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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功初成静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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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清晨“擎天门”中突然一阵大,惊呼慌叫之声响彻庄内庄外,并且已有上百庄丁逐渐围聚在三幢楼宇四周,惊惶低语的讯问发生何事?

  未几!已有数名主事之人神色骇然的掠出楼外,呼喝下令连连分派人手四处追查,而庄丁们惊疑互询之后,也才知晓三位门主,竟然皆已成为只会傻笑的痴呆人了!

  汉城古称“沙羡”时至隋朝时才改称汉县,因位于长江与汉水的汇处,往来货船皆停靠码头,装卸东西南北土产百货,故而逐渐形成商业兴盛之地,虽然历代战火频频,城毁数度,但皆重整修建,依然百业兴盛。

  华灯初上的时分,汉城西城大街的一条宽敞华巷内,行来频繁的行人中,十之八、九俱是锦衣富商巨贾或是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儿。

  但是在人群中,另有一位身穿紧身马装,脚穿一双长筒马靴。面短鬃的黑马贩,大剌剌的行至一家装璜华丽的“万花阁”前。

  提起“万花阁”乃是汉城中首屈一指的豪华青楼。

  楼内青倌及红倌俱是才貌绝佳的丽人,只要年过花信便如垂暮!除非身俱绝佳才艺或是一等媚之功,能令花钱的大爷肯花白花花的银子享受到不同一般的享乐,才有可能花名高悬不坠。

  但也因此“万花阁”的花费,较青楼大街上其他五家青楼高出倍余,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富商巨贾光临享乐,由此可知“万花阁”是何等的有名了。

  此时,守在楼门前的奴,眼见一个身穿布衣,面杂乱短髭,浑身上下似乎找不出二十两银子的黑汉子,竟大摇大摆的要进入楼内,顿时面浮不屑之的皱眉侧拦,皮笑不笑的漠然说道:

  “这位…”

  但是话刚开口,犷的马贩似是花丛老手一般,早已心中有数的伸手抛出一锭五两银子,并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格老子的,大爷我远在西北及长安一带贩马时,便也听人说过汉城城内的‘万花阁’有一位名远播的‘小桂花’乃是花国中颇有名声的红倌,而大爷我此次赶来一批良马至汉城,因此便特地来找她享乐一番,怎么难不成大爷走错地方了?”

  奴伸手接过银锭时,便知手中乃是一锭五两银,顿时心花怒放得急忙躬身哈且谄笑道:

  “啊?‘小桂花’大…大爷!您说的是桂花姐呀?她早已不挂牌接客了,因此大爷您…”

  “哦?‘小桂花’不接客了?格老子的,大爷在五、六年前便听过‘小桂花’的名声,但是皆没有机会南来,如今总算有机会送一批‘天马’南来,可是…唉!只有她或许能令大爷我快活,没有她…”

  奴闻言,虽然面有难,但是依然谄笑说道:

  “是!是!大爷!桂花姐确实是本阁数十年来,唯一名响大江两岸的顶尖红倌,可是桂花姐早在七、八年前便不接客了!不过…小的为您介绍几位本阁功夫一的红倌如何?”

  “什么?一的…喂…也好!不过…大爷丑话可得说在前面,大爷有的是银子,但是一定要让大爷快活才行!”

  “是!是!大爷您放心,小的包您满意。”

  奴心知一出手便是五两赏银的人,在本城中的大爷可并不多,这位大爷穿着看似苦哈哈的,但是只因他是西北马贩才如此,实则是贩马钜银,花钱似水的豪客,岂肯容如此大爷败兴离去,而使万花阁少了收入?

  因此奴躬身哈的将马贩引入楼内,并且急忙与面媚笑的五旬余鸨母低语。

  随即听鸨母面媚笑的说道:“唷!这位大爷,您可真是稀客哪?‘小桂花’虽已早不接客了,但是本阁中的红倌功夫皆是一的,每一个都能让大爷您快活尽兴的。”

  “哈!哈!哈!好!只要能令本大爷尽兴快活,银子有的是!哪,这点小意思,给妈妈买花戴。”

  鸨母手中突然被入一锭不小的银锭,心中一怔:竟是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顿时心中大悦的笑说道:

  “哟!哟!大爷您真客气了!琴心、鸣凤,你俩快过来拜见这位大爷!且要竭尽所能,伺候这位大爷!”

  随声立即行至两名年约双十,娇动人的美貌红倌,不待老鸦多言,已一左一右的紧贴马贩,娇声腻语的撒娇连连。

  马贩眼见两名红倌,俱是婀娜多姿,又娇又媚的美貌红倌,顿时心花怒放得豪大笑说道:

  “好!好!要得!格老子的,这两个大爷都要了。”

  二名红倌闻言,立时眉开眼笑的紧搂住马贩双臂,咯咯脆笑的拥簇行往楼上。准备卖力的伺候着这位看似野村夫,事实却是身怀钜金的大爷!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便听阵阵哀哼尖叫声传出房外,顿时惊得楼下百花及寻芳客仰首张望!

  接而便见房门急张, 竟见琴心全身赤,发钗横,神色仓皇的冲出房门,倚栏惊急尖叫道:

  “妈妈!妈妈!您快上来!受…受不了…鸣凤她昏死过去了!”

  堂中众多寻芳客闻声,顿时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然而鸨母则是难以置信的急步登楼,三步赶成两步的抢入房内。

  只见房内榻上,红倌鸣凤竟然面色苍白的睁目昏不醒,四肢大张的赤的身躯…

  老鸨自是经验阅历皆丰,一望便知乃是舒过度,而使元不止,若不制止必将而亡。

  因此毫不犹豫的急步上前,迅疾翻过鸣凤身躯,在她圆滚玉上猛然一拍,顿使鸣凤全身一颤,已然关紧缩,顿止了狂不止的元

  老鸦心中一松,但已神色不悦的转望向琴心,可是琴心早巳预知的惶急说道:

  “妈妈!女儿开始不到一刻便已忍受不了,然后由鸣凤轮替,尔后又换女儿,女儿已然连后庭旱道都让这位大爷享用,可是…”

  老鸦闻言时,琴心也已转身躬,只见她圆滚雪白的玉后庭中,竟然也已红肿阔张如,心知琴心因此才免于元,也知鸣凤不善供大爷们玩后庭,才以百宝玉门勉强支撑,但是凭她二人竟然会…

  老鸭心中惊异无比,顿时望向坐在另一方宽椅上的马贩,竟见他身躯黑亮雄壮,腿间高着一又长…

  “喔!好大…”老鸦口惊呼一声!

