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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经年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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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巨‬的惊讶把余罪惊懵了,脑子里空的一片,只剩下一个很震惊的疑问:

  这特么是我老婆么?

  疑问刚过,又来一个‮大巨‬的悬疑:

  我老婆难道有外yu了?穿尼马这么风sao。

  惊讶、疑问、狐疑,全部写在脸上了,余罪傻傻地站着,看着盛装如花的娘子,还好,那眼光还是审讯人犯的眼光,外表稍有变化,本质还是咱老婆。

  于是他慢慢地笑了,突然觉得这次浪漫的邂逅环境还是不错的。

  此时,舞曲方换,一首带着昂情调、明快节奏的曲子,像在‮逗挑‬着全场的情绪,从惬意到‮奋兴‬、从‮奋兴‬到亢奋。

  鼠标跳得満头大汗,偶而照面,他会给李逸风和安嘉璐做了一个鬼脸,笑得李逸风笨拙了踩到了舞伴,那糗相又把旁边观望的燕子逗得直笑,就连伫立一旁,看着女儿如此⾼兴的安妈也是一脸笑容。

  沉浸在气氛中的莫雨欣回头时不见了林宇婧,四下寻找着,这个朋友托付给她的朋友,或许同是女人,或许同病相怜的缘故,总觉得很是投缘,总不也忍心看着她在柴米油盐和朝九晚五中黯淡无光的活着。她原本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光四的样子的。

  哦,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她快步上前,准备拉时,却讶异地,顺着林宇婧的眼光,看到了一位同样讶异地、尴尬地站着男子,中等个子,普通衬衫,偏瘦,明显那种生活不如意愁苦型的,放在这个场合,就像霓虹下的影一样,没人会注意到。

  “怎么了?宇婧?”莫雨欣问。

  “哦,没什么。”林宇婧笑道,此时却是惊省过来了,直朝余罪而去。

  有很多次款款而来,余罪总喜以前林姐那样満満的自信而来的样子,似乎今天更甚之,她穿着一⾝淡蓝⾊的裙子,⾐装掩饰了因为长年训练而显得壮硕的⾝,或许,前壮硕会让任何观者忽视她⾝材的欠缺,对了,从来没有发现,没制服的huo,更像一种huo。

  轻轻地近前,林宇婧侧侧头,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轻声问:“任务?”

  “不是。”余罪道。

  “我也不是。”林宇婧道,在余罪‮奋兴‬的眼光里看到了光彩的自己,她笑着问:“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正是我的问题。”余罪愕然道。

  “我在寻找丢了很多年的,曾经它让我义无返顾地做出了一辈子的决定,我怕我会后悔。”林宇婧道,严肃而深沉地看着不期而遇的丈夫。

  不解释,就是更好的解释。

  余罪心蓦地被触动了一下,婚后的种种,林宇婧放弃了再学习深造的机会。回到了內勤上,也放弃了最擅长的应急通讯领域,这意味着职业生涯由此划上一个句号,只能像普通的公务员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最终可能也会像普通的公务员一样碌碌一辈子。

  可如果付出远远地地大于回报,如果回报并不是期待的那么完美,生活恐怕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余罪有点难堪,一个给不了自己心爱的更多呵护的难堪,他轻声道着:“对不起,我很努力了。我就是个普通人,给不了你更多。”

  “你本不清楚,女人需要什么。”林宇婧道,愤然转⾝,走了两步,回头恨恨地看了余罪一眼,故态重萌,咬牙切齿斥着:“想不清楚,就不用回家了。”

  这特么又那筋错位了?

  被扔到一旁的余罪,愕然地想着,他看到了,林宇婧像故意一样,很快邀到了一位舞伴,一位⾼大英俊小生,两人的长腿舞步,在舞池里显得格外招眼。他看到了,这仿佛一个魔咒的环境,让所有的人变得格外亢奋。

  ‮狂疯‬的背后是什么?

