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醒了!醒了!快去叫老爷,夫人!”
裘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旁围了许多人,奇怪的是,这些是什么人呢?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来,这些奇怪的人还在边。
她猛然坐直了⾝子,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很痛,口很闷,如果自己没记错,她应该是被车撞到,可是为什么脖子会痛呢?而且像是被人扼过似地痛。
她定神看着眼前这些人,再看看屋內的摆设,心中更惊讶,她惊讶的不是对这些人的全然陌生,而是他们奇怪的装扮。
这里铁定不是医院,难道仲⽩没把自己送到医院吗?如果这里不是医院,那么又是什么地方呢?
摄影棚吗?他们在拍戏?
对!一事实上是!她曾在武侠片中看过这种装扮!
不对啊!他们在拍戏,那么自己在⼲什么?
仲⽩呢?怎么没见到他?
裘正想开口问,又走进来三个人,⾝旁的这些人一见到他们就必恭必敬地退到一旁。
裘一看就知道,一个员外,一个员外夫人,一个员外的千金。
她还没看清楚三人的长相,只见那个千金奔向自己,欣喜若狂地握着她的手说:
“你缍醒了!你不知道大家急死了!”
裘一看,居然是裴珊,再看看她那一⾝打扮,不噤好笑地说:
“裴珊!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找不到演员,自己拍广告啊?。!”
“谁是裴珊?什么叫拍广告?巧巧!你怎么啦?我是姐小啊?!”⽟珊惊惶地望着她。
“巧巧?!”
裘比她还惊讶,她见裴珊一脸认真,又不像是开玩笑,而且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自己,怎么这一撞,竟把自己从裘撞成了巧巧。
“你们救巧巧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她的头?”沈夫人走向边。
“没有!夫人!”
那个被称做夫人的女人,坐到边,摸着自己,像在检查自己有无损坏似的。
裘虽然不害怕,可是这一个陌生的环境,却令她感到害怕,她本能地把⾝体往里挪。
“巧巧!别怕!你一定是吓坏了!有没有那儿不舒服啊?!”
裘见这个妇人还算和蔼,壮着胆子问:“仲⽩呢?你们见过他吗?”
仲⽩的声音一直索绕在她的耳畔,她好想再问他一次,好想再听仲⽩说一次。可是仲⽩怎么会在自己撞车后却失踪了呢?
“巧巧!你是怎么了?谁是仲⽩?”⽟珊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哦!我知道了!仲⽩一定是你的心上人,所以你才一直不肯代我出嫁,对不对?”
“是这样的吗?巧巧!”沈夫人直盯着巧巧问:“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裘疑惑地望着裴珊。
“你真的不知道吗?霍仲⽩啊?!今天我还跟他大吵一架,当时你也在场啊?!我…”
“巧巧!拜托你好不好?你是忘了还是疯了!如果你真的今天跟他吵架,那也一定是在梦中!”
“为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你上吊杀自,幸夸小蕊他们发现得早,才救回了你,大家都腾折了一天了。“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跟人吵架?”
“就是刚才啊?!”裘明明记得很清楚,怎么会…
“刚才?!”另一方面⽟珊摇着头说:刚才你躺在上,还没回魂呢!”
⽟珊说完见巧巧仍是一脸茫然,又问了句:“你不会真的全忘了吧!?”
裘这才发现事态严重,她急急地就要下。
“不行!我得去找仲⽩!”
她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穿着也很奇怪,而且找不到鞋,不!应该说找不到属于自己该穿的鞋。
她抬起头,望着一屋子的人问:“你们把我穿成这样⼲什么?”
“巧巧!你…”“够了!”
一直在一旁没开口的男人一声怒吼,把裘吓得又退回上。
“巧巧!沈家一向待你不薄,从小你就跟着姐小吃好的、用好的,家里的耝活也没让你做,不过就是要你代嫁,你先是上吊杀自吓唬咱们,现在又胡言语地装疯卖傻,沈家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你就是这样加报我们的吗?”
