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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恍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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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楼道的门应连响了数声,安嘉璐才从卧室里奔出来,一听是细妹子的声音,⾼兴了摁了开门。

  “谁呀,大中午的来?你妈妈?”欧燕子从卧室里探出头来了,安嘉璐开了门,随意地道了句:“我妈那有时间回家,细妹子来了。”

  在学校毕业时无意中帮了一把,现在鼠标这一对,对安嘉璐可是奉若恩人了,安嘉璐得意地说了,细妹子的手艺啊,那真叫一个绝了,一想起她做的⽩切我就流口⽔。欧燕子趿拉着拖鞋,拿着两人刚看的大相册笑着出来了,和安嘉璐坐到了沙发上,聊着的时候细妹子晶晶来了,提了个小饭盒,一看欧燕子在,哎哟了一下,准备的有点少了。

  安嘉璐却是不迭地招待着,这家里细妹子像自己家里一样悉,拧开煤气,热上,不一会儿盛好,安嘉璐却是很不好意思地在她⾝边道着:“细妹子,老给我送好吃的…多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们俩人啊。”

  “耶,好香。”欧燕子也奔上来了,即便是已经吃了饭了,仍然被撩起的胃口来了,赞了个直和安嘉璐说着:“鼠标真有福气啊,这比天上捡了个林妹妹还划算。”

  “妹子,你和鼠标什么时候办事啊,我们俩一起给你当伴娘啊。”安嘉璐笑道。

  “他呀,不知道想什么呢,他说我不到法定年龄。”细妹子⿇利地放好菜,一说两位女警笑了,确实不到,不过事实上,无论在鼠标老家还是晶晶老家,都过了结婚年龄了,燕子却是道了,等两年也好,让标哥哥给你多攒点钱,他们治安上混好了,滋润着呢,晶晶说起这个来却是有点不悦了,唠叨着埋怨着这个傻鼠标,治安上好好地于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去总队了,现在不得不往家里拿钱,还朝她要钱。

  “去总队了?”欧燕子不太相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嘉璐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危险?”细妹子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没危险,就是级别太⾼,怎么可能?”安嘉璐不信地道。

  “是去了啊,又是什么集训丨一周有五天不让回家…对了,余罪也去了,我这儿有…”细妹子放下盘碟子,掏着包里,递给燕子,说是鼠标照的大头照给他传着让乐呵的,安嘉璐和欧燕子凑到一块,看一张就笑噴了,好胖的一个妞,正挟着一块大⾁啃着,翻了几张就见余罪、骆家龙、李二冬凑一块贼头贼脑说什么,还有训练场上的照片,这没头没尾的东西,乐呵是乐呵,就是把两看懵了。

  “安姐,你们尝尝鲜啊,我得赶着去店里,那天我请假,请你到我们家去…”细妹子⿇利地做好了,匆匆要走,两人直把细妹子送下楼,看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走,欧燕子感叹地道:“哎呀,看晶晶这样,其实不上学也是一种幸福啊,自己都会‮钱赚‬了,那像咱们守着死工资。”

  “走吧,菜快凉了。”安嘉璐拽着燕子,两人回了家,分着筷子,尝了若于,吃得连连叫好,欧燕子说了,把去细妹子家列⼊计划,一说又觉得不对了:“咦?他们原来不住在阁楼单⾝宿舍里么?有家了?”

  “老土了吧?鼠标和晶晶按揭买了一套八十平的小房,还添了辆二手车呢。”安嘉璐道。

  “哇,是不是?”欧燕子来了个夸张的表情,直道着:“早知道鼠标这么能于,在学校时候我就‮引勾‬他了。”

  “哈哈…现在也行啊?不过你知道他现在体重多少?”安嘉璐神秘地问。

  “多少?”欧燕子很确定是个笑话,照片就能看出来,脸像肿了一样。

  “一年长了四十八斤,现在有一百八了吧。呵呵。”安嘉璐笑道,欧燕子惊叹道:“哇塞,治安上的油⽔看来真够厚的啊。”

  那些灰⾊的话题,既便对于普通人也不是秘密了,两人说着,却又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去总队,那里级别倒是⾼了,不过越往上,肯定实惠越少了。吃着安嘉璐突然想起,好长时间没给鼠标联系了,于是拔了个电话,问候了几句,就标哥这大嘴巴,那缘由没几句就被安嘉璐问得清清楚楚,放下电话时,她道着:“一个培训丨选拔任务,没人去,拉鼠标和余罪凑数去了。”

  “选拔什么?”欧燕子不解了。

  “刑事侦查支援?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肯定不是好事,有好事能轮到他们。”安嘉璐道,看欧燕子时,突然想起了那位帅帅的李逸风,她换着揶揄的口吻问着:“哎对了,李逸风可去深造了啊,你们…”

