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的⾼大男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也如他所期待的,到了半夜,冬秀真的有所行动了。
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在月光下挥舞女剑的娇秀⾝形,尽管每个一招式都有气无力,不过却毫不马虎,可见得是长年累积下来,绝不是光看几次就能学得会,所以更加确定那一天是在说谎。
为何不敢坦承呢?
是不敢说?或是担心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无论答案为何,现在这个“她”确确实实是个练家子…
慢着!盛永澜脑中闪过一道思绪,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对了…
盛永澜想起意外发生之后,他问过那天随行的婢女,听她提起当时还有位陌生姑娘在马车上,是在半路上遇到,而且硬要他们顺路载她一程,据说对方还是名用剑⾼手,自己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莫非两者之间有所关联?
“我真的不是你的夫人,你要相信我…”
“我本姓江,叫江冬秀…只是和她不小心换过来…”
他把目光再度调到正努力挥剑的女子⾝影上,如果那一天所透露的只字词组是千真万确“她”和江氏真的同名同姓。
“要是內力还在就好了,不然空有一把好剑又有何用?”冬秀一时动作太大,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我的…好疼…”
不动如山的⾼大⾝影依然远远地看着,直到冬秀又回到寝房內,这才从黑暗中踱了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盛永澜望着紧闭的门扉,想着婢女口中那名约莫十七的姑娘,当⽇为何拦下马车?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只要现在这个“她”是自己想要的,⾝分和来历本无关紧要。
没错!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他只要她。
想了又想,盛永澜决定等“她”主动说出真相。
翌⽇
原本天气还好好的,过了中午却下起雨来了。
屋里的闷热和气让冬秀浑⾝不舒服,以前的她还可以靠练剑来抒发,如今却只能呆坐在房內,心情更不好了。
想着,她便起⾝往外走。
“夫人要上哪儿去?”婢女急问。
冬秀丢下一句话。“出去走走。”
“可是外头下雨了…”
淋雨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顶着荣国公夫人这个⾝分,万一着了凉,在⾝边伺候的婢女可会受到惩罚。
“夫人…”婢女拿了把伞追过来。
“把伞傍我,你们不要跟过来。”说着,冬秀便走进了雨中。
她一手撑着伞,没有目标的胡走着,更不在乎裙摆和弓鞋都被雨⽔溅,活到十七岁,冬秀自认没做过亏心事,生平第一次骗人,良心真的很不安。
待冬秀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此刻穿着用上好锦缎所做的宽袖背子,以及染成榴红⾊的百褶裙,天天都是锦⾐⽟食,不过骗得了别人,可是却骗不了自己,这些原本不该是她享有的富贵生活。
“大师兄他们还没发现那一个『江冬秀』不是我吗?怎么可能呢?还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她将小手伸到伞外,掬了一把雨⽔,想到意外发生那天同样是这种天气,心情怎么也定不下来。
老天爷也真会整人,竟给她出了这么大的难题。
唉!冬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些⽇子下来所叹的气,可比之前十七年还要来得多。
她在雨中站了许久,脚都酸了,才往回走。
当冬秀走进廊上,把伞收起,就见伺候她的几名婢女全低着头,満是惶恐地站在寝房外头。
原本一脸不豫的盛永澜,见到冬秀终于回来,紧绷的线条才放松下来。“刚刚上哪儿去了?”
“只是去散心。”她说的也是实话。
盛永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语出关切。“要散心也别挑下雨天出去,万一染上风寒就不好。”
“只不过淋了一点雨,不会这么严重。”冬秀⼲笑地回道。这个男人愈对她好,她就愈是內疚。
“先进房再说。”盛永澜轻拥着她的肩说。
本来有些凉意的双颊,因为这个男人的亲昵举动,⾎又猛地往上冲,让冬秀脸蛋染上一片绯⾊,赶紧垂下螓首,就是不想让他看到。
他回头朝婢女下令。“去沏壶热茶过来!”
“是。”婢女如获大赦地出去了。
冬秀才在沿坐下,就见盛永澜取来⼲净的面巾,为她拭⼲发鬓上,以及额上的⽔珠,脸上的热度更⾼了。
“我…我自己来…”说着,就要伸手抢过那条面巾。
“让我来。”盛永澜不噤凝睇着她脸上的困窘和羞赧,面对这样的“她”心中泛起阵阵柔情,这种心情还是头一遭。
从小他便知晓和江氏订亲的事,于是把心中的期待投注在对方⾝上,不料成了亲之后,夫感情难以谐和,也让盛永澜感到失望、厌倦,不再奢望和她做一对琴瑟和鸣的夫。
直到“她”的出现又让自己生起一丝希望,不管“她”是谁,又是何出⾝,那都无关紧要,只要“她”愿意留下就够了。
闻言,冬秀只好把手缩回去。“荣国公…”
“该叫相公。”
“如果有一天…发现我骗了你…”她呐呐地问。“你会怎么做?”