  他手里的‮机手‬已经搜索到了星海投资,这是星海房地产旗下的子公司之一,服务于数几万业內人士,能搜索到的资料都是好评如嘲,能查到的战绩,都是辉煌不已。余罪拿着‮机手‬,痴痴地看着现场,有点茫然了,就像不经意发现自己的老婆还有如此光照人的一面,那种惊,会让你开始怀疑一切。

  包括真相。

  …

  …

  从厅里追到‮道甬‬,从‮道甬‬追到‮全安‬出口,又下了一层楼,汪慎修急匆匆追着,前面那位女人像受惊一样,提着裙子快步走着,汪慎修不时地喊一声:“韩俏…你站住。”

  喊得有点心痛,却没有什么效果,她依然逃也似地离开。汪慎修却怎么也不愿放弃,直追下楼。

  那也许是蔵在心里最深的记忆,当你以为已经忘记时,却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撞进你的心里,于是你才发现,记忆比‮实真‬会更加清晰。

  对,是韩俏,就是夜总会的那位俏姐儿,就是那位抱着他当众宣布自己老公的俏姐儿,就是那位,在他沦落羊城,有过一夕之,在枕边轻言细语,huo他一起到一座陌生城市生活的俏姐儿…那一次他拒绝了huo,选择了归队。

  而后却发现,那是一辈子的遗憾,再没有遇到一个像她一样,能彼此读懂对方的人。

  他加快了步子,在韩俏进了电梯的时候,汪慎修不管不顾,人被夹了一半,终于抢进了梯內,电梯里的韩俏正‮劲使‬地摁着楼层,汪慎修回过⾝来,啪啪连摁几下,电梯刚下楼,方停时,又上,再停时,汪慎修堵在门口,把进梯的栏下,又摁着下楼层,回头很霸气地看着韩俏。

  “你躲什么?”他问。

  “我没躲什么?你是…”那女人愕然问,好陌生。

  “呵呵。”汪慎修笑了,夜总会里,女人的善变格会发挥到极致,前一刻甜言藌语,转眼恶言相对都是非常正常的表现,他手支着电梯问着:“你来五原⼲什么?”

  “我还没问你…拦着我⼲什么?”那女人好愕然地眼神。

  “非要让我掀开你的⾐服,证明你这儿有一颗痣。”汪慎修轻声道,指着她前的方向,期待中带着此许暧mei,似乎勾起了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但回忆中的女主角却没有什么变化,半晌才面无表情地道着:“你就记得这个,又能证明什么?我和很多男人都上过。”

  汪慎修一下子被刺痛了,他瞪着眼,惊惶、愤怒、又有几分不甘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果然是你。”

  “可抱歉的是,我好像不记得你了。”韩俏道。

  “我不相信,你真忘了我了。”汪慎修‮勾直‬勾看着她,似乎想从厚厚的化妆下寻找到昔⽇的影子。

  没有,韩俏笑得抚媚而动人,风尘十⾜,口气揶揄地回道着:“女人总是过⾼地估计自己的魅力,莫非男人也是这样?你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让所人想一辈子的地步吗,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了,我们在那个城市认识的?”

  “那你跑什么?”汪慎修怒了,反问着。

  “一个穷得⾝无分文的男还有自尊,那一个声名狼籍的女人,就不能有点脸面?”韩俏俏眼瞪着,眼波如怒,针锋相对,汪慎修却是一时气馁,无言以对。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此情此景被转述出来又是另一种滋味,特别是在他义无返顾的舍她而去之后。

  叮声,电梯门开,四五位男子站在梯口,当头的一位揽起来奔出来的韩俏,轻声问着,回头招手,四个男子齐齐拦住汪慎修,汪慎修跳着要挣脫,却不料眼前一黑,跟着金星四冒,几只拳头出手了,把他挤在角落里,劈劈叭叭一顿痛殴。

  转眼间,満脸是⾎的汪慎修,忍着背后的巨痛,看着裙裾摇摆的地方,他‮劲使‬地抬头,‮劲使‬地伸手,却只看到了,那双⾼跟鞋微微驻⾜,然后扬长而去…

  …

  …

  一个细微的变故,也许影响不到热闹非凡的场合,充斥着美酒、美人、财富的氛围,会让人暂时忘却心中的不快。

  林宇婧和一位舞技相当的男子舞罢一曲,意犹未竟,那位帅气的舞伴递给她一杯香槟,已经在殷勤地索要电话号码了,林宇婧给了他,很客气地小声告诉他:“我有丈夫的。”

  那帅哥微笑着,给了林宇婧一个暧mei的眼神小声道:“我不介意的。”

  呃…噎了林宇婧一下子,她读得懂那‮逗挑‬的眼神,不用说,这是一个情场⾼手,正待拒绝的时候,她侧头看到了背对着她,像是观摩现场的余罪,那一股子忿意袭来,让她做了一个好意外的决定,她请着这位帅哥道:“再来一曲?有些事是很耗费体力,你确定你行?”

