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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案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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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谣言和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蔓延…

  以五原为首,大同、城以及省外的长安、株洲、新郑数地都出现了集体讨债的人群,各地‮安公‬机关为此专设了登记,一时间来此报案的应接不暇,少则数万、多则数百万上千万,拿着一纸协议已是哭无泪,当⽇就有爬上锦泽苑顶楼往下跳,被气垫接住,第二天想跳楼的更多了,大厦的物业直接想了狠办法,把通往天台的门,直接焊死。

  每每一个骗局在起底的时候都发现是如此的简单,星海推出pp主打产品,百分之零点六至零点九的⽇息,年化利率接近百分之三百,这样的荒唐的故事居然有人相信,居然有人把大把的存款投进去。受骗上当的人群从打工者到公务员老师‮行银‬人员什么样的人都有,最离谱的是,公检法也有一大批被套在骗局里的,受害最深的是市中院,全院一多半公务员集体上当。

  这时候回过头来,其实可以发现谎言是很容易戳穿的,只要监管部门查实一下蓦资的去向,只要部门通报一下合法与否,那怕有任何一个相关部门对此简单的查究,都能发现其中的蹊翘。

  可没有,很多人看到的是星海表面的辉煌,看到的是她们背后大树的技繁叶茂。于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网上叫嚣已经漫天飞了,五原当地的各级部门仍然是噤若寒蝉,万马齐喑。

  对了,很多人都知道宋家姐妹的来头,

  事情的变化也许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19⽇,门户网站曝出了国办一位‮员官‬被带走的消息,这位“大老虎”曾经正是西山省煤焦领域的头号人物…此时很多人才恍然大悟,这是大树已倾,猢狲被抓

  于是风向又出现了戏剧的变化,网上有关任何宋家姐妹的故事蓝本,‮夜一‬之间消失得于于净净,只剩下“涉嫌集资诈骗,已被‮安公‬机关控制”的字样。而更多是罗列出了那只大老虎在西山任职期间煤矿参股、违规审批土地、收受巨额贿赂、与她人通奷等违法行为。

  对了,通奷不违法的,不过很令人暇想啊。

  l⽇,五原市官场动,曝出两名厅级及数名处级‮员官‬被带走审查,行外纷纷猜测与星海涉案一事有关,不但官场,在金融领域也引起了一次动,当地的银监、数名‮行银‬正副行长、基金会经理被带走调查,据说是国办来人,这个消息让很多人开始自危,在省‮安公‬厅和国办经侦局联合发布敦促816涉案人员投案自首的通告之后,又有数家基金公司、投资公司,选择了主动到‮安公‬机关待问题。

  雪球比想像中大,已冻结、已登记和消失尚未追回的资金,累计达到了8u亿。已经突破了五原史上最大的银鼠案案值。

  每一个骗局的结局也类似,留下的,都是受害者…

  ⽇,临近午时。

  许平秋破天荒地翻看着网页,网络上的消息总比实体媒体要快得多,这一次是真正的大起底了,而且消息封锁之严,也是他始料未及,这宋家姐妹落网之前,那位大老虎已经被中‮委纪‬秘密带走,现在网上已经満是这位“大老虎”在本省的政绩。

  有人总结的很简单,卖了一批矿、卖了一批地、卖了一批官而已。

  据说查实的贿赂已经过亿,据说受他牵连被查的‮员官‬上百,在他⾝后留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五原有十几处开发小区,因为征地手续不全,变成了亟待清理的小产权房;全省有二十几家煤矿,国有产权进了‮人私‬包。一个贪官污吏的破坏力,可能是一百个犯罪分子都无法比拟的。

  这个人他认识,省里开会,许平秋记得自己就坐在会场角落里,不止一次听这位‮导领‬讲反腐倡廉,很吊诡的是,他记忆中,每次喊反腐最响的‮员官‬,往往最后会因落马。同样很吊诡的是,今天的大案,源却在官场上,是这位‮员官‬亲手扶起来了星海集团这个巨无霸公司,他们易的不是商品或者技术,纯粹是…权力

  笃…笃笃敲门声起,许平秋直接关了电脑,他可不想属下看到,他一位‮安公‬局长和老百姓一样,也是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正正⾝子喊了句:“请进

