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裘实在很难想像,一个马贼带着一个新娘子狂奔在大街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在武侠小说中,这个部分应该属于浪漫的吧!可惜他是个土匪头子,而不是张无忌!
她知道他们所经之处引人注目是一定的,幸好自己并不认识这里的人,又盖着头巾,所以她也不在乎,事实上,坐在马背上的她,随着马速的增加,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还有一路的颠簸。使她本无法顾及其他的感觉,甚至贴在自己⾝后的男人。
从她一直僵硬的⾝体,南宮⽩可以感觉到怀中这个女人有多紧张。这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再不让她放松一下,他还真怕她会突然菗筋。
出了城约十里,他就放缓了速度,裘以为到了土匪窝,心下一惊,紧张更甚于前。
“到啦?!”裘惶恐地问。
“你听过贼窝建在山下的吗?”
裘想想也对,自己紧张得连基本的判断力似乎变得迟钝了。
“那你慢下来于什么?”裘仍然不安。
“我怕你太紧张了,会撑不到山上!”
南宮⽩沉稳又略带温柔的声音,让裘放心也大胆不少。
“你可不可以先停一下,我有话要说!”从南宮⽩在沈家一直到目前为止,所表现的风度。裘猜想这个人大概不是那么难沟通吧?
南宮⽩本来就对这个新娘子颇为好奇,既然她有话要说,也还有一点时间,听听也无妨。
“呀!”
他大喊一声.拉紧疆绳,停下了马,跳下马背,把马牵到树旁栓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不会要我就坐在马背上说吧?!”裘这才发现,少了南宮⽩,那种感觉多不全安。
南宮⽩抱下了裘,轻轻地放下她。
莱双脚才着地,却因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双脚,本就不听使唤,她双脚一软,就要跪着,南宮⽩及时扶着她,让她靠在树旁。
“天啊!简直是活受罪。”裘搞不在怎么会有人把骑马当成一种休闲消遣的方式。
南官⽩饶有兴味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头巾下的她是什么模样?
“现在可以说了吧?!”
裘清了清喉咙,稍微打直了⾝体靠在树⼲上。
“我想,像你们这种江湖中人,必定是守信用,重承诺,有情有义的情中人对不对?’”裘脑子直打转、想着该怎么说,南宮⽩才不会生气。
这样的开场自,却引来南宮⽩一阵狂笑。”
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她以为“千穿万穿,马庇不穿”应该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纵使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但是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你笑什么?”
“大姐小!你错了!像我们这种靠打劫为生的马贼。是无情无义,专门欺庒善良,无恶不做的小人,别太抬举我们,这样是很危险的!”南宮⽩止住了笑。
“可是就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裘开始怀疑小蕊说的那些传闻。
“别太相信你所听的,任何事情都要自己看到才算数!”
南宮⽩这么一说,裘倒有些犹豫,小蕊说的那些都只是些传闻,也许他从不在外面杀人,可是在山上呢?万一他不堪被骗,大开杀戒,她可以不在乎沉氏夫妇和⽟珊,可是府中上下这么多人,自己也能不管吗?或许受波及的远不只是沈家的人,在混中,难保府外的人不受到波及,那么自己既不罪过?
“吓着你啦?”南宮⽩见裘迟迟没出下文,知道她正在衡量利害关系。“你放心,我保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后果实在严重,裘不得不小心。
“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直说,如果信不过我,咱们这就上山,因为我无法提出任何可以让你相信的办法,你考虑考虑!”
裘一想,回到山上,还有的说吗?而且他这种做大哥的,在小弟面前一定得摆出威严,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想放了自己,恐怕也不容易,既然他自己承诺了保证,应该不会反悔吧。
“好!就信你一次!”
“脫吧!”
“我…我…”真要说,裘还是有点怕。
“我想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南宮⽩暗催着她。
“我不是你要娶的人!”裘的口气,很有壮士断腕,一副豁出去的意味。
南宮⽩早料到会令她难以开口,又得十分小心的事,再加上沈家夫妇种种奇怪的反应,他心里也早已清着七八分。
“你不是沈家大姐小,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
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巧巧吗?
“巧巧!”她还是决定先用“巧巧”这个⾝分,毕竟这个⾝分比较容易解释。
“巧巧!”南宮⽩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新娘子准是个丫头。“沈东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弄个丫头代嫁?”
“你保证过你不生气的!”裘紧张地说。
“你心甘情愿?!”
“我想生在这种时代的女人,大概没什么选择吧?!包别说还是个丫头了!”
