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喂，是小汪啊，最近怎么样啊？怎么想起来给你姐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胡莲似乎心情不错，让我苦笑的是，我找她却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最近还好，我找莲姐你有事请你帮忙，你现在在哪儿？在天津吗？”我直接进入主题，我是一个不喜欢绕弯子的人，而且胡莲与我的关系很不错，虽说是她拉我下水，但六年前的我如果不做，可能现在就饿死了，和妹妹根本就谈不上团圆了，她对我来说还是有知遇之恩的，是她一手把我培养成酒店里的王牌服务生的。

　　“嗯我刚刚回天津，你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胡莲很紧张的问道。我把妹妹扶着靠好在椅子上，自己走到了走道上，用手挡着电话说道：“我妹妹怀孕了，要在医院做人手术，医院要我们的父母过来签字，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无父无母，哪里找得到我母亲啊，所以我想请莲姐你帮忙。”

　　胡莲爽快的答应道：“好的，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来。”挂掉了电话，我心里头也是稍微升起来一些，起码这胡莲一过来，用她充我们的母亲就可以先把这个孩子打掉，妹妹身上的负担也就减轻了许多了，其它的事情可以慢慢谈。

　　我来到妹妹的身边，妹妹的眼角还挂着一串干枯的泪珠，我看得很心疼，我把妹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不能再失去她了，小时候觉得姐妹多了的我，现在却只剩下与妹妹相依为命，命运有时候很难说，反正我认为对我来说，在这前二十三年间，没有一件好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胡莲来到了医院，她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年轻了几分，而且开朗了许多了，我想大概又谈恋爱了吧，太多她的故事我也没有多问，而是带着她去医院签了字，签的字正是我母亲，许的名字，签字的时候我看到妹妹的眼睛再一次润了。

　　手术做的很顺利，那颗放在我心中的定时炸弹也是去除了，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因为妹妹变得更加的憔悴了，我带胡莲和妹妹回了家。

　　妹妹大概是由于做完手术的原因，很快就睡着了，我与胡莲开始闲聊了起来。胡莲一身很的黑色长裙，尽显著她做为女的剩余价值，我说道：“莲姐，今天谢谢你了。”

　　胡莲淡笑道：“没什么了，小事一桩，倒是你，听说那酒店关门了，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昨天刚刚找到的，在天马集团。”我没敢说出来是在那里做清洁工。倒是她显得比较高兴，笑着说道：“那就好啊，那是家不错的公司实力很强，在里面好好混，争取在里面找个好媳妇。”

　　我淡然笑之，现在的我对女人哪里还提得起兴趣，有的只是与她们中的一部分女人做的易罢了。＊＊＊胡莲拔了拔那一头还算秀丽的长发，看得出来刚刚做过拉直头发，对我说：“那你妹妹最近由谁照顾啊？”

　　“我想找一个保姆来家里照顾她，等她身体好些了，再自己照顾她。”我说道，我二天后又得开始正式上班了，确实是没有时间照顾妹妹。胡莲笑了笑，甩了甩头发，说：“你小子就不厚道了吧，我胡莲在这里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你妹妹就我来照顾吧，再说了我刚来到天津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呢。”

　　我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最好不过了，别人我还不放心呢。”“只是我妹妹是个比较要强的女孩子，我怕这次打击对她影响太大，我想给她换学校。”

　　“嗯，这样也好，这样吧，换学校的事情和照顾你妹妹的事情都交给我吧，我在天津总还算认识一些人。”

　　胡莲爽快的答应道，我笑了笑，敬了她一杯纯净水，这时我才感觉到她像我的朋友，好像一个患难之，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一身黑色长裙的她，把她的身材衬得很好，而且那的双峰也正是发育得极好，不过有点下垂了，大概年纪上了吧，我问道：“莲姐，你今年多大了。”

　　胡莲笑了笑，随即有些幽怨，说：“我啊，老女人了啊，快四十了，现在还是没有人要。”我哈笑着说道：“莲姐说什么话呢，莲姐还很年轻很漂亮，怎么会没有人要呢？”

　　我也并不是在吹牛，现在的胡莲没有上妆反而让人觉得她更年轻了，而且本来就长得很不错的她，总会有一种让人想接近的感觉，当然那是其它的男，我自己就没有过那种感觉了。胡莲突然笑着问道：“小汪，我们有做过吗？”

　　我点了点头，和胡莲做过几次，但我记得好像都是她喝醉的时候把我拉上的，我是她的手下，没有办法不依从她。她又接着问道：“那我当时很疯狂吗？你喜欢当时的我吗？”

　　我点了点头，每次她在酒后都是那么的疯狂，疯狂到会吻掉我的全身，连脚也不放过，而且在上的叫声特别的大，很放得开，而且没有任何的顾忌。

　　她突然笑了笑，脸有点羞红，我知道她是有一点‘醉’了，醉得自己开始回味起自己以前的人生，回味起自己做老板时的疯狂“呵呵，那是一段烂的人生，小汪啊，我总觉得我有点对不住你。”

