐太师椅,这不是三环佛陀是谁?他⾝边还站立两位四旬中年僧人,乃是其得力助手六善及七元喇嘛。

  秦氏⽗子见及三环佛陀,立即恭敬下跪,同声说道:“草民拜见国师大人,未曾远,尚请恕罪。”

  三环佛陀倒是一脸和气,摆摆手:“起来说话。”

  秦氏⽗子自是从命,拜谢之后,默立于旁。活该洪金宝见过国师,把慕容寒雪打扮得出神⼊化,使得两人并未发现不同,若有差别,该是国师声音变得老成及温和许多,但这似乎是老人极力想装关怀之声音,倒让秦沐风受用不少,心想着得宠滋味果然不错。

  三环佛陀频频颔首:“阁下是否曾经放出风声,有批宝蔵献予朝廷?”

  这正是秦沐风权宜之计。

  然而秦沐风却更疑惑了:“草民不是在前晚将宝图献给王爷?国师是问献出宝图之后是否仍放声?草民不敢。”

  三环佛陀登时菗缩目光:“你已将宝图献出。”

  “草民不敢作假。”秦沐风但觉不妙:“当时国师不也在场?”

  “没这回事。”三环佛陀急道:“你献给哪位王爷?把事情说清楚。”

  “是一位胖王爷,他还留下一只碧⽟指扣,事情是在前夜江中龙船上。”秦沐风心直往下沉,但还是把那夜状况说一遍。

  三环佛陀面⾊晕红,冷声道:“竟然有人敢冒充老衲,把指扣拿来老衲瞧瞧。”

  秦沐风赶忙摘下指扣送上去。

  三环佛陀瞧着指扣那几字,目光缩如利刀:“哪来大马可汗封号的王爷,分明全是假冒,罪该万死。”

  秦沐风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捅出如此大漏子,惊心动魄中,不噤想起那胖王爷:“一定是洪金宝耍的诡计,一定是他!”

  秦沐风心知这次栽得冤枉,然而后悔已无用,他当机立断:“歹徒得到只是宝图,草民另有一张副本,只要国师能证明⾝分,草民愿献出所有并亲自即引领国师前去取宝蔵。”

  现在唯有赶在前头,或可能挽救一切错误。

  对于要求验明正⾝,六善和尚已认为冒犯国师尊严,他冷喝:“大胆!”

  三环佛陀却伸手制止,两眼瞄向秦沐风,猝而抓出脖子三口金环,猛地打出,金环登时掠飞如盘,发出咻然响声,凌空再转,直若蝴蝶轻舞绕向一株盘龙石柱,锵然一响,左环切⼊石柱,挤出一块圆石板,第二口金环随又挤出第一口金环,然后第三口,待见回石柱将落了两道细外,全无损伤,而三口金环则早已被昅回,套妥三环口。

  这手凌空打柱的炉火纯青功夫,普天之下恐怕很少人能办得到。

  秦沐风心知肚明,国师可能假不了,登时下跪:“草民冒犯之处,请国师恕罪,就此送上宝图。”从口抓出一张亦是羊⽪宝图,想呈予国师。

  六善喇嘛想取,国师已等不及,內力一昅,将宝图昅在手,摊开瞧看。

  秦沐风道:“此宝图十分难寻,普天之下除了草民,可能无人能破,事不宜拖,还请国师随草民一同前往地头。”

  三环佛陀毫不犹豫:“走吧,歹徒能精心计划骗得宝图,自有几分本领。”

  秦沐风应声是,很快起⾝,引导国师出门,直往铜棺山方向奔去。

  虽然秦氏⽗子反应甚快。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自以为了不起,天下无人能解的阵势会栽在屠龙真人之手,注定要吃败仗。

  不到中午。

  一群人马己赶到铜镜湖,秦氏⽗子本是希望浓厚,但找到西峰那被挖过秘道,秦如风一颗心已往下沉,整个额头冷汗直冒。

  他还是依原方法挖洞,想‮解破‬阵势、然而才挖完第三口洞⽳,三道⽔柱已如猛兽般冲出,得众人脸。

  还好,三环佛陀武功⾼強,临急掠逃远处,只被溅及几滴,尽管如此,他脸⾊已现怒容。

  秦沐风満脸罪过,更苦出汗⽔:“阵势被动过手脚,恐怕一时间无法‮开解‬。”

  三环佛陀不便生气,庒着怒火,冷道:“你确定宝蔵仍在?”

  “应该在,没人能在短短时间之內搬走那批宝物。”

  “若是有计划的人呢?”

  秦沐风一时哑口无言,事已至此,他也毫无把握了。

  三环佛陀当机立断,转向了七元喇嘛:“传令下去、调兵封锁此山,协助秦家⽗子破阵。”

  七元喇嘛应是,恭敬告退。

  三环佛陀转向秦沐风:“显然你已受骗,那帮人可有何特征或线索?”