  双目光一闪而逝,但随即眉开眼笑的腻声说道:

  “哟!这位大爷,您可真是天生异禀哪!怪不得这两个小蹄子服侍不了您。这样吧!妄再为您找两个功夫更高的红倌来如何?可是,您可不能嫌弃她们芳华垂暮喔!”

  马贩闻声却是懊恼的说道:

  “哼!大爷在西北一带,唯有找那些碧眼金睛,胃口奇佳的娘儿们,或许还能服侍大爷爽快,否则便只有天生异禀的娘儿们,才能令大爷快活,所以大爷刚进入你们阁内时,便说要找‘小桂花’才行!可是你们…既然你还能找功夫更好的来服侍大爷…谁来都可以。哪!这张银票就先给她俩补补身子吧。”

  老鸦媚笑的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顿时欣喜的交给琴心,并且招来使唤丫头,协助琴心将鸣凤扶出房外,再唤来两名年已三旬,但姿尚不差的过气红倌,服侍这天生异禀的马贩。

  老鸦既然已知马贩天生异禀,再唤来的红倌当然是阁中老吃老做,常接待异于常人的大爷,想必足可应付马贩了。

  然而没想到又是半个多时辰后,房内再度传出阵阵叫及告饶声!

  使得老鸨内心惊异无比,再度慌急登楼闯入房内,媚笑连连的向马贩告罪!不但答应退回所付银两,甚而愿另奉送一桌酒席赔罪。

  但是当两名过气红倌出房不到片刻,突有一位身材娇小玲珑,姿不差,年约三旬之上,但看不出实际年龄若干的美妇,笑颜进入房内。

  娇小玲珑的美妇,眼见老鸨尚在低声下气的赔罪不止,并且眼见懊恼无比正穿衣的短髭壮汉,间尚坚着一长泛亮的巨异物,顿时双目一亮,且急忙娇笑说道:

  “哟!大姐,这位大爷就由小妹伺候吧!免得使咱们‘万花阁’的招牌给人砸了。”

  老鸨闻声知人,顿时欣喜的回首笑说道:

  “二妹,你来了?可是你已数年未曾…”

  “嗤!大姐你放心,你去招呼堂中的大爷们便是了,这儿就由小妹担待了。”

  老鸦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

  “二妹!有你出马,愚姐自是放心罗!那么一切就由二妹了。”

  此时马贩盯望着美妇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的开口笑说道:

  “啊?莫非此位美娇娘便是…便是盛名远传,历久不衰的‘小桂花’不成?”

  话说回头,提起此位“小桂花”那可是名响汉城已达十余年之久,且名声远传长安、金陵,令名人商贾皆有意一亲芳泽的一位盛名红倌。

  “小桂花”原本是“浔城”一家青楼的青倌,因清秀娇美,甚早便被富商看中,耗费钜金为她开面破瓜,尔后便挂花名接客。

  但是自此后,每一位恩客俱是不到一刻,便已极度舒得全身松软,连连叫好,竟然留连忘返的倚恋不去。

  因此不到半年“小桂花”之名便逐渐盛响花国!

  但也因此之故,竟被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看中,不知用何等钜金或是何种方法,为“小桂花”赎身,且携往汉城的“万花阁”

  那位不明来历之人,竟然又传授“小桂花”一些媚功及异术,更使“小桂花”如鱼得水,成为一位名响汉城,首屈一指的大红倌,求恩客有如过江之鲫,从未曾断止过。

  两年后“小桂花”更是名远传,连长安、洛、金陵、姑苏之方的名人雅士及富贾,皆不远千里前来,且有人肯花费钜全,抢先一亲芳泽。

  当然也因此而使慕名而来,但又不舍出钜金的恩客,只能枯坐等侯了,除非是出更高钜金,才能显现身分,优先一亲芳泽。

  是故久而久之后已是水涨船高,一夕之已然高达两﹑三干两之钜。但是依然难阻慕名者。

  甚而有一次,一名富商竟然出价五千两钜金,而使众多慕名者噤若寒蝉,才抢得首席,求得一夕之。因此“小桂花”的一夕身价已然高达五千两之巨了。

  此外“小桂花”因习得内媚之功以及天生异禀,故而年龄渐增,却依然娇如花,身如处子,当然也使求得一夕之的慕名恩客,更是赞不绝口且趋之若鹜。

  然而“小桂花”久享盛名,且月入万金,却在芳心深处有种茫然若失之感,因为她从未曾经历过姐妹淘口中所提,那种极度畅,舒的美妙滋味。

  因此内心中时时幻想,有某个俊逸雄伟的男人,不但征服了自己,且能使自己舒畅得狂连连,享受到女人应有的欢乐!故而内心中已逐渐鄙视那些脑肠肥的商贾,竟开始对俗雄伟的壮汉有了好感,只期望能足自己的心愿。可是天下间似乎没有一个天神金刚般的男人,能使她达成心愿,久而久之后“小桂花”已逐渐推拒了慕名恩客,偶或晤陪老恩客,已逐渐谈出花国了。

  除非每当有天生异禀的寻芳客前来,而阁中姐妹又难以承受,才自告奋勇的现身接待,尝试是否有能令自己臣服的雄威,否则只在阁内教导青倌媚之技。

  然而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逐渐消逝,依然未能使“小桂花”达成心愿,至今已然有六年之久了。

