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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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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风轩门口,成群女仆忙进忙出,光看此场景便明⽩,今⽇来了滕家奉为上宾的贵客。

  滕驭甫进门,便瞧见那被奉为上宾的尊容,他的脸上浮现出讶异与感动的表情,但只是剎那间而已。

  坐在主客位子上的两人,尽管皆以饮茶的动作来掩盖想笑的冲动,但锁不住的笑意仍悄悄地溜上嘴角。

  “驭儿,快,快进来!你绝对想不到姨娘请了谁到家中作客。”余桂荷热络地拉过滕驭,让他坐在一张铺着软垫的椅上。

  “是负责‘恋凝坊’的左总管与右总管耶!咱们滕家真是太荣幸了。”余桂荷的嗓音中,透着难掩的‮奋兴‬。

  “总管?!”滕驭含讽的眼眸,对上左命与右魂带笑的脸。真服了他们俩,堂堂“冥岳”四大护法之二,纡尊降贵跑来当个什么总管,竟然还笑得出来。

  冥岳中人,果然皆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滕驭的迟疑,让余桂荷着急的以为他不明⽩两位总管的尊贵⾝分,忙开口道:“这恋凝坊的酒可是举国闻名的,还被皇上赐为‘御酒’的名号呢!往后咱们滕家,还望两位总管多多关照关照。呵呵呵!”

  “恋凝坊?好美的名字,有特别的含意吗?”⽔芙蓉心里窜过的念头,在她尚未察觉之际,已化作言语的询问。待⽔芙蓉惊觉时,话已问出口了。

  对于⽔芙蓉的无礼,余桂荷则借着深呼昅来平息心中的怒气,但那双带着警告意味的凤眼却狠狠地瞪视着她。

  滕驭望了眼羞红了双颊、垂首无措的⽔芙蓉一眼,默不作声。

  而滕涌则自⽔芙蓉进⼊聆风轩之时,贪恋美⾊的眼便不曾离开过她。

  左命舆右魂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滕家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真是怪异得紧。不过有一点是左命永远无法当作视而不见的,那便是——

  让美人受委屈!

  于是左命清清喉咙,故意转移众人的目光焦点。

  “这位想必就是滕家的少夫人吧!”左命向⽔芙蓉拱手为礼。“您真是见识不凡,这恋凝坊的确是另有含意的。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是啊。”右魂接口道:“其实这个‘凝’字,是咱们冥岳少主夫人的芳名,之所以取为‘恋凝’,只是表示咱们少主对少主夫人的爱恋罢了。”

  “如此说来,您家少主可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呀,想必少主夫人是美得令人怜爱吧!”见风转舵的余桂荷连忙拍起马庇来了。

  左命闻言,露出自豪的笑容。“说到咱们家少主夫人的美啊,那可不是用言词所能形容的…这样说吧,连咱们家那不知拒绝了多少美人投怀送抱的少主,在初见少主夫人时都不自觉地看痴了。如此一来,便可知道少主夫人的美貌是如何约举世无双了。”

  “不过…”左命停顿了下,打量滕驭与⽔芙蓉一会后道:“滕公子与少夫人也是郞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哼!”余桂荷以冷哼来表达心中的不认同,也让⽔芙蓉方展露笑容的脸庞瞬间变得黯淡。

  滕驭在见着了⽔芙蓉的转变后,心隋竟没由来的受到波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为她分忧。他带出了另一个话题。

  “据闻,以恋凝坊为名,而遍布‮国全‬的酒坊,皆遵守一项‘四不接’的条规,

  不知何谓‘四不接’?”

  “轮到我来说吧!”右魂向左命挥挥手,要他一边凉快去。

  “这‘四不接’呢,是指有四种客人咱们恋凝坊是不接待的。即是贪官污吏者,不接;仗势欺人者,不接;耝鄙无礼者,不接;好⾊薄情者,不接。”右魂啜钦一口杯中香茗后又道:“恋凝坊的酒,以醇香甜美、物美价廉而举国闻名。凡是属于‘四不接’里的客人,即使是天皇老子,咱们照样不买帐。”

  “这么⾼的姿态,未免太托大了吧。”滕驭似笑非笑的道。

  右魂与左命则不置可否地一同耸肩。“没办法,谁叫咱们冥岳中人做事,就是这副调调。合则来,不合则散,从不勉強。”

  ⽔芙蓉静静地笑了。想不到势力与商行遍布‮国全‬的神秘组织冥岳,其经商的政策竟是如此与众不同,今⽇可算是开了眼界。

  ⽔芙蓉的浅浅一笑,让左命与右魂大感欣慰,说了这么多废话,总算让美人破涕为笑了。

  正常两人得意之际,却遭到了滕驭的⽩眼,两人则聪明地视而不见。

  余佳荷见左命、右魂心情如此‮悦愉‬,打算提出今⽇的主要目的,打铁可是要趁热的。

  “两位总管啊,咱们滕家对您的经商方式可是欣赏得不得了,往后的生意,咱们必定可以配合的天⾐无。”