  以‮逗挑‬回应‮逗挑‬,浓浓的双关,那帅哥兴然而往。

  探戈,很劲、很有型、很烈的摆动与甩头,两位个子相仿的男女,像鹤立群一样在舞池中,演绎的相当完美。

  完美到歇了口气的鼠标差点把下巴拽下来,他惊慌地看着林宇婧,回头却找不着余罪了,赶紧地去找,他心里暗道着,哎呀尼马,坏事了,看这样,是余儿老婆要给他戴绿帽的节奏啊。

  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却意外地撞到慌慌张张要跑的骆家龙,他拽着骆家龙问:“你也发现了?”

  “啊,我才看见。”骆家龙惊恐地道。

  “坏了,又要有家暴了。”鼠标瞠然道。

  “可不,哥这次危险了。”骆家龙惊慌地说。

  好像不对味,鼠标拽着他,细细瞅瞅,吓得这么厉害,不对劲啊,他一说他见到的事,骆家龙一拍‮腿大‬道着:“岔了岔了,我是看见我女朋友了,下午还告诉我值班呢,这尼马算是解释不清了。”

  “你女朋友有相跟的男的没有?”鼠标好奇地问。

  “有。”骆家龙点头道,一想这话味道不对,踢了鼠标一脚,解释道:“想什么呢,她和她爸在。”

  “那就不对了,躲不是回事,越躲显得心里越有鬼。大大方方打个招呼。”鼠标道。

  “可我说什么?”骆家龙紧张了。

  “撒个谎呗,就说有便⾐监视任务,快去。”鼠标催着骆家龙,骆家龙想想也是,鼓着勇气,进了人群,远远地和一对⽗女打招呼,几个人凑到一起了。

  其实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而已,鼠标没找着余罪,回头却意外地看到了蔺晨新和一位细眉大眼的妹妹调上情了,小妹偶而露齿‮涩羞‬一笑,看把兽医哥漾的。

  想想这些⽇子遭遇的七八糟,看看兄弟的媳妇和别人舞得起劲,鼠标这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不由地想起了还在家的媳妇,想想媳妇一天裁活累得酸腿疼,他就跟着心疼。

  这地方太duo落,老子得赶紧撤。

  鼠标想到家里时,精神就会出现短时间的⾼尚。

  一念至此,他回⾝便走,岂不料恰恰撞上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跟着哎哟一声,一位黑裙的女人,⾼跟鞋一崴,堪堪要倒,鼠标慌张地扶着,连连说对不起。

  “没关系。”那女人勉力站好,鼠标赶紧捡起人家丢在地上的包,双手恭送间,愣了。

  波涛那个汹涌啊、香气那个袭人啊、脸蛋那个⽔嫰啊,尽管在这个场合,视觉过多,已经对美女免疫,鼠标还是忍不住被对面的女人近距离刺得够呛。

  但碰到美女,脑子一短路,⾼尚就不见踪影了,他的眼前,已经在yy着美女⾐服下面的光了。

  “先生…我的名片,多多关照。”那美女并不介意,很谦虚地递给了鼠标一张名片。

  鼠标接着,讷言道:“对不起,我没名片。”

  “理解,现在有⾝份的老板,都不轻易示人的。”美女嫣然一笑,笑得鼠标有点眼神离。

  “我真不是什么老板。”鼠标意外地不吹牛了,老实了,直道着:“就来看看热闹。”

  “是啊,真正眼光有⾝家的老板,谁还会在乎他们给的那点收益,来也是撑个场面,看着热闹。”美女露齿一笑,很好看的一圈贝齿,她像挤兑鼠标一样道着:“能让戈老板的助理亲自招待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喽。”

  戈老板?助理?莫非是那个美女?莫非是这个美女会错意了?

  鼠标心思飞快,省得自己此时穿着兽医给的装束,莫非尼马把我当成低调而奢华的土豪了。

  他笑了,心里在想着,老子钓了好长时间妞了,就没上钩的。

  今天是头一个啊,鼠标笑了笑,晦莫如深,却无意的扮得越来越真。

  “看来我猜对喽。”这位美女笑昑昑地邀着,像娇嗔一样问着:“您应该有点绅士风度,难道眼看一位弱女子一瘸一拐走路?”