“既然你这么认命,为什么还要告诉我,难道你不怕害了沈家?”南宮自觉得这丫头胆量不小。
“我不想害任何人,我只希望你能放我走!”裘总算是说出口。
“放你走?!”南宮⽩惊讶地问:“你有其他的亲人吗?”
裘摇头摇。一
“有朋友?!”
裘又摇头摇。
南宮⽩手一扬,掀起了裘的头盖。
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直往后退。
裘的美,让南宮⽩在掀起头盖后,怔了好一会儿。这么漂亮又脫俗的丫头,沈家还真舍得,牺牲一个丫头,保住了女儿.也是值得。
“像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放你走,你也不会有生路的!”南宮⽩很快地收起.自己惊的神情。
裘本来害怕地一直低着头,她在南宮⽩的只管中听不出一点愠意,才鼓起勇气抬起头。
“我!”
裘一抬起头,才说了一个字,其他的话,全被震惊给打散了,她直盯着南宮⽩,眼睛连眨也不敢眨,就怕一眼,南宮⽩就人消失似的。
南宮⽩这还是头一回被女人这么肆元忌惮地盯着看,他有些不知所措,平常的豪气⼲云,不知道全跑到那儿去了。
裘神情动,眼眶甚至还泛着泪光,心中掠过一股悸动,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裘向前跨了一大步指着南宮⽩。
南宮⽩不明⽩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没见到自己时,语气中还带着点顾忌,见到自己之后,却连对一个马贼最基本的害怕也没有,脸上那股子动,就好像…好像是跟旧情人重逢。
他摇着头,怎么可能?不过这个女人胆子也真大,这样盯着男人看。
“你…巧巧!巧巧!”
南宮⽩连喊了几声,裘才回过神来,她握着南宮⽩的手,动地问:“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哦!”南宮⽩还以为这女人对自己一见钟情。搞了半天,原来还是认错了人,怪不得那么动。
“巧巧!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仲⽩,我叫南宮⽩,一个马城头子。记得吗?”
“我不是巧巧!我是裘,你不记得了吗?”
“你刚才还说你叫巧巧!这会儿你又说你叫裘,你到底是谁?”
不!不可以!裴珊可以不认自己,他怎么可以?
裘次急急地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我公司楼下吵架,为了季轩的事吵架于你还说…说…”
“说什么?”
那句裘并不确定的话,要说出口,又不那么理宣气壮。
“你说你爱我!难道你全忘了?”裘盯着他。
“本不曾发生的事,我从何忘起?!如果我对你说过我爱你,就会爱你一辈子,问题是;如果我从没见过你,我怎么会告诉你这句话,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谁是季轩?”
他不承认,难道他只是为了喊住自己的脚步,一时情急才脫口而出,与感情无关?
南宮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清着裘说:“如果这是你脫⾝的计划,你起码也该编个比较有谱的!”
“我没有说谎!你就是仲⽩,除了装扮就一样…”裘恍然地说:“你是仲⽩,因为沈大姐小是裴珊,虽然她不承认,可是你知道她就是裴珊,所以你才会去接绣球对不对?可惜她并不知道堂堂霍氏企业的继承人会成了黑风寨的寨主,而你也没料到沈家会找个丫头代嫁,所以才未能得偿所愿。对不对?原来你说爱我,全都是骗我的!”
“不对!不对!”裘的指责,南宮⽩听得一切“我不知道谁是裴珊,谁是仲⽩,我去接绣球是因为看不惯沈东庆的势利,既是抛绣球招亲,大家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为什么要事先核定资格?资格不够的人还不准参加,我就非去不可,绣球既然接了,不娶,兄弟们觉得我虎头蛇尾,其实我对沈家大姐小一点趣兴也没有!”
裘盯着南宮⽩,他脸上有着跟裴珊同样的认真,他们都不像说谎,倒像自己在编故事似的。
“真是这样吗?”裘脸一脸的怀疑。
“是!是!”南空⽩摇着头说:“我跟你解释这么多⼲什么?沈家真是可恶,弄个丫头代嫁来蒙我不说,还弄个神智不清的女人,胡言语的,这笔帐非找他们算不可!”
南官⽩抓着裘的手说:
“我们走”
“去那儿?”裘紧张地问。
“我这就带你回沈家,看他们怎么跟我代?!”
“不!我不去!”裘甩南宮⽩的手说:“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我绝不回去!”
裘知道如果回到沈家,必然是一阵轩然大波,沈家如果保不住女儿,那么好一点的情况是自己一辈子困在沈家,受尽凌不得翻⾝,或者沈家老爷一气之下,把自己卖人青楼,那…裘先是想就怕。
“不行!一定要回去!”南宮⽩说着就把裘抱上马。
“不!我不回去!你不是说你庒就不想娶沈家大姐小,你现在执意要去换回真的,又是什么意思?”裘急得直嚷。
“我…我只是要回去讨个公道!”