  今“小桂花”在后院房内休歇,突见房内小丫环急奔返回,且说出阁内之事,才使她心中一怔!不待大姐差人召唤,便兴冲冲的行往阁楼担下大任。

  一个是天生异禀,且习有的内媚之功,一个也是天生异禀,且习有金不倒采的特异之功,于是掀起一场棋逢对手的搏战。

  一个是长戈如龙,刺迅疾次次尽,左冲右突纵横四方;一个是阵势深沉敌深入,四方紧束裹绞夹攻,忽扭忽战八方。

  一个是雄伟勇猛如虎如豹,一个是娇柔玲珑如同羔羊;一个惊异对方巨物刚强坚生平初遇,一个惊异身下娇娥如深渊、如涌

  只见他,双目生光气平势稳,猛如天将跨骑玉马,纵横往来冲锋陷阵。

  又见她,媚眼如丝轻哼呢喃,耸紧贴承受雄威,颠簸扭摇,忽忽拒。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贴身相博,短兵相,你战况烈,你退我缩整军再战,历时数刻不分胜负。

  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她鼻息渐,媚态渐显,娇哼呢喃声愈来愈响,语频频、叫如狂,玲珑娇躯忽弓忽,玉招摇耸,更形狂,双手紧抓香枕,修长双腿连连伸不止。

  但是,如并未溢渗出玉门外丝毫,竟然全遭巨玉茎的小口鲸不漏。

  “小桂花”在青楼中打滚二十年,初尝有生以来首度元的美妙滋味,颇令她狂无比的叫连连,并且双手双脚恍如八爪鱼一般,紧搂紧夹住他身躯,贝齿紧咬住他结实的肩,玲珑身躯恍如惊涛骇中的小舟,狂摇狂颠,不曾停止…

  如此一来!虽使马贩尝到了以往从未曾经历过的舒异境,但也使“小桂花”感的深处,遭玉茎顶端小口的强劲力,得恍如五脏六腑皆走一般,全身软如无骨的颤悸不止,神魂飘渺,如入太虚仙境一般。

  突然!马贩伸手按在她头顶“百会”上,口中喃喃低语着…

  未几“小桂花”惊颤的身躯已逐渐平复,双目也缓缓沉闭,再睁目时已是双目茫然呆滞直视不转,并且随着耳旁的低沉询问声,不由自主的一一如实回答着。

  “你原本是浔城的红倌,后来被一名美妇赎身,带至汉城是吗?”

  “是!”“嗯!那个美妇并传授你媚之功?”

  “是!”“那名美妇长得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约花信,鹅蛋脸、桃花眼,是个极为媚的姑娘,据她自己说她姓吴,但是大姐却称她为‘使者’,听桂花姐说她曾在长安久居数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不太像…那你再将她容貌详述一番。”

  “是!她身材中等,鹅蛋脸、桃花眼,一口吴苏软音。可是…她神色中似乎有种…有种不正经的意,而且双目中有些凶光,最怕人的是她身上尚有兵器呢。”

  “咦?不像那个人,莫非我找错人了?这…嗯!夜里来找那老鸨详问,或许便可问出一些内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贩已大摇大摆的笑下楼,并且不时伸手摸行经身侧的红倌,在娇嗔啐语及笑声中行出“万花阁”

  是夜五更,正是青楼大街最沉寂,也是老鸨、奴、青倌、红倌最疲倦的时刻,当然是他们开始睡之时。

  在万花阁后的小胡同内,突有一个灰影翻入墙内,迅疾消逝在阁内。

  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又见那灰衣人竟由洗尽铅华,姿尚不差的老鸨神色痴且柔顺的送出后门,如同夜度寻芳客经由红倌送行,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行人稀疏的胡同远方。

  “洛”乃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始自东周至后唐数朝,在此建都计有九百多年之久,因此城内宏伟高楼富丽华宅处处,百商兴旺豪门富贾多不胜数。

  晌午时分!“洛”东郊的“十里亭”

  往来商贩行旅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些安步当车的行人中,有一名头戴宽缘草帽,看不见面貌,身穿黑布衣,脚穿薄底布鞋,一只小包袱的庄稼壮汉,步履轻快的行往洛城。

  突然由后方传至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疾驰不停的迅疾接近,并有行旅的惊呼骇叫,以及驴马的惊嘶声传至。

  庄稼壮汉闻声尚不及回首张望,倏听一声女子的怒叱声传至:

  “叱!闪开!”

  女子脆叫声中,竟夹带着一阵尖啸风声由背后扫至!

  “啪!…”

  黑衣庄稼汉只觉背后一震,并见右侧后方有一条鞭影旋绕至前,顿时怒火上涌的停步伫立。

  丈余长的皮鞭,迅疾在庄稼汉身躯上绕卷两匝,并且猛然往右一带…

  然而庄稼汉的身躯,竟然恍如立地金刚一般,任凭马鞭急扯却是动也不动一下,而左方则迅疾驰过一匹枣红高头大马,而马上则是一团火红身影。

  疾驰而过的骏马冲势未减,马上一身红的骑士,再度抖手收回卷在庄稼汉身躯上的马鞭,然而在拉扯中不但未能收回马鞭,反而被紧扯不动的马鞭,扯动身躯往后仰倒险些坠马,尚幸松手放弃马鞭,才止住坠势。

  “啊…”红衣女子惊呼一声,急扯缰绳,勒止座骑的冲势,霎时只听马嘶急鸣,下枣红大马已然人立而起,连连倒退数步才顿止冲势。

  马上红衣女子虽未曾落马,但已惊得神色大变,迅疾掉转马身怒声叱道:

  “叱!狂徒,你胆敢阻挡本姑娘之路,而且还敢拉扯本姑娘的马鞭,你想找死不成?”

