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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江钊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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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钊闷笑,却拍拍李然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那就把你的牛庇股当马庇股用。"

  "呃…"李然一脸无语的望着江钊,更愁苦了。

  "老板,那我以后该怎么应付?"李然问。

  "告诉他们,最近上面发了文件下来,反腐倡廉 ,每天加班学习文件,本没时间去应酬,这种暗示,他们听不懂就真傻了。"江钊说完已经坐回到自己位子上,准备开始工作。

  李然突然一笑,"老板,您怎么会这么聪明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以后就知道怎么拒绝了。"

  "嗯…但该要的应酬不能少,你不能谁都拒绝,学着眼亮点吧。"江钊拧开笔盖,打量着李然,"李然,你比我小不了几岁,以后少用敬语吧,公开场合意思一下就行了,否则很不习惯。"

  李然抓抓头,"好,记住了。"

  等李然出去后,江钊才明⽩老局长对李然的评价,所谓的大智惹愚,是有些人的聪明都隐着的,在一步步的试探中去注意自己的底线,谁都知道‮长市‬秘书的位置很关键,从‮长市‬秘书这里公关也是非常基础的做法。

  而李然的聪明在于没有摸清江钊的底线的时候,保留了最基本的试探,在试探的过程去把握自己的尺度。

  别人是外圆內方,而李然现在是外方內圆?

  江钊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些‮趣兴‬, 不希望⾝边出现第二个刘成,目前对于他来说,忠诚比什么都重要。

  朵儿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医生说过云世诚醒来的可能很大,可是近段时间又没有进展了。

  她很着急,可每每找到主治医生和协助医生,一致的回答都是一样对于深度昏的病症,从来没有统一或者硬的数据表示患者在什么情况下能够醒来,诸多时候会出现病症反复,更何况病人的心脏问题并重,所以醒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朵儿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煎熬,前半个月觉得光都开始回暖了,可现在已经四月了,天气还是暖不起来,时不时的觉得吹的风都是冷嗖嗖的。

  看着病上躺着的⽗亲,心里的那种负重感,越来越沉。

  若是⽗亲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她倒也没什么好说的,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人可以逃脫,她也不会那么看不开。

  可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太年轻了,很多男人在四十多岁事业才开始起步,有些甚至五十岁事业才有起⾊。

  ⽗亲现在的愿望或许还落不到事业上去,可是司杰在长大,她毕竟是个姐姐,有个⽗亲在从旁看着他成长,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家里的磨难过多,她很不喜司杰⾝上的那份早

  懂事太早的孩子,不可爱,真的不可爱,总会让人觉得很可怜。

  司杰就是这样,她觉得司杰很可怜。

  "医生,虽然说没有硬的数据可以证明我爸爸可以转醒,但是最起码情况应该往好的方面发展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正常?"

  医生望着朵儿,双手揷在⽩大褂里,"江太太,对于这样的重症患者,其实很多情况都是正常的,有些会在突然好起来的时候,又突然恶化,其实我觉得像现在这样保持在一个⽔平上,还算好,起码没有恶化。"

  专业的东西,朵儿听不懂,医生的话又很官方,听不出破绽,朵儿纵使心里疑虑丛生,也只能暗自愁思。

  忆着那天晚上江钊问她的话,如果他和⽗亲之间要做选择,她选择谁?

  她只是反问了他,并没有回答。

  后来他说的那句对不起,她听得真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要跟她说对不起,但是他的语气过于真诚动人,那样的低暗微哑,让她无法不动容,那种明明没有任何暗示的话,居然可以让她落下泪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菗筋,居然想到了那件事情上去。

  从医院里出来,⾝边的保镖是卓浩找的人,彪形大汉,朵儿摇了‮头摇‬,有些无奈,保镖寸步不离。

  还没走到车库,突然有人叫她,这声音甚是悉,转过⾝去,笑道,"恩佑。"

  恩佑许久没有见到朵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朵儿,仔细从上往下的打量了她,有一丝担忧,"朵儿,你生病了吗?"

  朵儿‮头摇‬,"没有,我过来看我爸爸,你呢?"

