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扶上庥头板

　　但总是忘了，那天我刚好回去拿落下的数学卷子，在教室门口遇到，他问我你座位在哪。当时应该报告厅的年级大会才结束，他出来比较早，教室里人还少，我妈妈还没到这边。我拿好试卷准备走，他问我有没有空，我说有空，坐下来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他就问我，你在学校有没有‘交往密切的男生’，原话，我想只有这句是正题。前面还铺垫了很多，大意说他只是想心里有数。

　　我说至少在我所见没有，你学习认真的，他笑了。说你如果太拼命，他反而有点担心，之后就没什么了。

　　他说了很多客套话，我临走的时候，他还摘下别在领子上的针，要送给我，谢谢我陪他聊天、说有关你的事什么，是一片银色的四叶草，我没收。”

　　她还在整理话中连珠蹦出的信息，影又补了一句“他长得好看的，尤其是眼睛。”像是往她血管了打了一段空气，怪气的话破口而出：“四叶草啊…我知道。

　　就是他没错，很多年的老东西了。我算是知道他总往身上别那些玩意做什么用了。”连女儿的同学也不放过，为什么唯独对她忽冷忽热呢？在别人面前才做出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

　　“很容易招惹桃花吧。想必你也很头疼，如果他和别人纠不清。”影毫无间断地抚着她的背“但怎么说呢，尽管萍水相逢的相处舒适愉快。

　　他也给人不能深的感觉，至少对我是这样，在我的印象里，那段聊天，更多是他问，我说，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聆听，神情严肃，等我说完，表模糊的认同。有点像他在面试我，他把自己藏得很好，反正，看不透。”

　　“一直都是这样。像个洋葱。”她突然想吃洋葱炒牛了。把洋葱切成八瓣，刀刀经过心子，再横放着切细。影大笑起来“你这比喻，可以，可以。很有神韵。”还以为影已经猜到。

　　有个小人又在她彩虹下的心里翩翩起舞，等影说去洗澡，她再次拿出手机。小人因跳舞太过入从舞台上摔了下来，脸先着地。

　　＊＊＊影把手机和那本书一并放在她背后的书架上，埋入她前的沟壑，一边将白面团般的房从罩杯里剥出，推着聚向中央，润的舌在壑间肆意涂染。

　　她又想起初见影时，萦绕在影身侧隐约缥缈的薄雾，落上去却像被扯松的棉絮，轻易被她的重量断，继续坠落。

　　底下是般翻涌燃烧的幽蓝烈焰，正烧在江海之上。浓云掩去星月，长坠的雨丝转眼也成花火。

　　是身上各处不断蒸出的汗水，洇后背，又成滴凝在肤上，随身体的起伏四处滚动，碰上衣缘或鬓角便散成一滩，黏黏腻腻地粘成片，她用手捂住发红的脸，想借此降温，但手也很快被焐热。

　　热气从被影摸过的地方散开去，将她淹没，她嗓子干哑，而从家里出门后，就再未进过一滴水。

　　如今更是情不自地舐嘴，不住咽唾。影拉起她挡住脸的手“他没有这样玩过你吗？”“你想哪里去了。”“那这里就归我了。”

　　影试图一手拢住两边头，软却总从指间跳出，而她勾下影，至二人脸颊相贴，过影的耳轮，故作自然道“我想喝水。”

　　她看见影耳上一粒粒细小绒，在光灯下照得半透，像新雨后才探头的笋芽。不知从何处染了耳红晕，绒上浅淡的金光更为分明。影却像恍然大悟般地失落了。

　　“我马上去倒。竟然一直没顾着你，一晚上都没喝水。”

　　“你自己不也是。”她再次亲吻影的耳朵，碰到的一刹便被躲开，影说“别闹，这样好。”

　　影起身离去，她斜折腿坐在边目送，等门虚掩上，独处的空间又被焦虑的水草盯上，下一刻就要侵占其中。虽只一眼。

　　她还依稀记得那本书怪诞的封面，烟云般萦绕的卷发，接吻的双人，被陈列的五官指代的面庞。

　　转身的一刹，电光石火之间，他的面容浮现在身后，像亲吻指侧般，对她做噤声的手势。看见在樱花树下，他抱着她接吻。纷然花落的整幅图景，而她已不是那时的她。

　　她极力克制自己去书架旁看手机的冲动，解下发绳，悉心理顺被影的头发，再是凌乱的衣服，此时却忽然被自己不知廉的笑吓住，从影离开以前，一直残留在脸上。才不是什么胚呢，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向自己说道。

　　她掉了裙子和衬衫，也听见玻璃杯在身后的桌上放下。影从背后握了她的，默然抱着枕了片刻，才解开背扣，道：“就这样，先喝水。”

　　影将她引向桌边，那张书桌上竟只有放下杯子的空隙，全被试卷、草稿纸和书占。几本书都用别笔夹住一页，有两本索倒覆着。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不做多余的小动作，余光瞥去，影果然抱双臂，不掩意地打量她。解开的罩只有肩带还远处挂着。

　　罩杯随手臂抬起缩至上半。小半杯温水下肚，于她尚未解渴，可又不敢再影的注目下喝得太多，至此她便将水杯递回给影“你也喝点吗？”说时，另一手若无其事地盖过上，住两粒红豆，装作恰好是放在那处最舒适。

　　“我刚才喝过了。”影接过杯子，而她遮掩的意图似乎还是被影发觉，影牵起她挡在前的手，靠近两步，将她退，到抵桌缘，一本正经地问“都箍出红印了。是因为穿有钢圈的那种吗？”

　　“应该…是吧。”影笑了。下一句立刻就变得不正经了。“真的好大，刚才挡住的时候挤出沟了。”

　　“啊！讨厌。”她推开影，逃向房间另一边，而影很无辜地说自己说的都是实话。狭小的房间根本不够捉藏，三步便从这头到了那头，等影走近，她便将手挡在身前，胡乱挥舞推开影，一边退向另一处。

　　几番下来总不见分晓，不意影走过边被绊一下，眼看要跌倒，她忙收了玩心去搀扶，却被影捉住肩扑在上。＊＊＊

　　四只拖鞋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她与影边是推搡，边经过窗帘下，抱着滚到另一边。像船在急中漂浮，不觉已漂至平湖着了岸，她手扶上头板，现在是影被她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