  庄稼汉缓缓从身上解下马鞭,尚未曾开口便遭红衣女子叱骂,因此更是怒火狂涌高涨,手握着马鞭,双目由帽缘下冷冷的盯望着红衣女子。

  只见她年约二八,圆脸泛红,汗水微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睁,小巧瑶鼻下的一张朱红樱紧抿,如此一位娇美姑娘,怎会是蛮横霸道之人?

  庄稼汉默默的回望来时路,只见远方道途中,尚有一些行人正由地面爬起身躯,还有人正不停的拍抖衣衫,可见已有不少行人,因惶恐慌急闪躲快骑而摔倒地面,因此甚为不悦的沉声说道:

  “姑娘!繁华城邑的道途中往来行旅众多,姑娘岂可不顾行旅安危纵骑疾驰?万一不小心撞踏行旅,岂不立有性命之危?而且蛮横无理,挥鞭伤人后,竟然还责怪在下挡路?你眼中可有王法?可有公理?你道天下人皆可任凭你欺负吗?”

  “呸!大胆狂徒。竟敢指责本姑娘,找死!”

  红衣姑娘耳闻低俗的庄稼汉,竟敢不知死活的指责自己,顿时怒叱叫骂,且猛扯马缰,霎时枣红大马已急嘶连连的人立而起,一双铁蹄猛然踏向庄稼汉头顶。

  如此情况,恐怕心再好的人也将怒火涌生,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因此庄稼汉突然朝左疾移三步,避开当头踏至的马蹄,并且骤然挥抖手中马鞭,丈余长的马鞭已恍如灵蛇一般,迅疾卷住红衣女子的细

  红衣女子惊呼一声,尚不及伸手拉扯马鞭,身躯已被一股强劲之力震抖而起,连人带鞭凌空飞向道路旁的一片水塘上方。

  “啊!救命哪…”

  “噗通…”

  “哎哟!咳…咳…”正当红衣女子惊骇尖叫的坠落水塘,水花及烂泥四溅时,庄稼汉竟发出一阵怪异鸣叫声,霎时见扬足连连的枣红大马,嘶鸣连连后已迅疾安静,马首竟贴摩庄稼汉身躯,甚为亲热。

  “救命哪…泣…泣…”

  悲极尖叫之声突然转为悲泣声,只见那红衣女子下半身深陷在水塘烂泥中,浑身烂泥,蓬头垢面甚为狼狈。

  站立官道两侧的围观行旅,眼见那个刁蛮姑娘受到无情的惩罚,顿时人心大快得哄然大笑,使得红衣姑娘更是羞愤委曲无比的哽咽低泣。

  就在此时,突由东面又传至一阵急骤马蹄声,又有三匹快骑,两前一后疾驰接近,并听一声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快拦下那人,老夫去救洪姑娘。”

  随声只见左侧骏骑上的一名五旬余老者,突由马背上暴纵而起,凌空掠往水塘之方,而另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则暴喝一声,策骑狂冲向庄稼汉,并且怒叱道:

  “小子,找死!”

  庄稼汉出手将红衣姑娘抛入水塘后,眼见她狼狈模样时,已是内心失乐怒火消止,但眼见那青年竟又策骑狂冲而至,迅又怒火高涌,口中急鸣方才曾发出的怪声!

  霎时只见那匹狂驰的黄骠马,突然急嘶数声,前蹄骤顿、后蹄弹跳,立见那名青年的身躯,被冲势与弹劲猛然弹升而起,手舞足蹈的凌空飞越庄稼汉头顶上方。

  尚幸他的身手及功力似乎不弱,凌空迅疾弓身,在空中翻旋两匝后,已然稳住身躯落地,跟跄数步后。终于站定了身躯。

  而此时那名老者,也已凌空掠至红衣姑娘头顶,伸手抓住她左臂猛然拉扯抖飞向黄土路,但是自己的身形却疾速下坠,即将落入水塘内!

  然而老者不愧是个功力、身手皆高的成名人物!

  只见他双臂猛然往下振抖,右脚尖疾点左脚背,霎时身躯再度暴升而起,凌空斜掠向黄土道中。

  然而离黄土路尚有半丈之距,老者身形的掠势已尽,身躯再度下坠,眼看即将坠入水塘内,也将成为落汤了!

  就在如此急迫之时,突有一条马鞭疾至老者足下…

  老者心中大喜,脚尖疾点鞭柄,身躯再度窜升,安然的落至官道中。

  庄稼汉见状,默默的转望向马鞭来处,只见后驰而至的第三匹快骑上,竟是一位年约二九,发挽双髫,瓜子脸、凤目瑶鼻、朱樱红,全身一席雪白素软丝衫随风飘抖,恍如凌波仙子一般,是位清丽脱俗的美姑娘。

  庄稼汉眼见白衣姑娘突然心中一怔!但随即耸耸肩的回望 ,倏然!背后一阵疾劲掌风临近身躯,顿时哈哈大笑的迅疾转身,右掌疾如迅龙,向一只手掌!

  “啪!轰…”

  “呃…”双掌相触,立时响起一声巨响,劲风狂散中也响起一声闷哼,并见由背后偷袭的鸷青年,身形踉跄倒退数步,神色惊愕的怔望着壮稼汉,但随即神色大怒且凶狠的便再出手攻击。

  但是突听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且住手!”

  随声只见那五旬余的方脸老者。站立在身污泥狼狈不堪,且哽咽不止的红衣姑娘身侧,神色威严的望着此方,跨步行至。

  然而庄稼汉却突然转身,迈步行往洛城,不再与他们纠

  此时那白衣姑娘也已下马,迅疾掠至红衣姑娘身侧,柔声低语的安慰着红衣姑娘,眼见庄稼汉转身离,也急声唤道:

  “喂!那位壮土且留步,小女子虽不知壮士为何会与小女子同伴冲突?也不知是非过错如何?但是壮士乃是一位堂堂七尺之躯,岂可如此毫无肚量,将她掷入泥塘内?如此岂不有损壮士名声?”