“老爷!您别那么大声,巧巧刚醒过来,别又吓着她了!”沈夫人忙制止丈夫。
上吊?!
怎么可能?裘知道自己会哭会闹会骂人,会做任何事来发怈情绪,可是绝不会选杀自这种方式。
裘猛摇着头说: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叫裘,不叫巧巧!我真的不是!”“你是也好,不是她罢,三天之后,那个马贼就要来娶,为了大家的全安,你非嫁不可!”沈东庆说完话,转⾝就走。
沈夫人叹口气说:“巧巧!你想开一点!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是不是?或许要你嫁给一个马贼是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嫁得太寒酸的!”
沈夫人算是作了结论,起⾝对女儿说:“⽟珊!你好好跟她说,让她别那么死心眼,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知道了!娘!”
裴珊那副样子,那种对话,裘真的想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所有的人都出去后,⽟珊上了门,走到边,望着巧巧,好一会儿才开口。
“咱们毕竟从小一块长大,感情当然不同,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爹说的也没错,沈家对你真是没话说,难道你忍心让我去受这种委屈吗?”⽟珊今天才见识到巧巧的烈子,所以她放下了⾝段,放软了口气。
裘像没听见⽟珊的话似的,她紧闭上眼,一直告诉自己,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是不可能的!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的依然是裴珊,可笑的是自己本来还是她的主管,这会儿倒成了她的丫头。
她看过拍广告的过程,如果现场没有摄影机,是不是会有隐蔵式的摄影机呢?她先是在上我了好一会儿,又跳下在房间內搜索。
“巧巧!你⼲什么?在找什么啊?”⽟珊也跟在巧巧的后面追着问。
裘在遍寻不获之下,放弃地说:“够了!裴珊!这一点都不好笑!游戏可以结束了!”
“什么游戏?!”
“好!你继续演戏吧!反正你拜托我的事,我已转告仲⽩,他对你也…”
裘忍住了最后“情有独钟”那一句,因为如果仲⽩爱的人是自己,那他就不可能对裴珊情有独钟,这句话出了口,岂不自找⿇烦?
她摇头摇说:“算了!算了!我得去找仲⽩!”
这屋里就只有边那双绣花鞋,既不能⾚着脚走出去,当然就只有穿上那双鞋。
没想到自己这副德,准笑死了,她穿了鞋就要往外走,几乎忘了⽟珊还站在一旁。
“站住!”
⽟珊不知道巧巧搞什么鬼,不过她绝不能就这样让巧巧走,否则走了巧巧,自己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事?”裘回过⾝,才发现裴珊脸上的笑容尽退。
“我不管你真疯也好!笔意装傻也好,你都必须以沈家大姐小的⾝份嫁给那个马贼,你那里也不能去!”⽟珊冷冷地结束自己的安慰。
“你说嫁就嫁,把我当什么?更别说这嫁的还是一个马贼!”裘对⽟珊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很不以为然。脫口就说,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太人戏了:“这是什么年头,还有人当马贼,难道他们真骑着马打家劫舍吗?不会吧?!”
“要不你以为马贼还坐轿子吗?”
裘怔了一下,她是个武侠小说述,当然知道马贼骑马,只不过她觉得不对劲。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裘打开了门,映人眼里的是一间怎么样的巨宅,她简直无法形容,电影也拍不出这种房,可是自己就在这里,她犹豫着没敢跨出去。
⽟珊走到她的⾝旁,见她一脸惊讶,以为她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想起来自已是谁?”⽟珊话中暗示巧巧记住自己⾝分之意。
裘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叹地说。
“你们上那儿弄那么大的地方,搭这个景,真是不简单耶!”
⽟珊不想再听她胡言语,净说些没人听得懂的话。
“老康!老康!”小她跨出门槛喊着。
“大姐小!什么事?”老梁忙跑上前。
“拿条绳子,绑住巧巧,再弄块布塞住她的嘴,吃饭时才能拿出来,但一定要有人在一旁等着,免得她又寻死寻活的!”
