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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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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強买強卖

  前章说道殷大当家污了当今九王爷的清⽩,殷老夫人大怒,正在执行家法。m 。。长凳上殷大当家咬牙生受,殷启又是个不留情面的,十来鞭下来殷逐离已经汗重衫。

  正挨得辛苦,外面传来人声:“住手。”

  殷逐离抬眼看去,面上就带了喜⾊:“师⽗!”

  来人正是殷大当家的授业恩师唐隐,他是长安名士,能文能武,自小督促殷逐离学业,偶尔也教她些轻功、短刃、掌法等临敌保命之术。毕竟这富贵城殷家家大业大,明里暗里惦记的人可不在少数。

  殷氏见他前来,脸⾊稍霁,但态度仍坚决:“唐先生,这个孽障太浑了,今天这一百鞭绝不轻饶。先生若是前来替她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唐隐站在门前,闻言只是轻叹:“殷夫人,教不严,师之惰。唐某前来领罚。”

  他的⾝影逆着光,光落満青衫,⾐襟生辉、风姿卓然。

  “先生言重了,此乃吾儿顽劣,与先生却是不相⼲的。先生请回吧。”殷氏向殷启点击示意,殷启见长凳上殷逐离⾎已染了⾐裳,微抿,举鞭将落时被一支短笛格住:“殷夫人,剩余六十鞭,就由唐某来罚吧。”

  他虽作了请求之态,却已然伸手,半接半夺地取了殷启手中的鞭子,殷氏张了张嘴,却不好再多说。

  那一天殷大当家又学到了样东西,其实菗鞭子也是门学问,有的看起来重、声音也响,落在⾝上倒不那么痛,而有的看起来重、声音也响,落在⾝上则是真的痛。

  对于这个,沈小王爷曾经煞有介事地同她分析过,觉得关键在于落在⾁上的是鞭⾝还是鞭梢。首先挥鞭手要前倾,鞭梢吃力较重,落在⾝上自然就痛,但鞭梢先扫过地面或者旁的东西,鞭⾝落在⾝上自然便缓了力道。

  当然,他那是闺房之趣,同这个不尽相同,倒是师⽗竟然也深得其中之妙…

  她仰头望望唐隐,眼神微妙。唐隐只以为她吃痛,执鞭的手更往前倾,令大半截长鞭皆拍在金砖地板上。他是不知这个浑球此时心中所想,否则这鞭梢怕是会直接菗在那个胡思想的脑门上。

  话说这头,沈小王爷被“押解”进宮,也是不好受。何太妃气得把椒淑宮所有的桌子都掀翻了,扬言非要揍死这个丢人现言的东西。

  好在宮里的杀伤武器实在不多,她随手捡了宮人挑帘子用的镶金铜杆儿,揪住他就是一顿好打。那沈小王爷更是无辜——他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记得一大早被人接回了⺟妃的椒淑宮,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他从小到大习惯挨打,各宮娘娘这时方姗姗来劝,无奈何太妃越想越气、越气越打,眼见得沈庭蛟美美的一个王爷给打得如同雨后残花,终于王上沈庭遥也被惊动了。

  他负手踱进宮里,倒是镇住了准备大义灭亲的何太妃:“庭蛟,你实在是太荒唐了,发生这等事,让大荥皇室颜面何在?”眼见得何太妃眼睛又发红,他居⾼临下地补了一句“也罢,既是如此,朕为你与那殷大当家选个⽇子,你自嫁…你自娶她过门吧。”

  沈庭蛟尚有些懵懂:“娶谁?”

  翌⽇,王上降旨,将殷逐离指给福禄王沈庭蛟为。婚期定在次年五月初八。

  宣罢圣旨,內侍⻩公公被殷大当家引到大堂吃茶,顺便还拿出一份密旨,称殷大当家辱没皇室,本罪不可恕,但念在殷家世代经商有道,对大荥子民也算劳苦功⾼,死罪可免,但需出粮草五十万石,将功补过,以解西北战事所需。

  殷大当家⾝上带伤,直着不敢躬⾝,嘴角却是菗搐:“⻩公公,王上这是要将九王爷卖给我啊!”⻩公公历来受殷家好处良多,自是也不跟她一般计较:“大当家不可胡言,嫁⼊皇家,以后大当家就是福禄王妃,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啊。”

  殷大当家仍是咂⾆:“啧…⻩公公,九王爷虽然是大荥第一美人,但这五十万石粮草,还要军粮的品相,太贵了吧?”

  ⻩公公临走时便受皇命,反正这易哪怕是強买強卖,也是做定了的,他当即便横眉竖目地道:“大当家,这可是皇命,你敢抗旨?”他威迫完毕,又换了个笑脸“大当家,咱家实话跟您说了吧,现今国库吃紧,加之上次送去西北的军粮又被劫了,大将军曲天棘一⽇连发六道八百里加紧军函催要粮草。偏好您这就赶上了…您是个明⽩人,当知道这五十万石粮草,您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殷大当家还是有些为难:“这道理殷某也懂,可是⻩公公,九王爷心里有人,在下担心他未必肯卖…”

  ⻩公公一口茶呛进了肺里,咳嗽半天方尖声道:“大胆!”

  殷大当家赶忙改口:“娶,是娶!”

  这个沈庭遥明显有考虑,是以⻩公公也不担心:“咱家刚已经说了,这是圣旨,九王爷岂能不遵?”他悄悄靠近殷逐离耳边,重又低声道“王上说了,他敢不卖,就派他去山东挖煤。”

  “…”殷大当家沉默半晌,终于递过去一锭金元宝,也低声问“王上是不是还说,我若不买,就捉我沉塘?”

  ⻩公公接了那元宝,又喝了一口茶,方眉开眼笑地道:“那倒没有,王上只说如果大当家不买,就不许大当家在山东挖煤!”

  “…”殷大当家了阵太⽳,终是恭敬地道:“谢⻩公公,在下恭送⻩公公,⻩公公您好走。”

  ⻩公公前脚出门,后脚殷大当家便传了自己的大总管郝剑:“西北涪城附近有的米行粮庄眼下能够菗调出多少?”

  郝大管家取了一把金算盘,甚至不用账本,埋头加加减减了盏茶功夫,朗声道:“大当家,目前涪城附近三城可以调用的上等粟米九万石,黍六万石,稷六万石,稻七万石,麦五万石,菽五万石。”

  殷大当家咂咂嘴,背疼兼心疼:“传信过去,每样菗些,凑⾜二十万石送至西北忠勇军大营,给曲大将军。”

  “是。”郝大总管正要下去安排,冷不防前面跑来个黑⾐小帽的家丁,口中只是叫嚷:“不好了大当家,福禄王逃婚了,现在下落不明,王上正派人四处搜捕呢!”

  “逃婚了?”殷大当家面露喜⾊,不慎又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直疼得咧嘴“逃得好哇。那谁,郝剑!你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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