  庄稼汉闻言,顿时止步转身冷漠的说道:

  “哼!在下如此已算是轻饶她了,姑娘既是她同伴,当知她是个蛮横霸道、恃强凌弱的无理之人,在往来行旅众多的官道中,她竟然草菅人命,纵骑狂驰,使众多行旅翻倒路面,而且…哼!尚幸在下有薄技在身,否则早已命丧在驾马双蹄之下,若是寻常百姓…哼!姑娘如何对命丧蹄下之人的家人代?姑娘如真是明理之人,理当规劝贵友而非在下,否则…哼!迟早有一天她将自食恶果,告辞了。”

  白衣姑娘被庄稼汉之言说得娇靥泛红,无言以对,但是那鸷青年却怒喝道:

  “放肆!臭小子,你恃功欺人尚敢狡言?大爷毙了你这臭小子!”

  “董少侠,住口!”

  突听苍老之声大喝制止,并见那方脸老者跨步行至庄稼汉之前,拱手笑说道:

  “这位小兄弟,老夫江湖人称‘判’黄天明,但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闻言,并未答话,仅是默默的伸手将草帽摘下,双目浮显出不屑的目光,环望三人。

  “判”黄天明、白衣姑娘、鸷青年,眼见庄稼汉竟是二个年约双旬,肤黑亮,长发仅用布条束绑垂背,方脸上一双星目光闪烁,相貌刚毅。

  虽然他仅穿着庄稼人的布衣,但全身散溢出一种刚毅正直、威武不屈,令人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白衣姑娘望见他的面貌不由心中一怔!当他环望向自己时,倏然芳心涌起一股莫名颤凛且娇颜发烫。

  可是他面上的冷漠之,以及双目中那股不屑之。顿又使她芳心中有种羞辱感涌生,因此心中有气的不由自主怒哼一声。

  虽是轻轻的一声怒哼,却已传入庄稼汉耳内,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笑说道:

  “在下乃是初踏江湖的无名小卒,不值一提,而诸位皆是江湖武林成名人物,理当不与在下一般见识才是,因此在下…”

  但是话未说完,倏听鹫青年大喝一声:

  “臭小子,少说废话!先拿下你再说!”

  “判”黄天明闻声,神色一变,立即喝道:

  “董少侠,且慢!”

  然而那董姓鸷青年,已在喝声中,身形疾掠扑向庄稼汉。右掌也已狂猛拍至庄稼汉左肩不足两尺之距。

  “哈!哈!哈!”

  倏听一阵大笑声响起,突见庄稼汉身躯疾斜,竟然看不出他如何出手,左掌已紧紧扣住董姓青年右腕,并且又听一声大笑:

  “哈!哈!滚…”

  “阁下手下留情!”

  “啊…”“判”急呼之声为时已晚,竟见董姓青年骇然惊叫中,身躯已凌空飞向水塘,似乎又要与红衣姑娘的下场一样了。

  就在此时,倏见一道白光疾飞向四肢挣的身躯,竟是一条雪白长丝带,迅疾卷住董姓青年际,猛然一带!已将险些落入水塘内的董姓青年扯回官道中。

  庄稼汉眼见之下,默默的望了白衣姑娘一眼,耸耸肩膀笑了笑。才又朝“判”黄天明说道:

  “哼!在下与诸位并无瓜葛,也无仇恨可言,而且在下也无意招惹任何人,不过…哼,在下却不容他人危及在下,但看在方才已惩戒了那红衣姑娘,便不想再与你们争执了,因此诸位莫再恃众挑衅,否则莫怪在下要出手无情了。”

  庄稼汉话声一落,也不管他们有何心意?便转身跨步,续往前行。

  但是全身污秽不堪的红衣姑娘,又岂能忍下心中愤恨?眼见那狂徒迈步离,顿时狂怒的尖叫道:

  “狂徒站往!黄天明、江秋萍,你们乃是我爹派在本姑娘身侧的护卫,竟敢眼见本姑娘受辱,尚不出手杀了那狂徒?本姑娘现在命你们拿下他!否则小心你们家人…”

  “判”黄天明及白衣姑娘闻言,顿时神色一变的互望一眼,甚为无奈的一一应是,并听白衣姑娘脆声唤道:

  “壮士且留步!”

  虽是轻声脆语,但庄稼汉却恍如她在自己耳旁开口似的,顿知白衣姑娘乃是四人中功力最高者,大概仅差自己两三筹而已,但是她竟是红衣姑娘的护卫而已?

  内心虽疑惑不解,但已止步,缓缓回身,默默的望着身后四人。

  白衣姑娘此时也已缓缓行至他身前丈余之距,神色羞涩且无奈的望着他,声如莺啼的说道:

  “这位壮士,小女子江秋萍也是初踏中原半年余而已,但在燕山一带人称‘云裳飞凤’,想请教壮士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原本无意多言,但眼见她似有期待之,心思疾转后,已耸耸肩的撇嘴笑道:

  “也罢,反正在下也不在乎你们寻仇,在下乃是‘雄鹰’唐龙,但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雄鹰’?唐壮士,小女子…”

  “云裳飞凤”江秋萍话未说完,由“判”黄天明陪伴行至的红衣姑娘已怒声叱道:

  “狂徒,你羞辱了本姑娘尚想轻易离去?江秋萍,你快出手杀了他!”

  “雄鹰”闻言,尚不待“云裳飞凤”回应,已剑眉一挑的不屑说道:

  “哼!哼!在下又不与你攀亲结故,也不求你赏赐什么!因此你不必气势凌人,呼五喝六的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下乡野人,脾气欠佳,到时又有所冒犯了。”

  红衣姑娘闻言,芳心更是愤怒,顿时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你…刁口狂徒,气死我了!你们给我杀!”那董姓青年因连连在“雄鹰”手下吃了大亏,已将他视为深仇大恨的敌人,竟然趁着双方交谈时,已然缓缓移至“雄鹰”身后,早已凝聚了功力,准备随时出手狠击。

  当耳闻红衣姑娘急怒下令时,竟不顾江湖道义,趁着对方背对自己,默不吭声的抖手出两道光,劲疾向“雄鹰”后背!

