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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祝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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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神窃窃私语,他们不会为阿芙拉而来,却不能无视晨光之神罗萨达的盛情。

  而且泰尔也坐在他们之中,这位公正与正义之神神情肃穆,眉头紧蹙,符合众神对他的一贯印象,就连阿芙拉派遣到他身边的侍女也不敢如同其他侍女那般妄为,安安分分地坐在他身后为他斟酒、奉上食物。倒是晨光之神罗萨达,与今天的主人阿芙拉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坐在首席,他们被丽的花朵与宝石包围着,披覆着如同霞光般的丝缎,在罗萨达举杯的时候,众神中的男无不出笑意,在爱情与婚姻之神还是弗罗的时候,她就曾经是罗萨达的情人,或者说,是大部分男神祗的情人,就连泰尔也不例外,只分时间长短,看来,新的爱情与婚姻之神似乎也同样擅长履行自己的职责。

  阿芙拉跟着罗萨达举起酒杯,许多神祗回应了她,还有人向她眨眼,这个场景她在克瑞法就经历过许多次,看来,神祗与人类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她将笑意隐藏在心底,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掌。一只拖曳着华美长尾的孔雀飞入场中,伴随着一只纤巧的百灵,孔雀一落到地上,就化作了一个俊美的男子,而百灵也随之化作了一个少女,他们只在间系着一缕轻纱,与其说是蔽体,倒不如说是惑,他们翩翩起舞,放声歌唱,手臂和双腿亲密地盘绕在一起,凌乱的发丝相互纠,紧接着,更多的年轻男女涌入场中,他们就在众神周围起舞,炽热的微风与馥郁的气息占据着他们的口鼻,充了生命之力的光洁肌肤被烈的情绪与动作染上绮丽的红晕,即便无干**,善神们仍不由得被他们所吸引。

  而就在此刻,阿芙拉奉上了一个龙牙酒杯,酒杯中的光酒晃动着,泛起阵阵涟漪,罗萨达将它展示给众神“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我们的胜利!”众神这样喊道,他们前来这里就是为了建立联盟,遏制恶的力量在大地上蔓延——罗萨达饮了第一口酒,然后将它交给泰尔,泰尔饮了第二口,又交给月神苏纶,苏纶饮了第三口,交给了水泉与和平女神艾达思…他们依次饮了盟约的酒,在情绪高涨的同时,也不免惋惜起那些没有应允前来的元素神祗与原始神祗,但他们也听说了,继巨龙之后,矮人,侏儒,精灵都将退出主物质位面,迁移到新的位面继续他们的生活,于是,在惊讶之余,众神也感到了一丝悲凉。事实上,这些原始神祗才是主物质位面真正的主人,人类原先不过是他们的奴隶与食物,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动的小虫竟然将自己的领域拓展到了甚至众神也无法企及的地方了呢,不但他们需要讨好这些小虫才能继续强大和生存下去,这些无需仰仗人类的信仰的原始神祗,神祗中的长者与强者,不仅自身要退出这里,就连被他们荫蔽的血脉后裔也要给人类让出位置。

  这些年阴谋之神希瑞克一直在叫嚷着神上之神艾欧的不同,发自内心地说,即便是善神,偶尔也会产生对神上之神艾欧的质疑。很显然,神上之神艾欧爱人类胜过爱神祗,但人类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能够始终为艾欧另眼相看呢?不说那些愚昧、偏执、怯懦的平民,就连他们的国王与大公,也难得有一个令人钦佩的品格,就连神上之神艾欧固执地从人类之中擢拔出来的三个人类神祗,结果都如何呢?他们不但无法尽到自己的职责,甚至无法面对自我的神…他们的傲慢与自私,不但摧毁了他们本身,也直接动摇了神祗的根基,无论善恶,没有哪个神祗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寻出值得称赞的地方,只有无穷无尽的烦扰与折磨。