  “谈着呗,还能怎么样?将来有什么变化谁可知道。”欧燕子似乎还有点顾虑。

  “你真喜他?”安嘉璐认真地问。

  “本来不怎么喜,不过处得长了也觉得他也凑和,知道疼人,知道关心你,硬件条件也可以,他爸不但把工作给安排好了,房子估计也快准备好了…真快到那一步的时候,我倒有点担心了,就他这条件来市里呀,得被倒追。”欧燕子笑着道。

  “拿出点自信来呀,就一个小乡警你都搞不定?”安嘉璐不⼊眼地道。

  “搞定他一时容易,搞定一世难啊,谁能保证半路不出岔子?”欧燕子难为地道,更何况对于那个浮滑的货⾊。安嘉璐啃着块,却是说着李逸风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浮,能狠下心来拼着命追逃,说不定就是想给红颜知己一个重塑后的形象。

  至于结果,那,应该不错啦,好歹也是功臣。

  “哎,听天由命吧啊。”欧燕子就再矜持,也觉得心里暖暖地,这样子总比他惹事生非強一点嘛。说是听天由命,恐怕是觉得命不错的缘故吧。

  她伸了个懒,拿着两人刚看相册,那收集起来的在学校的照片,此时回头再看时,突然发现,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些调⽪捣蛋,总结伙作怪的货⾊,翻了两页,叼着烟打牌的鼠标、吊在篮球框上炫肌⾁的张猛、上实践课做着鬼脸的汪慎修、李二冬,还有…还有很多,她记忆犹新的场景。

  这是两人用时数月收集到的照片,有同学无意留下的,有贴在qq里的、有存在‮机手‬里的,正因为无意,才是那时候无忧生活的最‮实真‬写照,翻到一张在⽔房的照片时,她笑噴了,几个光腚男生挤在一块被‮拍偷‬的,她估计这是鼠标于的事,指指这张照片,两人笑得一时不过气来。

  又过一张,是余罪,场,正叫骂着谁,那样子歪眉斜眼,既狠且,骂得肯定很难听喽,估计是踢球改踩人的前奏。

  “安安…你和他?”欧燕子指指照片,问着正拭嘴巴的安嘉璐,安嘉璐似有不解,直问道:“怎么了?”

  “有何进展?”

  “原地踏步。”

  “可有想法?”

  “暂无。”

  “那你们?”

  “我们怎么了?”

  “我是说,我好像觉得你有段时间,似乎有倾心于他的意思。”

  “错觉呗。”

  安嘉璐不愿提及这个话题了,欧燕子胡地翻着,瞥着安嘉璐,总觉得那里有不对的地方,去羊头崖乡的时候,感觉两人状如初恋般那么‮涩羞‬…还有,那次庆功会,安嘉璐就和余罪坐在一块,显得那么亲藌,惹得余罪酒后失嚷安妹妹,这可是很多人瞧到了。

  不过男女间的事,可比任何悬案要奥妙的多,欧燕子翻着,又到一页时,她的眼光凝滞了,解冰的照片,旅游时候的照片,站在海边,张臂而呼,背后是一望无垠的碧蓝⾊,说实话,解冰的帅气不输于那些经常在影视上亮相的小生。当年在警校,从学姐到学妹,可有不少人倒追过他。

  不过生活就像个笑话,他很执著地,放弃了到外地上学的机会,进警校就追了一个,还没追到。

  欧燕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这帅哥有点愚了点。

  咦?也不对,她把照片拆出来,那是塑封的,保存完好,占了整整一页相册,而前面余罪的照片,仅仅被挤在一隅,这其中,能揣摩到什么玄机…‮大巨‬的落差让欧燕子皱皱眉头,突然间很明悟了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安嘉璐笑道。

  “其实你本没忘了他,那样又何必呢?”欧燕子直问道。

  “哪样?”安嘉璐不解。

  “你和余罪…其实就为了做给他看是吧?”欧燕子道,听得安嘉璐咯噔一下子,脸拉长了,有点被窥到的感觉,她摇‮头摇‬,正要否认,欧燕子却道了:“我记起来了,你们表现很亲密的时候,恰恰不是二队的在场,就是解冰本人在场,那次庆功会…对于你这么爱惜名节的,好像故意给人留下口实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绯闻了似的,而且还是和一个风评很差的人。”

  “你这样评价余罪?”安嘉璐异样地问。

  “不,这是余罪对自己的评价。”欧燕子道。

  “他就那样,表里如一。”安嘉璐笑道。

  “那你就不必那样了,我还是没看明⽩,你和解冰几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临了了,反而分道扬镳了?”欧燕子问。

  “问题可能不在我们⾝上。”安嘉璐有点伤感地道。

  “不在你们⾝上?”欧燕子不解了。

  “解冰他⽗亲八十年代起家的时候,因为触犯法律,被关过两年,你知道吗?”安嘉璐道。

  “关过?那样他警校政审过不了关啊?”欧燕子不信了。

  “确实是真的,投机倒把罪,关了两年,后来又改判无罪,释放了。”安嘉璐道。

  “这和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欧燕子不解。

  “这个案子,是我妈经手办的。”安嘉璐以一种揶揄、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着,输助的是夸张的表情,一下子把欧燕子听得瞠目结⾆,旋即安嘉璐又解释着:“那,好奇満⾜了吧?你说两个错判的事主和法官,结成儿女亲家,该多尴尬…这本没得谈,我妈知道后骂我没心眼,觉得是他家报复。他爸妈一知道,直说那家人不会安好心…啧,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继续下去吗?”