  顿使“云裳飞凤”及“判”俱都惊急喝叫阻止:

  “啊!不可以…”

  “董少侠,住手…”

  “哈!哈!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突见“雄鹰”竟在狂笑声中,身躯如幻,疾转身形,双手恍如变戏法一般,两道光已消失在他双手中,接而又由他手掌中劲疾尖啸的没入董姓青年腹。

  “呃!嗯…救…救我…”

  从董姓青年由背后暗中偷袭,反被自己的暗器所伤,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判”及“云裳飞凤”虽不董姓青年所为,但眼见“雄鹰”身形再幻,顿时心知不妙的相继急声叫道:

  “小兄弟,且住手…”

  “壮士,请息怒!”

  但是“雄鹰”已疾如迅电的扑向二人,并且狂笑道:

  “哈!哈!管你们是什么人,且接在下几招再说。”

  “云裳飞凤”江秋萍见状顿时芳心大急,双掌急扬向对方,却见一只大手掌好似早已在等着自己掌势一般,疾拍接实!

  “啪!啪!”“哈!哈!哈!好功力!再接…咦?你的掌劲…寒!”

  掌劲接实寒劲风四溢,却见他神色惊愕的暴退数步,双目大睁的怔望着她,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裳飞凤”江秋萍双掌与对方接实,虽未被震退,但已察知对方掌劲刚浑厚,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高出不少。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暴退且怔愕自语,但已趁机掠至红衣姑娘身前蓄势警戒。

  另一方的“判”黄天明,则是被一股强劲且暗含炎热之气的掌劲,震得身躯一晃,倒退半步,顿时大吃一惊的急思着:

  “啊…好强的掌劲!虽然自己是仓促接掌,但是他却是分攻自己及江姑娘,而且还能将自己震退!若没有四十年之上的内家真气,岂能办得到?他是何门?何派?或是哪位隐世高人的门徒?”

  而此时!那位红衣姑娘眼见狂徒被两人出掌震退,顿时芳心大喜的急叫道:“快!快杀了他!只要你们能杀了他,本姑娘一定请爹爹让你们见见家人一面。”

  “判”及“云裳飞凤”闻言,尚不及回应,突听“雄鹰”怒喝道:

  “哼!你这罪魁祸首,尚敢不知悔改的支使别人!先拿下你再说。”喝声未止,身形已疾扑向红衣姑娘,但是挡在红衣姑娘身前的“云裳飞凤”已迅疾挥掌阻止“雄鹰”伤及红衣姑娘。

  但是她双掌方扬,却见他面浮怪异笑的朝自己挤眼撅,竟然身形骤顿暴移,已由自己左侧疾掠而过,正旋身追击时,突觉一只大手由自己身抚过…

  “哈!哈!哈!好柔好细的柳。”“云裳飞凤”只觉那只大手不但抚过自己际,甚而抚至自己背,顿时恍如遭雷殛,全身一颤,娇靥红如朱丹,芳心羞忿的疾追狂攻,且怒叱道:“无狂徒,找死…洪姑娘,快躲!”

  正当“雄鹰”闪过“云裳飞凤”扑向红衣姑娘时,接见一道人影斜撞至,正是“判”救人心切,已顾不得有违江湖道义,迅疾扑攻而至。

  但是“雄鹰”不闪不退,掠势依然不减,而且竟双手伸张,毫不顾忌腹空门大开,勇猛的抱向“判”身躯,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哈!哈!你也接我一抱试试。”

  “判”惊见对方张臂抱至,虽然自己双掌已距对方口仅有两尺不到,却不敢任由对方搂住自己身躯,因此双掌疾推出一股掌劲时,身躯却仰倒后退。

  “雄鹰”见状,顿时哈哈大笑且身躯骤沉,恍如游蛇般贴地疾掠,恰巧避开随后追击的“云裳飞凤”攻势,再度近那红衣姑娘。

  此时那红衣姑娘被心中的怒恨所驱,虽见狂徒迅疾扑至,竟不闪不避的连连拍出八掌,且尖叫道:“狂徒,纳命来!”

  “哈!哈!哈!让你出口气又如何?”“雄鹰”大笑声中,竟然也不闪不避,且任由红衣姑娘的掌势连连击实身躯。

  “啪!啪!碰…碰…”

  霎时,只听掌击实的脆响连连响起,但是“雄鹰”毫无受伤或震退之状,竟然掠势不变的掠至红衣姑娘身前,大手一伸。竟已抓住她头顶发髻,猛然一提骤抡…

  芳心羞怒无比在后紧追的“云裳飞凤”突见身前那个可恨的狂徒身影消失不见,竟然是一片火红身影疾撞而至,顿时大吃一惊的收掌急避,红色身影也已凌空上冲,并听大笑声传入耳内!

  “哈!哈!哈!‘雄鹰’抓小,且带往一方然后再好好整治她,走也!走也!”

  “云裳飞凤”闻声大吃一惊!但是却来不及追挡他,尚幸一道身影暴纵而起,连连拍出十余掌阻住“雄鹰”的去向。

  原来“判”仰身倒窜后,已然斜掠至另一头,且落后两人甚多,刚由侧方续追时,正巧拦在“雄鹰”前方。

  当耳闻大笑声,顿时内心狂骇,若被“雄鹰”掳走了红衣姑娘“火狐”那自己及江姑娘的性命有危不说,连家人的性命…

  因此“判”哪还敢再顾忌什么,自是尽全力猛攻拦挡,将他挡落地,与“云裳飞凤”前后困住他。

  但是两人一则投鼠忌器,一则也心知他功力高深莫测。至始皆未曾施展煞手,否则两人岂能安然无恙的追逐他?而且那董少侠又身受重伤不知死活?只有先稳住他才是正理!