  但这些都要等到不祥的过去之后才能细细思量,他们现在的敌人还是阴谋之神希瑞克以及其羽,伊尔摩特的失踪令得众神忧心,尤其是泰尔与罗萨达——至少众神都是如此认为,但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罗萨达进入正题,于是英勇纯洁的月神苏纶就站了起来,她的质问起了罗萨达的怒火,仿佛是照应着这位神祗的心情,笼罩在众神之上的天空也突然云密布,光线骤然晦暗下来,阿芙拉的信徒与选民们仍然在快乐地歌唱舞蹈,但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们的行为只会显得格外突兀与古怪。

  “你无权质疑我的行为,”罗萨达说:“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遵从我的命令。”

  “你是谁?”苏纶问道:“罗萨达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当然是罗萨达。”罗萨达站了起来,环顾仓皇不安的众神:“但不仅仅是晨光之神罗萨达,诸位,我还是死亡之神罗萨达。”

  他的话音一落,环绕着众神舞蹈的男女们就下了新鲜的皮,正如主物质位面,被生命包裹着的就是死亡,污秽的气息涌上地面,渗入他们的皮肤与口鼻,他们又是愤怒,又是恐惧,但无数的祈并者从土壤下翻滚而出,紧紧地攫住了他们的手脚——这时候,苏纶已经取出了弓箭,向着罗萨达了过去,箭矢穿透了罗萨达的身躯,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影响,他冷漠地瞥了女神一眼,伸出手指,一线黑色的光从天空落下,将苏纶的躯体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神祗们大声地呼喊着泰尔,但他们随即就失望了,泰尔只一锤就击破了爱达思的头,然后一回手又将森林与游侠之神梅里凯打出几尺之外,他抬起头,众神才发现他的眼睛浑浊灰白,黑色的瞳孔只有针尖那么大。

  更多的,被污染的祈并者如同海啸一般的扑来,爱情与婚姻之神的神国已经成为了一座森的陷阱,猝不及防的善神们沉沦在了昔日同伴的手中,他们怒骂,斥责与诅咒,但这些都无济于事,罗萨达站立在动的,灰白色的,由祈并者们组成的山峰顶端,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众神在死亡时产生的恐惧气息,以及由死亡转化而来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膨——事实上,他也正在膨,他的面目变得模糊,晨光之神的力量与死亡之神的力量在他的神躯内融合,化作混沌,噬着他的理智。

  “混乱…”盗贼之神玛斯克说:“我喜欢混乱。”

  阿芙拉早已回到了她的祖父…祖母身边?但她不知道的是,促使着这一切发生的可不是玛斯克,而是占据了玛斯克神躯的混乱之蛇阿里曼,它用玛斯克的眼睛注视着已经堕落的晨光之神罗萨达,也驱赶着已经被他控制的公正与正义之神泰尔,它们摧毁了阿芙拉的神国,而后以它为桥梁,开始侵入其他神祗的神国。

  “结束之后,”阿里曼安慰阿芙拉道:“我可爱的孙女,你会有一座更为宏伟壮丽的神国。”

  “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您!”阿芙拉激动地说。

  阿里曼笑了笑“不,这是你应得的奖赏,”他说:“不过,我的孩子,现在你就能先得到一部分奖励,去哀悼荒原,带上你的父亲。”

  阿芙拉马上跪下,感激地吻了阿里曼的脚,怀歉意(知趣)地放弃了自己的神国,去了主物质位面,一听到这个消息,比起平静的阿芙拉,葛兰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于梅的爱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但不,每当玛斯克提出梅的灵魂,让葛兰目睹着她在哀悼荒原上无助地奔跑逃亡时,盗贼的心都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锯齿切割着。

  他的伤口永远是新鲜的。

  在葛兰的无声催促下,转瞬之间,他们就从主物质位面来到了哀悼荒原,但与每一次都有所不同的,哀悼荒原上竟然隐约失去了原先的平静,人类、兽人与巨人、地与侏儒的灵魂…统统拥挤在是尘沙的平原上,他们到处奔跑,倾听着神祗的声音,但怎么也找不到,相对的,恶魔与魔鬼到处都是,他们不再受到任何限制,尽可以肆意妄为,但就在杀戮与噬之间,他们的举止与眼神也同样充了惶恐不安,就连站在混乱立场的恶魔也不例外。