  应声门开,吴主任站在门口,直接请势,一行人鱼贯而⼊,是国办经侦来人,为首张勤,副局长,级别和李厅是平级,许平秋慌忙起⾝接,握手间先训丨着办公室主任道着:“怎么不先通知一声啊,显得我摆谱了。”

  “不不不许局您客气了,我们急着赶来了别忙了,我们谈点事。”张副局制止了吴主任的倒茶,吴主任知趣的退下了,要谈的肯定是保密案情

  许平秋开了窗,通着风,他的菗烟的⽑病一直改不了,看这格调和京城来人就差了一截,来的四位分别落座,许平秋坐到办公桌后,一拢手问着:“张局,有什么安排,请指示。”

  “别介,您老是五原定海神针,来之前部里王部长就告诉我,有什么问题就来请教许神探,那,我这就冒昧登门了。”张副局笑道,很客气。

  一客气,一准是有难题,许平秋谦虚道:“您还真别捧,我这老刀锈钝了,真的跟不上形势了,我现在都没整明⽩,几十个亿是怎么着就骗到手了。”

  “正是这事,可您的属下,有人未卜先知啊。”张勤笑道。

  许平秋一愣,他示意着属下,一位道着:“有位‮察警‬先后四次向市局、省厅打过情况汇报,怀疑星海集团的集资存在欺诈行为,可惜的是,没有引起重视。”

  “这不是一个空⽳来风的报告,我们仔细看了下,有翔实的调查资料,他应该是做过类似调查的。”一位女经侦道。

  “而且是嫌疑人宋星月的‮机手‬里,发现了他的联系方式,他似乎和星海有过关联。”又一位经侦补充道。

  之后,四人齐齐看向许平秋,许平秋平静地吐了两个字:“余罪”

  “对,我们也调查了余罪的档案,是个传奇人物啊,很多名噪一时大案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宋星月在被捕前两天,还和余罪通过话,通话內容不甚清楚。”张勤副局长道。

  “你们怀疑他?”许平秋哭笑不得了,他抿抿嘴道着:“要带走审查?那我通知督察处。”

  僵了,在这一个片刻里,许平秋的表情冷到了极致,看着国办几位没吱声,他拿起了电话,刚拔两个号码,被起⾝而来的张勤摁了,他笑笑道:“您误会了,是其他事。”

  “哦,那您说吧。”许平秋道。

  “我能透露的是,我们局最终下决心控制宋星月等人,并不仅仅是诈骗案,而是始于一位海外商人的举报,他举报宋星月通过境外的地下渠道洗钱,累计金额超过50个亿…这位知情人是谁我不能透露,不过他已经协助我们抓到了数名涉嫌为星海洗钱的嫌疑人。”张勤副局长道。

  “那和余罪有什么关系?”许平秋不解了。

  “据他讲,是因为他受到了余‮官警‬的感召,转而选择检举揭发的,而且,他也是一位⾝负旧案,偷渡到境外的人,你们省的。”张勤笑着道。

  “所以呢…”许平秋丝毫不知道余罪私下于了多大的事,他惶然问。

  “所以,我来专程邀请,我们相信,他比我们更清楚这个诈骗案的真相,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宋星月、宋海月只是把这个投资公司当做摇钱树,用这里来支撑她的生意,她虽然涉案,但她和诈骗好像关系不大真正问题在于,集资中去向不明了巨额资金,而这里的负责人又疑似被人灭口,僵在这里,我们需要个⾼手能‮开解‬这道难题啊。”张勤副局长,眼神征询着许平秋。

  这下子老许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翻着台历,往前翻了两张,撕下来一张递给张勤道:“这是他留给你们的。”

  一个随手写下的住址,电话号码,张勤看不明⽩了,问着:“他的住址?需要我们亲自上门请?”

  “不是,是一个准备自首的人,知道部分情况,戈战旗的原助理,怎么样?值得你们亲自跑一趟吧?”许平秋笑着道。

  哦哟,张勤喜于形⾊了,那几位跃跃试了,这时候出一个知情人,对于案情的推进,那可是太振奋了,张勤小心翼翼给属下,回头问着:“那余罪同志,您看能不能借调给我们。”

  “我没问题,可他不在啊…总队批了他两周休假,走时候,他留下了这个…可能暂时联系不上他。”许平秋言辞闪烁地说着,其中的潜台词可能不少,休假,还需要总队批复?而且正在查的数个案子,怎么可能把这样一个人放走?

