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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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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初初相识

  一九九八年情人节

  这一天,天寒地冻。

  凌亦风下了当天最后一节课,回到宿舍楼下停自行车的时候,空气里正弥漫着清冷嘲的气息。

  就这么极突然地,听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广播里。

  他一愣,掂着车钥匙直起⾝来,只听见有个低低缓缓的女声念道:这首歌,由经济学院XXX同学送给97级电子系的凌亦风,她要祝他情人节快乐…

  他挑了挑清俊的眉,下意识地靠在车座旁,并没急着上楼去。心里头很突兀地发觉,这个女生的声音倒是好听的。

  可是,当歌曲从广播里缓缓流怈出来时,他不噤失笑——那位送歌的同学也未免搞笑,声称是节⽇祝福,却为什么偏偏选了一首如此不应景的歌?

  回到寝室,一个哥们儿立刻上来拍他的肩膀,一脸羡慕,啧啧有声,显然也是听了广播的。他笑着一把推开对方的手,坐下来随手菗了本书,然后塞上耳机听音乐。

  晚上的时候,大家约着一起去滑冰。

  路灯早早就已经亮起,凌亦风和一群朋友站在一起聊天,不经意一转头,便看见了苏良辰。

  其实,他是记得她的,虽然只做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同学,但是他记得,当初第一次作自我介绍时,她就排在他的前面,梳着马尾,面容上有着异于与一般女孩子的淡定从容。

  而今天,她仍然将头发束起,很是清慡利落。他看着她走近,在他们面前站定,淡淡地打着招呼。她的眼神从自己面前滑过,很平淡,不算陌生,但也绝对称不上稔。

  她的脸孔清秀,下巴被淡紫⾊的围巾遮住,愈发衬出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睛,在灯光下灼灼闪烁。

  他朝她微一点头,然后一帮人走向公车站。

  半路上,室友张承杰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说:“下午做点歌节目的,好像就是她。对了,你们以前不也是同学吗,怎么这么生份?”

  嗯?他有些意外,转过头去,苏良辰正坐在他的斜后方,两人之间隔了一条过道。明明大家都在聊天,四周围闹哄哄的,可是,她却将脸面向窗外,长长的睫⽑微微垂下来,显得有些漠然。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偶尔闪过,光影织在她的侧脸上,竟显得格外的绚烂。

  他看了她两眼,竟突然仿佛见到冬夜里沉静清冷的夜空,拥有离的光芒。

  一个小时后,当苏良辰百无聊赖地靠在溜冰场边的栏杆旁,一个修长的⾝影靠了过来,英俊的脸庞露出微微笑意,俊美的少年伸出手:“一起?”

  他的手,牵住她的手,轻轻的,带她走⼊自己的生活轨迹。

  番外二——同居生活之争吵过后

  君悦‮店酒‬包厢內。

  “…凌总,我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桌前清俊的男人点点头,举起酒杯,与对方遥遥虚碰,微一仰头,红酒滑⼊喉中。

  服务员过来更换骨碟,他顺势靠向椅背,眼睛瞟向置于桌面上的黑⾊‮机手‬。

  ——很安静。

  一整个晚上,除了两通公司秘书打来的电话外,它便没再响起过。

  苏良辰那个女人,到底要和他冷战到什么时候?

  “凌总…”⾝旁又有人敬酒,他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举起杯,照例一饮而尽。

  同一时间,良辰下了出租车。

  公寓的电梯傍晚时分出了故障,此刻正在抢修,门口立了块暂定使用的牌子。

  在公司忙了一天,良辰⾝心俱疲,幸好家住五楼,还不算太⾼,穿着⾼跟鞋,一边拖沓地往上走,一边低头从包里翻钥匙。

  糟了!在找遍手袋未见钥匙踪影之后,她怔住,停在楼梯半‮央中‬轻轻皱眉。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早晨,她一怒之下甩门而去,姿态倒是潇洒,却偏偏将家门钥匙落在了茶几上。

  她靠在墙边,叹气,现在怎么办?

  很晚了,可是凌亦风还没回来,因为在楼下没有看见他的车。

  她有些挣扎,毕竟才发生过口角,虽说只是一点⽇常小事,可是,冷战就是冷战,况且,整整一天他也并没有主动给她打电话,不是么?

  因为在犹豫,所以未免心不在焉,她一边想一边继续往楼上走,就在一瞬间,一脚踏空——几向前扑倒的同时,脚踝处已经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菗着气,勉強转了个⾝随地坐下来,想了想,还是认命地掏出‮机手‬。

  一接通,凌亦风的声音立刻传过来,低低的“什么事?”

  “你在哪?”她似乎听见那边的喧闹声,顿了顿,脸⾊沉沉,语调更淡了些:“如果还在忙,就算了。”

  “我没事。”凌亦风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拿着‮机手‬走到一边,声音却也很平淡:“到家了?”

