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哀莫大于心死
最近一段时间,田甜的神智变得越來越恍惚,整个人都陷⼊混,她分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天,更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华逸飞,这个名字,是真真正正出现过在她生命中吗?
海伦娜好容易才将她劝了回去,一脸忧心忡忡的去找老管家商量。
田甜回到房间,她茫然无措的和⾐倒在上,眼泪又一次淌下來,染了枕巾。
“妈妈,我真的好痛苦,你在吗?在天国能听到我的呼唤吗?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不能回來看看我?还是…我应该去天国看看你?”
泪⽔不知何时渐渐⼲涸,又重新濡,她只觉眼⽪重得像庒了一块千金重的巨石。
田甜颓然的闭上双眸,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哈哈,这女娃的⾝材可真不错!尼米娅,这次哥哥可要好好谢谢你!”
“哼!哥哥不用谢我,这臭**竟然敢引勾我的男朋友!我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这就是撬人墙角的下场!”
“放心!尼米娅,有哥哥们在,保证让你报仇雪恨!沒想到这么纯清的小妞,竟然这么?好,哥几个,今晚咱们就好好享用这曼妙的⾝子!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大哥,让我先來吧!这妹子的⽪可真嫰啊!都能掐出⽔來!”
“不!不要來碰我!”她痛苦的挣扎,绝望的看着这帮无聇之徒,一个个欺辱着她的⾝体,而那个曾经所谓的“闺藌”尼米娅竟然就伫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还噙着森冷的笑意。
“你非要我挑明吗?在我面前装的跟纯情少女似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本不是处!”
“不过是上了一回,别他妈的,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既然你还有个备用轮胎,不如找他去哭诉!告诉你,老子不稀罕!”
好疼,为什么在梦里,心脏也如同⻳裂开來,一片片碎落?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华逸飞,你真的好恨!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泪痕斑驳。
田甜绝望的看向天花板,却怎么也辗转难眠,疼,找不到尽头的疼!
桌子上还放着一把⽔果刀,昨晚是海伦娜忘在这里的,月光妖娆人,照在这刀锋上,却说不出的冷冽瘆人。
她忽的拿起⽔果刀,看着那冰冷的刀锋发呆。也许,只要一刀下去,她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妈妈也可以在天国等她。
刀子就那么轻轻划过手腕,划过的伤口顿时涌出一小团腥红的体,显得触目惊心。
她看着那不停涌出的体,竟然沒有一丝痛楚,反而有种解脫的快感。
眼⽪好沉,妈妈,你会等我吧?一定要等我?
她终于缓缓闭上双眸,嘴角噙起一丝微笑。
此刻,田氏企业正如火如荼的商演着惨烈的商战,田慕辰紧张的盯着屏幕海上外市场的期指价格。
“慕辰,你这样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不如,我们赶紧放了吧!”⾝边的合伙人丰泽一郞,不由也捏一把冷汗,这股票期指每变化一次,都⾜以让他们倾家产。
“不行!一郞,相信我,我们必须堵上一把,现在那个姓⻩的已经封杀了我们所有的出路,我们资金链已经断裂,行银也不肯给我们款贷,如果再搞不到钱,我们就会破产的!你难道想让你的儿和你一起过负债累累、穷困潦倒的⽇子吗?”
田慕辰的眸光紧紧锁住屏幕,大脑却在一遍遍紧张的运算,不会有错的,今天,这支股指一定还会再升二十点的,这样,他们就有可能以大博小,买空卖空,将公司所需要的资金都挣回來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丰泽一郞无力的坐了下去,眸子里却愈加坚定起來,他攥紧拳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搏吧!反正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听你的,死马当活马医!”
此刻,田慕辰的机手却有一次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他本沒有心思接听电话,一把将机手扔到角落里,任由它独自发出凄凉的蜂鸣。
许久过后,机手终于不再嗡嗡作响,可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开始叮铃叮铃的狂响起來,真是让人抓狂。
田慕辰倏地抓起电话,就是急躁的一吼“喂!”
“老爷…姐小她…姐小她…”
他听出对方正是家中的老管家,可一贯沉稳的老人这次竟带着浓浓的哭腔,让田慕辰的心脏不由一缩“比勒,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姐小她到底怎么了?”