“对沈家而言,这椿土匪抢亲的婚事,有什么公道而言?你本就看不上我,因为我一个可怜的小丫头。配不上你这个堂堂黑风寨的寨主是不是?所以你明知道这一回去,我绝没有好⽇子过,也要去换回真的大姐小对对不对?”
南宮⽩望着裘,泪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转,他竟有些怦然。当他决定⼲这一行时,他就下了决心,绝不让任何女人来牵绊自己,他很怕这种心动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一定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一定会。
“你这个女人怎么会胡搅蛮的?什么凤凰!⿇雀,我听不懂,既然把你带了出来,再送你回去,也有损你的名节,⽇后你也不好做人,你就跟我一起回山上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分是沈家大姐小。不是巧巧或是那个…裘!别在我兄弟面前露了马地;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南宮⽩虽然愿意让自己代替沈⽟珊,裘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仲⽩就算从没跟自己表示过什么.但对自己都还算好。而这个跟仲⽩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宮⽩,却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留下自己,都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她多希望自己从来没跟仲⽩吵架,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可以走了吧?”南宮⽩真搞不懂,这个女人说话大胆直接,感情却好像脆弱得不堪一击。
裘拉回了思绪。重新面对现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匹⾼大漂亮的骏马,这是她第一个要担心的事情。
“还要骑马?!”裘面有难⾊地问。
“我看不出还有其他的好方法!”南宮⽩耸耸肩。
“我觉得你把我打晕这个方法比较好!”裘有点无可奈何。
裘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南宮⽩手一扬,眼前一片黑,就失去了知觉。
南宮⽩把裘抱在怀中,看着她秀丽的脸庞,心中那股怦然,似乎有点无法控制。
他甩甩头,把裘抱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扶起她
“你说的没错,打晕你是更好的办法,否则你再说些电疯言疯语,咱们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南宮⽩自语着。
“呀!”南宮⽩骑着银鬃,一路急奔,他从没在乎过沈家那只凤凰,现在他更不在乎!
***
“算算时间,大哥早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欧轩急得在寨子里踱来踱去!“真不该让他单匹马一个人人去,沈家不知道会不会玩什么花样?还有险的县太爷,真教人不放心!”
“二当家的太多虑了!沈家一大家子拖家带眷的.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家大业大,什么都损失不起,至于那个贪生怕死的狗官,也不可能放着好⽇子不过,给自己找⿇的!”
“是啊!二当家!东舵说的没错,整个县城都被咱们居⾼临下围着,沈家在城里再怎么有势力,也还在咱们管辖之內,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啊!是啊…”今天黑风寨显得特别热闹滚滚。所有的舵主、堂主几乎都回到寨子里,平时除了极重要的事;这些各方航主、堂主,都只有在固定的时候回寨,所以这也算是寨子里难得的聚会。
寨里唯一的女人是二狗的娘,因缴不出租税,衙门成天找⿇烦,所以他⼲脆带着他担投奔黑风寨。到了寨,县太爷当然得卖南宮⽩的面子,不再追究,所以大家对大当家娶媳妇的事,都特别奋兴,当然,这奋兴当中。贸实是好奇、好玩的成份多于认真。
“各位兄弟有所不知,当初大哥強接绣球,为的只是赌一口气,既接不绣球,不娶!怕别人看低了咱们黑风寨,沈东庆为了这件事还找过县大爷已表了态,不便揷手,可是私底下,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协定,也许沈东庆给了县太爷好处,万一县太爷设下谋抓走大哥。再利用大哥来协迫咱们归降,你们说咱们是要力拼还是保住大哥?你们再想想,一个普通女子尚且不愿嫁给马贼,更的何况是地方首富子女,沈东庆为了保住女儿,难保他不会…”欧轩真后悔没跟了去。
“二当家的!您别担心,大当家的胆识过人,不会有事的!”
“所谓明易躲,暗箭难防、就怕大哥闪神吃了暗亏!”欧轩仍放心不下。
“这沈东庆要敢动大哥一汗⽑,我一定将沈家夷为平地!”西舵一向急,沉不住气。
“西舵!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得想想该怎么做?”欧轩稳住军心,不要大哥没回来,寨子里就先了。
“怎么大当家还没回来啊?菜都凉了!真是!算了时间才下锅,结果还是差了时辰!”
