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傅盈起洗漱。
她刷着牙看着镜子,脑中不噤回想起昨晚江棘怔愣的模样。
他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傅盈知道,他一定是诧异的。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脸上还是那副苍⽩虚弱的模样,只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蛋糕。
蜡烛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就像寒夜里的两点微弱火光。
他盯着蛋糕看了很久。
久到傅盈的手都酸了,久到她总算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也就二十三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意识到这个人也并非无坚不摧,也会有孤独和脆弱的时候,会和普通人一样,对自己的生⽇有期许,对一个普通的蛋糕有望渴。
想到这,傅盈赶紧摇了头摇,江大少哪轮得到自己来同情?
她回过神,迅速地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饭桌上又是只有她一个,桌上除了惯常的早餐外还摆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蛋糕,是她昨天做的那个。
“江棘呢?”傅盈问保姆。
保姆回道:“少爷在外面晒太呢。”
“晒太?”
傅盈目露惊讶,脚步放轻地朝门口走去。
她没有出门,只站在门附近便看到了在外头坐着的江棘。
外面风轻⽇暖,太光温和地洒落在大地上。
江棘穿着一⾝黑,势姿慵懒,柔软的黑发被风轻轻吹动。
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管家,另一个是医生打扮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的手里举着一只灰⾊的小猫。
猫?!
如果听见江棘出来晒太,傅盈只是有些惊讶的话,那看到他抱着猫,她的心里就只剩下惊悚了。
因为江棘有过前科,他小的时候一个人解剖过青蛙之类的小动物,那时傅盈的⽗⺟带她来江家玩,她跑园子里找江棘的时候撞上过几次,都被吓得不轻。
因此后来渐渐长大,看到那些犯罪类的英美剧的时候,傅盈经常会想,江棘是不是也拥有什么反社会人格,甚至她潜意识里就是拿剧里面定义反派的那一套给江棘下定义的。
“姐小早。”
管家一出声,另外两人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来。
傅盈走了出去,点头笑道:“早。”
江棘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他微侧头看着她,神情就和他怀里的那只银灰⾊的小猫咪一样,虽然看起来弱弱的,姿态却⾼贵又慵懒。
江棘轻点了点头:“早。”
傅盈走到他近前:“这是你养的猫吗?”
“嗯。”江棘伸手把猫递给傅盈。
傅盈一愣:“给我吗?”
“不抱抱吗?”
“要的。”傅盈目露惊喜,伸出手动作轻柔地从江棘手里接过猫咪,她练地把它抱在怀里,还‘喵’了几下逗它玩。
“喜?”江棘问。
“嗯!”傅盈的⺟亲和江夫人都对猫⽑过敏,所以原来的傅家和江家上下都是一只猫都没有,除了出去际时偶尔能抱抱别人的猫,傅盈一直都是在网上云昅猫。
怀里的猫还很小,看起来也就一两个月,一只手都能把它捧起来。
傅盈越看越喜,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养猫的?”
江棘看着她,道:“许医生送的。”
“许医生?”
一旁的女医生出声笑道:“是我。你好,我姓许,单名一个韵。我家球球六月底的时候生了一窝宝宝,现在都快两个月大了,最近我在给它们找人家,就问了句江少爷要不要,他无可无不可,我就把它给抱过来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傅盈打量了她一下。
许医生看起来三十岁不到,妆容得体,长发及,站姿随意却不失优雅,⾝上散发着成女独有的魅力和温婉,有种知的美。
是和她截然不同的那种美。
傅盈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前的林医生呢?”
江棘忽然揷话:“你早饭吃了没?”
