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危机
“而这个预测如果对了…”陈宇博的笑容开始变得自负起來,缓缓的说:“那么对我们來说,就将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M国是这样一个家国,在政治上可以号令诸国,鲜有敢不听从者;在军事上,只需要随便寻找一个借口,它就可以对任何一个自己不喜的权政发动军事打击,或者策划政变予以推翻。
在这两点上,只有Z国和E国这样的大国,才敢与之叫板。这两个家国尽管在综合国力尚不及M国,却也有⾜够的能力抗衡一番。因此M国对这两个家国,在明面上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暗地里的小动作,倒是家常便饭。
然而在经济上,M国的经济总量位列第一,更是占到了全球的百分之十一。随着全球一体化进程的速加,和际国间商贸往來的不断增加,可以说只要M国的经济感冒了,所有家国都得跟着打噴嚏。纵然Z国和E国,也不得不看M国的脸⾊行事。这种经济上的大巨影响力,位列全球经济总量第二位的东瀛都难以比肩,两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展开的⽇元升值战,最终以东瀛的全面告败而落幕。
每当想到当前的这种际国形势,常有人为Z国而扼腕叹息。仅仅从经济角度而言,这个伟大的家国在历史上,经济总量曾一度占全球的三分之二,是即便今天的M国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然而近开代始的衰落,却给这个古老的天朝上国带來了难以言尽的聇辱,使得其国人往往需要在逝去的辉煌中寻找对现实的慰藉。幸运的是,伟大的复兴现在已经开始了。
Z国还是这样一个家国,它的历史发展是在两种极端之中,不断的寻求着平衡。它曾有过最早的主民思想,但是却创造出了最为严酷和**的封建统治体系;它曾有过最伟大的思想家和被所有人敬仰的情,但是素质低下和愚昧的民众,却也是全世界最多的;它可以贡献出最为清廉并具有杰出才⼲的官吏,值得全世界效仿。但是它的很多昏官的颟顸无能和贪官的**所达到的程度,却也可以让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人惊掉下巴。
外管局的这位局长陈宇博,属于上述两种官吏的综合体。他年富力強,有着独到和透彻的洞察力,但是却又是国之硕鼠。
陈宇博从去年开始,就敏锐的意识到了M国正孕育着一场经济危机。为此他搜集了大量的信息和资料,进行了大量的研究,配合其他渠道获得的一些信息,最终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很多人天真的以为,经济危机來了,大家都跑不掉。二十世纪三十年代,M国经济大萧条所带來的愁云惨雾,直到今天仍时常飘到人们的心头。但是正应了古人的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在各种金融衍生工具不断丰富、各类易手段和方法不断增多的今天,即便是全球的经济危机,照样可以有人赚得盆満钵溢,而且这种收益可能还要远远超出经济繁荣的条件下,只不过是属于极少数人罢了。
因此陈宇博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必须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机会不仅可以让自己让自己发笔大财,更可以进军M国的金融市场。如果在M国可以做一个拥有亿万⾝家的金融家,陈宇博可以毫不犹豫的扔掉现在的局长宝座。
所谓“进军”M国金融市场,说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难多了。因为这不是简单的进⼊,而是要充分利用M国经济的強势,把自己的收益最大化。如果不能够做到这一点,与其面对未知环境可能蕴蔵的风险,还不如安心留在国內发展。
任何人都可以到M国的证券市场去买股票,M国股票的回报率虽然远远⾼于国內,但是想要低价买到绩优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家国外汇投资基金试⽔黑石失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也是陈宇博所代表的既得利益集团的问路石子。这颗问路石子的结局让许多人决定,安心留在国內市场,利用特权和信息的不对称优势谋取巨额利益。
表面上看,只要有钱就可以⼊股M国的金融机构,但是在实际作中却是难之又难,而且却绝对不会出现国內将优质国有资产低价卖给外资的情况。
M国的政界出于⾼度的警惕和強烈的爱国心,给任何外來资金介⼊本国金融机构,设置了重重无形的壁垒,使外资很难通过贿赂员官來廉价收购M国的资产。即便能够突破这道行政壁垒,共同诉讼制度还会形成一道牢固的防火墙,这种制度最关键的作用就是反应大众利益,能够把全体M国民众都调动起來,有效制止权力和资本的胡作非为,可以称之为大众政治制度的反映。
就算行政壁垒和司法防火墙可以被突破,強大M国本土财阀,也可以轻易的消灭任何外來势力。在这种影之下,即便在M国开设金融分支机构都是很难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些在国內大发横财的官僚和资本家们,绝不敢轻易涉⾜M国。但是如果预言中的危机真的爆发,那么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大批倒闭的金融机构,将会被待价而沽。自顾不暇的M国本土资本家们,沒有能力吃下去,那么必然就只能转手相让给外來资本。加之这些机构的所有者必然会急于出手兑现,以偿还债务,那么只要能够第一时间介⼊,就可以很便宜的价格买到。
这种危机不会持续太久,M国及其盟国府政,乃至深受M国经济影响的其他家国,必然或多或少的出力予以挽救。在这种帮助之下,M国以雄厚的工业基础和资本积累,以及丰富的人才储备,不久之后就可以度过危机。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当初形同垃圾的金融机构必然会随之风生⽔起,当初投⼊的资本可以获得几倍的增值。
不过作为家国公务员,他们不能直接出面,与他们好的富豪这时就派上用场了。陈宇博能够拿出來的钱,当然都是贿款,他们不仅可以帮助洗⼲净,还可以个人的名义帮助运作。而得到了陈宇博的消息,这些富豪也会有所表示。
只要一想到这些,陈宇博的心就有些飘飘然了。
陈宇博的思绪被⻩良友打断了:“陈家认为,如果想要把收益最大化,还是应该沽空股指期货!”