  因此“判”身形一落地,立即含笑急声说道:

  “唐小兄弟,暂且听老夫一言,小兄弟,老夫心知今全属我方理亏,自是怪不得小兄弟怒气难平,但是…小兄弟可否看在老夫及江姑娘的面上,暂且原谅洪姑娘此遭?”

  此时“雄鹰”已松开红衣姑娘发譬,改抓扣她右“肩井”五指深扣入,顿时痛得红衣姑娘面色苍白冷汗渗,且全身酸软,颤抖无力,只有痛哼连连,哪还有能力挣扎反抗?

  “雄鹰”原本无意善了,但默默的望了望“判”及身后的“云裳飞凤”心思疾转后,也想藉此问些心中疑惑之事,于是冷冷的说道:

  “哼,若非在下曾听过前辈名声,乃是公正无私的白道侠义,否则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下也不是无理无情之人,你们且先说说为何听命于这个刁蛮跋扈的丫头?还有,这位…哧!美姑娘的功力及身手皆不弱,但不知是何方高人的高徒?”

  “云裳飞凤”江秋萍原本气愤他无的羞辱自己,但又顾忌他手中握有人质,因此闻言后芳心更是羞怒,却又不敢发作,只是怒哼一声便转首他顾。

  “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且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当可消解你心中疑惑,但是尚请小兄弟略松指劲如何?”

  “雄鹰”闻言,顿时一笑,果然松手放开红衣姑娘,并且笑说道:

  “姑娘,你若自认可轻易离在下身侧两尺之距,那么在下便任你离去,否则你将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说完,便不再理会站立身侧尺地的红衣姑娘,也不防备她就近突击自己,或是暴然纵离,双目盯望着“判”待他解说。

  “判”黄天明眼见他果然放开了洪姑娘,更是欣喜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来历,想必小兄弟已然知晓不值一提了,至于江姑娘…她乃是江北白道侠义‘云中龙’江青岚爱女。师出燕山‘白云庵’,是无尘师太次徒,另一位…唉!乃是‘都湖水寨’三寨主‘闹波鳖’之徒,‘里飞梭’董青麟,至于洪姑娘,她则是‘中州霸天’洪无心爱女洪翠珊,芳号‘火狐’。”

  “咦?燕山‘白云庵’?莫非她不是蔡老人家遗册中详注的…可是,她的内功真气…”

  “雄鹰”闻言至此,顿时心中惊异且疑惑不解的望了望“判”及“火狐”一眼,心忖:“此四人分属黑白两道及绿林、侠义,竟然会同行一道?甚而三人尚要听命于功力最弱的‘火狐’?况且凭‘云裳飞凤’之父‘云中龙’及其师无尘师太功力、名声、威望皆高出‘中州霸天’甚多,她为何会甘心为人所属?”

  内心疑惑中,突然灵光一现的有了一丝恍悟,因此立时嘿嘿笑道:

  “嘿!嘿!在下近年间虽曾数度踏入江湖,但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愿干涉尔等的所行所为,仅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心,可是若有人想仗势欺人,找在下的麻烦,那么在下必将视情反击,如今…嗯…今之事,你我双方罢战言和如何?”

  “判”黄天明原本担心初出道的年轻人,皆是雄心万丈极闯出名声,且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若不小心应对恐难善了,因此当耳闻他有意言和,顿时大喜得立时急声领首笑道:

  “小兄弟之言,甚合老夫之意,只要小兄弟愿意手下留情,结束今不愉之争,老夫愿作主不再…”

  “且慢!”

  倏听一声脆呼,已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娇面泛寒,美目怒睁的盯望着“雄鹰”唐龙,咬牙切齿的说道:

  “黄前辈!晚辈虽同意您作主与这狂徒罢战言和,但是晚辈却要以个人名义,与这无之徒一战!”

  “啊?贤侄女你…你…”连遭无情惩罚的“火狐”洪翠珊,虽已恢复了自由之身,但已知晓身侧狂徒身手高明,连三人合击皆不敌,哪还敢再蛮横自大的自取其辱?

  当耳闻“判”之言时,虽芳心不悦却不敢开口,待耳听“云裳飞凤”之言时,心知同行四人中以她的功力最高,若能由她全力出手,说不定便能替自己出口气,当然不愿被“判”作梗。

  因此尚不待他开口反对,便急声抢口说道:

  “好!只要这狂徒同意,本姑娘便不再记仇另起争端。但是本姑娘也同意江…江姐姐以私人身分向他挑战,胜负后果皆与我们无关!”

  “雄鹰”闻言,已知两女心意,顿时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既然如此!在下便与江姑娘捉对儿的玩几招便是!不论咱俩谁输谁赢都没关系,反正以后不再是仇敌,而是自己人了嘛!是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芳心更气,不由怒叱一声且飞身上前,一双玉掌已疾狠的拍向他前

  “叱!狂徒!谁跟你是自己人?姑娘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接招!”

  “雄鹰”见势,竟不闪不避,仅是面浮怪异笑的双掌齐扬,分毫不差的贴向她一双又白又的小手掌,并且笑逗说道:

  “哎哟哟!江姑娘,咱们方才不是说好了,仅是咱俩捉对儿玩一玩的吗?你怎可…啧…啧…细好的小手!哎哟!好狠呐…”

  只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出手劲疾凌厉,然而“雄鹰”唐龙仅以玄妙身法游走,并未曾施展出一招半式的攻招战。

  因此两人身形疾迅如电,近身斗凶险万分难分彼此,且见“雄鹰”唐龙连遭“云裳飞凤”的掌劲击中,但是他仅是一叠声笑叫连连,并未出招反击,再加上不曾停口的笑语逗乐声,可知他并无争胜之心,而使两人之斗恍如戏耍一般。

  如此之状皆已看在“判”及“火狐”两人以及官道两侧逐渐增多围观人群中不少武林人的眼内,因此皆已知晓两人之战的胜负如何了。

  因此“判”黄天明叹息一声,默默前往探查“里飞梭”的伤势,但是神色一惊后,已怜惜的摇摇头默默行返“火狐”身侧,告之“里飞梭”已然命丧!