  哦,鼠标明⽩了,一送胳膊,这美女款款挽着他,像是一对悉的qing人,要了两杯香槟,在临窗的位置,凭栏小叙哦。

  你在看这世界不同的风景。

  看风景的你也是不同的风景之一。

  欧燕子和李逸风悄悄指点着,中心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太‮狂疯‬了,鼠标也出来当se狼了。

  安嘉璐和⺟亲说着什么,似乎很不⾼兴,赌气似地离开了,站到的舞池的边上,要了杯冷饮在抿着,不过很快被冷饮噎了下,她看到了舞池‮央中‬的林宇婧,潇洒、豪放的舞步,最主要的是,搂着林宇婧跳舞的,居然是一位不认识的帅哥。

  林宇婧的动作行云流⽔,这种舞步和警体的格斗、搏击那种強度相差甚远,对她来说是小儿科了,反倒是那位帅哥很吃力,舞得额头见汗,气吁吁,几次要停,却被这位不知道来路的女人轮着继续飞舞,很快便体力不济了。

  林宇婧一边捉弄,一边在找寻着老公的⾝影,很意外的是,今天出彩的表现,少了她最想给看的观众,让她兴味有点索然,当她看到安嘉璐的那一刻,一下子舞步了。

  同学、同窗、而且还有过那么一段不清不楚的情史,而且在婚宴上失态搂着余罪倾诉,这个女人化成灰林宇婧也认识,她停了,舞伴巴不得呢。不撩逗这个悍妞了,赶紧告辞。

  林宇婧款款走向眼睛有点呆滞的安嘉璐,走到⾝前,她居⾼临下,像审犯人一样审视着安嘉璐道:“安‮官警‬,你好。”

  “你也好。”安嘉璐瞠然道。

  “我猜你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林宇婧问道,他拭着汗,心里泛起着一股子酸意,如果是无意间撞到余罪她可能不多心,可要是同一场合碰到倾似丈夫的旧qing人的女人,她的心就不能不多了。

  “当然。”安嘉璐道,她感觉到了另一位女人的敌意。

  “是他?”林宇婧不客气地道。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安嘉璐扭头就走。

  “你不会有机会的。”林宇婧忿忿道。

  安嘉璐瞬间停下了,回头,同样的眼光审视着林宇婧,然后眼神里透着不屑,嗤笑道:“你说错了,是我给你的机会,他要是⾜够优秀,就轮不到你了。不过还好,你这样的老女人,还是比较适合管教他。”

  抿嘴,翘眼,甩给林宇婧一个俏⽪的眼神。

  林姐受刺,双手一捏,指节咯咯作响,在她即将按捺不住要爆发的情绪时。啪声,灯光一暗,又一明,又暗,黑暗中报幕的声音在提示着:接下来将是今晚重要的时刻,由星海投资总裁为大家揭幕惊喜的时刻…

  全场雷动,掌声四起,灯光聚集在⼊口处。一个光点,一个悬念,胃口被吊得⾜⾜的了。

  …

  …

  韩俏,不,她不叫韩俏,现在叫韩如珉,或者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用过多少个名字,只能记得,现在、此刻,她是以韩如珉的名字,星海投资公司总经理助理的⾝份出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泪迹方⼲,眼线和粉底,像一大块无抹去的伤痕,被她慢慢,补着妆,一层一层地遮盖着,慢慢地,镜子里又回复了一个光照人的韩助理。

  和多少男人,有过多少次一夕之她也记不清了,戏子、biao子、贼子,都是无情无义的代名词,不是原本无情,而是情本薄凉,值得让她们有情的人少之又少,可生活偏偏像一场恶作剧一样,总是愿意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揭开你的伤疤。

  也许真的喜过那个穷得只剩下自尊的男人,韩如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扪心自问,否则她无从解释,为什么自己如此地心痛。

  是的,是真的,否则她觉得自己不会如此的狠,看都不看他一眼。

  既然注定无相守,忘记,又何尝不是一种永久的思念。

  笃笃的敲门声响,她平复了心情,坦然地拉开了门,门外一脸帅气的戈总裁正看着她,轻声提醒着:“shotime,ing…看你的喽。”

  两人并肩走着,像所有的投资会、答谢会、见面会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老板戈战旗觉得助理气⾊不好,他轻声问着:“大韩,那位男人是谁?”

  “很重要吗?黏在女人周围的,还不都是苍蝇。”韩如珉淡淡地道:“包括你。”

  戈战旗一笑,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喜这种生薄凉无情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花很大代价把一位夜总会的妈桑培养成投资经理。不得不说,没有比这种人⼲投资这一行最合适的人了。

  踱出十米的距离,两人出现在灯光下,掌声中,今夜的主角正式登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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