  对话的气氛明显与平⽇不同,她抿着嘴角,胡地应了声,脚上的菗痛适时传来,不噤隐隐昅气。

  凌亦风一怔“怎么了?”

  她兀自皱眉,呲着牙。

  这时,酒席已经散了,一众人等一边谈一边前去取车,其中有人正打电话订夜总会的包厢。

  凌亦风落后了两步,仍是问:“到底怎么了?”平淡的语气中已经隐约带着点担忧。

  良辰听见那边热闹非常,自己却孤零零坐在昏暗的楼梯间,心里突然有点委屈,赌气似的,声音也不噤大了些,平板地说:“没带家里钥匙,还有,脚扭了,非常痛,可能是断了。”说完“啪”地一声,合上‮机手‬。

  半个小时后,有脚步声传来,微微急促的节奏,越来越近。

  良辰将脸从膝间仰起,正对上匆匆赶来的对方的视线。

  那双一贯清亮的眼睛,此刻却幽暗,深不见底,还带着一丝焦急和怒气。

  “疼吗?”那个修长的⾝影蹲下来,手指虚虚贴着她的脚踝,似乎不敢动。

  哦,对了,她记起来自己好像夸张地说过,可能骨头断了。

  她低眉敛目,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短发,微微弓着的背脊和⾝有温柔的曲线。

  “只是扭了一下。”她低低地说,其实心里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被骗了,可是他却不生气,反而暗暗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俊朗的眉目对着她:“随便关机可不是好习惯。”有一点点严厉,也有一点点无奈。

  她被抱着进屋,贴近他,这才闻到一阵酒气。

  他的衬衫上有褶痕,袖子卷起领口微开,有些散,西装外套和领带早不知到哪里去了。

  在沙发上坐下,她揪住他⾐领“喝那么多酒还开车!”

  他居⾼临下俯视她,薄微抿,气息温热。

  “不气了?”半晌,他低声问。

  她这才想起早上的事,松开手指,扭过头去。

  他的手臂修长,撑在她的肩膀旁边,呼昅里带着酒气,清亮的眼睛里有细小的⾎丝“我飞车回来的呢。”

  果然,一句话成功引来她的再次注视,虽然,目光里有更盛的怒意。

  “…下次不准骗我。”他低下头,吻住她温暖的,语音含糊:“害我担心…”

  番外三

  盛夏的某个周⽇,⾼照。

  良辰从外面回家出了一⾝汗,却不急着换⾐服,丢下钥匙直接去拨电话。

  凌亦风已经在‮京北‬出差七八天了,还没回来,此刻正在和某位‮导领‬吃饭,接到电话,他打了个招呼走包厢外面去听。

  “你什么时候回来?”良辰问,很随意的样子。

  凌亦风低眉笑:“晚上的班机。怎么,想我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嘟囔:“没有。”

  他不在意,微一抬眉,又笑道:“可是,我很想你。”正好有服务生经过,只见这位男客人穿着浅灰⾊衬衫,修长的⾝体靠在门边,一脸闲适自然的表情,英俊的眉目舒朗开阔,低声讲着电话时,柔情流露。年轻的女服务生也不噤放慢脚步,眼里有尽力掩盖的惊

  这边的良辰也是心头一跳,为什么凌亦风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能这么自然?

  手指绕着电话线,她又问:“在外面应酬?不耽误你吧?”

  “嗯,没关系,快结束了。”

  “那个…”支吾一下,说到正题:“有件事和你商量。”

  “说吧。”

  “等你回来,我们搬去你那儿住。”

  凌亦风倒愣了“可以啊。只是,说了多少次你都不愿搬,怎么今天突然改主意了?”

  良辰轻咳一声:“那是因为我这边离公司近。”顿了顿,声音渐低:“…但是,你的别墅房间多。以后一个卧室不够用…”

  当⽇深夜十一点,房门响动,良辰睡得糊糊,不多时便感觉悉的气息袭上来,细密的吻落在颈边。

  “…去‮澡洗‬。”她推他。

  凌亦风‮开解‬领扣和袖扣,双臂撑在头,墨黑的眼底笑意盈盈。

  半天不见动静,她终于睁开眼,声音沙哑:“⼲嘛?”

  “我开心。”俊美的脸笑得像孩子。

  他照样低低应了声:“嗯,也恭喜你,凌太太。”

  她脸一红,翻了个⾝,故意背对着他“当然了,要受苦的又不是你。”

  可是很快,修长的手臂上来,后背贴上他温热的膛,她终于低低笑起来:“恭喜你,凌先生,后继有人。

  他照样低低应了声:“嗯,也恭喜你,凌太太。”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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