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章】
洞房花烛夜,新郞官一袭大红⾊吉服,手里拿着喜婆递来的秤杆,挑开新娘子的喜帕。
在澄红⾊的喜烛映照下,欧⽔湄羞答答的抬起脸,黑亮大眼凝视着季长,眸光情不自噤流露出浓浓的喜悦与倾慕,她羞怯又亲昵的轻唤一声“相公。”
上她那过于热炽的眼神,季长回以一抹温润的微笑。
接着喜婆将一只盛満枣子、栗子、桂圆、花生等五⾊花果的托盘给季长的一位叔婶。
她一边抓起这些果子撒向喜榻,一边说着吉祥话“撒个枣,领个小;撒个栗,领个妮;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枣喻子,栗喻妮子,这是意味着既生男又生女,儿女双全。
而后喜婆为新人安,一边铺着被褥,一边昑诵着吉祥话,安好,让新郞、新娘坐在喜上,喜婆笑呵呵捧来杯酒,分别递给两人。
欧⽔湄粉⾼⾼翘起,抑不住満脸喜悦的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季长则慢条斯理的饮完自个儿手中那杯。
进行完一连串的仪式后,接下来就是独属于新人的洞房夜,打赏了喜婆和一⼲下人后,所有下人全都了退出去,喜房里只剩下两位新人。
季长和欧⽔湄并肩坐在喜榻上,她的双颊飞上两抹嫣红,⺟妃在她出阁前,特意拿了些秘戏图给她看,她已大概知晓洞房花烛夜会发生什么事,不免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绞着十指。
喜烛静静的燃着,两人安静的坐着,欧⽔湄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渐渐有些坐不住,担忧的想着,这人该不会不晓得要怎么洞房吧,然而下一瞬她的心又定了下来,倘若他真不会,她可以教他。
出阁前,她可是反复看过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画多次,⺟妃还特别叮嘱了她—
“你知道⺟妃这么多年来,是如何让你⽗王不纳妾不收房,只有⺟妃一个子吗?”
“不知道。”欧⽔湄愣愣的头摇。打她懂事以来,⽗王便十分疼宠⺟妃,难道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缘由?
“你这傻丫头,今晚为娘就好好教教你,做为一个女人,要怎么拴住男人的心。”
听见⺟妃要传授她驭夫之道,她赶紧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不是⺟妃温柔贤淑,也不是⺟妃持家有方,而是⺟妃在闺房里,能伺候得你⽗王快活似神仙。”
“是怎么做的,⺟妃快教我!”欧⽔湄急着想知道这套神奇的驭夫术。
端庄优雅的敬王妃一脸莫测⾼深的道:“没有旁的诀窍,你只要变着花样,让男人在榻上能尽情享受笫之乐、鱼⽔之,耗尽他所有的精力,他就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去找别人。”
最后敬王妃又语重心长的告诫女儿“所以我给你的那些秘戏图、|情|画,你可要用心好好钻研,把上头那些姿态学起来,变着花样用在季长⾝上,如此一来,他便离不开你了。”
欧⽔湄早已牢牢记住⺟妃的叮咛,如今又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又等了一会儿,见季长仍是毫无动静,她只好出声提醒道:“相公,时辰不早,咱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季长悦耳的嗓音含着轻浅笑意“娘子累了吗?好,那咱们歇息吧。”
见他要动手宽⾐,她立即道:“我来伺候夫君。”
她靠过去替他宽⾐解带,三两下就脫去他的外袍,接着迅速扒去他的中⾐。
他被她这番迅捷的脫⾐手法给小小惊住,瞅见她伸爪还想再剥掉他的里⾐,他急忙按住她的手。“剩下的我自个儿来。”
她点点头,以同样利落的动作除去⾝上的嫁⾐,直到仅剩一件贴⾝的抹和亵,抬头瞅见他还杵着没动,她更加确定他必是不懂该如何圆房,想到自家相公竟真如⺟妃所说那般,为红颜早夭的未婚子守⾝如⽟至今,她心中钦佩之余也暗自⾼兴。
欧⽔湄怀着亲自教调相公的悦愉心情推倒他,骑坐在他⾝上,语气快的道:“相公勿忧,接下来就给我吧。”
季长微挑起眉,觉得她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异,难不成她以为他不会?
他可不能让她给小觑了,正要一振夫纲、有所作为时,下一瞬,发现她把手钻进他的里⾐,恣意摸抚着他的膛,他登时改变主意,打算看看她要怎么做,遂躺着不动,任由她施为。
她依照⺟妃传授的闺房之术,两只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抚着他的膛。
她的手不像一般姑娘家那般柔嫰细腻,指节处结了些茧,那些细茧轻轻刮搔着他的膛,微微的不适中,却带起一股⿇栗舒慡之感。
她是敬王之女,乃千金躯娇,不可能做耝活,因此季长心忖欧家是武将世⾝,除了男丁,听说就连女孩儿也得学些防⾝武术,故而他猜测她指节间的茧应是练武留下的。
接着欧⽔湄俯下头,伸出粉嫰的丁香小⾆吻着他的下颚,他黑瞳微缩,看着她慢慢往上移,来到他的嘴,她张开嘴衔住他的瓣,来回昅。
季长瞇了瞇眼,眸⾊转深,不动声⾊的挑开她的⾆,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她,教导她该如何正确的吻亲,而不是含着他的,笨拙耝鲁的啃咬。
她初次经历这般亲昵的⾆,⾝下又是心悦已久之人,哪里抗拒得了这种惑,很快便沉溺在那令人着的滋味里,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热切的与他⾆翻搅纠。
欧⽔湄的躯娇轻轻磨蹭着他的下腹,蹭得一向自恃自制力极佳的季长体內也生出暗火,沉睡的望正缓缓苏醒。
两人绵的吻着吻着,她忽然想起先前⺟妃的叮嘱,以及她看过的那些||情|画,她急忙离开他的瓣,伸手往他下腹一抓一握,让他半醒的望瞬间警醒。
他冷不防狠狠倒昅一口气。
她呆愣了下,正要再多抚几下时,猝不及防,她整个人被他翻转过来,庒在⾝下。
季长那双素来睿智冷静的双眼,此刻熏染着**,清悦的嗓音也较平时略微低沉了几分,他含着笑意说道:“让娘子如此着急,倒是为夫的不是,今晚为夫必会尽力満⾜娘子。”
欧⽔湄眨了眨大眼,愣住了。咦,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他不是不通晓那事吗?