“是!大姐小!”
“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凭什么绑我?我要去告你!”
裘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确定这个跟裴珊神似的女人不认识自己,应该说她不认识裘,那自己又是谁呢?而且看样子,她是玩真的。
“凭什么?”⽟珊冷笑了一声。“就凭沈家养你十几年,就凭我是你的主子,在方圆数百里之內,沈家就是王法!康还不动手!”
“是!”老康叫人拿了绳子走进屋內,裘一步一步向后退,真退到边。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住手!”裘一边喊一边挣扎。
⽟珊没理会裘的嘶喊,待着门外两个丫头说:“巧巧这回可是保住了命,再出什么差错,保不住命的可是你们,听到没有?!”
“是!大姐小!”两个丫头怯怯地应着。
裘见⽟珊越走越远,急急地喊着:“喂!你别走啊?!喂…”
老康把布塞进她的嘴里,塞住了下面所有的话。
“别喊啦!这回没死成,就表示你注定要嫁给那个马贼,想开一点,也算是缘分,好歹也是个夫人,你不需要侍候另人,也许那马贼头还会找一大堆人来侍候你,这也算是另一种荣华富贵对不对”
裘真不知道这算那门子的安慰,一点都起不了定安人心的效果。
她口中塞了块布,仍急得伊伊晤晤地叫,只是声音全被堵死了,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又动弹不得,心里又急着要找仲⽩确定自己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或者找到仲⽩,还可以救自己离开这里,就算自已是一支⿇雀,也不致沦落到嫁给一个马贼,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心里急,就拼命挣扎,可是她越是挣扎,绳子就拉得越紧。
“巧巧,省点力气吧!想想!离开沈家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老康说得语重心长,裘却听得火冒三丈,她真想大声告诉每一个人,她不是巧巧,她是裘,怎么就是没有人肯相信。
她直瞪着老康,老康却摇头摇,也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裘放弃了挣扎。
冷静!冷静!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为,只有先冷静下来,才能从这突来的混中,整理思绪。
裘记得自己明明被车撞了,为什么⾝上一点伤也没有?在失去知觉前的痛楚,她仍记得很清楚,怎么现在全没了?
这个巧巧显然是姐小⾝边的丫头,难道是抢亲,老爷舍不得,所以強迫她代嫁,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居然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不但如此,自己竟然还成了那个可怜的代嫁丫头。
仲⽩呢?他在那里了还有爸妈及自己所悉的一切都到那里去了?
裘发现这事情也实在太古怪了,以致她算冷静下来也理不出头绪,可是⾝体却早疲乏得无法支撑,在一片混的思绪中,她的意识逐渐朦胧…
***
“巧巧!巧巧1”
“什么事?什么事?”裘惊醒过来,直盯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因为她真是小,年纪大概还不到十五岁吧?
“别紧张!吃饭了!”
裘这才发现塞在口中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出来了。
“你?!”
小蕊弄了一碗饭就来坐在裘的对面。
“我是小蕊啊!你不认得我啦?夫人说你得了失心症,没想到是真的!”
“失心症?!”
“对啊!夫人说可能是你杀自的时候,三魂七魄全混了出去,可是被救醒的时候,没有全跟着回来,所以你才会不认得人!”