  阿芙拉一把抓住了葛兰,爱意让他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身边就是梅曾经尊奉过的女神,即便现在的女神是她的女儿,但在神职不变的情况下,梅仍然可以说是爱情与婚姻之神的牧师,更不用说她还曾经在弗罗虚弱的时候,做过她的圣者——阿芙拉显出真正的身姿,呼喊着她的牧师,所有曾经尊奉,信仰过这位女神的灵魂飞奔而来,不但是他们,一些无信者与伪信者们,甚至一些泛信者也随之而来,祈求这位仁慈的女神将他们带入神国。

  葛兰焦灼地在这些灵魂中寻找着梅的踪影,但直到主物质位面过去了几个昼夜,被阿芙拉允许进入神国的灵魂也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他们才隐约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阿芙拉垂下眼睛,她不知道梅是没能听见,又或是不愿意遵从她的召唤,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称不上虔诚——梅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甚至径直向着葛兰飞奔而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神祗就在葛兰身侧。

  但她也是阿芙拉的母亲,阿芙拉对于母亲没有丝毫印象,除了玛斯克偶尔向他们展示的那些,她也不会如同葛兰那样对梅遭受的那些事情感到愤怒与悲伤,但就在他们紧紧相拥的时候,蓬热烈的爱意却直接涌入了阿芙拉的心中,作为爱情与婚姻的女神,她无法遏制地被真挚的情感吸引与感动了,她转过身去,按住自己的膛,在甜蜜之余又不由得被一阵阵的嫉妒所控制——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得到彼此,相互热爱,而不是身为爱情与婚姻之神的她与自己的爱人?

  葛兰与梅紧紧地拥抱着,完全忘记了哀悼荒原令人窒息的沙子和能够割裂皮的厉风,他们亲吻,舌头,牙齿撞击,不一会儿就将自己与对方咬的口鲜血淋漓,是啊,为什么直到现在,那么多年,遭受折磨的不但是梅,还有葛兰,平常的爱抚已经无法足他们,他们相互撕咬,下对方的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所爱的人确实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肠胃和心也一起得到了足。

  “我们去哪?”在不得已地休憩了片刻后,梅问道,一边看向女儿,伸出手:“去我神的神国吗?”

  阿芙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梅身边,匍匐在母亲的怀里:“不,您和父亲先回主物质位面…”她的神国已经是阿里曼用于饲养怪物的巢了,除了少数的几个,去到那里的全是食物。

  “主物质位面…”梅有些游移不决,她被盗贼之神玛斯克掌握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的事情也要比常人多一些,主物质位面的平静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有我。”葛兰说。

  “你们去黑塔。”阿芙拉说。“去克瑞玛尔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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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女神黎儿拉跌倒在自己的宫殿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神祗们多半只会使用投影或是分身出现在另一个神祗的神国里,黎儿拉有时不,尤其是如同弗罗的继承人所举办的宴会——在这位小女神尚未成神之前,还接受过她的指导呢,她一点也不认为阿芙拉会是一个威胁,而且还有罗萨达与泰尔在,谁知道,正是他们布下了这样可怕的陷阱呢?所有与会的神祗分身无一逃脱,全都陨落在了祈并者的里,死亡的手指直接扼住了黎儿拉的脖子,让她万分恐惧,除了浑身颤抖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幸好在考虑再三后,她还是派出了分身,幸好她在最后一刻,当机立断地割断了分身与自己的联系,而不是试图收回——她在选民与信徒的簇拥下之间恢复了意识,倚靠在其中一人有力的臂弯里,她重重地着气,咽着侍从送上来的酒,而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注意到她脚下的阴影中,睁开了不计其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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