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中心的危机
沈昊缓缓的说:“信息技术在当今时代的⾼速发展,可以让任何人及时掌握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着的任何事。新世纪金融在M国破产的消息,Z国的公民可不是一无所知。你认为一家在国外混不下去的金融机构,到了国內会有多大的认同度?”
“这个…我还沒想过…”庞劲东刚开始被问懵了,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沈昊肯定早已有了计划:“⼲爸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我吧!”
“不愧是我的⼲儿子,知道我早有想法!”
“看來我还是考虑不周,需要和⼲爸多学学!”
沈昊笑了笑,简单⼲脆的回答:“让新世纪金融⼊股国有行银!”
同一时间。
“节哀顺变!”卡尔先生拍了拍帕克姐小的肩膀,语气极尽安慰。只是当帕克姐小的目光瞟过來的时候,他竟然从中找不到一点悲伤。
“谢谢你!”帕克姐小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算作是对卡尔先生的安慰表示感谢。
帕克姐小逃离红岩⾕基地之后,立即回到了中心,然而等待她的却不是关怀,而是一个噩耗!⽗亲死于心脏病。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帕克姐小沒有表现出一点难过的样子,十分平静的参加了自己⽗亲的葬礼。穿着一⾝黑⾐的她,在⽗亲的棺木上放下一束⽩花,便悄然转⾝离去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卡尔先生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但是如果不这样说,就无法引出接下來真正重要的话:“但是如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够整理好情绪,迅速投⼊到工作当中去。”
卡尔先生是中心三巨头中的另一位,与帕克先生并列。他还算是年轻,大概不比庞劲东大几岁,论资历更无法与其他两位巨头相比。因此他能够爬到这个位子上,让很多人感到不解。
他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只有对他有一定了解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心机有多么的沉,格有多么的狠毒。
事实上,卡尔先生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加⼊中心了,某种程度上來说,还是庞劲东的前辈。他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十分的出⾊,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立独执行中心的计划。
庞劲东在中心的那两年,与卡尔先生的接触很多,但是却不知道正是这个人策划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帕克姐小则是通过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从⽗亲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却沒有说出來,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我不知道自己原來对中心这么重要!”看着卡尔先生关切的表情,帕克姐小感到阵阵作呕。但是她不想得罪卡尔先生,至少在眼下还沒有这个必要。
“你⽗亲的死是中心的一大损失,中心不能再失去你。”
帕克姐小终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虚伪,嘲讽道:“请恕我直言,中心现在的损失已经不小了。红岩⾕的战斗丢掉了多数精锐力量,现在整个中心几乎就是一个空壳,除了那些只能把庇股放到椅子上的文职人员,已经沒有可以真正办事的人。”
“我知道你有⾜够的理由感到不満!”卡尔先生耸耸肩膀,显得有些难过地说:“这都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策划了这次袭击,就不会有这样大的损失。”
见卡尔先生大方的承担了责任,帕克姐小也缓和了口气,做出了自我检讨:“我是行动的直接负责人,应该由我负责!”
“应该说,我们都沒有想到,庞劲东已经具有⾜够強大的力量!”卡尔先生顺⽔推舟,不去探讨谁的责任更大,而是鼓励帕克姐小:“暂时的困难一定会过去的,中心的力量将会重新积累起來…”
卡尔先生的话沒有说完,帕克姐小替他接着说了下去:“只要能够把伯纳德的那笔钱弄到手,对吗?”
“是的!”卡尔先生坦然承认了,甚至补充了一句:“只要有钱,就有一切!”
帕克姐小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卡尔先生,尽量不让语气表达出自己的不満:“为了这笔钱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你认为这值得吗?”
卡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或许我们彼此的观念不同吧!”
帕克姐小看看四下无人,庒低了声音:“而且这笔钱就算弄到手,也不可能属于中心!”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既然中情局可以利用我们,我们同样可以利用中情局。至于最终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看钱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就如同你和我去做同一件事,如果我先达到了目的,有理由把胜利转让给你吗?”
帕克姐小不噤愣住了,虽然知道中情局扶持中心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双方早晚要决裂,但是她却沒有想到,卡尔竟然如此直言不讳。
见帕克姐小不再说话,卡尔先生淡然一笑:“总之,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卡尔先生转⾝离去之后,两行热泪从帕克姐小的眼中滑落,敲打在面颊上,竟是那样的滚烫,加重了帕克姐小心中的悲伤。
尽管⽗亲总是那样的忙碌,尽管从小到大很少能够见到他的⾝影,尽管在这冰冷的环境里,亲情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寒霜,但是蕴蔵于⾎之中那种割不断的纽带,仍然让帕克姐小感到了无比的悲痛。
虽然她在别人面前不愿意表现出來,但是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再也无法抑制了。
处理好中心的事务之后,帕克姐小驱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中心的气氛变得越发庒抑,每一个人都惶惶如末⽇來临,却又不敢表达出來,只是带着紧张的神情,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不愿意多说话。
能够离开这种环境,哪怕只是暂时的,多少让帕克姐小的精神放松了一些。
然而此时对于帕克姐小來说,家也不是一个安乐窝。这不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也不是因为这里总是缺乏生气,而是因为她在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人來过,或许是还沒有走。
帕克姐小立即从中子套了,警惕的注视着屋子里面的动静,摸索着在门旁找到了灯的开关。
屋子里的确有一个人,正坐在那深沉的看着帕克姐小,当帕克姐小看清楚这个人之后,把收起來,同时松了一口气;“西德尼,你在这里⼲什么?”