这椿婚事最热衷的就属二狗娘,来黑风寨这么久,这还是头一道办喜事,而且办的是大当家的喜事,南宮⽩平常对自己从不当外人,所以他娶媳妇,她也替他感到⾼兴。狗娘这一说,说得欧轩心里更。
“太就快下山了,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吧!,就劳烦东西二舵主,带九个弟兄下山一趟,探探消息,若有意外,速速回报,切勿轻举妄动”
“是!”“大当家回来了,回来了!”
二狗娘急急地冲进来,差点撞在正要出去的两位舵主⾝上。
“真的吗!”欧轩⾼兴地走到门口张望。“人呢?”
“您瞧!那不是来了吗?”
欧轩循着二狗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真见到南宮⽩抱着一个女人走过来。
“真的是大哥回来了!”
欧轩奋兴的声音感染了所有的人,原本沉凝的气氛,一下子全化了开来。
欧轩过⾝对二狗娘说:“二狗娘!还不快准备酒菜!”
“这就去!这就去!”二狗娘忙不迭地往外走,走到门口,转⾝喊着:“二狗,还不来帮忙,在那里⼲什么?”
“喔!”二狗本来还想留下来看新娘子,他娘这一喊,喊得他声音跟着情绪往下掉。
欧轩跑出门槛,本想上前去,南宮⽩却转了弯朝房里去。
他不觉停下了脚步,心中纳闷着,这一向事事以兄弟做最优先考量的南宮⽩,就算今天是他的大喜之⽇,但他逾时而归,明知弟兄们必会为丁他的安危提忧,可是他没先来打声招呼,抱着媳妇就就回房。
咦!那个新媳妇怎么好像晕了似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出了事?
南官由轻轻将裘放在上,即使他今天只是要去沈家带人!二狗跟还是在寨子里外,尤其是自己的房间,贴了双喜字,南宮⽩看看,真有点新房的味道。
除了二狗娘之外,没有人在乎这椿婚事,因为他们知道南宮⽩并不在乎这个女人。
南宮⽩在裘的人中用力按了一下,裘皱着眉,缓缓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看见南宮⽩,坐直了⾝子不确定地喊了声。
“仲⽩!”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还是我.!南宮⽩!”
裘摇头摇,摸摸自己仍然有点疼的脖子。
“怎么这一场恶梦像永远不会醒似的!”
“嫁给一个马陈是你恶梦的开始,如果你不试着适应。就永远是个恶梦!”
“如果你是仲⽩,恶梦也会成为美梦!”裘嘟嚷着说。
“你说什么!”南宮⽩没听清楚。
“算了!算了!”裘挥挥手说:“反正已经是个恶梦,说什么都不重要!”
“好!”你就把⾐服换上,跟我去见弟兄们!”南宮⽩指着叠在上的⾐服。
“就这么去!”裘以为新娘子不都应该坐在房里吗?
“这里全都是一些老耝,咱们重的是感情,讲的是义气,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形式或礼俗,最重要提你得切记自己是沈家大姐小,言行举止,请你稍微往意一点!”南宮⽩郑重地警告裘。
“我又没怎么样?”裘忽然好想仲⽩,他从不教训人。
“你是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你的眼神有点问题!”
“什么”
“你的眼神有太多感情,它们太美,我想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你那种肆元忌惮的看人方式,别让人以为你⽔杨花,他们的理智会警告他们,你是我南宮⽩的女人,只要你别让他们失去理智,你就不会有危险知道吗!”
裘真不敢相信就是自己的婚礼,没有亲人,没有祝福,没有掌声,有的只是一大堆的警告,换成仲⽩,他绝对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你何不将我女扮男装,这样岂不⼲脆些!”裘赌气地说。
“女人就是女人,扮成男人;那脂粉味也洗不净,反倒更引人连想!”
“你!简直是…”
南宮⽩抓着裘次指着自己的手。“别指了。换⾐服吧!咱们已经回来晚了,动作快点!。”
裘菗回了手,无可奈何地拿起在上的⾐服。
“你…”裘也算是“现代”女姓,可是女原始涩羞依然有。要她当着男人面前换⾐服。她可还没那么前卫!”
“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得面对这个事实。并习惯这种关系!”
裘瞪着南官⽩生气地说:“南宮⽩!你有三个选择,一、咱们就这么耗着,第二,你再把我打晕,我就任凭处置!三、转⾝!”