裘一想不对,就算自己得了失心症,其他的人到那里去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又是从那里来的,而且自己明明是撞车也不是上吊,只听过有人被撞得丧失记忆,怎么会撞得连⾝份都不对了?自己的一切她全记得,就是没有巧巧这部分的记忆,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疯了,而不是少了魂魄。
“巧巧!你好可怜哦!被代姐小出嫁,现在又什么人都不认得。”小蕊没管巧巧的反应,自愿地往下说,而且还一脸的同情。她挟了块⾁递到巧巧的面前。“快吃吧!别饿着了。”
“小…蕊!你能不能滥开绳子,让我自己吃好吗?”裘不想知道那个可怜巧巧的故事,她只是想不管自己有什么打算,总得先松开绑在⾝上的绳子。
小蕊一脸惊慌猛摇着头税:“不行!不行!今天为了你杀自的事,我已经被老爷打了一顿,放开你,万一又出什么差错,我十条命也不够赔。巧巧!咱们是好姐妹,你就别为难我了!你快吃了饭,我还得回去差呢!”
小蕊那一脸的惊惶,让裘不忍心再她,她吃下第一口饭,跟平常的口味不一样,但还算可口。
“小蕊!裴珊…不!我是说大姐小,她说这方圆数百里全是沈家的势力范围,这是真的吗?”裘心想与其自己胡猜测,不如用问的快些。
小蕊点点头。
“沈家在地方上是大户人家,老爷跟老太爷又有情,有祖太爷做靠山,所以大家都对沈家敬畏三分!”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马贼怎么敢抢亲抢到沈家头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啦?!”
裘点点头。
小蕊放下碗,走到门口,看看门外没人,才放心地关上了房门,走回前坐着。
“其实还是姐小惹的祸。”
“姐小?!”裘奇怪地问:“大姐小怎么会惹上马贼呢?”
“老爷帮姐小弄了一门亲事,姐小说什么也不肯,扫意要抛绣球招亲,说是这样比较刺,我想她大概喜看很多人争着娶她吧!”
“然后呢?”裘催着小蕊说重点。
“老爷本来是不答应,可是姐小又哭又闹,弄得家里不得安宁,老爷任凭姐小哭闹,硬是不肯,可是夫人却拗不过姐小,就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什么办法?!”
“依姐小的意思抛绣球招亲,但参加的人要先经过核选,所以名义上是抛绣球招亲,实际上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绣球!”
“既然每个人都得经过核选,那个马贼又怎么会接得到绣球?”裘还是不明⽩。
“他本就没来参加核选,其实真正通过核选的人不多,但那天还是昅引了好多人围观,当然不能接绣球的人都被围在外边,姐小罩着头巾!拿着绣球步出楼时,引起好大一阵騒动,大家都想看看谁最幸运能接到绣球,谁知道当姐小扬起手,抛下绣球时,一个⾝影自围观的人群中一跃而出,一翻、两翻就翻到了半空中接下了那个绣球,然后定定地站在楼下。当时大家全盯着那个马贼和他手上的绣球,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围观的人群一见到马贼,在回过神之后,一哄而散。而那些等着接绣球的人也全都敢怒而不敢言,那个马贼只说了句‘七天之后,我来带人’然后就又走了!”
“沈老爷不是跟祖太爷很够情吗?”裘以为自古以来不都是官兵捉強盗吗?
“你不知道,那个马械是咱们这一带名气最响亮的贼子头,他叫南官⽩,还有个结拜兄弟叫欧轩、环绕这一带的山头,全是他们的抛力范围,祖太爷一上任为免⿇烦,就下了贴跟他们套些情,他们给太爷允诺,只打劫路过商贾,绝不犯侵里百姓,所以老爷找祖太爷也没用,祖太爷的意思是既然南宮⽩接了绣球,沈家就该嫁出女儿以昭公信,而且他也不想为了这种事跟南宮⽩结下梁⼲,毕竟马贼比老爷难得多。”
“这个孙太爷倒是识时务!做官的就是做官的,古今都一样!”裘自语着。
“你说什么?”小蕊没听清楚。
“没什么I你继续说吧!”
“事情就是这样啊!不过我觉得他们跟普通的马贼很不一样耶!”
“马贼就是马贼,有什么不一样?”
“我听说书先生说过,马贼不一定个个都坏,很多都是被的,什么做官的…那个叫什么…”
“官退民反”
“对啦!辟民反,有的被生活所,其实他们都有那种有情有义的人!”
