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有个姐姐
温晟慕最终还是败给了温晴的坚持。
“把退热贴贴到腋下,后颈还有脚心。”温晟慕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整袋的退热贴,他没有直接拿给温晴而是给了静安“你来帮她,检验一下你有没有做她大姐的潜质。”
静安当然听出他的话里带着挑衅意味,可她也知道,不完全是。
因为温晴今天穿的是一条⽩⾊的背带,而如果要把退热贴贴到腋下,必须要脫下子,单凭温晴的能力,是不能够做到的。
温晟慕应该是看出了这一点,但又不想让温晴感觉尴尬,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让静安帮她。
“姐就让你看看,姐的实力。”说着静安起袖子,一副要大⼲一场的架势。
看着她这个样子,温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或是很久没有看到温晴这么发自內心的笑了,一旁的温晟慕竟出了神。
都说任何一株即将蔫掉的小草,都会期待属于自己的那一道光,期待那道光可以冲过层层阻隔找到自己,带给自己生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对于温晴来说,静安就是那抹光。
“请你出去!”静安在温晟慕肩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将正出着神的温晟慕成功拉回了现实。
温晟慕将目光转到静安⾝上,那是一种炙热的让人有焦灼感的目光。
“⼲,⼲嘛这么看我?”静安后退了几步,两只手收紧前的⾐服,一副被人觊觎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的反常,温晟慕立刻将眼光转向别处“⿇烦你了。”他逃也似的离开了休息室,还不忘带上了门。
静安一脸无解的看向温晴,温晴也只是瞥了瞥嘴,一副同样无解的表情。
为温晴贴退热贴比想象中的容易很多,虽然温晴下半⾝基本不能动,但是双手支撑在轮椅旁还是可以勉強站着的。
只是当静安看到她原来比看上去更要瘦骨嶙峋的⾝体时,心里更酸了。
她为欣瑜在各个温晟慕代的位置都贴好了退热贴,然后重新帮她把⾐服穿好。
“静安姐姐,你有兄弟姐妹吧,你看上去很会照顾人。”温晴贴上退热贴,整个人舒服了不少,笑容也比开始的时候明朗了。
“我有一个姐姐,不过不是亲生的。”静安一边忙着将用剩下的退热贴放进医药箱,一边找着温度计,想为温晴量量体温。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在面对温晴的时候,她总是想要照顾她,她本⾝可是个生活⽩痴来着。
“我哥也不是我亲生的。”温晴说的云淡风轻“不过和亲生的一样。”
静安倒是不讶异,她就说,他们之间除了姓氏,没什么像兄妹的地方。
“我其实也有个姐姐。”
这句话倒是让静安有些意外的。
“不过出生之后被妈妈带走了,我跟她是双胞胎,差几分钟。”她自顾自的说着,脸上流露着难以形容的忧伤“如果当初妈妈能把我也带走就好了,这样我和姐姐也就不用分开了。”
静安静静地看着温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温晴,静安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口。
“你可以把我当做她,我说要保护你的话,是认真的。”静安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一个见面还不到一天的人,这样出于本能的想要保护一个人,对于她来说是第一次。
温晴用那双⽔盈盈的大眼直直的望着静安“或许明天之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她的话说的很轻,轻到静安并没有听清楚。
“什么?”
“没什么。”温晴笑着说“明天你会在吧。”
“当然。”
“那如果明天婚礼结束,你还愿意做我姐姐,我就真正的把你当成我的姐姐。”她的话里像是隐蔵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静安这样的直脑筋,本没有过多的思考。
“温姐小,准备好了,你现在方便出来彩排一下么?”门口传来小许的敲门声。
“好的,马上来。”回答的是静安,她似乎比温晴要积极地多,不由分说的推着温晴便往外走。
刚一出门就撞上正往这边来的欣瑜,看到静安推着温晴,欣瑜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我是来带温晴姐过去的。”欣瑜率先开口。“小嫂子你不是不舒服么,怎么没回去啊,好点了么?”
“我没事,我就是不想雷苙言那么⿇烦,就留在这休息了。”要不是欣瑜提醒,静安都要忘记自己是因为不舒服才去的休息室。
“馨馨,过来。”温晴朝着欣瑜招了招手,她是通过林梓认识的欣瑜,一直以来也学着林梓,叫她馨馨,开始欣瑜是有些不适应的,可是之后也就习惯了。
欣瑜听话的走向她,虽然眼前这个人明天就要正式嫁给她爱的人了,可她还是没办法讨厌她,这一点这是让她沮丧。
“馨馨,对不起,也谢谢你。”
温晴一直都知道欣瑜对林梓的心意,可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和林梓办这场婚礼,可是明天,明天一切就会有个结果了,对所有人的亏欠,到明天就会有个句点的。
欣瑜听到温晴跟自己道歉,心里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温晴,而是自己不是么“温晴姐,什么都别想,我愿意祝福你们,真心的。”她握着温晴的手,认真的说着。
温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欣瑜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
欣瑜带着温晴走了一遍台,静安站在台下,看着林梓欣瑜还有温晴三个人站在台上,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雷苙言,你说,这场婚礼会幸福么?”静安问着雷苙言,可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台上的三个人。
雷苙言没有回答,只是一双鹰眸变的比往常暗淡了不少。
这一天虽然所有人都极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可他知道没有人是真的开心,林梓不是,欣瑜更不是。
这场婚礼的起点就是想要赎罪,可这一切真的是对的么?
他又想起了那场该死的车祸,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或许现在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更该死的是,那场车祸,明明针对的人是自己。
雷苙言的拳头越攥越紧,紧到吱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