裘不明⽩,同样的人,换个环境,怎么事事都处于下风。
南宮⽩见裘横坚柳眉,杏眼圆瞪,一副誓不妥协的样子,他也不吭声,转过了⾝。裘怕南宮⽩偷看,一心只想赶紧换了⾐服,偏偏这一⾝重装,她越是急就越脫不下来,等她换好是已经头发凌,汗流夹背。
“国中男人真不是东西,专门弄些稀奇古怪的礼制来待女人!”她忍不住骂道。
“什么意思!”南宮⽩不知道裘好端端地怎么骂起人来了,又不知道她⾐服换好了没,一直没敢转过⾝。
“你不知道周公制礼作乐吗?那个男人就是祸害国中女人一千多年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书念得不多,不知道这个周公有什么通天本领,可以祸害女人一千多年,还让你怎么生气,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得快点出去,否则一会儿大家会跟了进来,我可挡不住!”南宮⽩发现这个女人,连骂起人来都那么艰深难懂。
裘不用照镜子也想像得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以前的打扮,她只需一把梳子,一瓶定型,连镜子都不用,就可以把自己弄得神采飞扬,可是这一⾝古装,她简直是束手无策,她甚至不知道该弄个什么发型,才能配合现在的⾝份。
南宮⽩实在是等得太久,他忍不住转过⾝问:“怎么?又有什么问题吗?”
裘苦笑地说:“我想黑风塞不会刚好有另外的女人吧?”
“做啥?”
“我不会梳头!”
“什么?你不会梳?”南宮⽩慌然地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梳头,更何况你还是姐小⾝边的丫头,哪儿有不会的道理?”
“我…”裘摇头摇说:“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或者你觉得我这副狼狈样出去,对我比较全安,我也不介意!”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来帮你梳头!”南宮⽩边走边嘟嚷着:“弄了这么一个⿇烦回来,明明是个丫头,居然还不会梳头,真是…”
望着南宮⽩的背影,裘又想到仲⽩,如果今天自己嫁的是仲⽩,会不会很开心呢?
裘还来不及去想结果,房门又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脸上全堆満了笑容,看起来蛮亲切的,裘本来以为这土匪窝里全是一些凶神恶煞,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
二娘一见到袭,打心坎里就喜她,这样⽩净的人,脸上又找不出一丝骄气。
她放了面铜镜在桌上。
“夫人!真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脑筋就不管用了!帮大当家的准备了所有的东西,却忘了放面镜子。”她拉着裘坐在镜前。
看着自己一头凌,裘本来想告诉她,就算有了镜子,自己依然无能为力,可是她什么也没说,笑了笑算是回答。
“这大当家也真是的!居然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不会梳头的女人,我就告诉他,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大姐小这一向让人伺侯惯了,一下子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怎么会习惯?”二狗娘边说边梳着裘乌黑柔细的长发。裘还是笑了笑,这种唠念的说话方式,分不出肯定句或疑问句,她不知道该回答那一句。
“夫人!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先来帮你梳头!”二狗娘放下梳子,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
“不!不用了!我是说,你教教我,我学学,很快的!”裘真不知道这场梦什么时候才会醒,她真恨这个让自己感到一无是处的地方,连最基本的梳头都不会做。
“没关系的!夫人!梳个头,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瞧!这不就弄好了!”
裘看着镜中的自己,所有的头发都⼲于净净地在脑后成了个鬃,她不怎么习惯这样的自己,但想想跟所有的不习惯比起来,这一椿也算不了什么。
“别喊我夫人,听着怪别扭的,喊我裘…⽟珊!喊我⽟珊吧!”
“那么行?咱们这里对大当家都很尊敬,而且黑风寨自有一套严格的辈份关系,大当家对辈份严格遵守这一点很坚持,他说只有这样,才不会秩序大,否则大当家一个人,怎么管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
裘发现这个女人对南宮⽩相当敬重。
“那你…”“我啊!”二狗娘笑着说:“我有个儿子叫二狗。大伙儿都喊我二狗娘,我是跟着儿子上山的,咱们是穷落人家,比不上大姐小,我是寨子里唯一的女人,应该是‘老’女人,不过现在可好,以后我就有伴了。”
二狗娘端详着裘,不住地点头。
“好了是不是?”裘被看得有点窘,接话找话地又问了句。
“以前我就想,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大当家这样的男人,今天我才知道就是只有夫人才配得大当家,真的是郞才女貌!”
这个二狗娘对南宮⽩不只是敬重,简直是崇拜,裘真是没想到的。
“夫人!您别看大当家是个马贼,他有情有义,面冷心热,他既然娶了你,就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也许这里的耝茶谈饭比不上城里的锦⾐⽟食,可是我跟您保证!在其他方面,尤其是感情这方面,你一定会得到最好的!”二狗娘神情笃定,就怕裘不相信。
裘有点啼笑皆非,这个二狗娘不像是来梳头,倒像程来做说客的。
“是吗?怎么我觉得你们大当家的一直要我好自为之,自我保重?”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大当家的,其实他心肠比谁都软!”