  “是啊,是啊。依我看呀,两位总管也不需要再找其它商行了,这滕记的画舫是有口皆碑的,给滕记来做,包准您満意。”滕涌也趁机拉起生意来了。

  “滕记的画舫,当然无可挑剔,只不过这五十艘画舫必须在半年內同时完成,全由滕记来做,恐怕时间上不允许。”右魂客观地分析。

  余桂荷急着接口。“若是由别人来做,肯定是无法如期货的。但若由滕记来做,我余桂荷敢打包票,绝对没问题。”开玩笑,这么大笔的生意,怎么能让别人分一杯羹呢!

  “是吗?”左命与右魂怀疑地皱起眉头。

  滕涌在余桂荷的暗示下开口。“两位总管可别不相信,因为我娘的娘家是经营木业为生的,故在木材的取得与人工方面皆不成问题,您们大可放心。”

  “滕大公子,您怎么说?”右魂望向敛目假寐的滕驭。

  对于这么大的生意,滕驭始终未加以争取,防佛他只是个局外人,一切皆与他无关。

  他唯一在意的,只是伴在他⾝侧的娇。他的手绕过⽔芙蓉的纤,将她紧拥着,俊美的脸庞轻轻靠在⽔芙蓉的香肩上,垂下的发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芙蓉僵直地任滕驭搂着,对于他突来的亲腻举动,她的心中是百味杂陈,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喜还是该羞,该忧或是该愁。

  虽然滕驭主动地拥她⼊怀,但在他⾝上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情意,反而透着阵阵冷寒。

  演戏?是的…演戏。

  他对她的温柔,只不过是在演一出戏罢了,他之前便已同她说过了,不是吗?

  那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呢?真是可笑!⽔芙蓉在心中斥责自己。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他⾝上,滕驭潇洒地笑了。“姨娘的承诺,便是我的承诺。一切由姨娘处理便行了。”

  余桂荷闻言,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来,让他娶那名烟花女的决定真是对极了。

  滕驭啊滕驭,你就继续在女人乡里醉生梦死吧!

  “好吧!既然滕大公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再不答应,未免太不⼲脆了。但由于此笔生意的金额太过于庞大,双方得订个契约互保,不知滕夫人意下如何。”右魂拿出契约书,置于茶几上。

  “当然,这是当然的。”余桂荷开心得快晕了,只要能争取到这笔生意,什么条件都成。

  左命伸手⼊怀取出一迭银票,递给余桂荷。“这是五千两⻩金,当作是订金吧。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五千两。”

  “一…一万两⻩…金…”余桂荷结巴了,想不到冥岳出手如此大方,只要做完这笔生意,她便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滕涌一把接过银票,贪婪地数着。

  “为了确保双方的利益,若咱们冥岳毁约,则这五千两⻩金无条件归于滕记。倘,若滕记无法如期货,则需以滕家的地契作为赔偿。我想,这样的契约是公平的。若滕夫人无异议,便签约吧!”右魂于一旁解释契约內容。

  余桂荷狭长的凤眼中狡狯的光芒闪现。“哟!这我可就做不了主了,这地契是属于驭儿的。驭儿,这契约还是由你来签吧!”万一出了岔子,也好有个替死鬼。

  “成!”滕驭毫不犹豫地起⾝,提笔签约。

  余桂荷的私心大伙皆心知肚明,⽔芙蓉却只能焦急地看着滕驭签约,无法也没资格阻止,更不会注意到滕驭与右魂、左命之间怪异的眼神流。

  “哈哈哈!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右某就等着验收⽇的到来喽!”

  ’右总管,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哈哈!”余桂荷拍脯保证。

  顿时,笑声充満了聆风轩。

  ∮∮∮

  ⽔芙蓉端着亲自熬炖的人参汤,住松涛苑而去。

  她想通了。

  不管她的夫君有多么不喜她、甚至后悔娶她,在她的心中,他都是她今生唯一、也是最后的丈夫,更是她这一生仅爱过的人。

  只要她还是他的子,她便不想隐蔵对他的爱与关怀。

  步⼊松涛苑內,没瞧见书柏的踪影,让⽔关蓉心下暗自松口气,一丝窃喜涌上心头。

  幸好书柏没有守在房门口,否则今⽇便又见不着滕驭的面了。因为尽责的书柏总会毫不通融的将她挡在门外。

  拾级而上,轻扣门扉,无人回应的情况⽔芙蓉并不感到意外,而令她感到讶异的是房內那带着轻的怪异声。

  他又发病了?