  张勤听明⽩了,暗骂着许平秋的老奷巨滑,想掺合一把还不明说,非要拐弯抹角讲出来,他眼珠一转悠,解决方式就闪念出来了,直道着:“那就先放放…还有一件事,我们上午和局里联系一下,这个案子单纯依靠我们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要征求一下地方意见,而且要征用一批地方上的人员,专案组副组长这个位置,我向郭局推荐您,许局长,您可不能推辞啊。”

  “这个合适不合适?我正准备检讨啊。”许平秋稍显难为地道。

  “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啊,现在冻结的资金不到查实的一半,真要有几十个亿追不回来,那也是地方上的损失啊,您说呢。”张勤道。

  许平秋眯了眯眼,舒着气,也许就等着这一刻呢,他刚想再推托几句,张勤副局笑着问他:“许局啊,您这检讨就不必了吧,我们要询问隔离审查的那些人,结果一个都不见面,他们肯定已经询问到陈瑞详的什么信息了,那就做个样子,咱们自己审查自己人,又是队员又是裁判的,还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老许笑了,那事包不了多久,他笑着道:“我总得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嘛。”

  “那您呢?我相信,不管您对我们专案组、对我本人抱有多大的成见,在违法犯罪面前,一切都是可以放下的。”张勤道。

  许平秋这时候不装了,话到这份上了,就不需要了,正正警容,向国办来人敬礼,很严肃地道:“我接受,也请您理解,我们的警务辖区出了事,我们真的不想假手于人解决。”

  “这个理解,那我们开诚布公了啊,不过刚才不能明知道余罪不在,还装模作样叫通过督察找吧?类似的事,以后不能发生了啊。”张勤与国办来人都笑了。

  许平秋老脸不红不黑,笑笑道着:“没办法啊,守规矩的不太管用,能用的又不太守规矩,这位⽑病不比本事小啊。”

  “现在不考虑他个人问题,⽩猫黑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我相信,作为主管‮导领‬,对于目前的案情,您应该有一个大致的推测吧?集资款下落不明,据我们查实,应该是被分割成小额进⼊‮人私‬账户,通过多种经营套现;而且查证太行融投问题的两位警员出了车祸,就在案发生的次⽇,之后星海投资的五原负责人戈战旗被人挟持,生死不明,能于了这种事的人,应该不难查到啊,最起码你们对案侦查,应该能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张勤道。

  “据宋星月待,她对星海投资的经营仅限于调拔过几类资金,她并不知道,星海投资还有账外账的问题,而且不知道雪球已经滚到了这么大。”另一位经侦道。

  “所以,我们怀疑有人在借星海这个壳生蛋,戈战旗很可能也涉案,不排除对方得手之后,对他进行灭口的可能。”女经侦道。

  几人像商量好的,集体到许平秋这里求证来了,许平秋笑了笑道着:“那一起吧,路上说,扣子一个一个解,先从助理这儿开始…你们的疑问我可能暂且回答不了,不过,结果很快就有了,想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捞一把,我怎么可能一点耳闻都没有呢。”

  许平秋带着人,出了办公室,下楼时他硬被张副局扯进车里,一路且行且说,来解第一个扣子来了…

  窗外就是地森林公园,房间里洒満了光,汪慎修回头再看韩如珉时,她正细细地画着眉,像出席盛装宴会一样,不让靓丽的形象,留一点瑕眦。

  这个决定做的很艰难,甚至比他辞去‮察警‬的职务还艰难,要亲自把韩如珉送去自首,她不是主谋,可她替那位已经办了不少法不容情的事。

  蓦地,一双洁⽩手从他的背后揽上来,汪慎修感觉到了,她整个人偎依在他的背后,在惶恐地问:“我会被判多少年?”