裘摇头摇,自己大概说不过这样固执的老人家。
“我想是不是应该请大当家的来?听说大家都等着喝酒!”
“对!对!您看我这一⾼兴就净顾着说!”
“夫人!您真漂亮!”裘相信她是真心赞赏自己,这里的人跟沈家的人是不太一样,纯真、质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自己跟仲⽩的事情,七弯八拐地,还弄不清楚,自己如果一开始,不那么刻意地隐瞒自己对仲⽩的感情,今天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或许自己现在正假在仲⽩的怀里,享受他的柔情。
“来了!来了!”
所有的弟兄全站了起来,用力鼓掌,这新娘虽然不是南宮⽩真心要娶,但既已娶进黑风寨,除非大当家明说不要,否则以后她就是寨主夫人,在黑风赛也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地位、就算不为她,也不能失了大当家的面子。
不绝于耳的掌声令裘有些怯步。
“怎么啦!害怕啊?”
“面对这一窝子土匪怎么不怕?”裘没好气地回着南宮⽩的关心。
“这一窝子的土匪就属我最凶,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他们?”
“我不怕你,是因为…”
“因为我是仲⽩!”
裘用力地点点头。
南宮⽩凝视着裘。
“我真的那么像他?”
“你本就是他!”裘心中仍认定了南宮⽩就是仲⽩。
南官⽩握着她的手。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他,那你就把我当作他吧”话一出口,南宮⽩都觉得惊讶,闯江湖这多年,一向以南宮⽩引以傲,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情愿被当作另一个人。
南宮⽩的话对裘起不了什么安慰作用谁也不要把他当作仲⽩,她希望他能以仲⽩的记忆来爱自已,这样他们,才能找到共同的集。
南宮⽩牵着裘走进大堂,嘻闹声跟掌声一齐停了下来。
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忙退到南宮⽩的⾝后。
南宮⽩在手上加了这些力道,给她壮胆。
他牵着她走到堂上方坐着,裘低着头,一颗心慌得直打转。眼睛直盯着放在膝上的手,其实她不怕男人的,可是她也从没被这么多男人同时盯着看,她真后海刚才没叫南宮⽩打晕自己,他们爱怎么看都可以。
“各位兄弟!今天我娶媳妇,有劳大家赶来喝我一杯喜酒,今后沈姑娘就是咱们黑风寨的人,各位如果敬我为大哥,⽇后就敬她为大嫂,不得有逾矩或不尊重的行为,否则就是不把我看在眼里!”
南宮⽩一番话说得裘感动莫名。却让那些震于裘美的弟兄,于震惊之外又加了层意外。
裘是美,但不管她多美,都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因为看不惯沈东庆才娶回来的女人,而南宮⽩一向都把兄弟摆第一,有什么道理在喜酒之前,就光来这一段郑重的警告式声明?
欧轩虽也觉得奇怪,但毕竟自己跟南宮⽩是结拜兄弟。感情自不比其他人。他忙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大哥卜今天是您大喜的⽇子,兄弟们备了酒,今天可得跟大哥好好喝几杯!”
“好!拿酒来、我先让嫂子敬各位兄弟一杯!”南宮⽩知道弟兄们心中不服,而且对巧巧怀有敌意,如果自己想让巧巧的⽇子好过些,他就必须先拉拢她和弟兄们的感情。
南宮⽩这一喊,男人之间的豪气一下子就活络开来,对他们而言,喝酒是最能心的。
裘依然如坐针毡地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南宮⽩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说:“别怕!一切有我!”
南宮⽩的举动并没有逃过欧轩的眼睛,他不噤纳闷着:难道大哥接新娘子这短短几个时辰,就爱上这个女人?
南宮⽩从东舵的手中拿了两杯酒。
“⽟珊!”南宮⽩喊了一声,见她没反应,喊了声:“⽟珊”
裘低着头,心里又紧张又混,本就不知道这南宮⽩喊的人是自己现在该扮演的角⾊。
“⽟珊!”
南宮⽩杨⾼的声音,令裘从紧张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霍地站起来,抬起头急急地问:
“什么事?”
南宮⽩把酒递给她,
“⽟珊!见过各位弟兄!”
裘接过酒杯,才发现所有的人都摒气凝神地看着自己。
她看过电影,通常土匪、強盗比较欣赏⼲脆直慡的人,她自认自已酒量也还不错.为了不让南宮⽩没面子,她鼓起勇气,把酒杯⾼举过眉。”
“我裘…不!沈⽟珊敬各位兄弟!”