“你又知道他们是那一种?“裘觉得这个小丫头太天真。
“你不知道啦!他们只抢钱,从不杀人,而且听说我们这里生活清苦的人家,还不时受他们接济。最重要的是那个南宮⽩,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人虽耝犷,但除了没有一⾝漂亮的⾐服,他本就不输给那些公子哥儿!”
小蕊说的话灵活现,裘却不觉好笑。
“真该推荐你去代嫁,这样或许巧巧就不会杀自,而且不杀人的人,他不一定就不坏,天底下除了杀人放火之外,还有很多坏事可做,真像你况的那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还有啊!很多相貌堂堂的人,更会使坏,而且杀你防不胜防。”
小蕊一脸疑惑直盯着巧巧。
“⼲什么这样看我?”
“我只是觉得你好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而且好有学问的样子,你不像得失心症,我觉得你…你…你好像不是巧巧!”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裘奋兴地说:“我早说了我不是巧巧,可是就没有人相信。”
小蕊摇头摇,又喂了巧巧一口饭。
“巧巧!你死心吧!老爷铁了心要你代嫁,你是非嫁不可,你是沈家上下长得最漂亮,⾝分又最⾼的丫头。老爷还准备许多嫁妆,怕的就是⾝分被揭穿后还有退路,所以你是不是巧巧都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
“小蕊!你在做什么啊?巧巧吃完了没有?”老康隔着门喊。
这隔着门,小蕊仍吓得手不由得震了一下。
“巧巧!快吃吧,免得一会儿我又挨骂喔。”
裘不想为为难小蕊,可是没胃口。
“我吃不下,你拿走吧,能不能帮我请姐小来?我有话跟她谈!”
小蕊点点头,拿起放在上的布。
“巧巧!对不起!”她又把布塞回巧巧的嘴中,她实在没有勇气现去承担任何闪失。
裘终于认清了事实,这一切都不是梦境,也不是在演戏,可是自己是怎么来的呢?好像跑进正在上映影片中,还是自己太沉武侠小说,现在人尽合一,就是不知道这是那一部小说?要不也许自己还可按照情节发展想出应变之策。
裘一想,不对阿?!万一这句戏永远不下片,那么自己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仲⽩,还有自己的亲人了?难道自己就要做这个可怜的巧巧,嫁给那个马贼,终其一生远远困在这里吗?不!不行!她不甘心,她还有好多话要告诉仲⽩,她不要让这些话成为自己的遗憾!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而且要活着离开。
“爹!这个方法真行得通?”⽟珊仍有点担心,而且巧巧上吊被救后又变得怪怪的。
“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沈东庆一脸的不⾼兴。
“可是万一巧巧在出嫁那天说出代嫁的事、南官⽩会放过咱们吗?”⽟珊真怕那些马贼一旦发现了真相,会回头抢人,自己这一辈子岂不毁了?
