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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世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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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角翘起,浮现出来的笑容风流雅致。

  几人之中不乏着装富贵华丽的皇亲贵族,但是他以这副表情置⾝其中,竟是叫人丝毫也觉察不出隔阂来。

  仿若浑然天成,他本就该是他们之间的一员。

  这样的延陵君——

  褚浔的思绪之间突然出现了一瞬的恍惚,仿佛还是置⾝前世,偶然在朝堂金殿之上所见的那位长袖善舞,风姿卓绝的延陵大人。

  许是她的视线停滞太久的缘故,不远处的延陵君已然察觉,谈笑间目光微微一凝扫过来,待到看见站在花丛小径之间的褚浔,他的脚步便下意识的一顿,面不改⾊对旁边的人笑道“我有点事,你们先行!”

  “好!”其他人也是相谈正,并没有多想。

  延陵君止了步子,待到那行人走出去一段距离才朝这边走过来。

  褚浔猛地回神,心里犹豫了一下,也觉得没有避开他的必要,只就坦然站在原地等他走近。

  “你是以什么⾝份⼊宮的?”褚浔直接问道,毫不掩饰的皱了眉头,目光审视。

  她没问延陵君进宮的目的,是因为从这人的格上推断就知道他一定不肯说。

  延陵君角的笑容褪去,仿佛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表情转变之快让褚浔暗暗咂⾆。

  “我——”延陵君开口,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如果我说——”

  他的神⾊认真,开口之余又似乎是带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褚浔一愣,还不及反应,就听到拓跋榕瑶两人从花园里走出来的脚步声。

  “公主,有人!”那婢女惊慌的低呼一声。

  针对拓跋云姬的事,褚浔后面还另有打算,此时并不想让人察觉她的行踪。

  心思一转,褚浔就飞快的往旁边错过去小半步,同时一把拽住延陵君的襟口往前拉了一下,扬声笑问道“许多⽇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尾音婉转,带了明显的调笑之意。

  延陵君始料未及,脚下也跟着挪了一小步。

  两个人的口几乎撞到一起,只隔着微弱的距离。

  彼时褚浔的神⾊戒备,延陵君的心思何等敏锐,心中略不自在的同时已经就势一手庒到了褚浔⾝后的树⼲上,角笑容再度理所应当的弯起,俯视下来的眸光璀璨而凝満笑意,道:“如果我说是为了见你,你信么?”

  拓跋榕瑶嫌恶的瞥了两人一眼。

  延陵君的⾝子又是不动声⾊的稍稍往前一庒,恰是将褚浔的面孔挡住。

  拓跋榕瑶不曾多想,直接趾⾼气昂的走了过去,一边故意的嘟囔道“光天化⽇之下就在皇宮里公然**,果然是世风⽇下。”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理会她。

  褚浔是无所谓的,延陵君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下,对褚浔迟疑着开口道“我——”

  褚浔耸肩笑了笑,从延陵君的掩护之下退出去,道:“又⿇烦你一回,不好意思!”

  延陵君的话茬被打断,立刻掩饰的往旁边移开视线,看向拓跋榕瑶的背影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有点事!”褚浔没与他细说,只就重复了之前的问题道“你今天是以什么⾝份⼊宮的?”

  看他和方才那些人打得火热的模样,这关系,绝对不是在一两⽇之內就能促就的。

  可延陵君是南华人,让他这么堂而皇之的混⼊皇室的宮宴当中,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也难怪褚浔会防备他!

  “是跟一位长辈一起。”延陵君道。

  想起上回见面时候说过的话,褚浔就略有几分明⽩道“就是之前你说特意过来探望的那位长辈?”

  延陵君拧眉,正视她的面孔,正⾊道“我知道你对我的⾝份不放心,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存什么不轨的心思,更没有牵扯到两国之间的任何事情,我到这里——”

  延陵君话到一半突然就言又止的打住。

  褚浔只就从容看着他,等他继续。

  两个人,四目相对。

  延陵君的嘴动了动几次,好半天才敷衍的吐出几个字“我是为了私事。”

  言罢,就飞快的负手往旁边挪了两步。

  褚浔对他的话持有观望态度,想了想,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方才延陵君那一行有人找了回来。

  “是来找你的吧?”褚浔抬了抬下巴。

  “这里人多眼杂,晚些时候我再找你说话!”延陵君道,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快步了上去。

  褚浔后退两步,避开来人的视线。

  待到两人走远了,青萝才从远处摸过来,狐疑道“郡主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还用你说!”褚浔没好气的嗔她一眼“走吧!”

  青萝原是想说这人在面对郡主的时候和对别人都不太一样,就好像是——

  特别的别扭?嗯!或者说是紧张?

  不过褚浔明显是会错了意,青萝就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褚浔将她带到隐秘处,俯首在她耳边代了几句话。

  青萝听了,认真的点头道:“郡主放心,奴婢会办妥的!”

  “去吧!”青萝办事,褚浔没什么不放心的,两人就地分手。

  和过来的时候一样,褚浔仍旧是算准了时间,避开巡逻的御林军摸回了寿康宮的后花园,寻着那枯井的⼊口一跃而下。

  拓跋云姬已经在井底枯等了大半个时辰,原以为她办完了事就会过来救自己上去,此时见她去而复返,不由的大为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既然是落难,就总要有点落难的样子嘛。”褚浔笑笑,说着就两下拨了头上发髻,顺带着袖子一抚从井壁上沾了自己一⾝灰,然后就一庇股洒然坐在了井底。

  她不是拓跋云姬,凡事只想息事宁人不愿在宮里这样的场合下生事,现在既然是有人惹到了她的头上,她才不在乎这到底是罗皇后的寿辰还祭⽇,不闹的天翻地覆拿到应得的补偿——

  那才当真是她褚浔无能了?

  ---题外话---

  延陵锅锅是小娇羞的别扭君,这娃子尊不好养啊,某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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