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能持久

　　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处，需要有人陪着她，照顾她。拜托，请你将妹妹托付给我们，让我们能安心把她托付给你。”

　　3号驾驶座里，李依洁恍若未闻，继续沉于合成生命体的图鉴资料，正伦别无选择。刹那间，他突然深刻感觉到力量的重要。

　　而变身手环正是强大的力量来源。凯萨琳朝依洁一使眼，悄悄对他咬耳朵：“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用黄晶手环变身。”正伦扬眉诧异：“我的调节血清对黄晶手环有效吗？”凯萨琳摇摇头。

　　“放心好了，怎么都不会比打错血清更糟糕的。”正伦跟着两人穿过窄小的通道，来到机腹底层的压力舱。凯萨琳指着舱门边的一排凸荚。“我设定了自动驾驶，如果超过一个钟头我们还没回来，神甲号会带你们返回基地。

　　在这段期间受到攻击时，自动驾驶系统会启动防御机制，对敌机进行掩护的扰，然后迅速离开这里。万一神甲号不幸遭受重创，失去了离战场的能力，你们可以利用这个荚舱里的潜水设备逃生。”

　　“知道了。”她退到两公尺外的安全距离，摁下腕间绿晶。“变身！Revive！”乙太力场张开，绿色电光窜之间，再生绿战士完成着装，正伦头一回近距离观察凯萨琳变身后的模样。

　　原本一百七十八的高挑身材经装甲包覆后，足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墨绿色的类胶紧身衣与鲜绿的镀面薄铠甲，将符合人体黄金比的曲线显无遗，加上高逾十公分的靴跟，形成近乎九点五头身的修长比例。

　　一双美腿浑圆结实，甲峰峦隆起，勾勒出E罩杯的完美形。绿战士的手肘到腕间有整排突起的牙状尖刺，像是镰刀与锯子的综合体，面罩下颔尖细，吻部饰有嘴嚼的昆虫口器，头顶鲜红色的椭圆形巨大复眼闪闪发光。

　　狰狞的昆虫形象配合人的身体曲线，意外散发一股诡丽的感。（这是…螳螂！）蓝光迸闪，江上芸也完成变身，纤柔的肢被装甲强化服束得更细，仅比大腿略腴一些，肌紧实的美妙弹几破甲而出，妙的是并未因此显得膨大突兀，充分锻链的曲线滑顺如水，犹如晃动的薄钢片，举手投足都带着轻盈动人的韵律。

　　双姝并肩而立，一对娇躯各有各的玲珑妙处，兰秋菊、各擅胜场，视线绝难两分，霎时间竟有种目不暇给的感觉。“我们会把欣儿带回来的。”

　　绿战士拍拍他的肩膀，按钮闭起舱门，正伦回到舰桥，关闭照明用的非自然光，降下机舱罩外的铁甲护盾。

　　在大萤幕上开启红外线扫瞄模式。漆黑的深海中，只见两条窈窕的倩影灵活游向巨要，彷佛海豚一般，在甲贴近腹部的排水口附近微微一顿，倏地钻了进去。龙号的讯号遮蔽机能对蓝、绿晶手环同样有效。

　　就在双姝潜入的同时，雷达萤屏上的蓝绿光点也一起消失，超过两百米身的海底陆棚复归平静，带着一股山雨来的凝肃死寂。

　　正伦发现自己无法枯坐等待，他宁可空手和一百只合成生命体战斗，也好过在这里等结果，甚至考虑撇下李依洁，取出逃生荚舱里的潜水设备潜入龙要，至少要亲眼确认欣儿平安…几经挣扎，他终于承认这是极为鲁莽不智的愚行，失去红晶手环的自己，恐将成为救援行动的负累。

　　为了平息焦虑和不安，正伦试图与李依洁攀谈。“你在做什么？”“看怪兽。”她头也不回，答得倒是干脆。

　　他来到3号驾驶座后头，浏览着小萤幕里的合成生命体资料，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苜蓿香气，从李依洁平顺柔滑的发顶飘来，混合了将的果子般酸酸甜甜的少女体香，那是全然不含人工芳剂的美妙气息。

　　正伦闻着闻着，心神一，忽然有点恍惚起来，虽然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但却令他不由自主联想起昨夜的欣儿…在那布汗珠爱、润丰富的感娇躯上，在滑雪白的股间际，散发的正是这种美妙动人的青春芳泽，想到欣儿，思绪再也无法平静。