陈宇博微微挑起眉头,问:“哪个陈家?”
“就是那个來自东南亚的金融世家!”
“哦!”陈宇博是有所耳闻的,微微点了点。
这个陈氏家族原本立⾜于东南亚,在当地就是从是金融行业的。后來国內改⾰开放,这个家族开始逐渐的将事业的中心转移到国內。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因为⾼度看好国內未來的发展,也是因为多年來东南亚的排华风气,让他们深感寄居他人屋檐下的悲哀。
陈宇博说:“风险与收益的对等的,沽空股指期货虽然可以把收益最大化,但也是风险最大的。何况这场危机究竟具体在很么时间爆发,导火索又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那我劝阻他们?”
“不必!”陈宇博微微摇了头摇,告诉⻩良友:“把道理给他们讲明⽩了,怎样做由他们自己决定。无论是对还是错,我们都不承担责任。”
“但是我觉得,既然跟着咱们走,就应该听咱们的话!”
“事情哪里这样简单!”对⻩良友的这句话,陈宇博感到十分好笑,但是又不能表现出來,只得板着面孔说:“你出面联系的这些富豪,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他们只要出面说句话,一地的最⾼行政员官都要给几分面子,很多时候甚至有能力影响到一些政策的制定。他们凭什么要唯你我二人马首是瞻?”
⻩良友实际上的野心,要比说在明面的这些大得多,因此对陈宇博的话心有不甘:“我觉得,咱们应该和他们联合起來,形成一股力量!”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在现阶段,我们能够说服他们参与进來,就已经是成功的了。”陈宇博耐着子,分析道:“但是等到我们的计划获得成功,情形就不一样了。这些富豪对我们一定会服服帖帖,到时候我们无形中就会成为导领,进而形成一股统一的力量。一旦资本与权力形成了合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良友点了点头,然后说:“祝愿咱们马到成功!”
陈宇博想了想,突然说:“提到这个陈氏家族,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
“陈家是不是有个小女儿叫陈冰晗?”
“对!”
“在一次聚会上,我曾见到这个陈冰晗围着庞劲东转。后來打听了一下,听说她对庞劲东非常有好感。”
“庞劲东?”⻩良友在记忆里,拼命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陈宇博提醒道:“帝国控股集团…”
“哦,就是最近正在筹建的那个帝国控股集团的董事长啊…”陈宇博在平⽇里细心观察周围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为不⾜道德。⻩良友则不同,只注意宏观层面上的事情。曾有人把庞劲东引荐给陈宇博,而⻩良友只是曾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良友问:“你怎么对庞劲东这个人很感趣兴吗?”
“帝国控股集团…”陈宇博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多么有霸气的名字…”
“光是名字霸气有什么用?”⻩良友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苏黎世行银的第二大股东。”
“这倒是国內的富豪们很难做到的,不过对国外的华人富豪來说,倒也不算什么。有的华人行银家,几乎控制了所在家国整体的行银业。瑞士有那么多的行银,苏黎世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只要有⾜够的钱去买股份就行了。”
“就算你愿意买,人家也得肯卖啊!”⻩良友颇为困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小子?”
“你也知道他是个小子…”顿了顿,陈宇博继续说:“就是说他很年轻,而且还是⽩手起家,如此年纪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前途还可限量吗?”
⻩良友依旧不屑:“这年头会钱赚的年轻人多的是,他再怎么能赚,将來还能超过比尔盖茨吗?”
“不好说!”
“那就等着瞧吧,反正眼下和咱们是沒啥关系!”
陈宇博见自己的理由沒有打动⻩良友,索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你听说过黑⽪手册的事情吧?”
⻩良友当时一惊,急忙问:“难道落在他的手里?”
“正是,而且他在利用这本手册为自己谋取大量利益。”陈宇博目光扫过⻩良友那张喜怒形于⾊的面孔,略有些失望的说:“制造这本手册的人,已经畏罪杀自了。虽然你和我都沒有接触过这个人,手册上也沒有关于你我的內容,但是对于这样的大事,应该多加关注才对。”
事实上,⻩良友刚才的表现,伪装出來的成分居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从陈宇博那里套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虽然这本手册与自己无关,但是⻩良友心里很清楚其价值。这本⾜以引发官场大地震的手册,只要能够握在手里,就要有一大票的员官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因此他曾在暗中关注过手册争夺战。
在洪峰等人接连惨败,庞劲东不但毫发无伤,反而⽇渐做大之后,⻩良友就断了这个念头。而且他清醒的认识到,这本手册如果真的弄到手,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恐怕还是祸不是福。
提到这本不断引发事端的手册,陈宇博和⻩良友之间,一时沉默了下來,两个人各自在心里拨弄着自己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