  当这可怕的念头甫在⽔芙蓉脑中闪过,她已不顾一切地推门而⼊。

  但是,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滕驭正好端端地半倚在钦榻上,而他的怀中却依偎着一位半luo的女子,他修一长的手指正轻柔地抚过那名女子光滑的luo背。

  那一声声难耐的息,正是自那名女子的口中溢出。

  ⽔芙蓉杏眼圆睁地盯着这令人‮愧羞‬的一幕,过大的冲击让她一时间完全无法思考,只是呆楞地站在门口,甚至忘了掩门。

  “有事吗?”滕驭并未瞧⽔芙蓉一眼,游移的手不避讳地一把攫住那名女子的椒啂,配上低头‮吻亲‬她香肩的动作,那名女子终于无法抑制地呻昑出声。

  女子的呻昑‮醒唤‬了⽔芙蓉,眼泪随即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新婚的夫君竟然宁愿找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到滕家来,也不愿意再碰她…

  她输了!彻底输了!

  输了人的尊严,连同她数⽇来努力建立的自信也一并输得精光,丝毫不剩。

  “没事的话,立刻滚出我房门。”滕驭冷冷地开口,深邃的眸中燃着愤怒的烈焰。

  他的怒气,毫不留情地卷向⽔芙蓉,手一软,整盅人参汤在她的面前砸个粉碎,香味四溢的房內挟着泣⾎的哀伤气氛。

  “对…对不…起…”⽔芙蓉倏地以手掩口,阻止自己将管不住的哭泣声。

  她背过⾝子,踉跄地逃离这令她无法承受的事实。

  “她是打哪冒出的野丫头,这么冒失、不懂规矩。”女子嗲声嗔道:心里却对⽔芙蓉破坏她的好事而恨得牙庠庠的。

  滕驭不悦地抿紧,对于她的话不予理会,目光却没有离开那已洒了満地的汤。

  “滕公子…”女子见滕驭没反应,立即主动地将纤纤⽟手采进他的⾐襟內,想要他的念让她口⼲⾆燥。

  滕驭一把抓住女子探寻的手。“你的背上没有胎记?”

  “胎记?”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娇笑道:“胎记,谁要那丑陋的东西,幸好我的⾝上没有,否则就蹧蹋了我的一⾝凝脂⽟肤了。”

  不是她!

  滕驭不耐地放开女子的手并将她推开,难道“她”真的不存在吗?他几乎打探或亲自见证过全杭州城未出阁的女人,却仍找不着背上有红⾊胎记的救命恩人。

  要他就这么放弃吗?他不甘心!

  “你走吧!”滕驭起⾝整理稍微凌的⾐衫,下逐客令。

  “什么?”女子一时无法会意,他方才的热情怎能一下子转为全然的无情?

  “在我回来时,不要让我看到你还在。”滕驭冷酷地丢下话,负手快步踏出松涛苑。

  滕驭漆黑的眼眸,急急地搜寻⽔芙蓉那抹轻灵纤弱的倩影。

  他不明⽩自己为什么会追出来,也无心去分析,他只知道,绝不能让⽔芙蓉就这么逃离他。

  或许,他找她,只是为了要惩罚⽔芙蓉方才的无礼。

  是的,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滕驭在心中说服自己。

  再也没有其它因素了,一定是的…

  ∮∮∮

  ⽔芙蓉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怎么也拭不尽。

  其实,男人拥有三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像滕家这种富商。

  但是,她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其它女子对她的夫君投怀送抱,她不愿和别的女子共享她的夫君。

  嫉妒?是的,她嫉妒那能得到滕驭温柔对待的女子,她嫉妒能待在滕驭⾝边伺候他的人…

  天啊!嫉妒!她竟然犯了七出之一的嫉妒。

  ⽔芙蓉颤抖地抱着自己。犯了妇德礼教中所不允许的事,她也不愿意,但她却管不住想将滕驭全然占有的意念。

  她太贪心了。从默默地想他、到心甘情愿地伺候他,进而想全然的拥有他的爱。

  ⽔芙蓉啊⽔芙蓉,你真是个可怕的女子。一位出⾝卑的烟花女,⾜不配拥有幸福的,不配!

  “啊!”情绪动的⽔芙蓉和面而来的人撞个満怀,不稳的⾝子摔跌于地。

  “哎呀,原来是嫂子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伤了吗?”滕涌庒下心里的狂喜,没想到会在他的房门口遇见那令人心动的⽔芙蓉。

  “二少爷。”⽔芙蓉在滕涌伸手扶她之前,狼狈地站起⾝来,并向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哎,这么称呼我,未免太见外了,叫我涌哥哥就行了。”滕涌说着又向前踏进一步。

  滕涌眼中的琊恶光芒,让⽔芙蓉心生警惕。“二少爷,撞着您真是对不起,芙蓉有事先告辞了。”

  “嘿,等等。”滕涌张开双臂拦截。“嫂子这么快就要走啦?你特地到我这雪月楼来,不是有事找我吗?”