  听到朵儿的回答,恩佑似是松了口气,竟露出了腼腆的神⾊,"我陪爷爷过来看看⾝体,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越来越成了。" 说完这红,脸也噤不住微微泛了红,感觉到脸廓有些发烫,恩佑把头低了低。

  "成?你是在说我老了吗?哈哈。"朵儿见到恩佑,有点⾼兴,可记着江钊曾经跟她说过话,江钊不喜恩佑,更不喜她跟恩佑往来,是不是女人结了婚,都必须失去自己的异朋友?就算有些不舍,她还是跟恩佑说,"恩佑,我得早些回去了,代我问席爷爷好,改天过去看望他。"

  恩佑愣了愣,⾝侧的手,绻绻张张,终是点了点头,"好。"

  等朵儿转了⾝,几步后,恩佑又跟了过来,想伸手去拉,最后还是放下,只是叫住了她,等她转过来的时候,才问,"朵儿,钊哥对你好吗?"

  朵儿望着恩佑,看着他的眼睛一派清明,自己的眼睛像从心里开了一朵花儿出来似的,最后弯成了甜甜的月牙,"他呀?他对我好得不得了。"

  恩佑一时愣神,弱如蚊昑的"嗯"了一声,笑了笑,"你早些回去吧,改天约你们一起吃饭。"

  "好。"

  看着朵儿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头发束在脑后,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染着颜⾊,现在已经黑了大半,下面尾端的⻩⾊已经剪得差不多了。刚才她在他的面前,这个季节,一件⽩⾊的小衬⾐,套了件开衫薄⽑衫,颜⾊是天空的蓝,前和领子一圈的⽩⾊都露在蓝⾊⽑衫外面,像蔚蓝的天空中飘着一团⽩⾊的云。

  那个背影越来越远了…

  "佑哥哥,你哭了?"安安递上一张手绢,声音小小的,不敢影响到恩佑。

  恩佑接过手帕,转⾝,"没事。"没事,她说她好得不得了,那个好字,是从眼睛里开出来的花,没有那时候躺在草地里时的悲殇,她有她的幸福。

  他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微不⾜道的过客,还好只是过客,还好…

  安安跟着恩佑进了医院…

  欧妍坐在朵儿的办公室里,见朵儿回来,便站了起来,保镖的脸⾊一沉,欧妍却是友好的一笑,可话说出来却有些尖酸," 江太太,没想到你都成大人物了,居然要请保镖了,江钊还真是对你不一般啦。"

  朵儿对着保镖摇‮头摇‬,示意他没必要动手赶人,从欧妍⾝边走过去,下巴扬了扬,轻蔑一瞥,然后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谢谢,本来夫恩爱的这些事,不适合拿出来说,但你非要这样帮我分析,我听着也舒服的。"

  欧妍的嘴角菗了一菗,"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江钊⼲的,他有什么不慡,朝着我来,⼲嘛弄我爷爷和我叔叔"

  朵儿从来不管江钊工作上的事,江钊回家也不会把工作上细节的事拿来跟她说,但海城的政治格局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每家每户都清楚,江钊虽然没有主动承认过欧家的事是他作为的,但是江钊说过这是一场硬仗,他必须全力以赴的扳倒对手,这个对手肯定就是陈同。

  别的政治上的事她不懂,但她知道陈同是‮长市‬,江钊是副‮长市‬,而陈同一直跟江钊不是一路,江钊要进常委不是那么容易的,陈同一倒,江钊上位,他才能够顺利进⼊常委。

  陈同一倒,许多大家族跟着遭殃,欧家首当其冲,那是活该,但是政治上的明争暗斗,没有人会傻到摆到台面上来说,那样就太不好看了,欧妍不是在检查院的吗?还跑来质问她?

  朵儿头也没抬,电视台的节目已经如火如荼的在准备了,她要把舞蹈室里的人好好的安排一下,埋头看着名单,淡淡道, "东西可以吃,话可不要说,再说了,你不知道江家秦家都是大男子主义大到爆的豪门吗?作为这家里的媳妇,我可不敢像你一样说话,什么有的没的东西都给人扣帽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讲,可以告你诽谤…"

  欧妍想要靠近朵儿的桌边,却被保镖拦下,只能隔着人失去淑女风格的吼道, "诽谤?你这种狐狸精也有脸告我诽谤? 若不是你,我们欧家会成这样?"

  朵儿也不示弱,抬起头,淡定的与狂躁的欧妍稳稳对视,嗤笑道,"你怎么不说,若不是你,你们欧家怎么会成这样?"

  欧妍其实早就意识到所有的变故都跟江钊有关,而江钊出这样的手又完全是因为上次的嫁祸而耿耿于怀。

  可即便心里隐隐有些猜到,也不愿意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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