裘说完举起杯一饮而尽。
酒才⼊喉,她就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从⾆尖到喉一直到胃里,这一路全像被火烧过,又辣又⿇!一股灼热又直脑內。她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气,又全是滚热的,她觉得自己简直像只噴火恐龙似的,七窍全都在冒烟。
“天哪!这是什么酒啊!”裘好不容易才从滚烫中冒出这一句话。
裘这一喊,却引来众人一片哄堂。
南宮⽩拿过裘的酒杯,把声音庒在哄堂之下说:“拜托你稍微控制一下行不行?你现在是大家闺秀喝酒是这么喝法的吗?”
“怕丢了你的脸才这么啊,你以为我喜待自己啊?”裘不明⽩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南宮⽩一句赞赏。
南宮⽩也不是真要责备她,只是有点心疼她这样逞能,不过他也知道,就这一杯酒,裘已经收服了弟兄长们的心。
“吩咐下去,叫厨房上菜!咱们兄弟今天可要好好的醉上醉!”
所有兄弟之间的心结,全让裘这杯酒化作无形,不管裘以前是什么⾝分,他们都认定了她现在大嫂的地位!
欧轩这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近女⾊的大哥,舍秧独对这个女人另眼看待,她漂亮、胆识过人,又没有富家千金的娇气。
谁都知道沈太姐小长得很美,但谣传毕竟是谣传。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今⽇一见,才发现她比传说中还要漂亮,灵澈的眸子,徽图的她,在⽩析的脸庞上、映上两片绯红,更显媚娇。他竟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去接绣球,否则…
他甩甩头,今天是大哥大喜之⽇,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非份之想?他倒了杯酒,一口气呑下,体內的妒意,非但没给庒下,反而随着酒意而⾼涨。
他又倒了杯酒,走到南宮⽩和裘的面前。
“大哥!大嫂!我敬二位一杯,祝你们⽩头偕老,爱河⽔浴!”
“⽟珊!见过我结拜兄弟,欧轩!”
裘一脑子昏花,听南宮⽩说要喝口酒,強站起来,伸手就要拿南宮⽩手上酒杯。
南宮⽩见她已有些不胜酒力,缩回了手,没让地拿这杯酒。
“二弟!你大嫂已经不胜酒力,这杯酒就由我代喝了!”
“不行!”欧轩阻止着南宮⽩说:“大哥!人一辈子才成一次亲,喝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下回,这大嫂就醉也是醉在自己家,怕什么?大嫂如不喝,就是看不起小弟。”
欧轩一向跟自己少有争执,即使是寨子里的事,他对自己都是全力支持,今天却为了一杯酒如此坚持,倒令南宮⽩有些意外。
“没关系!我喝!反正已经喝了第一杯,也不差这一杯了!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兄弟之间感情!”
裘抢过南宮⽩手中的杯子,提起精神,定晴望向欧轩。
“我…”又一次的震撼,让她打住了话,也掉落了手中的酒杯。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才升起的狂,骤然静了下来,全盯着站在大堂上方三个人。
欧轩不知道何以裘看到自己会如此惊讶,自己只不过要她喝杯酒不是吗?他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望着瞠目结⾆的裘。
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令裘难以承受。
“你…”裘指着欧轩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宮⽩自己有了一次经验,所以比较镇定,他握着裘指着欧轩的手。
“你醉了甘我送你回房!”
“不!我没醉!”裘甩开南宮⽩的手喊着:“我没醉,就是他,我跟你说过的,他就是季轩。”
“他不是!是欧轩!回房去!”南宮⽩希望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能让裘冷静下来。
裘本不理会南宮⽩,转⾝问欧轩:“你一定不记得你曾每天送一束二十朵的紫罗兰给我对不对?”
“我?”
欧轩这一听还了得,在大哥的大喜之⽇,当着众兄弟的面,这个女人居然问这么个问题,这下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是!就是你!”
裘如此之肯定,欧轩⼲笑了两声。
“大嫂,您真爱开玩知!别说我不认识你,我连什么是紫罗兰我都不知道!”
“⽟珊,够了!别再闹了!”
“我没有胡闹!他是季轩!”
裘说的如此肯定,所有的人不觉望向欧轩。
面对众人齐聚的眼光,欧轩又气又急群着说:“大嫂!你这样信口雌⻩,公然挑拨我跟大哥之间的感情,竟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哈哈哈!”裘简直快疯了!她几乎忘了自己⾝处贼窝。
“他曾告诉我,他爱我,可是他说什么都不承认,你曾经一天一束花地送,现在你敢不承认,我还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居然还说我别有用心!”