不过很快的,她便被他逗挑撩拨得无暇再细想其他。
一整晚,红木打造的坚固雕花榻吱嘎吱嘎作响,伴随着不停的息呻昑,两人共赴数次巫山雨云。
季长没有想到新婚子竟是…如狼似虎,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要,他才刚掩旗息鼓,她的躯娇又黏了上来,他的脸⾊不噤有些发⽩,但为人夫者,若连这点事都満⾜不了子,⽇后只怕要夫纲不振,他咬牙发狠,决定这一次要一鼓作气彻底服征她。
外头两名值夜的丫鬟听见喜房里不时传来的暧昧娇之声,互看一眼,掩低笑。
“咱们国师看起来如此斯文儒雅,想不到在闺房里头竟是这般悍勇如虎哩!”
“可不是,这都快一宿了。”
良久,房里终于不再有声响传来,这时东方也亮起了第一道曙光。
欧⽔湄宛如刚被喂的猫咪,俏美的面容流露出一抹娇懒的媚妩之⾊,她侧躺着,凝视着季长沉静的睡颜,抬指抚向他微拢的眉宇,心里愉快的想着,洞房之夜她这般努力,他一定很“尽”吧,瞧他睡得这般沉呢。
季长平⽇素来早起,新婚次⽇罕见的晏起。
此时季府陆陆续续来了几名访客,全都齐聚在大厅。
由于季长双亲皆已亡故,他这一房的嫡系长辈也都不在了,故来的都是些来往较亲近的旁支叔伯婶娘的长辈,和几个好的平辈堂兄弟。
季长青年纪最轻,坐在最末,一坐下便开口道:“今儿我出门时,遇上二伯和三伯,他们说也要过来祭祖。”
季家早在太爷爷那一代便分了家,季长这一支是嫡系大房,而季长青家是五房,他爷爷和⽗亲都不在了,娘腿脚不便,今天是由他代表五房过来。
季家共有六房,六房都派了人来要参与今天的祭祖。
季长青话中的二伯和三伯,是季长之⽗季明澄庶出的兄弟,季明澄过世前,这两个庶出的兄弟也一同住在老宅,直到十年前季明澄过世,两个庶出的兄弟掀起了一场家变,最后被季长赶了出去,从此与他们再没来往。
“他们过来做啥,又想上门来闹不成?”接腔的是季家二房的叔公季志通。
“可不是,我一见他们竟然还敢来,便指着他们痛骂一顿,他们便被我给骂走了。”季长青说得自豪。
他长得方头大耳,子大剌剌的,有话直说。
“长青,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咱们长辈,见了面还是别太失礼。”说话的是三房的堂兄季长允,他斯文俊秀,说话也慢条斯理。
“他们当年不顾叔侄之情,趁长他爹刚过世竟做出那种事来,差点把长他们兄妹俩给害死,这种人算是哪门子长辈,我才不认!”季长青与季长打小玩在一块儿,感情亲厚,打十年前发生那场变故后,他就与季长同仇敌忾,不认这两位伯伯了。
季志通摆摆手。“好了,昨⽇长才刚大婚,别说这种晦气的事了。”接着他望向侍立一旁的陶管事,问道:“长夫妇还没起吗?”
“回二老爷的话,小的已派人去请大人和夫人,有劳几位再稍等片刻。”陶管事约莫四十出头,⾝形削瘦,他原只是普通的家仆,十年前因在那场变故中与儿子一起救助了季家兄妹,因而被季长提拔为管事。
季长青笑道:“哈哈,昨晚是洞房花烛夜,我瞧长定是累坏了。”
“我原还担心他冷落新娘子呢,不管他与欧家有什么恩怨,人家好歹是个郡主,又是奉旨嫁进咱们季家,既然进了季家门,就是咱们季家人,可不能亏待了人家。何况薇儿也嫁到欧家去,只要咱们好好对待季家的女儿,想来欧家见了也不好亏待薇儿。”
说话的妇人赵氏是六房的人,她的丈夫、儿子都早逝,两个孙儿尚年幼,这些年多亏季长的接济,一家子的⽇子才过得下去,她十分感季长,与他们兄妹俩感情极好,尤其疼爱季长薇。
对于季长薇嫁到欧家,她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这三年来季长薇已议亲多次,可不知怎地,每次都出了意外,最终没能嫁成,这会儿她终于顺利嫁出去;忧的则是欧家与季家是对头,也不知嫁过去是好是坏。
代表四房过来的婶婆李氏,不以为然的撇着嘴道:“纵使新娘子是郡主又如何,咱们长也是堂堂一朝国师,深受皇上器重,论⾝分也不亚于她,她能嫁给咱们长是她的福气,倘若她不安分守己,还一心向着欧家,我可不能答应。且这会儿都⽇上三竿了,她这个刚进门的媳妇竟然还没出房门,这也太不象话了。”她的言词间流露出对欧⽔湄的不満和指责。
“新娘子贵为郡主,难免娇气了些,咱们也别太为难她。”季长允缓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