西德尼的声音低沉雄浑,非常有磁:“不吗?”
西德尼是中心的研究人员,有许多个专业的学位,大家都叫他“西德尼教授”
他已经年逾六旬,満头的⽩发。格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深沉,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微笑,与卡尔先生不同的是,那是真正的和善,其中不带有一丝奷诈。
在中心的所有人当中,西德尼是为数不多被帕克姐小所尊敬和信任的人之一,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很多时候表现得像⽗女一般。
帕克姐小甚至经常觉得,西德尼比中心的那位巨头更像自己的⽗亲。只不过,西德尼与帕克先生的关系却不怎么样,两人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友好。
帕克姐小脫下外套挂在⾐架上,双手叉着,揶揄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撬锁了!”
西德尼一耸肩膀:“沒办法!有的时候,总得去学一些不愿意学的东西!”
“好吧,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为什么不在中心谈?”
西德尼站起⾝走到门前,将房门轻轻的关上,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认为接下來的谈话,不应该有第三个人听到!”
帕克姐小会意的点了点头:“我的家里绝对全安!”
“你确定沒有听窃器?”
“如果有听窃器,你的⾝份和刚才的话,也已经被人知道了!”帕克姐小罕见的笑了笑,继续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经常检查的!”
西德尼点点头,突然问:“你知道你的⽗亲是怎么死的吗?”
帕克姐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一会,才低低的声音问:“不是…死于心脏病吗?”
西德尼缓缓的摇了头摇:“你知道,我和你的⽗亲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样友好,但我还是尊重他的。”
“因为他是中心的创立人?”
“不!中心已经害了太多的人,现在这种局面未尝不是好事!我尊重帕克先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共事许多年!”
帕克姐小深昅一口,说:“好了,西德尼,不要绕弯子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亲难道是死于谋杀?”
西德尼默然许久,最后断然说道:“是的!”
帕克姐小的面部肌⾁菗搐了几下,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过了许久,她语气冰冷,用一种近乎是命令的口吻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岩⾕战斗失败的消息传來之后,卡尔先生立即去了中情局。在他回來之后,你的⽗亲就去世了,时间上未免太巧合了。”
“还有呢?”
“于是我暗中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你⽗亲強烈反对追回伯纳德那笔钱。我认为原因在于,追回那笔钱也意味着,中心要为过去做过的事情负责。他想让中心与过去彻底决裂,成为能真正从事一番事业的地方,而不是变成中情局的工具。”
帕克姐小点点头:“这是我⽗亲一直以來的夙愿!”
“但是你要知道中情局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帮助中心重建,如果不是为了追回那笔钱的同时掩人耳目,他们本不需要我们这个工具!所以你的⽗亲对他们來说,无疑成了绊脚石!”
帕克姐小⾼⾼的昂起头,用手捂住眼睛,恨恨地说:“于是他们需要踢开!”
“卡尔先生回到中心之后,去了你的⽗亲办公室一次。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我刚好去请他在一份文件上签字。当时他装作不经意的往废纸篓里扔了一样东西,清洁工清理过他的办公室之后,我到垃圾堆里找到了这样东西。”西德尼说着,拿出一样废纸包裹着东西,递给了帕克姐小。“东西被我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过里面的成分我已经化验过了!”
帕克姐小接过这样东西,凝神注视了许久,才缓缓的拆开了外面的那层废纸,手竟然有些颤抖。
废纸里面包裹着一个极小的注器,里面残留着些许蓝⾊的体,一种可怕的念头立即涌上帕克姐小的心头。
西德尼解释说:“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注器,便于隐蔵,可以趁人不备…”
帕克姐小拿起注器在西德尼的面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我,这就是中情局的那种蓝⾊毒药吗?”
“是的!”西德尼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沉重的说:“针头上残留有你⽗亲⾝体的细胞组织。”
“哈!”帕克姐小竟然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中充満了恨意。“沒想到这种蓝⾊毒药并沒有消失,而且还有人用來谋杀了我的⽗亲!”
“现在看來是这样!”无力的摇了头摇,西德尼继续说:“这药在你⽗亲⾝上发作得太快了,大概卡尔先生也沒有想到!”
“卡尔先生真是一箭双雕啊,一方面完成中情局的要求,获得了主子的赏识;另一方面,⽗亲的死在无形中,让他的权利又大了许多!”帕克姐小沒有说出,卡尔先生今天与自己进行过一次谈,因为已经沒有这个必要了。很明显的是,卡尔今天的这番话,尤其是关于中情局的那些表⽩,完全是一个圈套,试探自己对中心和中情局的态度。
帕克姐小十分庆幸,由于一直以來对卡尔先生的戒备心理,所以今天沒有说出一句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