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沒有回过家,对家中的事本无暇顾及,自从苏药和添添來到田家,田甜的心理疾病早就痊愈,他本沒想过,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在短短几天內就爱上了一个混小子。
“老爷,姐小她割腕杀自了!你快点回來吧!她现在被送到小镇医院了。”
田慕辰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裂开來,怎么会这样?他的宝贝田甜为什么会突然杀自?
“你…你说什么?杀自?等等…比勒,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割腕?什么杀自?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田甜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自?”田慕辰觉得自己握住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能自已的颤抖。
“对不起,老爷,是我沒帮你照顾好,姐小,她最近谈了恋爱,可那个混蛋!哎…老爷,总之是真的,你快点來医院,姐小她很绝望,我们劝不住她啊!”“怎么?田甜怎么了?”一旁的丰泽忽然开了口,才将恍惚出神的田慕辰拉回到现实,他慌忙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一郞,接下來就靠你了!记住只要不跌破是个点,你就别放!听我的!”
丰泽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慕辰,去吧,这里有我,孩子重要啊!”⾝为⽗亲的他当然能明⽩田慕辰此时此刻的心情。
慕辰点点头,便风一般的冲出门口。
特卡波小镇医院里,田慕辰发了疯一般跑进了急诊科的病房。
“比勒,田甜怎么样了?她在哪?”他一把抓住正等在外面的比勒。
“老爷,你终于來了,姐小已经沒事了,可她的精神很差,刚刚医生给她注了镇定剂,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比勒布満皱纹的脸上,噙起一丝宽慰,然后带着田慕辰來到一间病房,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田甜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病上,原本漂亮可人的小脸早已苍⽩得沒有一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田慕辰的剑眉微微拧成了川字,心脏却是隐隐的钝痛。
“我只知道,那个姓华的混蛋是姐小学校的老师,他一开始对姐小很好,也很疼姐小,可有一天,姐小的同学阿尔法來看姐小,然后…”
比勒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当天的过程,田慕辰的手指不其然间已经攥成了铁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开始隐隐跳痛。
若不是现在田甜还躺在医院里,他真想冲去奥克兰大学,找那个混账小子⼲上一架!竟敢欺负他最挚爱的掌上明珠!
他一步步走近田甜的病,心脏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疼痛如绞,不能自己。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都拧成疙瘩,梦中一直在咿咿呀呀的不知要说什么,田慕辰轻轻按她的额角,帮她安神,田甜才终于安睡过去。
田慕辰站起⾝來,走出病房,老比勒还守在外面“老爷,您有何吩咐?”
“比勒,我回去给田甜弄点吃的,你在这守着,我很快就回來。”
“老爷,我回去吧,您别腾折了!”
“不用,她睡得很,还是我去。”
田慕辰转⾝就快步跑了出去,女儿是他的心头⾁,他只想在她醒來之前给她最好的。
他上了车,飞快的启动车子,如风般疾驰在路上,他心怀愧疚,对不起她死去的⺟亲,他说过,这辈子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再让田甜受半点委屈,而如今,他却为了公司差点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该死的人是他!
车轮正飞快的转动,可眼前一道強光闪过,路上竟然有一只黑茸茸的东西跑过,他急忙打了方向盘,一不留神就与旁边的大树來了个擦⾝而过,他一个急刹车,终于在路旁停了下來,额角却有一股热的体流了下來。
他用手指轻轻一抹,果然是一滴黏腻的鲜红,田慕辰不以为意的发动了车子,他的田甜说不准就要醒了。
还不到天明时分,镇定剂的效药就渐渐消失,田甜痛苦的坐直⾝体,望着天花板发呆,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还沒有见到妈妈?
她抬起手腕,才发现一切都不如她心愿,她还活着,而且还活的那么痛苦无力。
只听门外,老比勒轻唤一声“老爷,您回來了,您的额头…”
他的话似乎被田慕辰阻断,只见她多⽇未见的⽗亲就推门走了进來。
“田甜,你饿了吧?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來?”田慕辰若无其事的朝田甜摆了摆手,晃了晃他手中的保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