  “不,芙蓉只是哈巧经过罢了,不敢⿇烦二少爷。”

  “嫂子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咱们既已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瞧嫂子粉泪満腮犹未⼲的模样,一定有什么事惹你不快吧!就让涌哥哥我来安慰安慰你吧!”

  滕涌张开的手臂猛然向⽔芙蓉抱去,⽔芙蓉赶忙低⾝躲过。

  “二少爷,你想做什么?”⽔芙蓉慌张地往后直退,刻意放大音量,企图引人注意。

  “做什么?”滕涌咭咭怪笑。“我只是要做滕驭那个药罐子无法让你満⾜的事,一件让你飘然死的快活事。”

  “荒唐!我可是你的嫂子。”⽔芙蓉难得厉声斥责。

  “那又如何?”滕涌不在乎地耸肩。“我只是在帮滕驭尽尽做丈夫的义务罢了。”

  “你…你别再过来了,你再靠近,我可要喊人了。”⽔芙蓉焦急地威胁着,

  他应该会顾及名声吧!

  “喊人?哈哈!在我雪月楼的地盘上,谁敢阻止大爷我的好事呢!”滕涌肆无忌惮地笑着。

  ⽔芙蓉那惊慌失措的颤抖模样,更加挑起他熊熊**,他一把抓住逃跑的⽔芙蓉,耝鲁地甩上肩头,朝他的卧房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来人啊,来人救命啊…救命…不…”⽔芙蓉奋力挣扎着,却丝毫逃不开他的魔掌,恐惧的影蓦然袭上她的心头,她声嘶力竭地求救着。

  天啊!不要再‮磨折‬她了,她无法再经历一次像十年前一样的无情摧残。

  “啪!”的一声,进⼊房门后,滕涌放下⽔芙蓉,用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人,要你是本大爷看得起你,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滕涌恨声啐了口口⽔。

  滕涌的一巴掌,‮辣火‬辣地印上⽔芙蓉⽩皙的脸上,肿的脸颊与淌⾎的嘴角,让她疼得无法开口,只是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眸做无声的哀求。

  “对,这样才乖。”⽔芙蓉的沉静,让滕涌以为她想通了,开始剥除自己⾝上的⾐裳。

  “不!”⽔芙蓉拼了命‮劲使‬推开滕涌,向门口奔去。

  “嘶!”的一声,⽔芙蓉上好的绸⾐自背后被撕开,细弱的⾝子被抛上,撞

  伤了手时与滕盖,正慢慢渗出⾎丝。

  ⽔芙蓉连忙以双手掩住前的舂光,破裂的⾐衫再也无法遮掩,露出她光洁的luo背,与侧那枚指甲般大小、如鲜⾎般的红⾊胎记。

  “美!真是美极了。”滕涌按捺不住地扑上一逞兽

  几乎与十年前那‮夜一‬同样的情景再现,⽔芙蓉彻底崩溃了。

  “驭!滕驭,救我…驭…”⽔芙蓉沙哑地哭喊着,滕涌的吻令她作呕。

  她绝望了!

  两年前,她之所以选择继续活着,是因为滕驭。

  两年后,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也是因为滕驭。

  她无法因为残败的自己让滕驭再度蒙羞。

  用力地踹了滕涌的**,在他发出猪嚎般的凄厉叫喊时,她终于逃离他的魔掌,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梁柱撞去。

  “不!”破门而⼊的滕驭心神俱裂地呼喊。

  却来不及阻止⽔芙蓉的自裁行径,只来得及接住她软下的‮躯娇‬。

  “芙蓉!芙蓉…”滕驭懊恼地唤着,她额上恣意泛开的鲜红,吓⽩了他的脸。

  ⽔芙蓉缓慢地张开无神的眼帘。她终于听见滕驭唤她的名字了,是第一次,可惜却也是最后一次。

  但是,她仍然感到开心。毕竟,上天还是疼借她的,让她死前还能再见到滕驭一面,她今生唯一的眷恋。

  她笑了,是幸福的微笑。

  能够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值得了。

  她深情地直视滕驭的黑眸。“我…爱…你…好久…好…久…”

  她突然好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的⾝边,因为他看见了滕驭眼里对她的依恋…

  如果有来生,她想问他,是不是也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喜过她?

  “不准死!我不允许!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滕驭霸道地吼着。

  他绝不允许自己在慢慢喜上她的时候,她却撒手远去。

  ⽔芙蓉慢慢也敛上眼,一颗带着欣喜的晶莹泪珠悄悄自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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