　　我淡淡的说：“莲姐你也不用自责，要不是当时你拉了我一把，我可能现在早就成了地里泥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轻松自在。”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当时的我对你还真没安什么好心，记得当时我在街上找了四五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子，他们后来都成了酒店里的服务生，专门为我所谓的‘太太朋友’服务，她们给了我不少钱，我也得到了不少的金钱和关系。”

　　胡莲似乎真有些醉了，醉得把自己心里多年的话都倒了出来，而我只是一个听客，在静静的听着她的自白。

　　“可是，不久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虚荣，我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赚到，得到的只有是无说的空虚与别人对我的仇恨，我手里的那些钱到头来也是害了我，让我过不了安生的日子。”说着她轻声泣了起来。

　　我起身去关上了妹妹的房门，她一把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泣着身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干脆不说，我相信沉默有时候是种好东西。她哭了好几分钟，终于是止住了，突然抬头问我：“小汪，你说实话你到底恨不恨我？”

　　我摇了摇头，把她抱在了怀里，平静的说：“其实当初第一次看到莲姐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来嘲笑我的俗女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被我认为是俗的女人让我重新活了下来，来到酒店后，我一开始还不适应，可能那时候太年太无知，接了第一次客之后，我就发现爱原来是一种不错的行为，它能让我得到放松的同时却又得到了巨大的刺。

　　我得到了让我活下去的金钱，靠着这些金钱，我现在才能和我的妹妹团聚，虽然后来的几年，我也曾经想过不干了做些正经的行当，可是却发现我除了那个，什么也做不了。对莲来说，我从来就没有埋怨过你，更没有恨过你，…”

　　胡莲在我的怀里又大哭了起来，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用‘辗转反侧’这个词来说可能不太恰当，但却是相当合适，我的命运和她的命运也是这样，都不是一条通畅的路。

　　＊＊＊时间转眼就晃过去了二个月，胡莲去了香港找她的前夫，妹妹刚刚走出那个怀孕的阴影，在新的学校里准备初三。

　　而我则在天马集团里干得还行，在财务部里搞清洁工作，实际上就是把些财务部里的人不要用的一些文件，和一些要处理的东西，都处理掉，另外就是帮他们送一下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

　　令我奇怪的就是，自从我去了天马集团，李菲雅夫人好像隔几天就要去一下财务部门，和我聊一下简单的天，所以这财务部里的人有时候就认为我与董事长夫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有时候倒让我闲了起来，那些事情都让她们给分担了，而我只是负责去送一下各个部门的财务报表这类的事情了。

　　这一天，正是我休息的周，李菲雅夫人好像也是休息，她约我晚上七点半在她的私人别墅里面吃饭，顺便也带上我的妹妹。

　　妹妹好像没有进过这样的别墅，一到了外面看到那游泳池就兴奋了起来，李菲雅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妹妹，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很喜欢我的妹妹，二人很是聊得来，不一会儿，正值晚上八点了，妹妹就穿着李菲雅的游泳服到游泳池里夜游去了，而我则在和她聊着天。

　　“夫人，谢谢您对我妹妹的关心。”我很客气的对李菲雅夫人说道，毕竟这么关心我妹妹的人也就是我，她还有胡莲了，我很感谢她对我妹妹的这份陌生而又熟悉的爱。

　　李菲雅夫人为我端来了杯红酒，那是八零年的红酒，我知道那很昂贵，所以很坤士的接过了红酒，说了声谢谢，她笑着说道：“小琪她那么可爱，我相信是女人都会喜欢她的，更何况她是你的妹妹呢。”

　　我笑了笑，点头致谢，我并不明白她最后那句‘更何况她是你的妹妹呢’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敢多想，因为她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

　　“来我敬夫人。”我们举起酒杯，她却是停住了，娇声道：“小峰，你不要老是叫我‘夫人"’夫人‘的好吗？我都被你叫老了，这样吧，你叫我菲雅吧。”

　　我有些为难，说道：“这个，夫人恐怕不好吧。”李菲雅有些生气了，喝道：“今天就这样吧，你要是不叫我菲雅的话我就不和你干这杯。”说完她扭过了头去，留下一个粉却是白暂无瑕，如少女的脖子对着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笑着说道：“菲雅你不要生气，我们当然是朋友，你是我汪峰的朋友。”

　　她转过头来满意的笑着说道：“这就好了嘛，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那么拘束呢。”说完我们碰了酒杯，干了杯中的昂贵红酒。李菲雅笑得很开心，好像捡到了宝似的，这倒令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了，看些这灿烂的笑容，虽然她今年已经是三十一岁了，可是却如同少女一般的可爱，好像勾起了当年的那个初恋女人，一样有着甜甜的笑容和人的身材，长相一般，钱更没有的我倒是有些自卑了，独自倒了一杯红酒倒了下去。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轻轻的推了下我，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云“小峰你急什么嘛，我看你做事很努力呀，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升官的。”

　　我叹气说道：“我呀，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自己和妹妹平安就好。”她突然问我道：“小峰你现在女朋友了吧？”眼神似乎不在和我对等，我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这样的条件哪里有人看得上我呢？”