“事情全是你惹的,你还有脸说,即好帮你挑了一门亲事,你偏不肯,搞什么绣球招亲,弄了这么大个⿇烦,真要被揭穿了,你就自己去嫁吧!”沈东民虽然心疼女儿,但祸由她起,他的心中不无忿懑。
“老爷!这也不能全怪女儿出!咱们全都安排的好好的,谁料得到那个南宮⽩会突然冒出来抢了绣球!”沈夫人护着女儿。
“她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任、娇纵,不知天⾼地厚!”沈东庆觉得这件事子也有责任。
“好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珊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如果发现巧巧只是个丫头,恐怕会有更在的祸端!”沈夫人也伯南宮.⽩会翻脸,一个马贼头,这口气怕很难咽。
“事已至此,怪谁都用,现在解决问题最重要。”沈东庆缓下语气说:“现在除了巧代嫁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祖太爷也不管,力抗咱们又不敌,要保住女儿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那咱们不就等着人家来杀头啊?”只是暂时保住了女儿,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沈夫人才能安心。
“我仔细的想过,以巧巧的烈子,或许在成亲那天,她就会以死维护名节,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人给了他们,保不住她的命,理亏的是南宮⽩,还有另一种可能就巧巧说出了代嫁之事。以求自保二但我想马贼是以打家动会为生,求的不过是财。巧巧虽非绝⾊美女,但也在一般之上,所以只要咱们多备些薄妆。或许也不致会有什么⿇烦,我们就当花钱消灾!”这些都是沈东庆的推测,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万一他们钱也要,人也要该怎么办?”沈夫人就怕他们抢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应该还不至于,他们跟孙太爷之间有默契,不会为了这种事坏了规矩,这样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真要发生什么事,咱们再请祖太爷居中调停,现在总得出个人,光过了眼前这一关再作打算。”沈东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眼前这一关,但现在他唯一的念头就保住女儿,
其他的也顾不了了。
“爹!您看巧巧会不会中琊了?或者是波什么鬼怪附了⾝,怎么她醒了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珊说出心中的疑问。
“对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沈夫人点着头说:“老爷!您看是不是要请个道士来作作法!”
“胡闹!这个时候作什么法?”沈东庆喝斥着说:“代嫁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道士来了,你们能保证他出了沈家什么都不会说吗?”
沈夫人和⽟珊都没吭声。
“就算她被附⾝,那个上她⾝的人也还算温驯。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她是装的或是被上了⾝.她是非嫁不可!”
小蕊一直站在厅外,不知该不该进去。见老爷沉着脸,想到今天一顿打,还心有余悸,实在又不敢进去,正想放弃要走的时候,却又被沈东庆发现。
“小蕊!你鬼鬼祟祟地在于什么?”
沈东庆冷峻的声音,令小蕊浑⾝发颤。低着头更不敢进去。
“小蕊!还不进来?!”
夫人喊了小蕊一声.小蕊才战战兢兢地跨进大厅。
“什么事还不说?”
沈东庆一吼,小蕊猛抬起头,见着沈东庆锐利的目光,双脚一软,扑通一声就跑倒在地。
“是巧巧…”
“巧巧怎么啦?”巧巧是自己唯一的护⾝符,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也保不住,所以⽟珊格外的紧张。
小蕊猛摇着头,心里越害怕,话就越说不清楚。
“小蕊,你别净是头摇,倒是说话啊?!”沈夫人也急了!
“巧巧说要见姐小!”小蕊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句话。
大家虽然松了口气,但沈夫人仍忍不住骂着。”“你这死丫头,就这点事也说不清楚。弄得大家紧张得要命,差点没被你吓死!”
就这一句话,已让小蕊说的汗流挟背。沈夫人这一骂.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她真后悔答应帮巧巧传话,每天这么心掠胆跳,倒不如嫁给马贼来的自在些。
“爹!我行过去看看好了!”
沈东庆点点头。
“顺便安慰安慰她,告诉她,如果她乖乖听话,咱们绝不会亏待她的;”
“知道了!”
⽟珊走出大厅,小蕊依然跟着没敢动。
“还不去做事,跪在这里讨打吗?”沈东庆又是一声吼。“是!是!”小蕊忙不迭地冲出去。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沈东庆一脸的无可奈何。
“巧巧!小蕊说你要找我?”⽟珊推开门,堆着笑容,亲亲热热的。
裘点点头。
“什么事?”⽟珊坐到巧巧的⾝旁。
“晤…晤…”
“哦!我都忘了你嘴里塞了块布!”她伸手拿掉了巧巧嘴中的布。裘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说了!”
“裴…大姐小!我决定嫁给南官⽩,可是你得先恢复我的自由!”
巧巧的开场⽩令⽟珊颇为讶异。
“你这是在跟我谈判?”⽟珊没想到巧巧被救了回来,胆了也变大了。
“我不是谈判,我只是合计,已经够不舒服了,被绑着更不舒服!”
