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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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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样。

  每次听到跟霍南泽有关的事,他的反应都是这么大,真不到他们两个结过什么仇什么怨的。

  张放此时已经躬下⾝去捡地上的文件,我见状上前,示意他先出去,而后自己蹲下去继续捡。

  等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之后,我才把一摞文件重新塞进顾衍希的怀里:“动不动就扔东西的⽑病,能改的时候趁早改改。”

  顾衍希冷哼了声,不过倒真没再扔一次。

  我原本想走回到沙发前,不过犹豫了会儿还是坐在了病边的凳子上,靠近顾衍希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接受霍南泽的帮忙,那你跟我说说,你希望谁能来帮你,来帮顾氏?还是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靠真主保佑,一切难关就可以刃而解了。”

  顾衍希闻言看向我,目光有些沉,但我也不怕他,自顾自继续说道:“况且要去求人的人又不是你,你只管安心好好养病,其他的我去解决。”

  他这次听完之后终于出声了:“你跟他到底谈了什么条件?”

  我轻笑着摇‮头摇‬,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他,也瞒不住:“我跟他在一起了,现在他是我男朋友,这个答案満意吗?”

  眼见着顾衍希又有要扔东西的冲动,我赶紧上前捂住那一摞文件,皱着眉头道:“我跟谁谈恋爱难道也碍着你了?当初我的死活你可都没管过。”

  “何希凉!”顾衍希几乎是咬着牙叫了我一声。

  我梗着脖子答道:“有话直说,我听着呢。”

  顾衍希气得脸⾊都有些发黑,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到他这样其实也觉得有那么点后悔,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他现在是个病人,我⼲嘛跟他较真呢?

  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我放缓声音道:“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以后也会跟他好好相处的。你就算对他有什么意见,但是也别一下子否定他的所有,⽇久见人心,这句话爸爸以前经常说,不是吗?”

  大概是对我的话实在没什么可应对的,顾衍希直到最后也没再开口说这个话题。

  霍南泽三个字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我们之间的忌讳,我想自己以后应该也不会轻易去触碰。

  反正等到顾氏度过这个难关,顾衍希的病又好了之后,我跟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集。

  最终离我最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所以我不会去贸然否定霍南泽,因为那样也是否定了我自己。

  要离开病房的时候,陈嫂正好端着剥好的柚子进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算好了时间。

  我看着一瓣一瓣很是整齐的柚子片叠放在一起,瞧着就觉得很好吃,不过再好吃我也不吃了,在这里顾衍希早就把我烦的彻底,我也懒得继续留下来给他添堵。

  不过陈嫂却是不可能让我走的这么痛快的,她固执起来我跟顾衍希都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被她拉着回到沙发上啃柚子的时候,我瞥了一眼病上的男人,他的神⾊有些清淡,对此应该早就习以为然。

  我大口大口地咬了几下,实在塞不下去了才呜呜地对陈嫂道:“柚子很好吃…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

  说完我起⾝小跑着离开,陈嫂在后面也没追上。

  乘着电梯下楼的时候,我还在闷头嚼着柚子,酸酸甜甜的让我牙齿都有些软了。

  之后刚走出医院大门,张放的电话很快打过来:“大‮姐小‬,您在哪,我送您回家。”

  我闻言回答:“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你跟顾衍希谈完事情之后就赶紧回家,家里的大人小孩都还在等你呢。”

  收线之后我就把‮机手‬放回了包里,接着打算去路边拦一辆车,实在不行的话待会儿去对面坐公车也好。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跟行洲居然再一次不期而遇。

  司机在前面开车,他就坐在后车座上,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我。

  “送你一程。”他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看着周围的车⽔马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一直杵在路边好像也不太好,犹豫了会儿之后,我终究还是上了车,坐在行洲⾝边。

  这回一看到他我其实就想到了之前的那条围巾,本来以为不会有机会还给他了,所以过年那晚直接给了霍南泽,后者也是不嫌弃,听说拿回家后还让佣人给洗⼲净,打算以后长久用着。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件事做的可真奇葩。

  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跟一条Prada围巾过不去⼲嘛呀。

  也由此,这次面对行洲时我有种没由来地心虚。

  我在想,万一他问起那条围巾的事,我是该编个借口糊弄过去呢还是⼲脆实话实说。

  算了算了,还是都不要了,等我哪天去商场再买条一模一样的,之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给他就好了。

  这么短的时间我的脑海里确实想了很多,最后打断我思绪的还是行洲的一句:“紧张什么?”

  我闻声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正揪着大⾐的⾐角,看着着实像是紧张。

  尴尬地笑了笑之后,我回答:“没什么,没紧张。”

  行洲见状也没再多问,顿了一会儿后才又低声说了句:“吃饭了吗?”

  我下意识地回答:“没呢…”

  “那好,跟我一起吃顿饭吧,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行洲会这么说我其实是很惊讶,因为十天之前的那晚我自以为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跟他的界限也划分的很明晰,所以我想我们两个就差开诚布公地揭互相的老底了,不然的话不会再有别的什么话可说。

  但见行洲现在的意思,好像对之前的事情都失忆了一样,模样平静得像是从来都没发生过。

  我咽了咽,而后试探地说道:“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没必要非得去吃饭吧。”

  行洲沉默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转而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好嘛,我的态度瞬间被忽略了,看起来本无关痛庠的样子。

  呵呵,好气哦。

  不过心里虽然是腹诽了两句,但当行洲带我去到一家⿇辣海鲜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口⽔像是忍不住要流出来一样。

  我自小喜吃小海鲜,更是无辣不,所以这两种简直是我毕生最爱。

  这二十多年人生中,除了在陆家的那几年跟行洲吃的清淡之外,其他时候我本是离不开这两样的,经常拐着夏侯舂一起出去好好吃顿。

  因而下车之后,我一边暗暗赞叹,一边忍不住有些奇怪地问行洲:“你怎么会带我来这种地方?”

  “没什么,进去吧。”行洲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接开口让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服务生带着我们去到了定好的包间。

  也不知道吃的这顿饭到底“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怎么连房间都准备好了呢?

  要说这里常年为一个人留着,我也是不相信的。

  自己想不通之后我便有些奇怪地去看行洲,但是后者的目光一直避开我,让我空怀着疑惑就是解答了不了。

  算了算了,看在定的这家餐馆这么合我心意的份上,我就不去计较事情真相如何了,大不了今天这一顿我请,不欠他什么人情就是了。

  只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等我看到包间里接而到来的一个人,便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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