盛永澜瞅着她脸上的愧⾊。“我会先问明原因和理由再作决定。”看来“她”之所以不敢坦⽩相告,是还不信任自己。
“如果是有原因和理由…”
他微微一晒。“如果情有可原,我自然不会计较,也会原谅你的欺骗。”希望这么说能得到“她”的信任。
“嗯…”冬秀垂下眼睑,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就在这时,婢女送了壶热茶进来,让她吁了口气,因为不想破坏眼前的幸福,即便这幸福是虚假的,即便被当作另一个“江冬秀”也甘之如饴,师⽗若是地下有知也会骂她是个傻丫头。
“都退下吧。”盛永澜见她似乎真有难言之忍,又怎么忍心问她。
待房门重新关上,只剩下两人独处一室。
“先喝口热茶。”他倒了杯过来。
冬秀心不在焉地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别想太多,只要现在这个『你』愿意留在我⾝边,我就心満意⾜了。”若“她”真的说不出口,盛永澜也不想当面戳破。
她怎么能不想呢?冬秀想到从小疼爱自己的大师兄,还有其他几位师兄,总希望能再见到他们,还有真正的荣国公夫人又该怎么办,这些都得考虑进去,不能全然不顾。
“可是…”
盛永澜张开双臂搂紧她。“什么都别再说了,只要知道现在这个“你”就是我要的,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在意、也因为不愿失去,所以不想再追究柢了。
“以后…你会后悔这么说的…”冬秀眼眶泛红,这番话又让她的意志变得薄弱了。
“我绝不后悔!”他收拢臂弯。
“这可是你说的。”她哽声地说。
“我可以对天发誓。”
冬秀紧闭了下眼⽪,气自己太软弱,太感情用事。
“不用发誓,我相信你就是了。”就算到时他说话不算话,自己也没有权力责怪对方,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
“只要记住一件事,呈现在这个『你』让我心动,让我想要和『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原来在“她”对着自己傻笑,还有第一次愿意主动牵起“她”的小手,那便是动了心,只是当时并不晓得“她”不是江氏,如今盛永澜总算明⽩了,因为对象是“她”才会让自己改态变度,想要对“她”好。
“嗯…”她真的抵挡不了这种柔情攻势。
盛永澜将温热的嘴贴在她的额际,轻吻一下,然后顺着颊面往下滑,马上引得躯娇一阵颤动。
“你…”直到这一刻,冬秀才意识到寝房內只有他们。
瞅着那惊愕、差赧的神情,盛永澜嘴角微微上扬“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要多点耐,别吓坏她了。
“愿意和我做夫吗?”他嗄哑地问。
冬秀情不自噤地点了点头,不管能和这个男人相处几天,都已经是老天爷赐予的恩典,要懂得感澉,也要珍惜这短暂的幸福。
待他又吻上自己的角,冬秀顿时面如火烧,双手都不知该怎么摆。
“我只要你…只要此刻在我怀中的这个你…”这么动听的话语,让冬秀原本有些僵硬的⾝子,顿时像雪一样融化了。
“好庠…”当温热的男嘴吻向她的颈项,不噤瑟缩一下。
“我会小心的…”他扬起嘴角。
“荣…荣国公…”从没经历过这么亲昵的举动,饶是冬秀平常的胆子再大,也不知所措。
“要叫相公。”盛永澜又纠正。
“相…相公…”冬秀脸蛋更烫了。
“先别说话…”他覆上冬秀的小嘴,先是轻捻慢,感觉到怀中的躯娇惊跳一下。“别怕…”
“我才不…不怕…”她嘴硬地回道。
他无声地低笑着,然后再次吻住她,带着望和需求的⾆头过冬秀的瓣,接着乘虚而⼊。
“唔…”冬秀因为探⼊口腔中的异物,又惊跳一下,害她闭上也不是,张开也不是,只能紧绷躯娇,等待它离开。
不过它并没有立刻退出,反而有意无意地逗挑着她的⾆尖,在齿间滑动着,这样的刺,让冬秀不噤想要把脚趾头蜷缩起来。
“我…”她觉得快无法呼昅了。
盛永澜热的⾆又滑向纤柔的颈侧,在上头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随着⾐衫从肩上卸下,渐渐往下移。
她只觉得好热,好像有把火在体內燃烧着,让冬秀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男人的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