“啊,还没。”
“快点去吃,吃完带你出去买礼服。”
“好。”傅盈没有多想,把猫放回江棘怀里后回到餐厅继续吃早餐。
这类宴会对于所有参加的女来说不亚于一场明星间的红毯秀,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以往她的礼服都是大师专属订制,这样可以确保独一无二,但现在距离宴会开始也没什么多的时间了,也只能出去购买。
等傅盈吃完早饭,江棘带着她来到一家人私的服装工作室,里面的⾐服除了大牌⾼定外都是店主个人的设计,所有款式都只有一件。
进去后傅盈也不浪费时间,和店主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挑起了礼服。
她的目光从一件件漂亮的礼服上划过,直到走到一条火红⾊的吊带长裙前才停下了步伐,一双深黑⾊的大眼睛微微发亮:“这件不错,穿这个肯定超昅睛的。”
不过傅盈虽然希望自己是整场宴会最出众的那个,但毕竟是人家的寿辰,他们是去贺寿而不是抢风头的,且⾝份是晚辈,因此礼服上的选择自然还是偏向素雅一些比较好。
又看了会后她指着一件藕粉⾊的鱼尾长裙道:“给我试试这个吧。”
店主从架子上把⾐服拿了下来,傅盈拿进试⾐间更换。
从出门开始,江棘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傅盈⾝上。
她的每一个小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都收⼊眼中,尤其她看见満屋礼服时眼里的亮光,让他想直接把整个工作室的礼服都包下来,买回去让她一条条地全部试给自己看。
他知道,她不管穿什么都很美。
试⾐间的门打开,傅盈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从架子上又挑了双鞋子,穿好后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还不时地转一个圈,神情是明显的喜悦和満⾜。
江棘抿了抿,眸子颜⾊渐深。
在镜子前不停臭美的傅盈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只在开屏炫耀的孔雀,虽然⺟孔雀不会开屏,可他眼前这只,可是会开的很呢。
“好看吗?”傅盈自己欣赏完了还不忘旁边的江棘。
江棘点了点头:“非常好看。”
这条藕粉⾊的鱼尾长裙把傅盈的⾝材曲线勾勒地一清二楚,无论是前的満,抑或是翘的臋部,还有小腿处的开叉,一双嫰⽩的小腿蔵在布料下若隐若现,不停地勾着人的视线。
她娇俏的模样就像一颗快要透的⽔藌桃,只用看的都能知道她是多么的娇嫰多汁,一口下去一定満嘴都是甜的。
薄薄的一层⾐料本遮不住她⾝上人的芬芳,也遮不住那青涩与媚妩织的风。情。
不知不觉,他的小姑娘都出落得这般人了。
“喵呜!”
一直非常温顺的猫咪忽然叫了一声,傅盈忙转头看过去:“怎么了吗?”
江棘面无表情地顺着猫的背部,強行庒制着內心起伏的情绪,解释道:“摸它的时候不小心勾住了它的⽑。”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养得好小动物嘛。”
江棘语气淡淡,傅盈却是有些心疼,她提着裙摆上前,在江棘面前半蹲着接过了他手里的猫咪。
她一靠近,芬芳和雪⽩一起映⼊视野,江棘的手猛地攥紧轮椅,他几不可闻地做着深呼昅。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可以试着用养宠物的方式来转移自己对傅盈过多的注意力。
可只要她在眼前,他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又怎么转移得了注意力?
“它好乖的,你轻点摸它呀。”毕竟⾝上穿着礼服,怕猫爪把真丝勾坏,傅盈摸抚了两下后又把它放回了江棘怀中“你轻点摸它试试。”
江棘目光灼灼地看着傅盈:“你说什么?”
“我说,你轻点摸它。”
江棘抱着猫,歪头看着傅盈低笑出声。
在傅盈莫名的目光中,他忽然⾝体前倾,嘴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好,我轻点。”
他的声音充満了磁,低低的,沉沉的,还带着些沙哑,贴在耳边,仿佛情调一般。
傅盈脸颊一热,只当没听到似的转过⾝站在镜子前理了理⾐服,对店长道:“就要这件了,给我打包吧,我去把⾐服换下来。”
说罢,她大步回到换⾐室。
“嘭”的一声,试⾐间的门被关上。
可一层的木板本挡不住外头的声音,傅盈仍能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傅盈咬了咬,无声地骂道:“大态变!”
—
第二天,傅盈和江棘一同出现在客如云大饭店。
饭店的整个第五层都被鑫源集团的刘公包下,门口还有一群拿着相机的媒体人员在不停地拍摄。
傅盈发现了几个眼的明星面孔,还都是大咖位的。
她推着轮椅,低声道:“刘公这也太⾼调了吧,还把乐娱圈的人也请了过来,他是想上新闻还是想上热搜?”
不时闪起的灯光令江棘不快,他蹙起了眉:“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他要趁这个机会介绍继承人,给继承人铺路,不过今天早上又收到了新的消息,他的外甥女会和那个继承人订婚,所以才会这么⾼调。”
傅盈:“订婚?他外甥女是谁?我怎么没印象。”
“叶纤纤,一直在国外,你们没有集。”
傅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她推着江棘从红毯上走过,大厅口是正在宾的刘公,正在跟他说话的人是…
卫少洲的⽗⺟?
作者有话要说: 滴,豪门狗⾎预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