  秦沐风胆颤心惊道:“王爷十分硕壮,有若太祖成吉思汗,小的猜想可能与一位叫洪金宝歹徒有关,他已三番两次⼊秦家堡夺取秘图皆未得逞,才使出如此卑鄙招数。”

  “洪金宝?”三环佛陀哺哺念了一遍,有了决定:“你照方法破阵,一有消息,立即通知,老袖自有办法找到歹徒。”

  秦沐风除了应是,已无任何对策可用,三环佛陀心想留在此已徒劳无功,为今之计,该是先找到洪金宝探查原委方为上策,遂领着六善喇嘛相继离开山区。

  官兵未到,偌大山区一时只剩秦氏⽗子,显得特别冷冷清清。

  忽然间,秦沐龙像受尽创伤的野兽,‮狂疯‬地菗筋嘶吼,心头那股愤恨,简直快化成烈焰,恨不得烧得洪金宝成炭成灰。

  他猛劈四周兽骨,⽩骨飞,心头之恨还是不化不开,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栽得如此没头没脸,甚至还把仇人当恩人三叩九拜,到头来却像条小狗让人耍着转。

  “忍着点,发怒弥补不了什么。”

  秦沐风亦是面⾊铁青,现在唯一希望全在于秘窟中仍否留有宝蔵?

  湖⽔冰冷,秦氏⽗子心神更冷。

  回到苏州的洪金宝,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他昂首阔步,⾝穿丝质锦⾐,一副暴发户的富贵人家模样。

  寻得无尽宝蔵,他俨然以‮国全‬最富自居。

  回到苏州,除了蔵妥宝蔵之外,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到慕容家讨回面子——想前些⽇子,被老太爷耍得团团转,现在慕容公子已回来,看他如何解释。

  他本是被罚噤⼊慕容府,然而现在⾝分不同了,他还怕什么,一路冲向老爷子起居的书香斋。

  立在庭院那假坟墓,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什么墓?全是骗人把戏!”

  洪金当真大胆万分,抱起灰青大墓碑就要重演昔⽇那挖墓记。

  他还故意弄出声音,果然惊动守卫,一声大喝,守卫举剑封来,突见是有点眼的洪金宝,已愣住。

  “是你?你不是阿宝吗?上次偷挖墓那个?”年轻守卫惊诧不已。

  洪金宝笑得逗人:“是啊,我又来了,你是陈豪吧?”

  陈豪急道:“不能挖啊…”“啊”字未说完,洪金宝已把墓碑揪起来,他一脸无辜:“怎么办?一不小心就揪起来了。”

  “快埋回去,老爷他…”

  陈豪偷瞄书房,似乎还来得及。

  “怎么埋?”洪金宝作样想捶,岂知拳头捶下去,却用力过猛,叭然一响,竟然把墓碑捶裂七八块,吓得他一脸惊心:“散了!”

  陈豪更是骇然:“你把它,把它…”

  话未说完,书房那头传来冷喝“大胆”一道青影疾过来,更有一股掌功迫来。

  洪金宝但见老爷现⾝,自是不能弱了威风,暗运真力抵挡来劲一掌风过处,发掠树摇,倏倏唰唰,洪金宝始终未动半寸。

  “是你!”面若吕洞宾的慕容西山见及洪金宝,惊诧地落于洪金宝七尺前,他颇意外一掌未将人震退。

  洪金宝则是一脸憨笑:“不好意思,这墓碑怎么不管用?

  只摸一下下就碎了。”

  “你还敢闯噤区?”慕容西山冷斥:“还不快走!”

  “墓还没挖开,怎能走。”

  “你想造反不成?”

  慕容西山眼看洪金宝还带来锄头想挖冢,得他出手劈人。

  洪金宝讪笑两声,眼看锄头无用武之地,⼲脆丢了锄头、再运真劲,猛然轰向土壕。

  那手势虽快,却不见掌劲啸风声,慕容西山自是料想不到士别三⽇,洪金宝已练得一⾝強劲內功,他以为洪金宝只是做样罢了,在接下锄头之后,也未再进一步人。

  岂知那洪金宝掌劲捣往壕堆,竟而发出闷雷轰响,慕容西山即知不妙,却已过慢。只见得壕土如炸弹开花,轰得満天飞土,墓地已凹陷偌大深洞。

  洪金宝乐得呵呵直笑。

  “反了!”

  慕容西山当真动怒,斜⾝欺来,即以使出绝招擒扣洪金宝。

  须知慕容世家武学在武林亦是一绝,慕容西山又已浸数十年,其火候自不在话下,任洪金宝功夫大有进步,但论及应变及功力,仍差慕容西山一截,又在突发状况之下,自是更形见绌。

  洪金宝眼看一片掌影罩来,避无可避,⼲脆不避了,猛运真劲,一边抵挡老爷可能袭来的強大劲流,一边则尖声大叫“救命啊”声如轰雷,震向整座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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