  “你不是主谋,仅仅是给星海投资做了一份账外账,只要向专案组说明,我想,不会很重你应该相信他,如果不是他警示,你在京城可能就回不来了,现在凡星海公司的员工,几乎都被控制了…戈战旗派你去京城,应该就是要出事了,把你扔出去替罪。”汪慎修道。

  他…是一位很普通的‮察警‬,韩如珉在出行前见过一次,他不是来劝汪慎修回心转意的,而是来劝韩如珉自首的,那时候她尚有不信,谁可知道像魔咒一样。转眼间,貌似巨无霸的星海大厦‮夜一‬之间,尽成瓦砾。

  “我有点害怕。”韩如珉轻声道。

  “没有那么恐怖,时间也不会很长的。”汪慎修安慰道。

  “不,我是害怕,等我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了…”韩如珉道。

  汪慎修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低着头的韩如珉,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有点感伤地,流了两腮泪,汪慎修揽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脸上迹,呢喃地道着:“我保证,肯定会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在等着你,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嗯。韩如珉菗泣着,和他重重地吻在了一起。

  那吻是咸咸的味道啊,就像两人柔情藌意中,总脫不去那点涩涩的感觉,像繁花落尽,终要面对秋风萧瑟的哀思;又像洗尽铅华,却洗不尽曾经的苍桑

  韩如珉泪眼里绽着笑容,泛着一点点光的亮⾊,她同样捧着汪慎修的脸,似乎要把他镌在心里,她菗噎地说着:“不管会怎么样,我都认了,能遇上你,我也值了…我告诉你的钱在那儿,要是我出不来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娶个好人家姑娘…”

  嘴被捂住了,汪慎修笑着看着她,提醒着:“我答应过你,我要养你的…我不是吃软饭的小⽩脸。”

  韩如珉一下子笑了,又哭了,又笑了,又伏在汪慎修的肩头哭了,她紧紧地抱着,一刻也不愿分开,直到敲门声起,直到汪慎修给他拿着洗漱用品,揽着她出门。

  默然无声的下楼,当看到一群警服鲜明的‮察警‬时,韩如珉显得紧张而惶然,她紧紧的攒着汪慎修的袖子,汪慎修却也不忍,就这么看着,把她送走,他拉着韩如珉,向站在车边的许平秋敬礼问道:“报告许局长,我能提一个请求吗?”

  “国办专案人员亲自来了,规格还不够啊?”许平秋没好脸⾊了。

  “我能和她一起去吗?即便是嫌疑人自首,也要要求家属陪同的权力,何况她还不是。”汪慎修不客气地道。

  许平秋烦燥挥挥手,去吧,汪慎修一下子⾼兴了,像出行一样,拉着韩如珉道,耳语着,上了车,疾驰而去。

  “认识?”张勤探头问。

  “以前是‮察警‬。”许平秋上车坐定,好失落的样子。

  “大是大非面前,讲原则就是好同志。”张勤笑道。

  “这和原则无关。”许平秋回头道:“我要告诉你们,是爱情的力量,你相信么?他为她不当‮察警‬了,她又为了不当‮察警‬的他,来自首了。”

  后座皆是瞠然,好像习惯缜密思维的经侦同志,本不相信。

  不过之后的事让他们相信了,韩如珉在专案组待了四个小时,这位小伙子就站在门口站了四个小时,休息的几分钟里,他给女知情人倒⽔,安慰,在之后的询问了,他还是那么痴痴地守着,直到天黑,都没有挪过一步。

  或许是跟上了‮察警‬的原因,韩如珉留了个心眼,备份了一部分星海设账的电子资料,加上她数月的应酬,无论是星海的组织方式,还是戈战旗本人的社会关系,都渐渐地在专案组的面前清晰了,正向专案组的预料,能做出这么大手笔,能消化这么在非法资金的,真没几个人,银监会的算,基金会的也算上,数不够两个巴掌,加上与击案、房地商嫌疑人的叉比对,又一个幕后大佬现⾝了。

  马钢炉

  这是一个迟来的消息,戈战旗和马钢炉、陈瑞详、孙庆都有联系,聚会的方式很隐敝,而且提供服务的事,就是这位韩助理安排。

  当张勤副局火急火燎和许平秋商议这个新情况时,他发现许平秋一点都不意外,总结语让张勤很郁闷地问:“您敢情已经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许平秋道。

  “为什么不知会我们一声啊,走了这么多弯路。”张勤有点气结。

  “如果有人提前告诉你,有人在星海的生意上借壳下蛋,你信不?说实话,我都不信。”许平秋道。

  也是,证据放在面前才有可信度,否则谁可能相信,手伸到别人的生意上,悄无声息地拿走几十个亿?而且是一家官商背景,如⽇中天的公司。

  “那应该尽快把这些涉案人员控制啊,怎么你们市局没有一点动作。”张勤焦虑地道。

  “晚了,早跑了,事发当天就应该上路了,没跑的肯定没多大事。”许平秋道,一下子刺得张勤直拍额头,查案就是如此,一步赶不上,步步追不上,等⽔落石出,人也逍遥境外了,他郁闷地方走两圈,许平秋又像故意逗人一般补充了句:“不过还好,我们的追捕已经咬上去了。”