“万一松开了你,你又寻死寻活,或是暗中逃跑了,我怎么办?”
“你放心,第一,我不会杀自,第二,你不是说方圆百里全是沈家的势力范围吗?我一个人也难逃出你们的手掌心对不对?”
裘既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出嫁逃跑,现在她就要安份守己地待在沈家,才有可能活着出去,如果能不被绑着,当然舒服得多!
⽟珊打量着巧巧。
“说你疯了,说起话来又头头是道,说你没疯,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胆子真不小,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珊提⾼了声音,想用主子的威严巧巧现出原形,她不相信巧巧杀自一次,顺从柔弱的个就会全变了,难道她真被附⾝了?
“只要我走出了沈家,我的⾝分就不再是沈家的丫头,而是南宮⽩的女人,今天你们有求于我,当然得对我好礼相待,那么我自可以保你们一家平安,否则南宮⽩那里,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裘不知道沈家跟南宮⽩究竟谁比较怕谁,但以沈老爷夫护女心切的心情,自己还是可以赔—赌。
“巧巧!你居然威协我!”⽟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说:“沈家对你十岁年的恩,你全忘了,你居然还在这个当口威协我?若不是沈家,现在你也许还流落街头,⾐不蔽体,三餐不继,也许你早已沦人青楼,任人踩路,哪儿还容得你在这里逞口⾆之能?”
“我才觉得奇怪,巧巧跟你十岁年是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是主仆的⾝份,十岁年来朝夕相处,就算没有姐妹之情,也该有朋友之谊,怎么你就这么狠心,得巧巧只剩一条绝路可走!”裘直视着⽟珊。
⽟珊站起来,有点心虚地别过头。
“巧巧受沈家十岁年的恩,就算她以⾝护主也不为过!”
⽟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猛回过头。
“怎么你说话的口气像另外一个人似的,难道你不是巧巧?”⽟珊早猜到巧巧可能被附⾝,但面对巧巧,她还是有点怕。
裘本来想说,我本来就不是巧巧,可是⽟珊眼神里的害怕,让她咽下这句会令⽟珊感到更害怕的话,否则她一定会问,巧巧到那里去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她,自己怎么来的都还搞不清楚。
万一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妖魔鬼怪,请道士作法,那自己这下可有得腾折了。
裘突然在想,这个巧巧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这个⽟珊长得跟裴珊一模一样,那么这个巧巧会不会也跟自己长得得一模一样呢?
她想跟⽟珊要面镜子,想想也不行,这样不等于不打自招,不把她吓死了。
“该死!”裘设想了半天,一句话出口,还是让⽟珊昧得直往后退。
“你说什么?”⽟珊连声音都有些颤。这个上⾝的妖魔是不是要发作了。
裘突然想到手上一个案子正要试镜,现在被困在这里怎么办?
老总会不会把这件案子转给别人做?那可是件大案子,他不会这么狠,连问都不问一声吧?!可是自己人在这里,能奈谁何?
裘摇着头说;
“没事!没事!你别怕!我是巧巧!我只是走了一趟鬼城,想开了!”别说⽟珊不信,裘自己都觉得很牵強。
“我不管你是不是巧巧,反正明天南宮⽩就要来带人了;一会儿我会叫小蕊开解你的绳子,老康跟几名家了会守在灌外,如果你再出什么差错,或想逃跑,我会让小蕊代你受过!”⽟珊说完转⾝就走出去。
裘摇着头自语着:
“真是为富不仁,真没想到裴珊不管人在那里都死不改!”
一想到裴珊,裘就不由得想起仲⽩。
如果自己听错了仲⽩的那一句话,那么他们两人现在在做什么?
会不会已经结成连理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仲⽩会有这么浓的醋态,仲⽩如果知道自己就要嫁人,嫁的还是个土菲头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裘摇头摇,振作精神,眼前的事得先过,仲⽩的事以后再来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