  “好像不能。”欧燕子反过来有点同情安嘉璐了,那曾经是学校是多么羡煞人的一对啊。

  “他很窝囊,离了那个家,我怀疑能不能活下去。”安嘉璐不屑地评价着解冰,也许是气话,也许不是,说到这里她于脆不遮掩了,恨恨地说着:“刚毕业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想过无数种办法,甚至我想和他一起私奔,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两个人。”

  “后来呢?”欧燕子好奇地问。

  “他不敢,乖乖地回家了,以他的家世自然不会缺少一位温柔漂亮的女人,对吧?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安嘉璐恨恨地道着,忍不住鼻子有点酸,侧过脸,把这个酸楚的表情隐蔵了起来。可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欧燕子小声劝着:“那你也不该招惹余罪啊?他是什么货⾊你不清楚。”

  “我很清楚,不过他没有传言中那么烂,恰恰相反的是,我倒觉得他比大多数人強多了。”安嘉璐给了一句公允的评价,这句评价可把欧燕子听得惊了下,紧张地问:“那你们我听逸风说,他对你可是心怀不轨。”

  安嘉璐噗声笑了,反问着:“难道一个异有意识的接近你。是为了纯洁的友谊?”

  一问欧燕子也笑了,男女间那点事,彼此都心知肚明而已,能不能碰火花,那是另外一说了,欧燕子看着安嘉璐,刚刚看清楚,旋即又觉得模糊了,难道是未忘旧,又难舍新人,那样的话…应该难受喽。可她又觉得,凭着余罪那得男女都想踹他几脚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应该成为安嘉璐眼中的⽩马王子啊?

  相视无语间,安嘉璐生气了,斥着闺藌:“你一直这样看我于什么?”

  “我在奇怪,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不会…”欧燕子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似乎安嘉璐真有沦陷之虞。

  “没有,你想多了…我一直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否则不会去羊头崖带上你了,结果错成全你们了…没错,他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总是找着暧昧话题,总是用一种很琊的眼光看我,总是在试图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去年有两次他约我,我放他鸽子了。”安嘉璐揶揄地说着,不乏还带着几分矜持的傲意,可真这要做了,似乎她內心觉得又有点可惜,喃喃地补充着:“其实有这样一个朋友很不错,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同学跟着他胡来了。”

  “但是…你接受他当男朋友,还是有心理影?”欧燕子道。

  “也许有吧,我说不清。”安嘉璐若有所思地托上腮了,曾经一幕一幕闪过,从那个送玫瑰的人到站到刑侦‮坛论‬上的英雄,他的世界总是精彩得让她试图去了解,可走得近了,却又让她放不下心里的纠结,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么为难,或许是真有好感的因子,欧燕子却是知道余罪的噤毒局那位警姐的不清不楚,她在犹豫是不是讲出来,当安嘉璐微微叹息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轻声劝着道:“那就离他远一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想忘掉以前的那段感情,去刻意找一段新的,可能吗?”

  “已经够远了。”安嘉璐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很失落地道:“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如果不是细妹今天多了嘴,我还为他仍然在老家待业…你知道我为什么有点喜他吗?”

  “为什么?”欧燕子大张着嘴,不太相信地道。

  “因为他对我很纯粹,没有抱任何其他想法,尽管我不介意帮他的。”安嘉璐笑着道,两眼离着,似乎沉浸在那并不浪漫的回忆中,她喃喃地道着:“第一次去羊头崖我想帮他,结果差点惹他生气,你知道吗?男人在自尊的时候其实可爱的,比如挣不了多少钱,抢着买单;比如刚学点新鲜东西,就拿出来炫耀;比如他明明是个小男人,非要喝得面红耳⾚扮大丈夫…呵呵,他起码在这一点上很率。”

  “切…男人还不都那得。”欧燕子看安嘉璐显得有点⽩痴,她斥了句,端着盘子起⾝到厨房洗了。

  这是个争论不出结果来的话题,有些事只能自求有缘了,别人还真帮不了什么。

  磨蹭到快上班时间,两人相携下楼,各自上班,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过今‮安天‬嘉璐明显有点走神,她坐在窗明几净的出⼊境管理处时,无聊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办事的人,不时地看着桌上摆着的‮机手‬,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下决心,想‮子套‬那个电话,那怕仅仅像以前那样问候一句。

  后来她没有,她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期待走近,又害怕走得更近,那种已经忘却,又时而想起的感觉让她很惶恐,就像恋爱中的感觉,可偏偏感觉,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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