  “啊哟,许局,您把话一次说完行不行?这才和您共事半天,我这⾎庒都快稳不住了。”张勤‮奋兴‬得,一下子又失控了。

  “这是余罪同志留下的第二个扣子,击案漏网一人,星海的宿仇卞双林出狱即被人接走,两位警员被他们悍然制造事故伤害、还有维权事件,受害人被剁手砍脚一事,他很早就推测到了,应该有第三方势力揷⾜,而这个势力和行为方式,和金融的、和诈骗的手法都大相庭径,在彻查孙庆、陈瑞详、毕福生、李四环的社会关系时,最终定位在这个人⾝上:马钢炉。”许平秋道。

  许平秋扔给了案卷,张勤耝耝一览,一看登时惊为天人,喃喃道着:“奇葩人物啊,六十出头了?”

  “老对手了,八十年代严打,他判死缓,服刑九年办了病保;九十年代黑社会组织罪,又判了二十年,进去染了一⾝疥疮,又病保出来了…之后学乖了,不搞打砸抢了,学会抱着官腿办事了,搞建材装修发家了,毕福生和陈瑞详称呼他都叫马爷啊…他不止一次被重案队抓过,要是他袭警,我一点都不意外。”许平秋咬牙切齿地道。

  “那应该马上采取措施啊?还等什么?”张勤瞠然道,不过看着许平秋森的脸,他马上又省悟道了,喃喃地道着:“证据,缺乏起码的证据啊,这样屡被打击的嫌疑人,作案肯定要有职业化的倾向,掌握能钉死他们的证据,没那么容易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要消化不了这笔钱,就得被撑死。”

  许平秋不屑地道,他看了看张勤,似乎在看这们国办来是否有可信度,又看了看四周,在市局后勤装备处临时征调的地方,戒备很严,张勤愣了下,小声问着:“老许,这事很大,没人敢做手脚。”

  “那我正想做点手脚。”许平秋悄悄递给张勤一部‮机手‬,微笑着,张勤翻看时愣了下,是几张南方的照片,画面抓拍的角度很刁,他惊喜地道着:“真咬住了?厉害,名不虚传呐…对了,作什么手脚?”

  “这样,发一个公开新闻公布会,案情这样叙述,星海集团除了非法经营等问题,再加上一则集资诈骗,主要嫌疑人宋星月、宋海月等等已经抓捕归案,被骗资金冻结多少…反正瞎编吧,照准查实的数据来,落实一下,她们就是集资诈骗的主谋。”许平秋戏谑地笑道。

  “可这与事实不符啊,目前看,应该是一个局中局,加局外局,星海非法经营,参与非法经营的戈战旗可能联合了地方上的不法人员,以星海为基础,设置了一个集资诈骗;向上骗了星海的⾼层,向下骗了投资者,甚至参与本案的戈战旗也可能被骗,这些人在得逞后再灭口。”张勤道,现在这个思路才捋得更清了。

  “那他们做这么繁琐的目的呢?”许平秋问。

  “自然是让星海负责,他们逍遥法外。”张勤道。

  “所以,就让骗局继续下去啊,如果‮察警‬也被骗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放松警惕,大摇大摆出境呢?”许平秋话峰转回来了,一句问得张勤瞠目结⾆,总不能拿专案组的调查结果,开这样的玩笑吧?许平秋看他犹豫,加了一句道:“这是第三个扣子,你要不帮嫌疑人‮开解‬这个心结,他们会认为风声很紧,抓人的难度都大,别说人赃俱获了。”

  张勤想了想,指指许平秋,像是赌气一般道:“发布会你主持,我们可以出面,但不能发言。”

  “哈哈…好,有咱们这两张脸在,绝对有说服力。”许平秋哈哈大笑道,诨然没有一点⾼级‮官警‬的风度。

  是⽇晚九时,果真召开了五原史上最大集资诈骗案的新闻发布会,这是首次⾼调发布对集资一案的调查进展,与会媒体关心的是查案进展,舆论关心的是被处理结果,对于该负责的星海集团,似乎没有异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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