　　正伦抑着转身奔出舰桥的冲动，强迫自己继续说话。“你很喜欢怪兽？”“嗯。”依洁仍旧没有回头，操作仪表按键的纤纤十指灵活得像是在弹奏乐器。“为什么喜欢怪兽？”

　　“我有超过五百本怪兽特摄图鉴喔！都是日本原版的，还有很多原版的特摄录影带，为了看懂那些书，我还自己学会了文喔！”尽管答非所问。

　　她却意外说得兴致盎然，开始比较超人力霸王、怪兽哥吉拉、假面骑士与超级战队系列的怪兽异同，夹叙着学文和看卡通的经验，虽然看不见表情，却能从清脆的语调里想像她眉飞舞的样子。

　　听来杂乱、内容像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无厘头呓语，却又似乎有着自己的逻辑规则，正伦突然理解：其实她并非在对他说话。

　　她的对象是旁人无法见到的另一个自己，怪兽的话题就像秘密按钮，开启了这个小女孩自我对话的奇怪机制，尽管声音、语调，甚至话语的内容迥然相异。

　　但这种叽叽喳喳的说话方式又令他想起欣儿，一瞬间，洋娃娃似的的自闭少女与活泼好动的妹妹形象重叠，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隔着驾驶座环抱依洁细小的肩膀，掌中清楚感觉她结实的小脯轻轻起伏，犹如两团黏韧有弹的发面团。

　　少女睁大眼睛回望着他，清澈的眸里看不出喜怒。依洁大得吓人的眼睛，不折不扣是所谓的“杏眼”眼轮圆、形状姣好。

　　但眼角眉梢却收得尖尖的，笑起来会微眯成一弯倒月，水盈盈的朦胧眼波之外，别有一种纯洁如纸的天真无辜，半点也不真实，正伦被瞧得有些眩然，慌忙松手，口一阵狂跳，蓦地心神不宁起来。

　　远方的龙号腹侧忽然亮起一扇长方形的黄光，从打开的机舱门里飞出一团黑黝黝的东西，竟然往神甲号藏身的礁背处航行过来。（糟糕！

　　被发现了吗？）正伦想起身陷敌窟的欣儿与小芸、凯萨琳等，不从脚底板凉到头顶，片刻才想到：“不管要战要逃，我都不会驾驶这艘飞船，这…这该怎么办？”

　　回头对依洁大喊：“系紧安全带，千万不要起来！敌人靠过来啦！”“是怪兽吗？”依洁转头盯着机舱罩，身体微微前倾，小手兴奋的捏紧椅缘。

　　正伦顾不得与她抬杠，冲上凯萨琳的舰桥指挥座，系好安全带。指挥座正前方的仪表板和1号正驾驶的差不多，两侧却多了很多用途不明的掣杆机件。

　　正伦凭记忆按下几个控制按钮，雷达游标锁定了接近中的不明潜具，在主萤幕一角切出小型分割画面，数位显示粒子不断清晰化，慢慢勾勒出来机的细部轮廓。

　　那是一艘由两块正方形的扁平荚舱所组成的潜水机具，俯看像个“吕”字，滑出龙号时不觉得有多大，实际尺寸却比神甲号小不了多少，后方牵着一条黑色缆，直直连到龙号的机腹舱里。

　　“奇怪！难道这艘潜水艇没有自己的动力，还要从机械要里拉电源？”正伦越觉荒谬，潜水舰已来到神甲号的程范围。看来这个藏匿地点果然曝光，一场“离或坚守”的两难战斗即将展开。

　　正伦完全不懂操纵，所幸前方仪表一阵闪动，机腹机首的防御火炮与鱼雷自动就位，深靛的视界里忽起一片灰茫茫的蛇状水柱，挟着大量水泡曳出，敌舰周围亮点连闪，炸开一团团黑色雪！

　　那艘方形潜舰默默承受炮击，爆炸的程度即使在神甲号内部都能感受水波的剧烈震，但鱼雷似乎难以造成致命伤害，阻止不了它接近，分割画面里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几乎能看见舱首驾驶座里的人形面貌。鱼雷与火神机炮失效，神甲号开启第二道防御火网。

　　海中不能轻易使用光能武器，一方面是因为高热所引发的海水蒸散会消耗光能武器的“功”大大消减威力，一方面也会对自身的机体造成影响，因此必须进行同轨道、小范围、能量集中的双重击，也就是借重光速之力。

　　在同样的击轨道上，以第一发雷烧穿海水，让紧接着的第二发命中目标。这种双重扰极耗能源，且不能持久，因此凯萨琳设定在三到四波的掩护击后，神甲号便自动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