  围聚官道两侧的行旅中,也有不少武林人目不转睛的盯望战况,皆不知这个毫不起眼、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怎会有如此深厚内功及高明身手?竟然连颇具名声的“云裳飞凤”皆无奈何他?

  但是江湖武林中皆无人知晓,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是百年前便名震江湖武林,亦亦怪的“九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两大顶尖高手绝学的得主!

  要知“巨灵神”的“混元罡气”乃是外门横练功夫中最高深的硬功,苦练至四成时,便可不畏普通刀剑,待练至十成时,除非是伤及罩门,否则连神刀、宝剑也难伤及肌肤。

  至于“九神君”的“九神罡”则是别走路径的内家神功,共分九层,练至第三层时便可将真气出肌肤外,练至第六层已形成不畏刀剑的护身真气,达至第九层时便已不畏神兵利器了!

  当两者之一练至极顶时,便已身俱金刚不坏之身了!更何况是两者同练的境界?

  除了两种独门内功心法外,尚有“巨灵神”的“混元拳”﹑“巨灵掌”以及“九神君”名震武林的“勾魂爪”﹑“乾掌”﹑“魂形憋影”身法,以及特异的御女之功“摄魂术”及“九龙水玉御功”

  而且他在深山险谷中,利用与众多凶兽追逐拼斗习练所学,或猎捕走兽为食时,竟由各种禽、兽的本能动作中,逐渐研悟出一些扑击、纵窜、闪移、旋飞的动作,有“虎扑”﹑“豹奔”﹑“熊抱”﹑“狼窜”﹑“兔蹬”﹑“蛇游”﹑“燕掠”﹑“熊拍”﹑“蛹闪”﹑“雕冲”﹑“鹫震”﹑“鹰爪”…等等异技。

  如此也巧合的与武林中有些门派,以飞禽走兽动作研得的独门绝技相似。

  但是这位“雄鹰”实则也只是一个化身化名而已,他的真实姓名乃是李玉龙,是前朝大唐皇室遗族,自幼遭心人残害父子俩,尚幸他大难未死,逃过一劫,并且在深山绝谷中缘得两位异人绝学。

  尔后习功有成,便开始隐姓埋名踏入江湖,化身无数,寻找仇踪,在大别山四周出没的独行大盗“黑豹”便是他的化身之一。

  现今他又以“雄鹰”唐龙的名号行道江湖,当然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姓名及名号,又怎会知晓他的出身来历及所学为何?话说回头!

  当“雄鹰”与“云裳飞凤”笑逗战时,他仅是以玄妙且怪异的身法闪避,任由她的一双玉掌不时拍击身躯也不还手,偶或伸手在她羞愤泛红的面颊上抚一把,或是在她柔细的柳上搂一下。

  如此当然使“云裳飞凤”更是气得双目泛红含泪且咬牙切齿,双掌皆提聚了十成功力,夹带着寒之气的劲疾掌力,疾狠凌厉的攻扑不止,恨不得将他劈得粉身碎骨,以雪从未曾遭遇过的羞愤之辱。

  突然“雄鹰”眼见两侧官道中,竟相继步出一些武林人,正与“判”低语不止,而且不时朝“火狐”洪翠珊躬身回应,顿时心知对方已增加了不少后援。

  心思疾转后,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江姑娘,在下被你小手打得浑身疼痛不堪,再也不敢与你手了,在下也非什么成名人物,在下怕你、躲你便是了。”

  其实“云裳飞凤”一开始劲疾凌厉狠攻之后,已发觉自己的攻势虽也连连击中对方身躯,但是却被对方身躯的反震之力将自己掌劲全然抵消,何谈伤及对方?

  况且对方在哀叫连连中,却未曾真正的出手反击,看似自己占尽优势,实则已是败于对方了。

  芳心中虽也知晓对方并不在乎胜负名声,但是如此已然维护了自己的颜面,可是他…竟然连连出手抚及自己面颊,际,尚不停的笑逗…因此芳心更是羞忿得生不如死。

  当耳闻他似有身之意,又岂肯容他轻易离去?因此芳心又气又急,出手更为劲疾狂猛,可是…突然发现官道两方,竟有不少武林人缓缓围至!

  芳心一怔!随即恍悟,是一些不认识的“自己人”但也因此突由心中涌生起一种莫名的担忧,认为他虽是心恶人,但是现已与己方为敌,也等于是…

  芳心疾思后,心知他若遭到围攻,十之八、九难逃,到时江湖武林中便少了一个对抗祸患之人,因此芳心一横不由急声叱道:

  “叱!狂徒!本姑娘已有不少大援赶至,你…”突然声音骤沉,低声急说道:

  “你还不快走?他们都是…”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面浮笑的朝她挤挤眼,突然大声慌叫道:“哎呀…痛死了!大姑娘打死人罗!快逃呀…”

  “叱!无狂徒,本姑娘饶不了你,别逃…”

  “哎哟…救命哪…大姑娘追汉子罗。”

  “云裳飞凤”江秋萍没想到自己担着极大危险,低声劝他尽早离去,但是他竟然如此大叫的羞辱自己,因此面如朱丹,咬牙切齿的怒叱道:

  “贼子!本姑娘饶不了你,纵然你逃至天涯海角,本姑娘也要追杀你。”

  “哈!哈!在下既不逃往天涯海角,也不上天入地,只想找个舒适大往里面一钻!哧!哧!莫非你也要跟我上不成?”

  “你…你…气死我了!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啊!别气,别气,我这就滚!”

  “雄鹰”笑喝声中,身形骤然暴升三丈余高,凌空翻滚连连,由人群上方翻滚出四丈余远,落至围观人群后方地面,立即放足狂奔向洛城。

  原本围立两侧,随时便有出手之意的二十余名武林人,惊望之下,立时狂急推开围观行旅,呼喝叫骂连连的急追而去,只余惊愕怔望,恨声叱骂不止的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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