“你睁着眼说瞎话,不是别有用心,难道还是我还诬你不成!你明明就是不甘被強娶,反咬我一口,想让我们窝里反!”
“够了!被了!”裘吼着:“我不玩了!如果你们合起来要整我!你们成功!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不玩了!”
每个人的眼光都在南宮⽩、裘和欧轩三人之间来回,没有人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他们也不知道两位当家为什么会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二当家面河邡⾚地否认,可是为什么这新娘子一见他就像疯了似的!
欧轩心中本来对裘就很有好感,若不是碍于大哥的面,或许他会不择手段得到她,已里有了这种念头,所有的争辩听起来都是有点強辞夺理。
南宮⽩知道当着弟兄们的面,裘这么说后果会有严重,兄弟这回只要有了猜忌,向心力就会分散,很容易就让人不攻自破。
他沉着脸,拉着裘。
“跟我回房去!”
“我不去!”裘甩开南宮⽩的手。“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绝不回房!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惊吓,我受够了!现在大家都在,我们一次把事情说清楚!”裘真的是受够了。
“大哥!你别听她的!我本就不认识她!”欧轩看得出来南宮⽩很喜沈⽟珊,他怕南宮⽩会具的相信她的话,所以即使他也很喜沈⽟珊.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必须先推清这个天大的误会。
“二弟!你别紧张,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我…”
“你相信他,你居然还相信他什么都没做!”裘打断南宮⽩安抚欧轩的话。
“够了!”南宮⽩吼着:“我不相信自家兄弟,难道还相信你吗?”
南宮⽩这一吼,吼得欧轩心安不少,但裘只怔怔地看着他,而泪⽔却一点值着积在眶中。
当着兄弟们的面,南宮⽩必须顾及他当家的尊严,他故意无视于裘的泪⽔,仍板着脸说。“二弟你帮我招呼弟兄们,我带你大嫂回房休息,一会出来陪大家畅饮一番。”
“是的!大哥!”
“咱们走!”
南宮⽩拉了裘就往內堂走,袭这回倒很顺从地跟着他走。
欧轩望着裘的背影,他的心好像也跟着她走了,他多希望现在牵着她回房的人是自己。
才跨进房,南宮⽩反手就把门关上。
“你是怎么回事?跟你千代,万代,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南宮⽩劈头就骂。“这挑拨离间的罪名。你提得起吗?”
裘坐在边闷不吭声,泪⽔却没断得往下掉,
南宮⽩见泼辣的裘,挨了骂,半天都没反应,走到边一看,只见她泪痕藉狼,心里比刚才在外面听见她胡言语还要慌。
“好了!你别哭了!我这么骂你,只是不希望你以后的⽇子难过!”
南宮⽩缓下了语气,却发现安慰人可比骂人来得难,尤其是安慰一个女人。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刀光剑影在他眼前闪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他就从没应付过,坐在自己边,泪流満面的女人。
“本来我以为找到了仲⽩,可是你又不承认,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属于这里,却困在这里一筹莫展,我本来有家,有⽗⺟,他们知道我是谁,他们不会把我当成疯子,现在我却无亲无故,孤伶地被困在这里。哪里去不成,本来我还算是一个事业有成就的主管,困在这里,被人当作丫头代嫁,还要被呼来喝去的,为什么?我想仲⽩,我想回家!我要回家!”裘说着泪⽔决堤似地一发不可收拾,她像个受尽季屈的小女孩哭着。
裘颠三倒四的哭诉,南宮⽩至少一半以上都听不懂,可是她的泪⽔那么急,那么沉。使他无法再对她多加苛责。
他在裘一旁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安慰着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找到仲⽩好不好?”
裘一双泪眼凝视着南宮⽩,好一会儿才摇头摇说:“如果你不是仲⽩,就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他!我难过的是我永远都没机会告诉他,我好爱他,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裘哭倒在南宮⽩的怀中。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别人被车撞,不都是躺在医院里吗?为什么偏偏我就要被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
裘除了哭,几乎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宣怈自己的委屈和不知所措的困惑,她多希望拥自已的人就是仲⽩,可南宮⽩却连假装都做不到。
南宮⽩这回可完全听不懂裘的话,他甚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她,他只能把她拥得更紧,或许这样可以让她不再感觉孤单。
可是明天呢?还有明天以后的每一个⽇子呢?他该拿怀中这个小女人怎么办?她心中那个解不开的结怎么办?他不知道f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